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
早上依旧没能抵挡住诱惑,半梦半醒间,又被这家伙哄着在脑门上盖了章。
气也气过了,骂也骂过了,再揪着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斤斤计较,也没有太大意思。
虞姜心知这点,提这一嘴,不是打算旧事重提,只是为了提醒她,她不讲信用的行为有多过分!
褚倾子把她的手攥着,脑袋往她肩上压去。
她虽压住了虞姜,实则并没有把身体的重量带给她。
虞姜本来想把她的脑袋推开,转念一想,这个动作也不算越界,于是隐忍着又放弃。
褚倾子开了口,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全数打在虞姜露在毛衣外面的半截雪颈上。
“宝宝,明天开始就放假了,等我把宝宝送到家,我们将有整整七天见不到面呢。
“七天里面有两个三天,相当于我要少吻宝宝两次了。
“既然现在有机会,那我们就把这两次的吻提前,直接在这里就解决掉,好不好?”
虞姜允许她把脑袋压在自己的肩上,并不意味着就能承受她的热气攻击。
好不容易等到她说完,声音微颤地让她把头换个方向:“说话就说话,别对着我脖子说,痒……”
褚倾子没有动,抬手替她捂住那片因为太敏感、而开始漫上一层粉意的颈。
目光触及这片漂亮的颜色,闪了闪。
她压下想把这块粉嫩的肌肤亲自舔得更加红艳的欲望,追问道。
“所以我现在可以和宝宝舌吻了吗?”
热气不再往脖子上吹,虞姜便冷静下来。
无情又直接地二次拒绝:“不行!我说了,这次绝不会答应你!”
褚倾子的声音变得委屈而脆弱。
“就舌吻提前,接下来几天的早安吻和晚安吻,我都不要了,好不好?
“宝宝也知道的,开车是件很消耗精神的事,等会儿把宝宝送回家之后,我还得独自一个人,从C市开回A市,再开去B市,这么远的路程,就我一个人,万一因为疲劳驾驶,在路上一不小心——”
虞姜一把捂住她的嘴。
成功在褚倾子说出那些糟糕的话前,把它们堵回她的肚子里。
她面色微愠地嗔她:“装可怜就装可怜,不许给我讲这种话!”
褚倾子和她对视,因为故意装可怜而微敛的眸,透着令人没法拒绝的破碎感。
她没有为自己的“乱说话”而道歉,只是有些执拗地望着她,低低地问。
“宝宝,那我装可怜成功了吗?”
话音刚落,眸中的破碎感散去。
长眸化作一池温柔水,里头闪着粼粼波光。
虞姜知道这些光亮的名字,它们,是期待的化身。
虞姜的心情很复杂,她究竟该拿褚倾子怎么办才好呢?
她能感觉得出来,自从自己被无名变态逼迫着主动吻上褚倾子之后,褚倾子就逐渐变了。
她依然是那个温柔的褚倾子。
是虞姜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
那天之前她对虞姜有多好,在那之后,依旧还是那么好。
或者说,更好了。
但虞姜想说的,不是这些变化,而是褚倾子对她的态度。
以前的褚倾子,在她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温柔的姿态。
她的温柔不作伪,不是那种带着面具的温柔,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温柔。
因为她对每个人都很好,所以虞姜从不误会,她是否在喜欢自己。
现在的褚倾子,在大众面前依旧是温柔的。
可在她面前,除了温柔之外,还多出先前没有展露出来的其它面。
虞姜喜欢这些其它面,又不敢让自己沦陷在这种情感中。
只因它们出现的前提,都只是褚倾子为了能够更好地向她索吻。
这不禁让人联想到古早霸总文学中的经典桥段——
女主以为霸总爱上了自己,实则对方只是爱“上”自己。
霸总文学的后半段,都是霸总醒悟,从而追妻,最后HE。
虞姜觉得自己甚至连半个女主的名额都占不到——
因为她喜欢的人,之所以做出霸总前期的行为,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喜欢吃别人口水的特殊癖好而已。
虞姜没有嫌弃她的意思,甚至因为只有自己发现这一点,而有种隐秘的开心。
但这种开心是长久不了的,因为癖好并不意味着喜欢,等褚倾子哪天遇到了更合适的能让她释放癖好的人,想必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
明知会是这个结果,她却还是不够清醒,每次只要褚倾子为了接吻而做些什么,她都无法抗拒。
这样的她,真的太糟糕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和褚倾子之间的关系,就等同于人类和小猫的关系。
如果说小猫的主人是故事的主人公,那她便只是一个作为背景板的路人甲。
褚倾子呢,则是一只被它的主人暂时寄养在路人甲家里的小猫。
因为小猫实在太漂亮,心知不该对它产生感情的路人甲,还是难以抑制地喜欢上它。
她很清楚小猫终究会被带走,所以在这段暂时拥有她的阶段,她不敢暴露自己的喜欢,只能在合适的范围内,尽可能地对小猫好。
她给它买美味的猫粮,给她买有趣的猫爬架,给它买自动饮水机,每天坚持不懈地给它铲猫砂,等等。
这些都是普通的铲屎官应该做的,所以她从不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被别人认为不妥。
而这只讨喜的小猫,也同样只会在合适的范围内,与这位照顾自己的铲屎官进行接触。
它很黏人,几乎每时每刻都会黏着虞姜。
只要她在家里,不管是工作还是休息,都会跳上她的大腿,将自己窝在她的腿上,乖巧地陪着她。
但它从不爬上虞姜的床,似乎也知道,床这种东西,只有主人家的,才可以肆无忌惮地躺上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
直到某天。
被上司欺压的虞姜,在公司团建的时候,喝醉了酒。
她晕晕乎乎地回到家,见到跑过来蹭着自己大腿的小猫,一时没有忍住,最终在酒精的推动下,抱着小猫亲昵地亲了一口,并把它抱上了自己的床。
一人一猫贴在一起,安睡到天亮。
自那之后,小猫变了。
它除了会在床下黏虞姜,还要跑到床上继续黏她。
不但要贴着她一起睡,还要她像醉酒那晚一样,亲昵地亲一亲自己。
虞姜知道小猫只是单纯喜欢这种行为,它并不是想让自己变成它的主人。
她不希望等小猫离开之后自己会因为习惯它的存在而郁郁寡欢,小猫每次刚跳上自己的床,就会刻意板着脸让它下去。
小猫喜欢和她一起睡。
每次被赶到地毯上之后,就会通人性似的,故作可怜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喵呜喵呜地恳求她。
虞姜本来就喜欢这只小猫,自然见不得它如此委屈。
所以每次都是开始时拒绝,后来还是松了口,让它又跳上床。
第二天醒来,虞姜又会后悔。
如此往复,持续至今。
而狡猾的小猫,并不知道她正深陷于这种矛盾的情绪中。
它拿捏了人类心软的毛病,所以越发变得肆无忌惮。
此时,这只肆无忌惮的小猫,已经盯着虞姜看了将近一分钟。
就在虞姜生理性眨眼的刹那,褚倾子捂住她的眼,温柔却又强势地吻了上来。
虞姜没躲开,或者说,这只坏小猫,她永远躲不开。
等自己被真正亲上的刹那,她猛然想到什么,竟干脆直接地一把推开褚倾子。
第一次在这种时候被拒绝的褚倾子,眼里的震惊不是假的。
虞姜结巴地解释:“我刚、刚吃过东西,还、还没漱唔——”
话没说完,被急不可耐的家伙重新吻住。
虞姜挣扎不得,终是随了她去。
片刻后,褚倾子将人松开。
趁着虞姜在调整呼吸,她抽空将车窗升起,留到只剩一点空气能进入的缝隙,
软着身的虞姜,很快被褚倾子捞进怀里。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下摆到膝盖过的格子裙,里头搭配一条光腿神器。
肤色的丝袜质感单薄,与被它压着的深黑色牛仔裤贴在一起,形成暗与亮的视觉对比。
虞姜抵着褚倾子的颈窝呼吸,等她快喘匀,又被轻轻往上扶起。
恢复清明的眼神刚和面前人对视上,不知何时来到后颈处的手,扣住它的下一秒,借势将那片被尝得格外红艳的唇,再度贴向自己。
虞姜此时已然恢复意识,见状想躲,无奈腰被另一只手勾着,根本找不出逃离的路径。
她就像被折断羽翼、囚禁于金丝笼的鸟儿,挣脱不得,只能又气又怨地口头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