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充满了爆发力。
两个人站在一起,秦策看起来要更黑一些,他野外作战经验也较多,因此剃了个平头,短短的发茬子,硬朗而英挺。
陈一然就比他白很多,发型也精心打理过,看上去更为文质彬彬。
应该已经打过一轮了,安意白看到台上的陈一然脸上带着伤。
这样看上去,确实像秦策这个兵头子欺负文化人。
陈一然抬臂做出防御,盯着对面的秦策,保持着距离,显得很紧张。
秦策则在他的面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手腕腕骨,扫了几眼周围的观众,透着随意松弛。
他嗤笑一声:“都他妈挺爱凑热闹。”
秦策有一种吃得太饱闲着没事,没用全力,懒洋洋捕猎,逗弄猎物的玩弄感。
“来了来了,安美人来了。”
训练室里有人看到了安意白,安静了一瞬,立刻便开始嚷嚷了。
台上的两人也注意到了忽然来到的安意白。
秦策原本带着笑的神色冷了冷,微微皱了眉。他的右边眉骨处有一道浅疤,皱眉的时候会更加明显,平添几分凶恶。
那一刻,安意白一路上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秦策真的在。
他真的,回来了。
是梦吗?那是一场梦,还是这是一场梦?他的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红。
“你来做什么?”
秦策皱着眉看向台子下面的安意白。
平时那么讲究,今天穿着睡衣就出来了,这是急什么。
秦策按了按拳头,抬了抬眉毛,染上几分桀骜:“怕我揍死这傻逼?”
……可怎么宝贝儿看着要哭了?眼睛红红的。妈的,不会是为了陈一然那傻逼哭的吧?
总之,不会是为了他。
想到这里,秦策脸色更黑了。
这陈一然到底有什么地方好?在外面整天瞎逼逼,被他抓住好几次,他是忍不了,这次非给他揍得爹妈不认。
听到秦策熟悉的声音,安意白的眼更红了,忍着心头的激动难言:“不是为他……与他无关。”
与他无关。
秦策听了这话,眯了眯眼。
就是这样,明明就是那傻逼挑拨离间,这傻瓜宝贝儿偏偏每次都觉得与他无关。
秦策:“你迟早被他卖了。”
陈一然也看向了台子下面的安意白,相比之下,他就松了一口气。
安意白来了,那今天这场打就不算白挨了。
可怎么安意白就只看着秦策?
陈一然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叫了一声:“羽羽,你快走,马上打起来了。一会儿秦策动手了,别伤着你。”
羽羽是安意白的小名,他的拟态是绶带鸟,这种鸟的叫声接近“羽羽”,于是外婆就为安意白起了个羽羽的小名。
安意白的注意力终于被陈一然拉了过去。
看到陈一然,安意白眼中的温度立刻冷了下来。
羽羽?可真别叫他恶心了。
“安美人是来给陈一然出头的吧?”
“但是人家两个顶A约架,关他一个omega什么事情?他插什么手?”
“我还没看够呢!”
安意白转身,在众人的关注中,径直走向了墙边的器具架,从里面挑出了一根应急棍,转身就朝着比试台走去。
“安美人要跟秦七杀动手?”围观群众看到这种走向,压抑不住看热闹的兴奋。
第03章 广藿香
安意白拿了应急棍就朝着高台走去。
到了台下,他仰头,看向了秦策。
秦策也低眼看着他,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不是很好看。
凶得要死。
安意白单手撑着训练打斗高台的台阶边沿,轻轻一跃,腰腹绷紧,一下跳上了高台。
他直接走到了秦策身边。
台下很多人预感会有好戏看,已经拿出了手机打算记录精彩一刻了。
管理员詹蔚出现了,指着观众席几个亮着闪光灯的:“都收起来,拍什么拍,拍什么拍?拍电影呢?要拍出去拍。”
万一真拍到老大被老婆打,那还得了。
观众又骂骂咧咧地把手机收起来了。
秦策看着安意白手里的应急棍,不解地追究:“就这么怕他挨揍?你……”
安意白不听他说话,直接把应急棍塞到了秦策手里。
他一本正经:“我看了,训练室比斗是可以用武器的。”
秦策:?
对面的陈一然也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公,狠狠打。”安意白眼尾还有点红,但语气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咬牙切齿的,又把应急棍往秦策手里稳稳塞过去,“别伤了手。”
“我绝对支持你。”
秦策:!
秦策差点没握住那根棍子。
……老公?他宝贝儿刚刚是不是叫老公了?!
安意白没在台子上逗留太长时间,给了秦策棍子后,就转身下台子了。
下去后,安意白目光期待地看着秦策。
打啊,快打啊。怎么还不开始?
上辈子,他用的是文明礼貌的方式,把陈家举报进了监狱。没有动他们一根手指,完全不够解气的。
能看陈一然挨打,也算是一件开心事。
周洛从安意白下台后,就一直盯着他看,就跟不认识他似的:“你你你……”
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詹蔚却已经摸过来了,脸上笑眯眯的:“安老师,那边的观赏席留着呢,去那边坐?”
他说着,指向了右边的一个空位。
安意白看了过去,确实是个好位置,看上去座位都比常规的观众席多了个垫子,桌子上还放了水果。
“之前不是说没位置了?”
詹蔚:“是吗?刚收拾出来的,哈哈。”
安意白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没再说了,而是专心致志地看向高台:“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看,这里近。”
很快,台子上又开始打起来了。
因为安意白给秦策递了棍子,也有训练室的督员给陈一然也补了一根棍子。
秦策先出手,一棍子朝着陈一然就劈过去了。
陈一然勉强抬起棍子挡住,但依旧被击退一大步。
下面一片激动的欢呼:“打!”
原本秦策应该乘胜出击,将陈一然打得头也抬不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不在焉,眼睛只看着自己的棍子,看也不看对面的陈一然。
他在想,他家宝贝是什么意思?以退为进?
示好,示弱,讨好卖乖,让他放陈一然一马?
可是……安意白不是这样的人。
曾经,在婚姻局为他们举办的联姻婚礼上,有一个环节,是礼仪官问他们是否爱慕对方。秦策提前找到安意白:“说爱。只要你配合,我承诺你三个要求。但凡我能做到,赴汤蹈火。”
军区执行官秦策的三个要求。如果安意白答应了,那他可以用这三个要求,从秦策这里换到很多东西。
安意白拒绝了。
后来,在礼仪官问出这个问题时,安意白毫不犹豫:“不爱。”
这个人似乎永远都学不会虚以委蛇,他觉得不对的,他会坚持抗争到底。
陈一然则抓住了机会,朝着秦策攻击过去。
秦策挡住了,反手又劈了一棍子出去,又开始发呆。
两人回合制。
你一下,我一下。打得很体面,打得很文明,打得你来我往,打得完全不是安意白想看到的画面。
安意白:?
这是在做什么。
周围围观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