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住在那边都是自己一个人睡是么?”他又绕回刚刚的话题。
听初雪刚刚的回答不像是在说谎,萧斯远还以为按照对方这种放浪的性子,三个人一起“同床共枕”也不是不可能。
初雪的身子骨看着挺柔软的。
或许能尝试不少姿势。
萧斯远想着想着,心底的阴暗又开始滋生扩大。
初雪:?
他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初雪丝毫不清楚此时萧斯远的心思,看着对方给自己左边的膝盖伤口轻轻涂上药水。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裴言安的那个儿子成年了么,应该挺难缠的吧?”
萧斯远状似无意地提到裴澜之,视线依旧落在初雪的膝盖上,看着伤口上残留的血迹被沾着药水的医用棉签吸附。红白的皮肤表面被盖上棕色的药液痕迹。
他之前特意留意了初雪回来那天,跟着一起到陆礼家的那个高瘦小孩。
表面上装得人畜无害,萧斯远一眼就能看出这小孩心眼不少。
初雪想了想:“还好吧。”
“只是大晚上会突然跑到我床上,差点吓死人。”
萧斯远的动作顿了顿,眼眸无意识地眯了眯。
“他跑到你床上?”
初雪:“对呀,他说他刚出生那会儿妈妈就难产去世了,所以一直很缺乏母爱,想有人陪他。”
萧斯远:……
真当自己是大龄巨婴了?
他想到这小孩不是那么单纯的家伙,没想到裴澜之还能这么难搞。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小媳妇儿好像真的信了,还流露出些许怜悯和“母爱”。
萧斯远感到烦躁。
“都成年人了,还装什么可怜。”
初雪细声反驳:“他说他还没成年呢,而且澜之确实还算个孩子。”
裴澜之比初雪的真实年纪要小个五六岁,在初雪眼里对方可以是个弟弟也可以是个孩子。
毕竟都有个后妈身份了,母爱还是多少要有点的。
“他这个年纪,已经有性.意识,会有性/冲动了。”
萧斯远的烦躁情绪正在快速膨胀扩大,初雪这副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和问题所在的单纯神态让他莫名生出一种想独吞和毁灭的冲动。
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
两侧手肘处挂着初雪的膝弯,动作的改变让他将初雪整个人压在沙发靠背上。
“你……你干嘛!”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进,初雪感觉自己的臀部都被抬起来了,毫无安全感的姿势让他睫毛不安地颤起,同时伸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
“……”
萧斯远的眼镜朝下滑了一些,黝黑深邃的眼瞳直直盯着初雪的双眼。
柔和清甜的气息味道让萧斯远的冲动降下不少。
“他和你这个后妈只见了第一天,就能爬上你的床装可怜……你真的相信他是个单纯的好孩子?”
过近的距离让初雪的脸庞紧张到升起红粉的云,一时间注意力并不能很好地放在理解萧斯远的话上面。
“可是,也不一定……”
初雪的脑海里恍惚出现裴澜之那张可怜又令人怜爱的清秀狗勾脸,心底里还是比较相信他是个好孩子。
萧斯远气得咬后槽牙。
“还是说,只要喊你当妈妈,你就会认为他是个好孩子?”
萧斯远靠得更近了,镜片几乎能触到初雪的鼻尖,双唇好像马上就要贴上那两瓣水润蜜饯。
初雪大脑宕机了。
“砰砰砰!”
门外突然响起剧烈急促的敲门声,随后传来陆礼的低吼。
“小雪是不是在里面?”
“开门!”
初雪正想回应,却被萧斯远手指按住了唇瓣。
“那我叫你妈妈的话,你会相信我是个乖孩子吗?”
“小、妈、妈。”
第53章 萧斯远的话让初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嫩白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
萧斯远的话让初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嫩白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你……你在说什么啊??”
“砰砰砰!”
“开门!”
初雪慌乱的话语被门外陆礼的喊声覆盖住,吵闹的动静让萧斯远失去了继续说点什么的兴味。
“真能挑时间。”
萧斯远遗憾自己没有时间再欣赏一下初雪羞赧又惊慌的可爱表情,紧抿着唇站起身。
走向房门时,他眸底仅剩的耐心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厚无尽的幽暗。
房门被陆礼捶得邦邦响,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了。
他正准备再次拍向门板时,门开了。
门打开的瞬间萧斯远脸上的不耐和幽暗一扫而光,换上了一副看起来亲和力更强的淡笑表情。
“请问你是?”
陆礼是快速冲上楼的,他回到家里发现不对劲后找人一路问到了这里,以至于这会儿整个人都被汗淋湿了,汗水犹如溪流般从他深刻的眉目处往下滑。
“小雪是不是在这里?我听人说的。”
陆礼扫了眼眼前的男人,觉得对方有些熟悉,但又不太认识,视线立刻绕过萧斯远朝房间里看,试图找到初雪的踪迹。
“陆哥哥!”
初雪听见声音,连忙出声应道。
只是膝盖的伤口还是火辣辣地疼,一时间他没法站起身。
陆礼紧绷的神经在听见初雪的声音后顿时松懈下来,身体下意识想往房间里去,而萧斯远也很有眼力见地侧过身子,让对方走进了房间里。
初雪膝盖处的两片明显伤口像是白雪上残留的两朵破败花苞,看着惊心动魄的。
陆礼沉默着蹲下,伸手轻抚上初雪的小腿。
“发生了什么?”
简单的问询带着隐隐藏着的心疼,男人抬头看初雪的神情也好像隐忍着什么,那目光盯得初雪心头一颤。
短短的几个字让他心底的委屈和不久前的惊慌失措通通涌了出来。
眼眶说红就红,小珍珠很快打湿了初雪的眼睛,长睫仿佛是沾了露水的黑色蝶翼。
“呜……”
初雪就坐在那儿,偏瘦的上身和略小的骨架不太能撑起宽松的上衣,露出伶仃纤白的脖颈。
眼泪顺着面颊落到小巧的下巴堆积成一个小小的半球体,伴随着初雪轻微的身体颤动而细细抖着。
见初雪哭了,陆礼的心疼是彻底藏不住了,紧张又慌忙地握住初雪的手,同时将其手背蹭向自己的脸颊。
“你、你别哭,受什么委屈了告诉我?”
陆礼急得额头冒汗,一米九的男人蹲在初雪面前,丝毫没了任何气势。
萧斯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一旁,也皱着眉头盯着初雪往下掉的小珍珠看,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你告诉我,是谁?”
陆礼心急如焚,初雪却忙着掉眼泪,一时间没法说出话来。
陆礼手里握着初雪的手,目光一转发现小媳妇儿的手掌手肘处也有被擦伤的痕迹。
初雪皮肤嫩得跟水豆腐似的,一点擦伤都红得十分明显,看得人心里揪疼。
陆礼的眼神变了些。
“那个陈晨朗,你知道么?”
萧斯远见状,静静来了两句。
“天天在村口跟大爷大妈嚼舌根,屁话屁事很多的那个年轻人,他对小雪的敌意好像不轻。”
陆礼低头看着初雪的手,放在男人的掌心里小了一圈,指腹处有明显的擦伤痕迹,水葱似的手指指尖红得更明显了。
男人微微低下头,饱满厚实的嘴唇缓慢地摩挲着初雪受伤的手指,气息间弥漫着浅淡的血腥味。
“抱歉,是我的疏忽。”
细小的抽泣声缠缠软软地扫得陆礼心口酸涩,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青筋隐现,恨不得现在立刻冲到陈晨朗家里把人揍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