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罪魁祸首!
除了死变态之外,她还想再骂一个,那就是制造这款安眠药的无良厂家!
说明书上写的都是假的!
说什么十分钟就能见效!
说什么药效发作后不可能醒!
我呸!
那她刚才偷亲被抓包,是被鬼抓的吗!
一想到晕过去前看见的那双写满震惊的眼,虞姜就想找块冻豆腐把自己直接撞撞死。
那可是褚倾子啊!
就算泰山崩于她面前、恐怕也不会惊慌失措的温柔褚倾子啊!
结果被自己吓得连表情管理都忘了,可想而知,自己的恶行,对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
呜呜呜,本来还考虑过,如果这药真的有用,自己要不要偷偷把舌头也伸进去呢……
虞姜闷在被子下的半张脸,因为这个羞人的坏念头红了起来。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要真是在伸舌头伸到一半的时候被抓包,恐怕她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而不是被褚倾子好心地塞进这个、沾满她味道的暖乎乎的被窝里。
虞姜没忍住,偷偷用鼻子猛嗅两口。
还没嗅第三下,她虎躯一震,等等——
不对!
她怎么还在家里!!!
褚倾子居然没直接把她扫地出门
耳畔适时吹来一阵温柔风。
是被偷亲了还不计前嫌的好人褚倾子。
她语气如常,笑声询问。
“宝宝,一直不起来,是打算今晚留在这里,陪我一起睡吗?”
虞姜噌一下睁开眼,问得有些结巴:“你、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褚倾子替她把闷在鼻子前的被子折起一些,好让她能够透气。
“宝宝真可爱呢,我其实是猜的,没想到真的猜中了。”
虞姜:“……”
褚倾子像是失忆了,并没有询问她刚才为何那么做,只是邀请她继续今晚的原定安排:“宝宝不是要和我一起看电影吗,是打算躺着看吗?”
她苦恼:“宝宝要是想这样看,倒也不是不行,不过这样对视力不好,下次不可以这样躺着看,好吗宝宝?”
虞姜不太敢相信。
褚倾子居然真的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了自己。
她刚做完错事,尽管对方已经原谅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灰溜溜地从床上爬起来,和褚倾子一样,老老实实靠坐在床头。
虞姜这会儿乖得要命:“我坐起来了,就这样坐着看吧。”
说完,犹豫着补了句:“以后,我还能和你一起看电影的吗?”
她相信她们之间的默契。
褚倾子她,肯定明白她问的究竟是什么。
关键问题问出口了,虞姜的心头,也开始咚咚咚地打起鼓。
“宝宝真乖。”这是表扬虞姜愿意坐起来看电影。
“为什么不行呢?”这是正式回答虞姜最闹心的问题。
虞姜死了没多久,又被温柔的褚倾子复活了!
她恨不得能冲去阳台,对着全世界的人大喊,褚倾子真的是个超体贴超温柔的大好人!
“不过,在看电影之前,宝宝可以先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要偷亲我吗?”
啪唧。
阳台原来是个豆腐渣工程,趴在栏杆上的虞姜一个没站稳,直直摔下楼,又死了。
虞姜主动翻了下白眼。
可惜,晕不过去。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深谙这点的虞姜,在心里发出动物濒死前的哀嚎。
干脆来道雷直接劈死她吧!
褚倾子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盈盈地看着她。
虞姜只能逼着自己冷静。
她很快安慰自己,褚倾子还愿意宝宝、宝宝地叫,说明她并没有把自己的行为当成是同性间的表白性替代动作。
不然的话,自己就该像其他表白失败的女孩子一样,被褚倾子单方面温柔地疏远了。
而不是还能全须全尾地和她坐在一起,甚至还能和她一起看电影。
虞姜对自己有了信心。
万一褚倾子的真实想法和她之前猜的不一样呢?
如果褚倾子认为,好朋友之间亲个嘴也是正常的,那眼下的发展,就能解释得通了。
或许她这么直白地问,只是单纯需要身为好朋友的我,认同这个观点?
但是这些,也依旧只是虞姜自己单方面的猜测。
万一她没有猜对,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虞姜是聪明的。
当她发现前方似乎都是走不通的死路时,灵光一闪,竟拿着铁锹亲手挖出了一条特殊的活路。
虞姜把脸一板,将那种嘴硬的逞强姿态,拿捏得非常完美。
她开始反向责备受害人,哼哼唧唧地痛斥:“我特意替你泡的牛奶,你为什么没有喝!你不是答应我了,放好衣服就要回客厅把牛奶喝完的嘛!你骗我!”
是了。
她刚才也是慌得没有理智了。
厂家按照标准严格生产的安眠药,既然还在保质期内,自然不会有问题。
那么会出现问题的,也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接触牛奶的人。
褚倾子的思路被带偏,还真顺着虞姜因为“狗急跳墙”而创作出来的新话题,认真回答起来。
“宝宝是怎么知道我没喝的?”
虞姜学她:“哼!我也是猜的,和你一样,没想到也猜中了!”
她翘起小嘴、得意洋洋的样子,简直快把人可爱得整颗心都化掉。
褚倾子压下那股想把她一口一口亲得更软、更甜的冲动,声线微微暗哑,解释得很完整:“我怎么会骗宝宝呢,刚才没来得及和宝宝说,宝宝亲自替我泡的那杯牛奶,很不巧,被一只苍蝇先品尝了。”
几句话的时间,情绪已恢复如常:“是我不好,早知道宝宝会这么不高兴,刚才我就应该先把苍蝇捞出来,再把牛奶都喝完的。”
虞姜一脚踹开她捧着递给自己的解释,不依不饶的态度,倒是从未有过的娇纵。
“我才不信!这房子我们一起住了快一年,之前明明一只苍蝇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今晚突然就飞进来了!”
这样的虞姜很反常。
她好像浑身突然长满了刺,令人难以靠近。
这样陌生的虞姜,看在褚倾子眼里,却还是依旧可爱到爆炸。
褚倾子一点也不怕她身上的刺会蜇疼自己,很有耐心地顺着她炸起的毛。
“我知道宝宝可能会不信,所以刚才,我顺便把照片也拍了下来。”
褚倾子拿过手机,把那张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苍蝇溺奶照,大大方方地展示给虞姜看。
她甚至还想到虞姜可能会不信,主动建议:“这些是我找到的一些可以检验图片的收费网站,宝宝如果担心我是p的图,可以传到网站上再检验一下。”
虞姜还没有吹毛求疵到这种份上,听她这么一提,脸上反倒有点挂不住。
满是羞愤地推开她的手:“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不过浪费是可耻的,下次你要喝完牛奶再去做别的,知道吗!”
褚倾子温顺地说好。
有关牛奶的话题结束,虞姜开始从床上爬起:“那我去拿平板,可以看电影了。”
身子刚抬起一半,就被安静坐着的人,抬手扯了回去。
虞姜整个后背不受控制地撞进褚倾子怀里,还没来得及害羞,就因她附耳而问的低语,吓得小脸煞白。
“宝宝,你的问题我都回答完了,那我刚才的问题,宝宝是否也能乖乖回答我了呢?”
虞姜的新通路挖到一半,又被堵死了。
她算是明白了,不管自己把话题扯得再远,人设崩得再夸张,也还是注定要被抓回来解决这个问题。
也不知道这次再晕过去,是不是能晕上一整晚。
虞姜想到就做,立刻重新开始翻白眼。
结果翻得眼皮都快抽筋了,也没能如愿晕过去。
褚倾子仿佛在她身上安了只眼睛,明明视线没有落在她脸上,却将她的小动作,捕捉得干干净净。
她宠溺地问:“宝宝,是希望自己晕过去然后顺利逃避问题吗?这样做,恐怕是不行的呢,宝宝,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