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蓝在办公室里痛斥:“可悲啊可悲!本以为林经理是来拯救我们于水火的,没想到他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梁志:“再大点声,整栋楼都听见了。”
米蓝:“我让你没事多去领导跟前晃两圈你不去,现在好了,全让人家抢占先机了。”
梁志:“先机不先机的,好人也不能够被腐化啊。”
两人吵吵嚷嚷着。
陆子青放下2B铅笔,开口道:“还没怎么样呢,慌什么。”
米蓝:“林经理都天天跟周游聿吃晚饭了,这还叫没怎么样?”
“吃个饭而已,”陆子青淡道,“周游聿难道没请我们吃过饭,那又怎么样。”
周游聿本来并不是部门负责人。
之前的负责人跳槽,团队改组,要重新选组长。
那段时间的周游聿简直成了好好先生,动不动请客,对他们几个小年轻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米蓝每天下班的时候胳膊上都是一片一片的鸡皮疙瘩。
结果后来投票,整个部门都投给了梁志。
梁志的学历和功底都是整个部门最强的,之前好几个项目也都由他带队,可谓众望所归。
所有人都以为梁志稳稳要当组长了,结果任职消息下来,担任组长的居然是周游聿。
也是从那时起,部门管理越来越混乱。
米蓝不服气:“那你说,他天天跟着周游聿去吃饭干什么,这饭有那么好吃吗。”
陆子青扭了扭脖子,放松紧张的颈部肌肉:“说不定呢。”
€€€€
当天晚上,林虞又一次晚归了。
陆子青坐在客厅沙发上玩平板游戏,脑中浮现出米蓝说的话。
说不定……呢。
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林虞在想什么。
林虞是他名义上的伴侣,是他父亲的得力下属,按理说,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但他们之间又实在不怎么了解对方。
奇怪的关系。比朋友要疏离,又比陌生人要熟悉。
陆子青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看着里面仅剩的一点冰茶,正打算起身去冰箱里拿冰块,外面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林虞手撑在门框上,有些不稳地换拖鞋。
他今天与往日有些不同,身上带了些淡淡的酒气,脸色微红,发尾也有些凌乱。
陆子青敏锐地察觉到了:“喝酒了?”
林虞揉了揉太阳穴:“店家送的自家酿的果酒……喝了一点。”
即便是醉了,他还是摇摇晃晃地坐到沙发上,胳膊肘抵在沙发扶手上,勉强支撑着端坐。
半眯着眼睛,白皙的皮肤透出熏红的淡粉色,漆黑的发尾扫在脖颈上,像一块被水浸润的玉石。
陆子青的目光落在他白皙的锁骨上,随即移开了眼睛:“想躺就躺,这么端着干什么,我又不会拍你的丑照。”
林虞:“……抱歉,酒味是不是很大。”
“你自己知道就好,”陆子青道,“别吐我沙发上。”
林虞缓慢而坚定地点了下头。
陆子青抓了抓头发,在他对面蹲下来:“喂。”
林虞迷蒙地抬起眼睛:“嗯。”
陆子青:“你这两天,跟周游聿吃饭有点频繁了啊。”
林虞对此表示肯定:“嗯。”
陆子青:“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林虞:“挺好的。”
陆子青:“具体点?”
林虞:“糖醋小排,好吃,爆鱼,好吃,罗宋汤,好喝……”
“停停停!您就光吃了啊,”陆子青道,“我是让你评价他这个人。”
林虞迷茫地看着他。
陆子青:“算了……你们吃饭的时候聊什么了?”
林虞:“工作还有……同事。”
陆子青耐心道:“具体呢?你们聊项目了,还是财报?聊了哪些人?米蓝,梁志,还是……”
问到具体的,林虞又开始答非所问了。
陆子青都怀疑他是故意的了,怎么一问具体的就开始胡言乱语啊。
陆子青:“行行行,你不说算了,我就提醒你一句,小心周游聿,这货可不是什么善茬。”
就当他多管闲事吧,他好歹在这分公司多待了几年,真有什么事儿不提前告诉林虞,万一到时候出事了他还得负责。
林虞抬起头:“具体说说?”
陆子青:“……”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吃得太好,林虞看着长了些肉,眼睛亮晶晶的,抬起的脸颊像一颗饱满的水蜜桃。
陆子青:“大哥你复读机啊。”
他是不想跟醉鬼说话了,站起身准备回房间。
“最后再说一句吧,”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道,“就算是为了工作,也稍微注意点影响。周游聿是个alpha,你天天晚上出去和一个alpha吃饭吃到深夜,还喝酒,被人看见了会起疑心。”
“刚才你回来前,我爸还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情况怎么样,我帮你瞒着了,不用谢,”陆子青哼了一声,“不管你是和什么医生,还是和周游聿,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我爸那种老顽固可见不得这个。”
林虞小声道:“我没有出轨。”
陆子青:“说话又没有成本。”
林虞抿了下嘴巴,又小声说了句什么。
陆子青没听清:“你说什么?”
林虞毫无预兆地抓住他的衣角,把他扯了下来。
滚烫的气息喷在耳骨上,语气却是坦坦荡荡:“我说,你不放心,可以来闻我的腺体。”
第10章 乖乖软软小兔子
陆大少潇洒恣意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抓着胳膊贴着耳朵说话。
就,怎么说呢。
如果对方不是林虞,他肯定会认为对方在撩拨和调情。
可贴着他耳朵的是林虞。
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林虞确实喝醉了。
陆子青耳朵都被林虞呼吸的热气喷得有点烫,浑身不自在。
往旁边一让,挣脱开了:“大哥,你说话就说话, 别拉拉扯扯的啊……”
陆子青也没想到有一天从自己嘴里能冒出这些话,跟被调戏的良家妇男似的。
林虞以为他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如果我出轨了,肯定会留下证据吧,比如对方会咬我的腺体,甚至试图标记,你闻一下有没有其他alpha的信息素就知道了。”
说着又转过头去,真诚地把后颈展示给他看:“你可以试一试。”
陆子青把他掰正了:“……你喝醉了。”
林虞:“我没有。”
陆子青:“你有。”
林虞:“我发誓没有。”
陆子青被这醉鬼惹得有点毛了:“那我问你,你凭什么说闻腺体就能感觉出有没有出轨?”
林虞睁大眼睛,不明白地看着他。
“谁说出轨就一定会咬腺体的,”陆子青笑了一声,忽然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右耳垂,“就不能是……咬的这里?”
陆子青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觉得自己刚才丢了面子,还是在林虞这个呆木头面前,所以当然要趁着他醉了的时候扳回一局。
林虞被揉了耳朵,还是没什么反应。
下意识自己摸了一下,凑上前来,把耳垂怼到他面前:“闻这里,也可以。”
柔软的耳垂近在咫尺。
陆子青:“……谁他妈要闻你耳朵了,我是打个比方!”
林虞就这样毫无戒备,乖乖软软地靠在他胸前,努力伸长脖颈把耳垂给他看,像只被酒腌透了的小兔子。
陆子青往后让,林虞就往前凑,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他的嫌弃似的。
陆子青无奈了:“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您能从我身上起来么。”
林虞都快趴他身上了。
林虞固执道:“你还没有闻我的耳朵。”
陆子青:“我不想闻!”
林虞垂着脑袋,低声咕哝:“我真的没有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