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像是一道开关,唤醒了乔乐昨晚的某些记忆,令他背脊一僵。
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在药性上头的时候,他亲了沈鹤川,抓着人家的领子不肯撒手。
当时沈鹤川捏着他的后颈拉开两人的距离,让他清醒一点,他不仅没有停下来,还搂了沈鹤川的脖子,贴着对方又亲又咬的。
旁边传来€€€€的声音,沈鹤川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毛毯滑落到腰际。
不会吧?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乔乐抱着一丝希望转过头,和旁边的沈鹤川四目相对。
大抵是心虚作怪,他慌乱地想要挪开视线,却又不小心落在了沈鹤川脖子的位置。
沈鹤川的喉结和锁骨上有两个明显的印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我昨晚这么狂野的吗?
难道我才是动手那个吗?我对沈先生这么粗鲁吗?!
恍惚中,乔乐动了动身体,随后僵住。
他发现自己的腰很酸,身体也有种酸胀的感觉,。
身体的记忆是最真实的,他愣愣地看着沈鹤川。
歇菜的大脑开始恢复运转,昨晚零碎的记忆一点点拼凑完整,起先是他主动,后来主控权完全被沈鹤川掌握,他像是海里无帆的船,只能随着海浪上下翻滚。
眼前这个人看似矜持有礼,私下里却又充满不容抗拒的控制欲。
药性的作用让他记不太清后面的事情了。
自己好像还哭了一场,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的,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你还好吗?”
见乔乐愣愣地看着自己,沈鹤川又出声问了句,“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当然是辟谷啊!
不对,也不能说是不舒服,毕竟昨晚沈鹤川前期工作做得很到位,他虽然还没有检查,但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受伤。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个人才见过几次面,这种情况下突然出了这件事,乔乐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处理。
要怎么处理合适?
要不先道谢好了,总归是对方帮了自己,毕竟是沈鹤川总比是其他什么不认识的人好。
如此想来,乔乐从床上爬起来,不料一起来身上的毯子就掉了下来,露出和沈鹤川同样没有穿衣服的身体。
虽然两人昨晚已经深入交流,但毕竟有外在条件助推,此时清醒状态下坦诚相见多少有些尴尬。
乔乐伸手将毯子拉了拉,视线在看自己身上的痕迹后顿住。
好家伙,沈鹤川才是喝多的那个吧!
他身上有一堆印子,对比起来沈鹤川那两个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简直没眼看了。
乔乐耳朵有点发烫,直接把被子往身上一裹,想要来个眼不见为净,结果力道太大,把旁边沈鹤川的毯子也扯走了,露出对方不着寸缕的身体。
沈鹤川:“……”
乔乐:“……”
人在尴尬的时候,视线总是不受控制,看到一些不合适的物件。
乔乐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怪只怪沈鹤川某些条件太过凸出,大清早地刷存在感。
“……对不起。”
乔乐尴尬极了,用手指抓了毯子的一角,给沈鹤川盖了回去。
“……”
沈鹤川扶额,昨晚太过放纵,几乎到了清晨两人才睡下,睡前他也只是草草地收拾了下自己和乔乐,没有再找衣服穿上。
这里是他固定的套房,也有备用的衣服,他掀了被子起床,去衣柜拿衣服。
乔乐撇开头,然后见沈鹤川背对着自己,又悄悄看了两眼。
宽肩窄腰大长腿,肌肉线条流畅有力。
自己吃得也太好了吧!
虽然屁股有点难受。
乔乐这么想着,耳根有些发烫,不自然地挪了挪屁股。
沈鹤川穿上衣服,又拿了套过来给乔乐:“干净的,不过我衣服你穿着可能有点大。”
乔乐一米八的身高也不矮了,但沈鹤川明显比他要高半个头。
昨晚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先不说酒味,现在都还堆在浴室的地板上,当时那种情况下谁也没有心思管它们。
沈鹤川很贴心,给了衣服就出了房间。
乔乐起身穿衣服,一动就发现腰酸得难受,也不知道昨晚被沈鹤川撞了多少次。
他穿好衣服,穿上拖鞋出了房间。
沈鹤川正好洗漱完:“浴室有新的洗漱用品。”
“好。”
乔乐去洗脸刷牙,正好看到一旁脏衣篓里的衣服。
白衬衫、西裤、灰色上衣堆在一起,上面还有件湿透的内裤,黑色的四角裤,不是他的,是沈鹤川的。
一看到这堆衣服,他就想起昨晚乱七八糟的画面。
第一次失控就是在这个浴室。
混乱的挣扎中两人都被花洒淋湿了,沈鹤川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清醒一点,他反而不知死活地去咬沈鹤川的手指。
乔乐心如死灰地收回自己的视线,麻木地刷牙、洗脸。
等他收拾好出去,沈鹤川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他了:“我们谈谈。”
是应该谈谈的。
乔乐心想,昨晚是沈鹤川伸出援手帮了自己一把,自己却反过来把人给睡了,真的太不应该了。
想起自己昨晚扒拉着沈鹤川又亲又咬的场面,他心里愧疚极了:“对不起。”
“?”沈鹤川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对不起,“什么意思?”
乔乐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昨晚喝的酒不太干净,给你添麻烦了。”
给我添麻烦?
沈鹤川沉默了一下:“你好像,每一次都在向我道歉。”
乔乐想了一下,确实是如此。
第一次见面,他认错了人,闹了一场乌龙;第二次见面,他差点在沈鹤川门口晕倒;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
沈鹤川看他面露懊恼,想起他昨晚难受又无助抓着自己说“你帮帮我”的样子,心口一软,放轻了声音:“其实我并不需要你道歉。”
乔乐闻言,愧疚又为难地说:“可是我没有钱赔你。”
沈鹤川:“……”
你还不如道歉呢。
第12章 大家都是成年人
在乔乐说完那句“我没有钱”之后,房间静得可怕。
乔乐昨晚走得急,包还留在酒吧里,也幸亏他没把钱带上,否则要是把钱掏出来,那场面可就更尴尬了。
仿佛事后结账似的。
沈鹤川的沉默让乔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要解释两句,就听沈鹤川说:“你有钱想怎么样?跟我A房费?像上次的披萨一样。”
乔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沈鹤川说顿了一下,继续说,“昨天的事情是一个意外,我们谁也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状况,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需要道歉,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吃亏。”
相反的,在这件事情上,乔乐比他吃亏。
因为昨天晚上乔乐并不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但他是,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拒绝乔乐,甚至可以制服乔乐,但是他没有。
昨晚在浴室,被花洒打湿的乔乐看起来有些无助和脆弱,服帖的衬衫勾勒出他窄细又柔韧的腰身,带着无意的诱惑,而他被感官控制,没有推开乔乐。
花洒打湿了两人的衣服,也冲走了他的理智。
如此看来,他其实和那些给乔乐塞房卡的人并没有区别,说到底这件事情上还是他占了便宜。
“我这样说,你明白吗?”他问乔乐,“吃亏的人是你。”
乔乐明白他的意思,却不认同他的话:“我也不吃亏啊,我又不会怀孕。”
沈鹤川:“……”想得还挺开。
乔乐想了一下说:“或者我们可以这样想,我失控在前,你失控在后,也算扯平了是不是?”
沈鹤川:“……”说得挺有道理。
乔乐猜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能保证道:“沈先生,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出了这个门我肯定会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的。”
“沈鹤川。”
乔乐:“嗯?”
沈鹤川说:“不用一口一个沈先生,叫我沈鹤川就行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两人都已经是滚过床单的关系了,一个名字而已,乔乐也不扭捏,叫了一声“沈鹤川”,然后说:“那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沈鹤川问:“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有印象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