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还是他 第25章

在怀里大幅度转了个圈都没醒,真是又可怜又可恨。

指腹轻轻擦过仍然湿润的眼角,顾西洲顽劣地加重手劲,直到面前人茫茫欲醒,他又有病似的将人按进肩膀,轻轻哄拍。

在这无人知晓的深夜,病态地享受着这份亲手造成的伤害,从而附赠的依赖。

面对面抱着顾南起身时,顾西洲的手探到自己腰间,拉上拉链。

回到卧室将人放到床上,这才有空拨开缠在顾南身上几小时的毛毯,露出“内瓤”。

红的、紫的、青的,大大小小的块状痕迹陈列于胜似白瓷的肌肤。

眸色再暗,闭眼强行剥离画面足足好几分钟。

顾西洲轻点床头触控板,接着水流声从浴室传出。

等到浴缸水放满,他打横将顾南抱进去。

现在的顾南就是一个根据趣点反应的泥人儿,眉眼紧闭,鼻息孱弱。

胸膛倒是稳定起伏,就是偶尔会在尚未褪却的余韵里梦颤一瞬。

顾西洲捏他脸,半点反应都没有。

但要是抬起腿弯手指探洗,顾南会条件反射地紧缩。

一个澡洗得极具考验意志力。

也就三分钟吧?顾西洲脱了衣衫进去。

浴缸热水哗啦啦溢出大半,这次是他将地面全部打湿。

又到天快亮了,他才抱着吹干了头发的顾南从浴室出来,放到枕头上盖好被子。

马不停蹄地下楼,先把客厅亮了个通宵的落地灯拧灭。

阿姨们早早起来做糕点,揉揉眼睛惊恐道,“顾先生,您在打扫卫生?”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白点斑斑的毛衣外套踢进茶几下方,顾西洲淡声解释:“我在这儿睡了一夜,你们忙去吧。”

“噢噢,好的好的。”两个阿姨忙不迭走了。

外套、内裤、袜子都不能要了,顾西洲将这些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进电梯上到三楼,在天都还没亮透的周六掏出手机,秉着万恶的资本主义的老板嘴脸给容朗发了条语音。

€€€€今明两天所有事情往后推,晚上出发去美国。

推门回到房间,掀开被子强行挤上大床的唯一枕头,抱着顾南沉沉睡去。

太阳从东升起又从西边落下,一轮新月冉冉挂天。

顾南幽幽转醒。

浑身酸意翻涌得厉害,脑子也像蒙了层浆糊。

反应迟钝地想舒展身体,却箍着不能动。

翕张着睁眼一看,顾西洲近在眼前。

那双总是冷峭逼人的双眸静静阖着,下巴抵在被子边缘,不难从悠长清浅地呼吸频率中听出,他睡得很熟。

脸再英俊有什么用?

还不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北京一次不够,第二次竟然敢在檀山......

在沙发上乱.伦......

千言万语无法吐露的羞耻化作滔天恨意,顾南深呼吸一下,用力一把将顾西洲推开。

恨不得床边就是悬崖,摔死他!

不出意外,顾西洲醒了。

但出乎意外的是,他望来的目光带着稍许不解和疑惑,神情是罕见的空白。

顾南感觉自己用尽了全部恨意,然而顾西洲只是无意识地蹙着眉,手掌重新揽上腰间,低沉滚了句,“南瓜?”

这两个字,饶是滔天的恨意也被浇灭,顾不得浑身疼痛,顾南倏地爬起来,“你说什么?”

常年处在尔虞我诈的环境,身心俱疲,再加上“辛苦”了一整夜,顾西洲并没有醒来。

顾南想把他摇醒问清楚,最终忍住了。

想了半天找不到字眼症结,厌恶到将枕头全部让出来,偷偷摸摸下了床。

浴室里,顾南看着镜中自己。

发丝凌乱眼尾赤红,左耳垂肿着。

低头解开睡袍带子,全身都是暧昧的痕迹,再转身扭头望向镜子,就连背上亦有微红的指印!

摔死不够,要把顾西洲杀了才够。

静默地崩溃了一阵儿,他系好睡袍。

歇斯底里用过了,威胁逼迫用过了,哭过闹过了。

这些对顾西洲一点作用都没有。

然而现在有件事比这些更重要,他回想到方才顾西洲无意识说的那两个字。

怪异无比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尖,波浪滑梯、猪银行,再添一个南瓜。

为什么顾屹为不记得,而顾西洲却比当事人还要了如指掌。

如果说之前种种顾南觉得是顾西洲调查、或从顾屹为口中得知,如今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南瓜让他不得不生疑。

停驻于镜前,他陷入沉思,镜中人也陷入沉思。

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前,怎么找也找不到捅破的剪刀。

在深深的自我怀疑中,顾南将近日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回想了遍,没发现浴室门边,静站着早已苏醒的顾西洲。

良久之后,顾西洲冷冰冰地出声:“你在想谁?”

顾南蓦地扭头,带着强烈的恨意瞪着顾西洲。

顾西洲权当没看见,拎着他回到卧室。

顾南不再做无畏的挣扎,坐在床边没开玩笑说,“再那样对我,我会杀了你,无限防卫权不用负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

垂着眼帘,顾西洲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已经动过手了吗?”

顾南有些茫然,他还没来得及动手。

唯一一次是在庞巴迪上醒来,北京飞往申市的天空中。

给了顾西洲一巴掌。

“你什么意思?”

“到我这里来的意思。”顾西洲按住他肩膀,手指在腰间轻巧使力,就将顾南重新扳倒在被单之中,抱在胸膛说,“再睡两小时,你起床吃饭。”

都晚上九点了还吃什么饭。

被子下,顾南踢他,“你现在能不能离开?”

“两小时后我要去美国。”顾西洲说,“去处理点事。”

顾南冷着脸:“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那就好。”顾西洲沉声警告,“我奉劝你别再乱跑,后果你很清楚。”

“你杀了我吧。”顾南绝望到坦然,“我可以死了。”

顾西洲蹙着眉:“你想干什么?”

“想你现在就走,永远不要回来。”望着天花板,顾南说,“看到你我就想死。”

话音落,被子遽然一轻,顾西洲立即起身离开。

两分钟后,保镖进入房间,开始24小时寸步不离监视。

两小时后,庞巴迪飞进天空,雷厉风行地去找那封定时邮件的始作俑者。

第20章

十小时的飞行,庞巴迪抵达华盛顿州。

一辆长轴宾利驶停在高级私立医院门口,身着圆领黑衬衣,黑色休闲长裤的顾西洲从车内跨出。

日光下,颈脖右侧那几道抓痕尤为明显。

还是那间病房,顾屹为捧着书坐在病房套间里的沙发上,听见开门动静头也没抬地说,“来得这么快。”

顾西洲脸色如霜,跷着长腿在他对面坐下。

一旁的楚珂起身,对顾屹为说:“顾先生你们聊,我在门外等您。”

顾屹为:“嗯。”

然而楚珂迎面撞上一群黑衣保镖,“你们干什么?!”

质问和反抗声力透房门,顾屹为倏地望向顾西洲,“你在做什么?“

“应该是我问你。”掏出断成两截的手机,顾西洲啪地往桌上一撂,“你顾屹为要做什么。”

手机横截面裸.露着参差不齐的金属芯片,顾屹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连小南的隐私都不放过?”

“他就不能主动告诉我?”顾西洲不算说谎。

“外面那群保镖什么意思?”深吸口气,顾屹为指着门外,“控制我和楚珂?”

“在事情结束之前,你不需要对外界发出任何信号。”顾西洲不急不徐地说,“从今天起这间病房你也不用出去。”

“西洲。”顾屹为哂笑一声,“是不是太恣意妄为了?”

顾西洲质问:“到底是谁恣意妄为?”

“一封定时邮件有什么问题?这段时间你干了什么?”

“股份继承手续早已办妥,为什么你还不动手,是不是故意在拖延时间?”顾屹为问出心中思考了很久的问题,“难道你要调动顾明€€的职位,只能等到股东大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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