爱我还是他 第9章

“不愿意。”顾南猛地吼道,“跟谁都不愿意!”

搁在肩头手掌一僵,然后撤开了。

顾南赶紧爬下床,然而顾西洲却抓住了他的睡袍下摆,他宛如惊弓之鸟地不停后退。

衣衫即将再度扯开,顾西洲软着口吻,“过来,我向你道歉。”

根本不信,但没办法衣不蔽体。

顾南僵硬地往顾西洲身旁挪了一些,很有威严地警告,“再亲我我会打人!”

顾西洲捏着他的手腕将他拉回床上,将他头按在自己胸口,垂眸看着眼前乌黑的发心,低低说,“抱歉。”

但这样的抱歉有什么用?顾南不费吹灰之力挣脱,擦掉脸庞尚干的泪水去卫生间换衣服。

不愿深想为什么顾西洲会对他产生欲望。

这是人人谴责的悖德!

但其实,如果时间充足他们可以一辈子相依为命保持哥哥弟弟。

可没有一辈子,只有倒计时164。

第07章

这场午觉理所没能继续下去,顾南穿好衣服逃了。

按电梯的手还有些抖,顾西洲总是给他难堪,比如第一次来总裁办被众人看见,比如刚刚在床上。

下午恍惚而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只听见了下午纪舒宣布说暂停实地考察,让大家专心做设计,若是需要资料会联合其他部门办理。

这还不算完,下班时顾南发现控制圈缩得更小了。

之前还可以在GK总部街外上下车,现在司机明确告诉他上下都在停车场。

车窗映着倒退的街景,申市的繁华热闹好像皆是楚门浮华在既定世界虚假美好的圈套。

到家后顾南打开电脑一看,更大的噩耗传来。

旅行签被拒了,资料都符合,为什么被拒了?

他没有申请长期停留的资格,但是不超过90日的旅游签证完全够了。

阿姨来叫吃饭,他魂不守舍地下楼。

味同嚼蜡地吃着饭,连顾西洲何时在对面坐下都没察觉。

“在想什么?”直到这道声音骤然响起,顾南方才回神。

“没、没想什么。”

两人以一种非常奇怪且压抑的气氛吃完饭。

顾南打算洗澡早早睡觉,然而从浴室出来,发现顾西洲已经躺在他的床上。

檀山三栋楼,二十多个房间,难道没有休息的地方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西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站着干什么。”顾西洲冷冷抬眼。

“我......去客房。”顾南往外走。

“站住,回来。”

身后,顾西洲带着几分愠色叫他名字。

折返回去,顾南爬上床。

午时总裁办发生之事历历在目,他没有蜷缩而是好好躺着,尽量正常地躺着。

“明天周末打算干什么?”顾西洲触控了下墙壁,悉数灯灭了,只余墙壁昏黄低暗的壁灯。

顾南小声说:“在家画图。”

“设计的怎么样。”

谈到工作顾南话就多了很多,盯着空气说,“很多东西不懂,但同事和主管都乐意帮助我。”

“我没有学过电脑建模设计,进度比别人慢很多。”

正常人或许会抱怨或者低落,但是他说,“我好像拖大家后腿了,如果影响大家进度该怎么办。”

听起来还有担忧未来的倾向,似乎跟逃跑毫无关系。

“没谁天生会。”顾西洲宽慰道,“几千万的小项目不用放在心上。”

“......”

几千万的小项目?

安静几秒,顾西洲说,“不懂上来找我。”

顾南假装没听见,“以后每天我们都要一起睡觉一起吃饭吗。”

“嗯。”顾西洲肯定答。

顾南想,那得快点逃跑了。

床头手机嗡嗡两声。

顾南爬起来拿,半途发现是顾西洲的信息。

因为距离太近在重新躺下来时,他下意识一扫手机屏幕信息,看见一串英文病例。

窄窄的上方屏幕映出眉眼,顾西洲云淡风轻地锁了屏。

顾南问:“哥哥你病了?”

掌根支着脑侧,顾西洲幽深又静谧地凝睇着他,“希望我生病吗。”

“不希望。”

在不可避免地对视中,顾南尽量移开视线,于是目光只好往落在顾西洲轻薄的嘴唇上。

那嘴唇棱角分明形状完美,泛着健康的微红。

不像顾屹为永远都是绀紫的。

在这短短几秒的回忆中,谁曾想被子下的手忽然发难。

顾西洲捏着他的后颈,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他手上动作温柔,嘴里问出的字眼确冰冷。

“你在想谁?顾屹为?”

顾南往下滑了点,后颈脱离指腹,“我希望你不要生病。”他的确恨顾西洲,可从来不愿顾西洲生病,这与恨、逃跑无关,他说,“希望你健康。”

“过来。”顾西州道。

顾南往后挪了一厘米。

但顾西洲主动靠过来,跟他挤在一个枕头上,说话时温热的嘴唇擦着额头,“没有生病。”

身体又开始紧绷,顾南小声抗拒,“放开我。”

顾西洲没有勉强,返回自己枕头,很放松地闭上眼睛说,“我要休息了,不要像毛毛虫一样乱动。”

大脑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顾南轻轻皱起眉。

如果自己趁顾西洲睡着的时候逃跑怎么样?

首先排除檀山,因为出门就有三道关卡,那在公司呢?

午休时间保镖会认为他跟顾西洲一起,那就不会时时刻刻的监视。

接下来周末两天时间,顾南不是在画图就是窝在后花园。

被顾西洲铲掉的那片金盏花土壤他本打算种珍珠绣线菊,现在不种了。

如果自己走了园丁大概率也不来打理,与其让他们自然死掉不如一开始就不种。

这两天顾西洲一直不在家,不知道是否出差去了。

直到上班的时候顾南得到肯定答案,因为容朗会在临近午饭前提醒他去总裁办吃饭。

为了抵挡打消同事们对他每天中午消失的疑虑,顾南说朋友家在附近,同事们羡慕这么好的地段房子得多贵。

总裁办这层楼无论什么时候来都是静悄悄的,顾南佯装聊闲,去办公室找容朗,“好几天没看到哥哥了,他不在公司吗?”

“去海南签合同了。”容朗给他倒了杯水,“今天怎么这么早上来啦。”

“坐啊,小南。”

想打探更多消息,先得从旁问起才不会打草惊蛇。

顾南握着水杯,“什么项目啊。”

“未来三年政府打算将海南打造成自贸区。”容朗知无不言地给他解释,“所以这段时间顾总都待在海南商谈合作事宜。”

“容助理。”顾南思索道,“你怎么没去啊。”

特别助理不去,有点说不过去。

“因为这个项目暂时还处于保密阶段,而且最近集团事情多,我得留下来随时给顾总提供资料。”容朗微笑着说,“秘书团倒是跟着去了,不过到现在都还只是原地待命。”

顾南说谢谢,然后进了顾西洲的办公室。

吃过午饭后他躺上床,往被子深处拱了拱。

闻到一股很淡的古龙水味道,醇淡的木质香好比催眠香。

眼皮沉沉,很快,他陷在两个枕头的缝隙里睡过去。

睡梦中,房门轻轻开合了瞬。

容朗确认无误后回到自己办公室向顾西洲汇报,“顾先生,小南吃过饭就睡下了。”他措着词,“签证可能只是想出去玩玩吧?”

顾西洲那头一片静默,代表着不认同。

等了几秒容朗问,“如果小南在这几天离开的话,顾总,应该怎么处理。”

“让他走。”顾西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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