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黑瞎子的拎包少爷 第3章

夜里睡觉莫名惊醒n回,然后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同寝的刘程呼噜震天响;

有人问路他给指了以后发觉镜子里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一开始他以为是有人要搞他,搬出宿舍回了四合院,还雇了一批保镖上下学护送他,结果那种离谱变本加厉,他晚上不再是动弹不得,而是常常听到凄厉的尖叫,问守夜的保镖却说什么都没有,他彻夜睡不好,精神萎靡;

在学校因为他情况的诡异,同学都避着他走倒也没什么,他就是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走过学院中心湖,那么紧密那么结实的砖块,他能一脚踩空,直接掉湖里!

关皓水性极好,往上爬的时候腿却沉重到像绑了两块巨石,死活爬不上来,愣是呛了一肚皮的水,躺在地上老师给他抢救的时候他偏头吐水,清楚的看到两个绿皮肤、浑身浮肿,眼球漆黑的娃娃死死地盯着他,回去一掀起裤脚,两条腿,各一对黑青的小孩手印。

自此关皓办了休学。

先是跑了几趟寺庙。

一进寺庙就通体舒畅,于是关皓求了一些平安福,香火钱不眨眼的掏,但一出寺庙一切恢复原样,当天晚上错觉那个尖叫更凄厉了;

后来开始在家里供神像,关二爷确实保他家宅安宁了,尖叫没了,他没高兴几天,狠狠睡了个踏实觉,左脚刚踏出院门就看到巷子尽头有四肢扭曲僵硬,连脸都看不清楚,披头散发一身病号服的鬼在直愣愣盯着他、或者他家门口。

关皓丝滑的把脚收回去,面色僵硬的走回院子里。

关皓开始砸钱请术士。

有能耐的人少,江湖骗子多。

那小巷尽头的鬼,关皓发现它似乎不能接近四合院的一定距离,遂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右胳膊撑在膝盖上,脑袋撑在右胳膊上和那玩意儿对视。

他一开始没这么疯,主要是被那些江湖骗子气的。

还有踏不出家门那种火气,烧心烧的。

五花八门,什么江湖骗子都有。

关皓在历经被人喷一脸所谓的“符水”、当成鬼上身泼了一身黑狗血,和噪音一样鬼哭狼嚎的跳大神跳了七八天之后,他凶神恶煞的提溜着新来的“大师”几步走到院门口指着小巷尽头说:“那鬼长啥样?”

那人长得一脸尖嘴猴腮的样子,圆眼睛提溜提溜的转了三圈,装腔拿调地想糊弄关皓:“此鬼戾气慎重,我观施主印堂发黑,可能要有血光之灾啊,再不对贫道客气点,贫道可也有心无力了。”

关皓把大师的衣领松开,扯了扯嘴角,眼神黑黝黝的盯着他,“大师,那女鬼身着红衣,可是戾气深重难以化解?”

这道士面目凝重的朝着关皓点头,“施主,这红衣女鬼€€€€诶诶诶!!!”

关皓一脚把人踹出去,咣当一声拍住院门,怒吼从门内传来:

“假道士,给小爷滚!”

后来小巷口的鬼越靠越近,直到一日,关皓拉开院门,直挺挺的和那四肢以一种不合理的角度扭曲僵硬的鬼打了个照面。

那一瞬间,关皓是恐慌到极致,然后由内而外升起了一种邪火,他噔噔噔后退了三步,深吸一口气,直接就操字开骂了。

“这是你家?你他妈每天在人家门口看看看?看你爹呢看?!”

“你知道我是谁不?你在这牛逼哄哄的杵我家门口搞事?”

关皓怒从心头起,伸出手来指着自己的鼻尖,

“我告诉你,小爷是京城关老三独子,震华地产的太子爷,你是鬼你了不起?!”

“他妈的!”

“天上掉块儿硬币,砸着了这京城的地砖,说不定都是小爷家铺的,你是鬼你很牛吗!”

“你他妈交租金了吗!”

“啊?!你觉得小爷拿你们没办法!你很牛吗!!!”

咆哮声响彻云霄,关皓骂的脸红脖子粗,骂完以后大口大口地喘气,手都微微颤抖着,胸膛快速起伏,面前的鬼却仍然像是被静止了一样,还是用那种诡异的姿势站立着。

说实话,之前关皓试图盯着这鬼的行动,可仅仅只是一个眨眼,它就像平移一样更靠近了四合院。

关皓的手机也是在他平静了之后响起的,与其同时,还有一位沉默不语但听了全程的,关皓破罐子破摔看到了没怎么在乎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从背后“嗖”的抽出一把桃木剑,直接就砍向折磨了关皓月余的鬼。

关皓瞳孔倏然紧缩€€€€

电话那边,正是那位“选址总监”周大师,他邀请关皓来办公室坐坐。

那鬼消失了。

或者应该用更准确的话来描述,像是燃烧的符纸一样,燃成了灰烬。

......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关皓买了一张去往句容的票。

茅山就在那。

第三章 玉牌

出于一种烈火烹油一样的焦灼感,关皓两天内赶到了茅山脚下的村落。

他自己一个人来的。

...走到哪儿都有跟着的那些不重样的鬼不算人。

自从实践证明保镖也没法保护他不被小鬼近身,外加和周大师照了面多少窥探到了里世界的一角之后€€€€

可以说关皓唯物主义的世界遭到了魔法攻击。

既然带再多的人也没有用,还拖累他脚程,还不如单枪匹马走天下得了。

18岁的中二少年,自有一股横刀走天涯的豪气。

更何况走之前周大师还告诉他,他脖子上一直挂着的玉牌是好东西,之所以一直没出事儿,先前是因为父母的福荫一直保护着他,后来就是他家那个四合院儿提供了庇护,和常年戴着的玉牌了。

关皓抬手,隔着布料抚了抚卫衣领口里的玉牌。

还有,这一路走来,甩脱的没甩脱的,他发现那些形形色色的鬼,似乎和他在京城近距离接触的那几个不太一样。

有些身形黯淡,甚至一眼看过去一大堆,人影幢幢的;有些呆滞无神,与其说对他有恶意,不如说只是无意识的跟着他(或者说被他吸引?),有些是看着就不对劲,但也离他远远的就没法靠近了,而像京城见到的那种几乎清晰到像有实体,还给他一种毛骨悚然感觉的鬼,这一路上一个都没见到。还有一件事他格外在意,他从来没有看清这些鬼的脸。

而且他也不知道说到底这些鬼靠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

一直到茅山脚下,关皓出奇的顺利。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暮色敲开了村里农户的房子,顶着张干净的少年脸,一口一个姐呀、哥呀的叫,还掏出了两三百当做住宿的费用,把农户夫妇哄得心花怒放,又是给他换了被褥又是杀了只鸡招待他,晚饭时候跟他说了好一通茅山道士的厉害之处。

这让他觉得前路充满曙光。

关皓的体力虽然远超常人,但在精神紧绷的情况下赶了这么远的路,饭后打声招呼就去农户夫妇专门给他收拾的小屋子里去睡了,这小屋还有个小窗透气,窗外有一小片圈起来的菜地,有几只公鸡在里面踩来踩去,时不时低下头啄两口。

关皓认出来地里种着的就是小辣椒,晚饭时候热情的夫妇两口跟他唠,男人说他俩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在屋头一起长大的,从小“翡翠”€€€€就是关皓一口一个叫的姐,夫妇里的女人。

那个朴实的汉子说,从小翡翠就特别爱吃辣椒,一顿饭没点辣子就没胃口,还就爱吃他炒的辣子,家里的辣子就不能断,这块儿人们又爱吃甜的,买点呛口的辣子还得走老远,干脆他就买了点小辣椒种子种在自家屋头后面,想吃的时候揪点儿就成,还新鲜。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还叫他尝尝他炒的辣子,关皓尝了,说实话,他吃着觉得也就那样呀?

但他还是真挚又夸张的顺着男人夸,一旁的翡翠姐就乐呵呵的盯着他俩瞧,偶尔笑的牙不见眼的。

关皓微微笑了一下,感觉这对夫妇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幸福感,他想起来他家也是这样。

其实妈妈做菜水平真的不怎么地,老是生不生熟不熟的,还爱一锅烩点奇奇怪怪的产物,他爸应酬完回家,却总嚷着要“花花(林春华),给我做点解酒汤”,关皓一直对他爸面不改色喝掉黑的发紫的奇怪解酒汤而感到震惊。

是魔法吧,关皓乐了一下。

这小屋子,其实也就是个常年堆放工具的杂物间,还有一股草料和羊粪混合起来的味道,倒说不上难闻,就是床板太硬,他睡得有点硌腰。

地方也窄了点儿,毕竟关皓他爸就又高又壮的,关皓自己更是17岁的时候就长到一米八了,现在大概有个一米八一、八二的样子,睡的时候还得斜一点儿,小腿都几乎是悬空着才能躺进去。

关皓睡着的很快。

可能是太久没有和农户这样热情朴实的人说话,也可能是离开了京城,那种无形的压力€€€€无论是身份带来的也好,境遇带来的也好,多多少少是减轻了点。

随着天边最后一抹亮慢慢淡下去,农户夫妇也熄灭了用来照亮的油灯,一时间,夜里只有一些细细碎碎的风声,和三两声绵羊山羊的咩咩叫声。

后半夜,关皓睡的不安稳。

他莫名进了梦。

耳边是野狗的吠叫,近的就像是在耳朵边上,激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他都能感觉到狗嘴里一股一股的热气,伴随着腥臭气息,恶心的他一个劲反胃。

眼前更是光怪陆离,他被频繁闪过的光点晃得眯起眼睛,根本抓不到任何信息,脑子和浆糊一样,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个男人,甚至有几秒他嘴里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婴儿啼叫,在下一秒,他手里却拿着刀,满目狰狞的砍掉别人的脑袋,飙飞的血液溅射了他一脸!

而真正的现实里,只见关皓突然睁开眼,直直的从床板上挺起身子站立起来,面色灰青,双眼无神,却诡异的一顿一顿地穿上鞋,又站起来,左手插进头发里一下一下的顺到底,宛如女子梳妆,右手却粗鲁的盖在脸上,上下抹了把脸,力道极大,关皓的五官都被手掌按压到扭曲!

原地停顿片刻,关皓的身体动了起来,行动却十分拖沓,左脚和右脚似乎无法抬高,几乎是在地上一搓一搓的行走,鞋底和水泥地面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直到他走出房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完全没有眨过眼!

月光冰冷的洒在关皓行进的小路上,地面上一开始还有些零零散散的碎石砖块,很快,地上只有黄土,他却走的越来越快,越来越顺畅!

是错觉吗?

关皓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狰狞的喜悦!

而梦中的关皓已然意识到了不对,他的心脏€€€€如果他在梦中也有心脏;他的脑神经€€€€如果他在梦里也确实有脑花;他浑身的汗毛€€€€嗯...

关皓说不清楚,无论你是称呼为第六感也好,还是本能也罢!

全身的警报一瞬间拉响,关皓在梦中竭力的保持清醒,他努力地睁大双眼想去看清,意识到这样没有用,又立刻紧闭双眼,但那些纷乱的画面仍然铺天盖地的往他的脑子里塞!

直到某一瞬间,关皓浑身一哆嗦,他在画面快速闪过的一瞬中看到了极其眼熟的房屋,虽然略有差别,屋子要更简陋一些,但屋后菜圃地里结着的鲜红小辣椒不会有错!

那一抹红像是针扎一样刺进关皓的脑子里,

他倒抽一口冷气€€€€

是...是人的记忆,那些画面是人的记忆!!!

不是虚假的,不是幻觉!都是什么人的记忆!

灵台有一刻的清明,关皓猛一睁眼,涌入眼前的,不是杂物间的天花板,不是身边乱而有序摆放的工具。

幽幽月色下,高低错落的土堆土坑密密麻麻,遥远处有一声凄厉的乌鸦怪叫。

€€€€此处乱坟岗,遍地无名碑!

关皓细细的抽了一口气,胸前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卫衣帽子的两条抽绳无风而动,他僵硬的低头看了一眼。

一个枯瘦的、五指没有任何肉的鬼骨爪,它正一下又一下的抽着飘动的抽绳玩着,顺着看去,鬼爪的主人,一个佝偻的鬼影仰着头死死地凝视着关皓。

妈的...

它是反着身子,头180°的拧着,没有瞳仁,眼球漆黑,下巴尖儿和屁股还他妈在一条线上!

胸前的肋骨突出,身无寸缕,但男女不辨,最关键的是,这鬼东西,它没有嘴,或者说它没有长相!!!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