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黑瞎子的拎包少爷 第67章

诺虚寺并不大,就像是京城的一个普通四合院的大小,建筑外观仍是西藏寻常的白红衔接,金顶屋檐。

兴许是扎格拟过于偏僻,年轻人大部分都外出务工养家,庙里的僧侣稀少,年龄看着也都偏大,看到二人也只是微微笑着致意,便自顾自去做自己的事。

走进寺庙中心,二人看到有一位身披大红袈裟,盘坐在蒲团上,正对着门廊的老喇嘛。

老喇嘛晒得偏黑的脸庞已经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额头布满了沟壑纵横的、深深的皱纹,神情沉静,低眉敛目,眉眼透着温和慈悲。

关皓却是一看到老喇嘛就停了脚步。

心生亲切,身体却是不自觉地有些难耐的不适。

黑瞎子见他停了步子,回头询问的看来,却听那位老喇嘛先开了口问道:

“施主,令尊可安好?”

关皓和黑瞎子俱是一愣,黑瞎子回头看向老喇嘛,而对方眼神平静地放在关皓身上。

关皓说:“...大师,我父母亲六年前都去世了。”

老喇嘛闭上眼,双手合十轻叹一声,似是念了什么佛法咒语,再抬眼看过来的时候问道:

“你见到我,是否感到身体不适?”

见关皓点头,老喇嘛温和的笑笑,解释道:“老衲是纯阳命,施主为纯阴命,弱的那一方自是要难受些的。”

黑瞎子出声询问:“老师傅,我们是被一位姓周的道士引来这里,您看起来也对小关的情况有些了解,请问这是为何?又是否有解?”

“周?”老喇嘛笑了:“周赫是老衲的老朋友了,原是他回来了吗?”

他示意关皓二人一同走上前来,细细打量了一下关皓的面容,叹息道:“你与令尊长得当真是极像的。”

之后,老喇嘛讲了一个过去的故事。

二十四年前,关皓出生,但一出生便多病,经常无故高烧。

关政才夫妇四处求医问药,大小医院跑了,旁门左道亦是问了不少,最后不得不信了儿子是一个纯阴命,易招惹凶煞,恐会夭折的答案。

关政才信了,却不肯认,一路曲折打听到了佛法鼎盛的西藏,找上了老喇嘛的师父明慧大师,请他救子一命。

明慧大师说:“那你便给这里修一条路吧。”

关政才说好,在旧日的诺虚庙长跪一夜,下一次来的时候,带了一整支施工队。

扎格拟没有路,关政才就把乱石堆修成了土路,明慧大师亦信守诺言,给了关政才一块儿吉祥纹玉牌,嘱咐他让孩子戴着,万不可摘。

关政才接了玉牌,但没停下修路,他把扎格拟的土路又修成了水泥路,水泥路修好了,他就开始修房子、建医院,盖学校,拉电线,铺水管,引投资。

说完,老喇嘛站起,走向了里殿似是要拿什么东西。

关皓一直安静听着,从听老喇嘛提到他的父亲开始就一直垂着头捏手指,黑瞎子见他要把手都捏青了,索性抓着他不让他自虐似的瞎掐。

关皓垂着头小声说:

“...我以前还和我爸吵架说不要戴...我、我说他是老古董...”

“...我不好。”

黑瞎子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说话,只是牢牢地抓着他的手没有放开。

€€€€亲人的离世是一场终身都走不出的大雨,我没法替你撑起伞,但或许可以一起走进雨中。

几分钟后,老喇嘛返回,拿出了一块儿方形有损的、掌心大小的和田玉。

他递给关皓,询问道:“我已看出你魂魄有恙,你拿着这玉可有好转?”

关皓小心的捧起玉石,一接手便感觉到明台清明,这玉更是触手温润隐隐发热,他一直以来萦绕在身上的不踏实的感觉也一下子就消失了。

关皓赶忙点了点头,有些错愕惊讶的问:“这不是碎玉吗?碎玉能这么厉害,完整的€€€€”

老喇嘛抬手示意关皓不要多言,只是摇了摇头,缓缓道:“不可说。”

黑瞎子打量了一下这块儿方形玉,这玉石并不平整,有着花纹,应是什么东西的底座,玉面上有一角还残留着什么...爪样?

像极了€€€€

他眼皮一跳。

这该不会是宫殿或者寺庙门口的...守门神兽...吧?

就是镇宅、辟邪…的那个?

第26章 爱意私有

关皓掂量了一下手里玉石的分量,有些迟疑地问老喇嘛:“大师,这玉石我得随身携带才能有作用吧?但这...”

他尴尬的捧着玉石问:“我能把它打磨成别的东西吗?还是真的要随身带块儿...板砖?”

老喇嘛倒是不恼,颇为和善的笑了笑,随即他看了看关皓腕上系着的五帝钱,反问道:“施主,你可知你为什么魂魄不稳,且身体迟迟无法恢复?”

见二人都恳切的看来,老喇嘛抬手示意关皓伸出胳膊,仔细看了看五帝钱:

“此物并不是寻常俗物,应是与吉祥玉牌一样,都能保你神魂稳固的,但它最多只能帮你绑住你的身体与灵魂,却无法让你与土地产生联系。”

关皓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做与土地产生联系?我本身不就踩在地上吗?”

老喇嘛摇了摇头,说道:“魂在土地上是有根的,若是失了根系,便是断梗浮萍,东泛西漂。而你魂魄太轻,本就不稳当,又失了父母至亲,若是没有根系、没有锚点,光靠这五帝钱币是绑不住你,压不住你的魂魄的。”

“这玉石,老衲建议你最好把它做成平安符、平安扣之类的护身符。

你是否还有别的愿做你根系的血亲?交予其中一半给他,他在地上做根,你便有了与土地之间的联系,身体、灵魂、土地皆有了联系,方才能拉扯住你的灵魂。”

关皓懂了,这土地与灵魂的意思,实际上就是指人和世间的联系要越多越好,依靠“联系”来加重灵魂的重量。

但他想了想大伯和二伯,叹了口气,虚心求教:“大师,我愚钝,我想问问做这个锚点的血亲有什么要求吗?”

老喇嘛回道:“需得看重你,视你做珍宝。”

闻言关皓摇了摇头,无奈叹了口气。

大伯虽对他好,也不能说不看重他,但大伯自己有家庭。

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将他视作珍宝而不是宝贝自己的孩子?

...至于二伯,二伯就更拉他妈的倒吧!

他正有些苦恼,就听身旁人询问:

“大师,请问一定得血亲吗?”

关皓微愣,偏头看向突然出声的黑瞎子,而黑瞎子继续说道:“我看重他,我视他作珍宝,我能做锚点吗?”

老喇嘛也向黑瞎子看去,不如说其实一开始他先看到的就不是关皓,而是这位黑衣男子。

对方的气场在他这样的修行之人眼中,与普通人带来的感觉几乎是天差地别。

老喇嘛示意黑瞎子摘下墨镜,他需要相面看看,而黑瞎子也不作犹豫便摘下了墨镜。

嗷€€€€他好爱我!

关皓眼睛亮亮的,开开心心的挪了挪屁股,坐的离黑瞎子更近了点,得来对方似笑非笑的一眼。

而老喇嘛也从黑瞎子身上看到了些东西,关皓见他呵呵一笑,叹息着说道:“这位施主挺沉的。”

“啊?”

关皓脑袋上冒出个问号来,而黑瞎子却是笑了,他还没戴上墨镜,畏光便低敛着眉眼,视线放到牵着的那只修长干净的手上。

关皓听他轻声问道:“可?”

老喇嘛微微点头,说:

“可。”

...

关皓揣着玉石心情复杂的下了山,在扎格拟离镇的路边站了很久。

最后回头看了眼震华的标,他朝黑瞎子嘿嘿一笑,然后傻乎乎的拉着黑瞎子站在原地,朝扎格拟最高的震华标挥了挥手,更傻气的喊了句。

“爸!我们回家啦!”

......

回京城以后,关皓把玉石送了出去找人打磨定制,并且发出去了一百万敲定设计图的奖金。

他对黑瞎子面不改色的说“定制一对儿平安扣挂坠”,黑瞎子也信了。

关皓面色自如地啪啪打字给0号事务部,标题都是大写加粗的“定制加急,钱不是问题”。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平安扣也是圈圈,戒指也是圈圈,平安扣是戴的,戒指也是戴的啊?

不就是洞洞和环环大小的问题吗,怎么不行了?

€€€€牛顿都不能否认它是圈圈!

但是...

戒指已经加急打磨制作了,婚怎么求啊???

关皓面色难看,抓狂的翻遍全网。

吵吵闹闹的,否决×;

旅行结婚的,美景求婚的,他们刚回来全见过,否决×;

后备箱送花求婚的,不解释,否决×;

电影院、摩天轮、好朋友或者老同事骗过去实际上被求婚的,否决×

...骗不骗的,他倒是信任哑巴张的演技,但他不相信自己和黑瞎子低到不可思议的笑点。

甚至能不能找到哑巴张的问题,都他娘的是第二个需要操心的问题!

其实已经坦诚相见到这份上了,他真的慎重思考了一下,有没有必要求婚、有没有必要单膝跪一个?

很正式去求婚,是不是画蛇添足,反而让黑瞎子产生了不自在的感觉?他知道对方受不了酸了吧唧的东西,那求婚之类的肯定会有点酸酸的诶。

但是不求婚,失去了这个哪怕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仪式,他又觉得没有好好爱护自己的月亮,亏欠感好要他的命哦。

脑袋里左右小人掐架掐了一路,回京城的车开了多久,就打了多久。

最后他还是敲定了婚戒的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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