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谁是提包包
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挑选，德布劳内买了一束带着露珠的康乃馨，拎着一瓶酒，去了库尔图瓦家。当然，还有些别的，比如给库尔图瓦的兄弟姐妹们买的小礼物，不过这些都是库尔图瓦背着的。至于为什么是背着，因为他的手上还有两只小猫。
“蒂博，我带着些是不是太少了，要不要再买点？”德布劳内指着旁边的一看东西就死贵的商场说。
“够了，够了。”库尔图瓦赶紧挡着德布劳内看向商场的目光，“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爸妈，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库尔图瓦看着眼冒精光的德布劳内，想起了以前德布劳内的“剁手”行为和他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是见过你父母，你是说你九岁生日那天，还是今天早上？”德布劳内显然是shopping上头了，嘴里喋喋不休，就是要进去。
“你刚刚是不是在笑我。”德布劳内朝笑得天花乱坠的库尔图瓦挥了挥拳头，作势就要上去揍他。
“我没有，”库尔图瓦飞快地摇了摇头，“我绝对没有笑你买粉色小铲子的事。”说完他抱着两只小猫飞快地跑走了。
“好啊，你果然是在笑我。”德布劳内果然忘记了买买买，急忙上前追赶起了库尔图瓦。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来到了库尔图瓦家的门口。
一进门，居然还有别的客人在。库尔图瓦认出来，那是父亲的姑姑，不过很多年前和丈夫一起去英国生活了，库尔图瓦只在家庭相册上见过他。
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两人瞬间呆住，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不过没等他们两个逃跑，姑奶奶就开了口：“哎呀，这就是我们小蒂博吧，长得真可爱，瞧这一头漂亮的金发和你妈妈简直一模一样，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她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婴儿的大小，然后把德布劳内搂在怀里亲了亲。库尔图瓦一家祖传的就是身形高大，姑奶奶长得比德布劳内还要高，此刻德布劳内就像是只被拎住后脖颈的小猫。
“啊，姑姑，你抱着凯文做什么？”关键时刻，还是库尔图瓦的妈妈出现救了德布劳内。
“凯文？”她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咱们家老二不是叫蒂博吗？”
“是叫蒂博，可你抱着的是蒂博的好朋友凯文，旁边那个才是蒂博。”她小声地提醒着。
此时的库尔图瓦也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是蒂博？”姑奶奶狐疑地问：“我记得他刚出生的时候不是金发吗？”
这倒不是老人家记性不好，库尔图瓦三姐弟刚出生的时候，的确都是金发，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金色逐渐褪去，每个都长得和老库尔图瓦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对此库尔图瓦的妈妈时常感叹，自己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哎呀，”姑奶奶又朝着库尔图瓦走去，“我们小蒂博长得真可爱，瞧这一头黑发和你爸爸简直是一模一样，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又是同样的话术。
库尔图瓦虽然长得高，但是他也不好不给长辈面子，被搂在怀里连“啵”了好几下。
“喵~”库尔图瓦怀里的小猫及时解救了他。
“哦，我的天哪，这就是你说的小猫咪吗？”库尔图瓦的妈妈早就知道了他们要带两只猫回来的事，“真的是太，奇特了！”
库尔图瓦夫人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儿子怀里的猫猫，一开始她在电话里还不相信儿子说的话，怎么可能会有猫猫长成那个样子，可是当小毛球和小饼干一起出现时，她平白无故地感觉一阵心痛。天哪，我的女儿以后如果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发疯的，她打定主意要教明妮一些辨别渣男的技巧。
“凯文，”库尔图瓦夫人看见德布劳内两眼放光，“粉粉的男孩子，好可爱。”这句话让德布劳内的脸又涨红起来。
“谢谢凯文一直照顾我们蒂博。”
“没有啦阿姨，是蒂博一直照顾我才对。”
“你就别谦虚了，蒂博这个撒娇精。又嘴碎，又挑食，还黏人。你平时一定很辛苦吧！”
库尔图瓦夫人说完这一通话，德布劳内就好像找到了知音，连连点头。
“阿姨，你不知道，蒂博他……”德布劳内突然就变成了e人，滔滔不绝地talk起来。
库尔图瓦刚刚把花插到花瓶里，把其他东西放好，就听到德布劳内在跟他妈妈讲他把牙刷放到口袋里带去球场这件事，并且一家人都在旁听时，嘴一撇就准备“发疯”。
“wer，wer”库尔图瓦不满意怪叫一声，“凯文，你居然讲我的小话。”
库尔图瓦的妈妈正听得高兴呢，直接发动血脉压制，“蒂博，别在这里待着，写作业去，三天后你要上课的？”
“作业？什么作业？”库尔图瓦瞪大了双眼，他都请假了，怎么还要写作业啊！
“快去吧，在你房间里，你请假的第二天你的老师就送到家里来了，他说他看好你。”明妮为她的弟弟点了根蜡烛，她头一次觉得被赏识也不是什么好事。
晚上，德布劳内和库尔图瓦一家人吃了一顿可口的晚饭，不过最后，德布劳内并没能回家，因为他被库尔图瓦缠住了。
“为什么有这么多作业啊？”库尔图瓦在书桌上奋笔疾书，对面的德布劳内则是穿着库尔图瓦小时候的卡通睡衣，瘫在床上刷手机。他看看自己旁边堆得老高的作业，再看看一脸惬意的德布劳内，果断选择抱大腿。
“凯文，救我。”库尔图瓦可怜巴巴地看着德布劳内，“哥哥，求求你帮帮我。”
又来了，果然库尔图瓦的本质早就被他的妈妈看透，他就是个两米的撒娇精嘛。
“好吧，不过就今天，明天和后天我碰都不会碰他的。”
“好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半个小时之后，“Let me talk！”
“冷静凯文，我知道你很着急，但你先别talk。”库尔图瓦拦住了想帮自己从根本上“解决”作业问题的德布劳内，“这里有牛奶，喝点，消消气。都是题不好，都怪它太难了。”
书桌上，一本几何数学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
啊，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第24章 机会
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后，库尔图瓦的生活还是出现了一些变化的，比如他开始回家居住，再比如他升上了亨克一线队。
库尔图瓦升上一线队是同年的冬天，那一年冬窗球队的门将贝利转会去了门兴格拉德巴赫，另一位门将波拉特也走了。不过好在球队的一门还在，并且亨克又引进了一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二门。其实队里是还有一个三门的，只不过他受伤还未痊愈。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线队的门将显得有些储备不足，于是库尔图瓦顺理成章地被提拔。
不过库尔图瓦并没有获得上场的机会，他仍然代表亨克青年队参加比赛，与其说是被提拔进入一线队，倒不如说他只是跟一线队一起训练而已。不过，他对于坐板凳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异议，反正他还可以参加青年队的比赛，不像球队的二门，一年都捞不到几次上场的机会。
对于库尔图瓦进入一线队这件事，最高兴的除了他的家人之外，就要数德布劳内了，他们又回到了之前一起训练的日子。门将的训练和其他球员的训练一向是分开的，不过库尔图瓦再结束自己的训练之后，总是会积极地参加进去。除了库尔图瓦本身就是个卷王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陪着德布劳内这个不爱运动的比利时人。毕竟他的名言是“有氧运动和无氧运动都不喜欢”，但是如果库尔图瓦看着他的话，他心里莫名地就会生出一股表现的欲望，训练起来不要太卖力。
他们的体能教练给他们俩的奇妙组合起了个名字，就叫“库尔图瓦连带效应”，惹得德布劳内大为不满，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却不配拥有姓名，最后在他的强烈抗议之下，改名叫做“德布劳内连带库尔图瓦效应”。
四月的一天，库尔图瓦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和课程，照常回家。
“哥哥，来和我们一起玩啊！”乔迪扒着窗户眼巴巴地看着库尔图瓦。
库尔图瓦透过窗户望去，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蹦床，旁边还有几个小时候的玩伴也围在旁边，喊他的名字。几个半大的小伙子，围着他露出“痴汉”的笑容，还怪吓人的嘞。
好耶！库尔图瓦“嗖”地一声就窜了出去，毕竟写作业和玩蹦床，这还要考虑吗？库尔图瓦玩得很开心，一直到天黑才和乔迪一起回家去，并且约定了以后有空还要一起玩。
“蒂博今天很开心？”吃饭的时候，明妮看着笑得甜甜的弟弟说道。
“有这么明显吗？”库尔图瓦一张嘴，发出的声音居然是嗲嗲的，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其他人也是一愣，“蒂博，喊我一声。”库尔图瓦夫人放了一块榛子饼干在库尔图瓦盘子里。
“妈咪！”看着来自妈妈明晃晃的贿赂，库尔图瓦可耻地心动了。他在心里为自己辩解：拜托，那可是榛子饼干€€，妈妈一次只给我一块啊！
“我的天，好甜。”明妮捶胸顿足，她平时就时常感叹自己的声音不够柔美，害她钓不到小男朋友，为此还一度尝试通过锻炼改变发声习惯，可是效果一言难尽，到后来她就不抱期望了。现在，她的弟弟居然把她超过了，她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但是看着库尔图瓦那张俊俏又不失纯真的脸蛋，听着他那嗲嗲软软的声线，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我的上帝啊，这就是男人看甜妹的感觉吗？
“我二哥变二……”姐字还没说出口，明妮一巴掌就呼在了乔迪的背上，臭小子，别怪姐姐，我这是在救你的命啊！明妮在心里给乔迪默哀，她可太清楚库尔图瓦睚眦必报的性格了，可偏偏乔迪这个“傻白甜”，对库尔图瓦滤镜严重，一直还认为库尔图瓦是个温柔善良的知心大哥哥，真的就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库尔图瓦看了弟弟一眼，他此刻并没有什么心思“欺负”弟弟，他疑惑，自己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啦？
“咳咳，”库尔图瓦夫人轻咳了两声，“没准是今天在外面玩得时间久了，大喊大叫的伤到嗓子了，今晚睡一觉，没准明天就恢复了。”
库尔图瓦深以为然，破天荒地9点就上床睡觉了，一边往被子里面埋，一边还在小声地嘀咕：“明天一定要恢复啊！”
第二天早上，库尔图瓦醒的格外的早。
“早上好~，早上好~！！！！”他张开嘴吧，结果差点失声痛哭，因为这声音压根就没什么变化。
库尔图瓦蔫蔫地坐在餐桌上，噘着嘴，就差把“抑郁了”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知子莫若父，老库尔图瓦一下子就知道他的嗓子肯定是没好，于是开口安慰道：“没关系，可能是变声期到了，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是这样。多喝水，保护好嗓子，会好的。”
“嗯。”库尔图瓦应了一声，但还是闷闷不乐。
今天亨克有比赛，虽然库尔图瓦是饮水机一号管理员，但是库尔图瓦仍然一大早就去了。作为一只非常有职业道德的长颈鹿，库尔图瓦一直遵循着即使是坐板凳，他也要是坐的最直的那一个。
“蒂博，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德布劳内今天轮休并没有上场，往常这个时候，库尔图瓦肯定会凑到他身边然后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今天他一反常态的沉默引起了德布劳内的注意。（凯文文：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没有。”库尔图瓦下意识地反驳，但同时也把他的秘密暴露在德布劳内的面前。
“蒂博，你的声音，”德布劳内看着库尔图瓦杀人的目光，“还怪可爱的。”
“哼，”库尔图瓦傲娇转头表示根本不想理他。
正当德布劳内还想说什么挽回一下库尔图瓦的心的时候，意外发生了，球队的门将被红牌罚下了！
比赛才刚刚开始啊，教练瞬间大惊失色，急忙叫二门热身，并且换下了一个前锋。本来亨克实力就较弱，现在还少一个人，这不是必输之局嘛。
两人眼看场上形式不好，也就歇了打闹的心思，专心看起了比赛。果然不出所料，最终亨克1：3输掉了比赛。
更衣室里，教练发了好大的火，明里暗里都在暗示一门心思已经不在亨克了，并且表示他如果不能端正态度的话，就不要上场了。这话一出口，大家都知道，教练是来真的。
教练一直都知道一门在想什么，无非是看着几个前任都进入了五大联赛眼红而已，夏窗还没开始呢，就急着找下家，已经很让人不满了。这件事做的并不十分隐秘，只不过是碍于球队目前需要他不好发作而已，可现在，他居然消极怠工，出现了低级失误，这教练还怎么忍他？
“哎”，教练叹了口气，生气归生气，可是问题还是要尽早解决的。眼看一门已经不中用了，二门也38岁了，再不定下亨克的新门，就等着降级吧。他一边叹气一边把目光放在卡斯蒂亚斯和库尔图瓦身上。卡斯蒂亚斯刚刚伤愈，还不知道恢复的如何，肯定不能贸然用他；蒂博到是不错，有实力态度也好，就是年轻了些，不过有大赛经验，心态也好。思索片刻，教练就已经有了决定。
库尔图瓦对此嗤之以鼻，他虽然从来不认为自己会一辈子留在亨克，但是这种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的行为他绝对不会去做，而且他隐秘的感觉到教练停在他身上的目光，他知道，他的机会要来了。（瓦解：这么坏的事，我阳光开朗大男孩儿是绝对不会学的！）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库尔图瓦在院子里和他的小伙伴们继续玩蹦床。因为他的嗓子突然就好了，他高兴地很，一时兴奋在蹦床上还翻了个跟头。
这时库尔图瓦的妈妈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他的动作大惊失色，“蒂博，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星期五就要代表亨克出战了？”
第25章 和我吵
此刻的库尔图瓦还没弄懂情况，一个电话递到他耳边：“蒂博，你准备好明天上场了吗？”教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仔细听还伴着急促的喘气声，看起来刚刚进行了剧烈运动。
“是的，先生。”库尔图瓦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应了一声，“那个，约翰他没事吧！”约翰就是队里二门的名字。
“哎，”一提到约翰，教练长叹了一口气，“他刚刚在家里洗澡的时候摔伤了腿，医生说很严重，得休息六个月以上，他已经决定伤好之后就挂靴了。”
库尔图瓦闻言也是一阵唏嘘，他一向很尊重约翰，在得知约翰将为球队首发的时候，他是真心为约翰高兴的，因为他觉得像约翰这样忠诚的人，值得一个美好的赛季。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当天晚上，库尔图瓦就和德布劳内结伴去医院探望了约翰，他看起来精神不错，他有一群很爱他的家人。库尔图瓦见此情景也稍稍安心下来，他担心约翰抑郁，还特地动手做了两个大汉堡给他。
从医院出来，两个人都心事重重，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
“蒂博，”德布劳内突然转过头来叫住了一边走一边发呆的库尔图瓦。
“嗯？”库尔图瓦被德布劳内突然的呼唤吓地弹了起来，他左脚踩了右脚，整个人直直地向前倒去，要不是德布劳内眼疾手快抱住了库尔图瓦，他现在就该躺在约翰的隔壁了。
“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德布劳内大吼一声把库尔图瓦吓得一激灵，“都说了走路要专心，要看路，怎么每次都不听呢？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呢？你以后再这样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呢？”
在德布劳内疾言厉色的灵魂三连问下，库尔图瓦只能像只鹌鹑一样连连点头，生怕自己认错的速度不够快，德布劳内又对着自己talk一顿。
而德布劳内呢？他看着道歉速度比接球速度还快的库尔图瓦，只觉得心头一股郁郁之气没法排解。可恶，他怎么不生气啊，快和我吵一架，我好难受啊！德布劳内在心里咆哮着。
“蒂博，和我吵一架。”德布劳内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尤其是对着库尔图瓦简直是要被惯坏了，不管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只要是德布劳内说出来的，库尔图瓦都会尽量满足，不过今天真的给他搞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