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无奈的道：“我想研究一下阵法而已，总觉得这片海域缺少一个核心。”
顾成继没当一回事儿，阵法的事情他不懂。
王胜利挠了挠头：“那……”
他犹豫道：“我们现在还找不找？”
顾长青叹息一声：“罢了，回吧。”
正如叔公所言，万年前的事情了，世事变迁过后，地壳转移，地脉都发生变化了，更别提地形。
毕竟，这片地方曾经被打的稀巴烂，谁知除了灵脉以外，还有多少东西被毁。
总之肯定少不了，否则，这边也不会变成无灵之地。
顾长青这样一想，心里突然就释然了。
似乎找不到宗门驻地挺正常。
因为在大战当中，宗门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他们总是在战斗的最前线，肯定也最吸引火力，说不准早被朝廷湮灭了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猜测错误。
不过，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既然找不到，他也就不纠结了，以后再想办法吧。
纪衍思索了一下问道：“这片海域，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是怪异之处？”
“这……”
王胜利茫然了一下，思索起来。
旁边有人提醒道：“王都尉，海市蜃楼算不算奇怪？”
“对。”
王胜利拍了一下巴掌，猛地想起：“前些年我们遇到过一次海市蜃楼。”
顾长青眼睛一亮：“在哪里？”
王胜利白他一眼：“我哪知道。”
接着又翻出舆图，指着一片空白之地：“呶，上次出现在这里，不过，仅仅只有一刻钟。”
顾长青拧巴着眉峰思考起来，倘若那边有个岛屿，按照地形是否能将海域连贯。
王胜利笑了笑道：“海市蜃楼不算稀奇，出海常常能遇上。”
因此，他才没有特意提起。
顾长青摇了摇头：“不对，那边肯定有什么。”
王胜利无奈笑道：“行吧，那就过去看看，不过，我记得之前已经路过一次。”
要发现，早就有发现了。
顾长青坚持己见：“还是过去看看。”
王胜利点点头：“行。”
反正也不是太麻烦，去就去吧。
……
海船继续航行。
三天后，他们抵达目的地。
空荡荡的海域，美丽，平静。
海面波光粼粼，阳光照在水花上，折射出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景色格外美丽。
然而，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空寂的海面一览无余。
包括海底也在神识的搜索下尽收眼底。
王胜利无奈摊手：“看吧，我就说什么都没有吧。”
顾成继点点头：“确实如此。”
纪衍笑意盈盈的看向顾长青：“如何，可有收获？”
顾长青蹙了蹙眉：“没有。”
望气术的观察下，也没有任何不妥。
周围没有空间波动，也没有隐匿阵法，更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地方。
只是……
他已经仔细研究过，按照海域的布局，这边理当有个岛屿才是。
难道真是他猜错了。
或者，昔日众人看见的，真是海市蜃楼。
顾长青有些迟疑起来，连忙开始询问细节：“你们上次何时看见海市蜃楼，具体位置在哪儿，你们可有靠近，可有其他发现，还有……”
王胜利无语的道：“谁会去靠近海市蜃楼呀。”
庄英杰点点头道：“当时还有一段距离，等我们乘船赶过来，幻影已经没了。”
“对了。”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大海：“当时就在这片海面发现海市蜃楼。”
王胜利思考了一下，很快展露出他镇魔卫的素质，补充道：“我记得当时是七月十五。”
顾长青心中咯噔一跳。
莫名有些不安起来，七月十五在这个世界，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但在前世，那可是鬼门关大开。
纪衍迟疑了一下：“我记得……今天是七月初三吧。”
王胜利点点头：“对。”
顾长青紧紧皱眉：“那……”
他有一些犹豫不定，不想继续追查了，七月十五他忌讳。
只是，倘若不查个清楚明白，未来出了问题更糟。
毕竟，他确实打算经营海域，未来这里或许会是他的根基之地，如果……
“罢了。”
还不待他想明白。
王胜利大笑着道：“那我们就等几日。”
他也好奇七月十五那天，会不会再次出现海市蜃楼。
顾长青笑了笑：“行。”
等就等吧。
王胜利帮他做了决定，他也不用纠结了。
况且，他是苟，又不是蠢，明知情况不对还装糊涂，那才是昏庸之辈。
现如今查个清楚也好。
海市蜃楼总归是个问题。
查清具体情况，能解决就提前解决，不能解决……
顾长青已经打定主意，实在不行就跑路吧。
他只是有点惋惜，海域的事业刚开头，就要中道崩殂。
但和性命相比，他觉得安全第一。
顾长青从来都没有忘记，还有一个阴曹地府。
想起七月十五，他就会想起阴曹地府，两者出自同一个体系。
“唉！”
顾长青幽幽叹气，不仅犯愁，还心疼。
计划总是比变化快。
此时他心里倒是希望，海市蜃楼别有问题。
否则……
为了借贷业务顺利，他垫付的灵石，提前赊出去的防护阵法，还有……
想想他就有些心痛。
倘若海域真有问题，那些东西就打水漂了。
当然，钱不钱的且不说。
他觉得对不住大家的一番盛情。
镇魔卫的辛苦，衙门中人的期盼，他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不想让大家失望。
然而，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
顾长青有些苦笑起来，他相信一名天机士的直觉。
直觉告诉他，海市辰楼不简单。
看着这片空寂的海域，冥冥中，他心里升起一种感悟。
大劫之下，没有安全之地。
海域凭什么置身事外，涝县凭什么安然无恙，还有……
天地众生平等，劫难自然也平等。
他凭什么认为可以偏安一隅，一苟到底。
顾长青此时只庆幸，自己发现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