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1车牌先行, 项目所在地是港口。
现在这里还是一片靠海的滩涂荒地,不过不难从周遭刚起的新型建筑物瞧出,未来这里将是有多么繁华。
现场已有众多官方新闻媒体等候,还有众多受邀的参与企业与老百姓。
台上,巨幅海报下摆着红丝绒覆盖的长条桌,以及标准的立背红椅。
主持人介绍的同时,台上几人纷纷落座。
坐在人群末尾的容朗悄么声儿跟一助吐槽,“你有没有发现最近顾总变了。”
躬身凑过来,一助赞同道:“以前上台从不笑,这次还挺亲和。”
“是啊。”
容朗在心底暗叹,今天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还未可知,顾西洲心情居然这么好,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台上,大佬开始致辞。
“为积极响应国家政策,2023年决定将全岛建成一个由海关监管的特殊区域,实行一线放开、二线管制、岛内自由的贸易监管模式......”
“自贸港与外界的联通将更加顺畅,是更高水平的开放。在这种模式下,货物、资金和人员等要素可以自由流动.....”
冗长又信息密集的讲话经历了12次停顿,8次鼓掌。
日头差不多快要来到头顶。
轮到顾西洲,他言简意赅地阐述了下未来三年GK集团对此项目的在建计划......
众位入席人员接连发言完毕,来到下一步的剪彩仪式。
参观完项目建设地,就是午饭。
顾西洲照例只喝酒,但餐桌上有道当地特色“脆皮高粱卷”,在极力推荐下他尝了一块,很甜。
餐后,顾西洲私下交代临走前打包两份。
知道这是带给谁的,容朗细心地记录在行程里。
这场签订仪式一直持续到晚会,晚会热闹非凡,酒也喝得比中午多许多。
顾西洲面不改色喝完最后一口红酒,容朗朝他走去,靠近低声说,“都到了。”
那群偷入境的亡命徒已经等着了。
旋转了下腕间的表,顾西洲点头,搁杯悄然离场。
身后会场依旧言笑晏晏、衣香鬓影,大家都沉浸在巨大签约喜悦中。
无人知晓的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商务车驶入大街,身后尾随着辆不起眼的金杯。
金杯里面坐着得正是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亡命徒,老大刀疤男标志性正正皮带,叼着烟拨通上头的电话。
“人我们已经跟上了,先打预付款呗?”
对方态度冷静:“你确定他喝醉了?”
“我亲眼看到姓容的大总管扶他上的车,还有个开车的司机。”
“你确定保镖车辆不在?”
“你他娘的听不懂话是不是啊?老子说多少遍了啊,保镖他妈的今天只在签约仪式上出现过。”
“钱已经给你打过去了。”
后排管账小弟手机一亮,看清汇款金额激动道,“到了到了!”
“先让他开箱,不开你知道怎么做。”对方非常谨慎,从通话到现在没提人名没提事项。
“剩下的钱等他还剩最后一口气就得打给我。”刀疤男阴恻恻地说,“万一你们赖账怎么办?”
人都死了,哪处说理去?难不成报警打官司啊。
“请你遵守规定。”
“滚你妈的规定,现在老子说了算,要是你敢闪老子,老子就把之前的事情全抖搂出来。他妈的你们这些有钱人看着人模狗样,还不是有跑单的贱.货,老子碰上不止一次两次了。”
沉默两秒,对方说:“好的。”
挂断电话后,黄毛小弟忍不住吹彩虹屁,竖起大拇指:“老大,您这个!”
“这些贱.货看着高贵得很,实际上杀他妈只鸡都怕,要让他杀人。”刀疤男骂骂咧咧,“不如花五百万买个清闲。”
小弟激动搓手,“干完这单我要再买两个媳妇儿!”
“干完这单我先去赌他娘个三天三夜。”司机张着一口黄牙,“再给老娘买点补品回去。”
“之前砍只手就一百万,这次居然有五百万。”某睿智小弟嘿嘿地笑,“五百万呐,这些人的命可真是值钱啊,老大,咱们真赚啊!“
刀疤男火气来得比翻书还快,伸手过去就给睿智小弟邦邦两巴掌。
“16年前一百万抵现在多少?你算不算得来帐?”老大是有点经济头脑的,“通货膨胀你懂不懂,还他妈赚了。”
小弟试探问:“那让老板再加点钱?”
老大火气更重:“加他妈呢,这群人多花一分钱都是要了他的命。”
“J.8越有钱的人越小气,越上流的社会越下流,你懂个槌子。”
小弟们都不敢开口了。
前方公务车拐进海边大道,这条路新建还没多少车走。
金杯车上,老大扔了咬得稀烂的烟头,指挥道:“给老子撞上去!”
得令的司机猛踩一脚油门,轰然提速朝黑色商务车尾部重重一撞,撞击的那刻,紧急刹停的商务车轮胎锵起地面一阵灰尘,青烟随之四起。
嘭地拉开车门下车,大佬啐了浓痰,“都给老子动作麻利点。”
几名小弟蒙上面罩,一哄而上。
商务车内三人全部昏迷,他们只带走了顾西洲,容朗和司机留在车内。
接着金杯朝朝某偏远小镇驶去,目的地是月黑风高杀人夜€€€€经典的废弃工厂。
被绑上椅子时,顾西洲睁开了眼睛。
他西装和衬衣领口染着鲜血,是头颅被撞击所致。
刀疤男一瞅,高兴得嘞,“身体素质不错啊,这么快就醒了。”
省去把人弄醒的功夫,速战速决。
“去,把保险箱抬过来。”他指挥小弟。
很快,三个小弟将保险箱从角落抬过来。
环视完四周环境,确认腕表还在,顾西洲面无表情地直奔主题:“把你主子叫来。”
这群人可不伺候,十几年过去还升级了武器版本。
刀疤男晃晃悠悠掏出土制手枪,抵上顾西洲眉心,“在这里,我就是主子。”
“对方给了你多少钱。”顾西洲无动于衷地问。
“咋的,你也要买凶杀人啊。”
“可以,想必你知道我是谁。”顾西洲尽量拖延时间,把话讲得很白,“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你主子叫来。”
这群亡命徒视约定为狗屎,谁给的钱多谁就是主子。
什么是墙头草?那他妈是为金钱弯的腰!
几名小弟跃跃欲试,睿智小弟更是大胆开口:“你能给多少?”
顾西洲已经不耐烦了。
然而刀疤男二话不说,枪口唰地下移,对准他的肩膀嘭地一枪。
肩膀同时炸开一道血花的同时,顾西洲闷哼了声。
背后,他轻轻拨弄了两下腕表指针,示意暂时不要妄动。
“是条汉子,硬生生挨一枪还能面不改色啊?”刀疤男就喜欢狠人,这下倒是来了兴趣,“你想干什么?打算出多少?”
“放了我,想要多少钱随便提。”顾西洲按照人之常情的方式提要求。
“那可不行啊,你都看过咱们的脸了。”刀疤男说,“就是一分钱不拿也不能放你走啊。”
“这么说对方务必要我死了。”
“当然。”
垂眼思索几秒,顾西洲冷冷道:“临死前,我要知道谁要杀我。”
怎样都不亏还可以两头吃,刀疤男一口答应,“好说,准备给多少钱?”
环视过废弃工厂内众人兴奋又刻意压制的嘴脸,顾西洲神色倨傲:“买你们祖上十八代的命,对我来说都不会少个零。”不过细看的话,他的鬓角已经染了细汗。
用钱吊住,鱼儿会死死咬钩。
“嘿,都这时候了你他娘还真有种,不怕再挨一枪?”刀疤男拨通对方电话,一边问,“打算出多少?”
“你开价,别废话。”
“五千万?”老大试探。
顾西洲继续装:“就这?”
嘿,他娘的喊少了。
电话响了两声,对方疑惑开口:“死了?”
“我的新金主说花五千万买你信息。”刀疤男已然改口,“你说我讲不讲啊?”
“别玩花样!”对方呵斥道,“你以为他真的会给你打钱?”
想想也是,刀疤男抬头看顾西洲:“先表示表示?”
顾西洲干脆利落:“电话。”
小弟掏出自己手机,顾西洲说了一串号码,接通后更利落地说:“我是顾西洲。”
对方恭恭敬敬:“顾总晚上好。”
“现在转五千万到帐号上。”顾西洲朝小弟示意,小弟没懂,刀疤男一把将其推开,报出境外账户。
两分钟后,钱到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