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笑他。
顾南感到懊恼。
“你是我哥哥,我们在一起会不会很奇怪?”
“而且我还姓顾。”
“有我在谁敢说你什么?”食指和大拇指碾着耳垂,顾西洲重重捏了下,“你跟顾屹为在一起怎么不考虑这些?”
吃痛只余,顾南震惊道,“我什么时候跟哥在一起过啊!”
“18岁生日那天,你以为我瞎?”
彼时顾南根本不清楚什么是喜欢,只是不反感顾屹亲他,当然顾屹为也只这样做过一次。
顾南觉得自己很委屈,“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对我很好啊。”
头埋得更低,顾西洲亲他的耳尖,“现在知道了是什么感受?快点说。”
“我也很痒。”顾南为难,“你别亲了。”
“顾屹为亲你,你怎么不反抗?”顾西洲算旧账,舌尖探到耳廓细细地游移,“你还好意思委屈?”
湿滑的舌尖就像导火索,划到哪里就点燃哪里。
没几下,顾南就不受控制地抓紧顾西洲衣领,“哥哥、哥哥......别弄别弄!”与此同时挣扎着要坐起来。
牢牢按住肩膀,顾西洲誓不罢休:“回答。”
实在被亲得受不了,无可奈何,顾南只能颤抖着大喊:“觉得很对不起你,之前对你说了那些话我也很抱歉。”
“没了?”
“还要听什么啊?”
视线向下一瞥,顾西洲冷笑一声,“又在嘴硬。”
知道看的是什么位置,简直羞得无地自容,顾南更仓惶地挣扎起来,他穿的沙滩裤就是简单的松紧绳子。
顾西洲轻松扯下。
顾南顿时吱哇乱叫起来,惊煞一片林子里睡着的海鸟。
头顶天空好看得紧,密密麻麻的黑点团飞。
“快点回答。”顾西洲一边上手段,一边催。
顾南死死拽住他的手指,气息未定地喘着气:“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停住往下探,顾西洲扬声问:“还有呢?”
“我喜欢你。”啤酒好醉,顾南快速答,“跟其他人无关!”
说完整个世界仿佛都开启了静音,模糊夜色里,只见顾西洲深吸口气忽然正经起来,带着凝重,还有未知的担忧。
顾南不明所以,却感知到顾西洲将他紧紧抱紧了怀里,脸埋在脖颈呢喃道,“再说一次。”
嗫嚅着嘴唇,顾南只觉得心酸。
“假如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原谅我?”自问自答着,顾西洲又倏尔改口,“我要一次获得原谅的权力。”
等解决完顾明€€和顾政希,顾屹为就不用回来了,关在某处好好养着就行。
毕竟好不容易,毕竟三个人的屋檐太拥挤。
完全听不懂因何而起,顾南安抚似地握紧顾西洲的手臂,呆呆问:“你会犯什么错啊。”
隔了许久,顾西洲自嘲一笑地抬起头。
话毕,他双手箍住顾南的腰,将顾南整个人抱起来坐在腿上。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顾西洲哑声道:“白晾你这么久,先用手给你解决好不好?”
虽然身体的确那啥,但怎么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啊??
这天大地大的,顾南想跑,偷偷在沙滩四处摸,企图摸到裤子。
忽略掉这些小动作,顾西洲钳住他的手,接着细细密密吻上他脸颊。
海涛阵阵,淹没了细碎呻.吟,倦鸟重归林,躲在树梢悄悄聆听。
最后顾南是被托着屁股抱回去的,在顾西洲肩膀上虚睁着红红的眼皮。
快到度假屋时,天空沙沙地落起雨来。
倏地,一道惊雷和闪电映亮半边天,顾南下意识抖了下。
愈发密集的雨点声中,顾西洲稳稳按上他背脊,“我在。”
在沙滩弄了几次才罢休,顾南实在没力气,睡眼朦胧地环着顾西洲的脖子抱紧,“真的下雨了。”
乘坐电梯抵达三楼,顾西洲低头吻了下他发心,“手痛不痛?”
“不痛。”
强提了点精神,顾南伏在他肩头,不好意思地小声问,“哥哥,今晚我们能一起睡吗。”
一脚踢开卧房门,顾西洲不屑道:“用你说。”
第27章
半夜雨势更大, 电闪雷鸣。
卧室陷在昏暗中,倏地天空再次炸开一道巨雷,顾南骤然惊醒。
墙上绰绰黑影不断晃动, 他立马转身投进身后暖烘烘的胸膛。
背脊立马被安抚地拍了两下,后脑勺也被掌紧。
头顶, 顾西洲带着鼻音:“吓醒了?”
还残存着睡意, 顾南小幅度摇摇头, 闭眼眯了会儿说,“哥哥我要去尿尿, 你先放开。”
闻言, 顾西洲放开他半坐了起来, 拧亮床头台灯,“自己去。”
说得好像这么大的人还要陪着去上厕所......虽然难堪, 顾南倒是莫名心安,爬下床进到卫生间,洗完手折返回来投进怀抱的同时, 顾西洲也朝他伸手。
床头台灯没灭, 散发着温暖的橘调灯光。
只是雷点越来越密集, 顾南彻底睡不着了。
睁着大眼睛, 悄悄看顾西洲。
距离得如此近,每寸五官都纤毫毕现。
“看什么?”顾西洲忽然开口。
顾南吓了一跳:“你是二郎神吗,额头有三只眼啊。”
睁开眼睛,顾西洲平静地瞧着他, “呼吸一会儿快一会儿断,心跳比雷声还响, 用得着开天眼。”
是了,两片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想感知不到都不行。
“睡不着了。”顾南逃避说,“可能有点时差影响吧。”
窗外仍在狂风大作,顾西洲拍拍他脑袋,“自己去活动室玩儿。”
顾西洲看起来还要睡觉,顾南也不想动,“我不去。”
“害怕?”
“没有啊......”
打算玩玩手机,结果摸过一看,电量只剩百分之三......
罢了,手机是玩不成了。
缩回被窝的顾南望着天花板,脑子放空的状态很舒服。
被子贴身又暖和,空调风凉凉的,简直可以窝一辈子。
结果没看几分钟,顾西洲也没睡了,“睁着眼睛想什么?”
扭过脸去,顾南小声问:“是不是我在这儿吵到你了?”
重新将人给揽怀里,像汤匙那样贴合抱着,顾西洲故意将呼吸落在那耳朵上,“不吵。”
很快,眼皮下面的耳廓渐渐弥漫上一层薄薄的红意。
有点为时已晚,顾南还是说:“我要去二楼活动室。”
“现在不许了。”顾西洲再次将人往怀里扣了扣,两人身体紧密地插不进一张纸。
没有办法,顾南只好一点点、一点点地弓背往前挪,企图离那道令整个身体升温的呼吸远些。
就在即将逃离成功,顾西洲又把他扣回去。
耳朵擦过柔软的枕头又落入略带湿意的呼吸,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顾南再前倾,顾西洲再扣紧。
两人无声进行着拉锯战,幼稚又无脑。
清楚彼此底线在哪里,耐心耗尽两人几乎同时动作。
顾南挣脱逃跑,顾西洲翻身笼罩。
视野空间被迫压缩,瞳孔只装得下眼前,橘光灯下顾西洲肩背流畅的肌肉线条,凸出的喉结,撑在两侧余光里的劲瘦手臂。
体型完美得像副简笔画,可沉沉的压迫感叫嚣着这是现实。
避无可避,顾南只能闪躲着目光。
低下头,顾西洲用鼻尖轻轻蹭了下他的鼻尖,暗示意味浓烈。
若即若离,又一触即分。
“很害怕么?”
会错了意,以为是在说小时候怕黑怕鬼,顾南抿着唇:“已经不怕了。”
于是在下一道雷声响起时,顾西洲埋下头用嘴唇轻轻蹭了下他的嘴唇。
是试探,亦是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