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诺诺欢快地接过牛奶,然后大大地喝了一口,喝完之后满足得不得了。
还是牛奶比较好喝呀!
等到父子俩吃完早餐后,路上的积雪已经渐渐融化了。
傅诺诺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一个已经融化的小水洼。
小孩子看到了这个还得了,他当即就吧嗒一下跳了进去,然后水花四溅。
沈慕为了避免被误伤,赶紧躲远了。
没了顾忌后,傅诺诺玩得更开心了,在小水洼里蹦啊蹦,一边蹦,一边哈哈大笑。
沈慕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带着笑意看着他。
没过一会儿,居然又来了两三个小朋友,然后他们加入了傅诺诺的阵营一起在那个小水洼里蹦蹦蹦,这下可真是乐翻天了。
小孩们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引得过路的大人拿出了手机纷纷拍照。
在人群越聚越多的时候,沈慕赶紧叫上傅诺诺离开了,毕竟父子俩还算是公众人物,万一被人认出来的话,又会引起大范围的围观了。
沈慕领着傅诺诺慢悠悠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检查他的衣物,看看湿了没有。
好在今天傅诺诺穿的是一双小皮靴,所以就算是踩了那么久的水,鞋子也没打湿,不过裤子上却溅上了一些小泥点子。
沈慕见状,捏了一下傅诺诺的小脸蛋:“小淘气包,等会儿回去把裤子给换了。”
傅诺诺蹦蹦跳跳道:“好哒!我自己可以换!”
沈慕挑眉:“是吗?咱们诺诺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
傅诺诺天真可爱道:“就在刚刚!”
沈慕笑意盈盈道:“好啊,那等会儿回去不能让佣人阿姨帮你换,你自己换啊。”
傅诺诺郑重地点头:“好的!”
父子俩一路说说笑笑地往回走。
走了一段后,发现了一只在店铺门口的台阶上躺着晒太阳的猫咪。
傅诺诺哒哒哒地就跑了过去,然后蹲在台阶前,聚精会神地看着那只猫咪:“好可爱的猫猫啊!”
猫咪这时也醒过来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傅诺诺。
傅诺诺朝它挥了挥手:“猫猫你好啊,我是诺诺。”
猫咪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只是对着傅诺诺“喵~”了一声。
傅诺诺朝它伸出了手;“要握手吗?”
这时,猫咪还真把小爪子搁在了傅诺诺的手上。
傅诺诺开心地抓着它的爪子晃了晃:“握了手就是好朋友了哦。”
这两个好朋友不仅握了握手,而且还碰了碰脑袋。
当傅诺诺用自己的小脑袋去碰猫咪的小脑袋时,暖暖的阳光打在这两个小可爱身上,这一幕简直封神。
沈慕掏出手机,抓拍了一张。
这美好的一幕就被保存了下来。
另一边。
一家高级西餐厅的包厢里。
傅母通知傅沉在这里见面。
傅母先到,坐在包厢里等了一会。
十几分钟后,傅沉也赶到了。
傅沉近日的情绪不高,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他所处的地方,仿佛空气都凝结成冰了一样。
他走进包厢后,冷着神色坐在傅母对面,眸子里没有一点温度:“什么事?”
傅母毕竟是生养傅沉的人,一眼就看出自己儿子的状态似乎不对劲,她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关注地看着傅沉:“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往日的傅沉虽然也很冷,但是没有这种仿佛死寂一般的气场,让人根本都不敢直视他。
傅沉根本没有回答她,只是重复问道:“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傅母有些尴尬地坐直了身体:“我并不是每次找你都要麻烦你什么,这次我是为了你的事情来的。”
傅沉抬眸看向她,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傅母组织了一下语言:“云浓回国了,你们见过了吗?”
傅沉没什么情绪道:“我为什么要见他?”
傅母吃惊道:“你们以前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他回来没有联系你?”
傅沉冷声道:“如果你今天是谈论这些的话,那我走了。”
说着,就有起身的架势。
傅母连忙叫住了他:“等等!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云浓发生了什么事?”
傅沉冷冷道:“我并不关心。”
傅母哑然。
是啊,这才是她熟悉的傅沉,对绝大多数东西都漠不关心,只是这样的人为何会开始执着于沈慕呢?
傅母想不通,而且她担心傅沉真的走了,连忙自顾地说道:“云浓他们一家人在国外出了车祸。他的父母都重伤了,躺在医院,至今没醒。云浓自己也伤到了腿,可能下半辈子都没法站起来了。他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要照顾,现在肯定很艰难。”
说着,傅母真情流露:“我是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当初这孩子多么光芒耀眼啊,如今却只能坐在轮椅上,他心里的坎肯定过不去。”
她一方面是真的心疼,另一方面,却是希望这些话能唤起傅沉的同情心。
结果,傅沉闻言,依旧没什么波动,只是说道:“如果他们需要资助,就由你出面帮忙就行了。”
傅母惊讶:“由我出面?”
傅沉反问;“不然呢?”
傅母不赞同道:“我们两家以前的关系那么要好,你都不去关心一下云浓吗?再说了,你们两个本来……”
傅沉警告她:“不该说的话别说。”
傅母一下子哑声了。
早年间,她和时母的关系很好,是亲如姐妹的闺蜜。当时两家往来频繁,时云浓又表现出了对傅沉的喜欢,两家大人就开玩笑说,不如结为亲家好了。
虽然时家的地位比不上傅家,但也是一个书香门第,教出来的孩子个个都知书达理。
傅母一直很喜欢时云浓这个孩子,所以在突然冒出了一个沈慕的时候,她才百般不满。
但是事实上,傅沉一直没有接受过两家大人的玩笑,甚至在时家来做客的时候,他基本都是回避不见的。
一切都只是两家大人以及时云浓的一厢情愿罢了。
眼下,傅母见傅沉的态度冷漠,只好说道:“你真的对云浓没有一丝感情吗?”
傅沉语气没有一点波澜:“没有。”
傅母的心死了。
包厢里格外安静。
过了半晌,傅母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不接受云浓,是因为你喜欢上沈慕了吧?但是你看沈慕有把你放在眼里吗?我听说你最近都没有回庄园去住,而是住在外面的公寓里,是因为你们两个闹矛盾了吧?”
傅沉没开口,他不会把自己和沈慕的事情说给别人听。
傅母却自顾地说道:“那个沈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维护他。”
就在这时,傅沉总算是开了口,一字一顿道:“我喜欢的人,就是最好的。”
傅母一下子愣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听到傅沉亲口说出喜欢两个字。
傅沉一直以来都是凉薄无情的性子,好像无论什么人或者是都不能勾起他半点的情绪波动,但是这一刻他却说出了喜欢。
包厢里久久的无声。
过了好久,傅母才开口:“那如果沈慕一直不喜欢你呢?”
傅沉缓缓说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喜欢他就够了,我不会逼迫他。”
说到沈慕的时候,他身上的气场都没有那么冷了。
这是真正的喜欢到了极致吧,只是提到了对方都会心生柔软。
傅母内心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她张了张嘴,半天才苦笑道:“我没想到自己生了一个痴情种,沈慕可真是好运气。”
傅沉反驳她:“是我运气好,所以这辈子才能遇到沈慕。”
都这样了,傅母还能说什么呢。
她一瞬间像是疲倦了好几倍:“所以,我不能阻止你了对吧?”
傅沉直视着她:“你觉得呢?”
傅母苦笑:“即便你知道我心脏不舒服,随时有可能心脏病发作?”
傅沉言简意赅:“我带了医生来,就在包厢外面。”
傅母:“……”
她叹了一口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或许,傅沉今天早就猜到了她会说些什么,所以连医生都准备好了,她再也不能用心脏病的理由来威胁他了。
同时也说明,她以后再也不能试图阻挠沈慕进傅家了,毕竟没人会听从她的意见。
这时,傅沉起身:“我走了,有事再联系。”
说完,就径直离开了包厢。
也就是傅母和他还有血缘联系,若非如此,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傅母面前了。
傅沉离开了。
傅母神情落寞地坐在椅子上,开始怀疑自己这辈子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失去了丈夫,同时也失去了儿子,自己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像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