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自己这个反派炮灰啥都还没干呢,死了那可怎么推进剧情?
那没事了。
于是很快进入了睡梦。
*
又冷又热。
初雪感觉自己处在冰火两重天,一边是黏腻的闷热,一边是犹如蛇类游走过的冰凉。
“唔……”
睡衣被掀起一角,纤白的腰因为怪异的难受而扭动,黑暗中那片柔软的肤肉被轻轻按压,像是无形中有一只宽大的手攥住了初雪的腰。
初雪侧躺着,难受得一脚蹬开了被子。
细密的汗沾湿了脸颊旁的碎发,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似乎在嘟囔着什么不满。眉头紧锁着,陷入床被中的雪白双腿也不安分,轻轻抽动两下后猛地抬起。
撞在了另一个健壮躯体上。
“玩够了吗?”
黑暗中,初雪身旁竟半躺着一个人影,那人影伸手攥住了另一只正在初雪腰上作祟的无形的手。
房间中死寂一片,陷入僵局,只有初雪的呼吸声逐渐急促。
初雪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夹心饼干即将被人吃掉,吓得他睁开了眼。
尽管没什么光线,大脑也很不清醒,但他立刻感觉到,自己身前有一个人。
或者说是……“人”。
那人影体温有些高,几乎和初雪面对面贴上,弄得初雪也出了些汗,浑身发热。
“谁、谁?”
初雪哑着音问道,下意识朝后边躲避,却立刻瞪大了双眼。
后面……也有人!
第70章 谢朝安
刚刚梦里才梦到自己是夹心饼干,初雪现在醒来,发现好像成真了。
自己的腿侧似乎被一只手按住,对方指尖卡在裤腿下,凉意渗入初雪的皮肤中。
是谁的手?
”谁……是谁在?”
隐约中初雪甚至感觉到后颈处有轻飘飘的气息撒上来,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说出的话细如蚊吟,抖得宛如筛糠。
寂静中没有人回话,放在初雪腿侧的手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动作变得更加张扬。皮肤逡巡的细微摩擦声在房间里有些明显,初雪浑身绷紧,大概确认了方向。
是后面的人在摸他。
是谁,谢朝安来了吗?前面还是后面?
谢之迢呢?他还在睡觉吗?!
初雪抖得越发厉害,惊恐几乎快压抑不住,可前面明显有一个人影,他没有位置再逃了。
在那只手更加放肆之前初雪猛地咬下嘴唇,试图从床上蹦起。
“够了。”
一道略熟悉但有些沉闷的声音从初雪身前响起,同时不知他如何打开了灯光,房间里的烛光顿时亮起。
初雪这会儿已经半坐起,眼前出现的人影赫然就是谢之迢。
男人精壮的身子上睡袍半挂不挂,胸肌上似乎还有点不太明显的口水印,他此时半撑着脑袋,精美英气的脸上带着不悦。
他的手按在初雪的腿……
腿上的另一只手上。
初雪还没来得及质问谢之迢为什么会躺在自己床上,紧接着他反应到另一个问题。
连忙回头,看见了另一个人,此刻也坐在自己身旁。
青年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一条黑色长裤,黑发有些长,已经披到了肩膀处,但丝毫没有弱化他的英俊,反而更显出美感。
肤色偏白,带着点病弱憔悴的神态,只是那桃花眼目光炯炯,五官完美无缺,同谢之迢一般犹如刀刻。
虽然初雪并没有见过谢朝安的模样,但不知为何,他知道这个人就是。
不是被烧死后乌漆嘛黑的焦尸,也不像鬼片里那般血肉模糊或恐怖。
谢朝安好像就应该是这副模样。
“没想到你真的还在这个古堡里。”
谢之迢暗暗收紧力气,将谢朝安的手腕攥住,然而对方轻易抽了出来,仿佛没有丝毫摩擦力的约束。
“不是,你、你们不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我的床上吗?”
虽然气氛有些古怪,但初雪刚刚被吓得不轻,这会儿小脸一阵红白相间,连下唇都差点咬出血。
谢朝安刚刚那副苍白破碎的模样还没维持几秒,整个人松下来靠在床头,俊脸顿时变臭。
“我也想问呢?谢之迢你好端端跑人家床上,干什么?”
初雪:?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沉睡了很久,但一直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直到昨天我感觉到有东西将我唤醒,等我循着气息过来时,就已经在这张床上了。”
谢朝安煞有介事地说到,目光瞟向脸色愈沉的谢之迢。
初雪顿时蹙起眉毛朝谢之迢瞪过去:“对呀,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我们不是说好了除非出事,否则都不能干扰对方的吗?”
谢之迢同样靠在了床头,双手抱在胸前。
“的确,但是,这不是出事了吗?”
“都有鬼出现在你旁边了,我当然要过来。”
初雪:……
左右两边一来一回,初雪感觉脑子被吵得疼。
这……这就是真€€兄弟吗?连吵架姿势以及歪理话术都一模一样??
不过这会儿静下心来,初雪发现情况并没有自己之前想得那么糟糕,至少谢朝安对自己没有攻击意识,看起来也像个正常人,不会让自己感到太过恐惧。
“所以你是说,你自己也没有什么意识,纯粹是被某种气息吸引过来的?”
谢之迢眼睛微微眯起,向谢朝安确认。
“对啊。”
初雪抱着双腿坐在中间,假装自己只是个安静的枕头。
他总感觉谢之迢的状态不太对,按照系统给的剧情和人设,作为哥哥,他应该对弟弟的出现感到激动才对。
怎么感觉,他俩反而有些敌对的意思?
错觉吗?也许这俩兄弟表达感情的方式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呃……要不你们去隔壁房间好好叙旧吧,我还困着呢,就不加入了。”初雪扯出一个笑,希望这两尊大佛能乖乖到隔壁去。
“不去。”
谢朝安人一翻又躺下来,白衬衫的衣角被卷起露出薄薄的人鱼线,竟十分自来熟地将脑袋蹭过来,长有力的双臂直接圈住了初雪的腰。
“你好香,我想待在你旁边。”
初雪:???
谢之迢:……
【嗯……统,你确定谢朝安这个人设是对的吗?】初雪在心里默默嘟囔。
一米八几的男青年此时跟个大狗似的缩在他身旁,手臂逐渐圈紧,初雪有种被勒住无法呼吸的感觉,绷紧的衬衫袖子下能看见肌肉线条的存在。
333好几秒后才有反应,电流声越发明显。
【呃呃应该吧,人设这个东西灵活一点也无所谓,刚好可以锻炼你的反应临场能力。】
初雪:?这样吗。
“我也没有味道啊……难道我是招鬼体质?”
初雪揪着衣袖闻了闻自己奇怪道,谢朝安脸颊埋在初雪的腰侧,高挺的鼻梁蹭得他感觉有些痒。
“为什么要叫我鬼,好难听。”
谢朝安侧过脸露出一只狭长好看的眼睛,语调懒洋洋的。
房间里出现了个本该去世的人,此时的氛围却十分平静,以至于有些诡异。
“哥担心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到了,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谢之迢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朝安对他保持无视的态度。
兄弟间的低气压散发在初雪两旁,让他感到些许汗流浃背,而谢朝安好似感觉不到,还在慢悠悠蹭着初雪的腰。
柔软的睡衣被蹭出褶皱,又被带着抚平。
“那去你房间说吧。”
沉默了半晌谢朝安才起身,松开僵硬不敢动弹的初雪,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连通的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初雪整个人松懈下来,长长地呼了口气。
尽管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但这会儿初雪没心思研究这些,只庆幸今晚大概率是安全度过了。
“嗯……谢朝安居然是这个形象出现,还是挺帅的嘛,这个鬼。”
初雪小声自言自语,忽然感到有些口渴,转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
“诶?我睡觉前有去装过水吗?”清凉的液体从喉咙流下,初雪脑子闪过什么,却又不太确定。
管他呢,鬼都出现了,再多一杯水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