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清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吗?当然不是。
他见祝时宴不理他,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低头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下。
第174章
祝时宴浑身一僵, 脸连着脖子红了一片,“我,我说过, 若你再不经过我允许就亲我, 你就€€€€”
容清抢过他的话:“我就回后山去,别再跟着你。”
祝时宴攥紧拳:“知道你还......”
“你只说不能亲你的嘴巴, 又没说不能亲你身上的其他地方。”容清言之凿凿,毫不客气地搂住他的腰,低头又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一口:“所以我亲这里你管不着。”
身体紧紧相贴,热气在耳后流转, 引起脖颈处阵阵颤栗,被他亲过的地方像是被打上了烙印, 温度烫的惊人, 祝时宴头脑发昏, 气的口不择言:“你这是狡辩!不准亲就是不准亲, 哪里都不准亲!马上给我松开!”
容清不为所动,看着他的耳朵,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惊奇的说:“你耳朵好红。”
祝时宴一噎, 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转过身, 面对着他€€€€这个姿势其实非常的危险, 因为他整个人都被困在了容清的怀里, 两人的距离离得非常近, 近到祝时宴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他没有说话,容清也没再说话,空气开始变得粘稠,周围的一切都逐渐变得模糊,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安静的房间中只能听到对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祝时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般缓缓低下头,颤抖着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容清瞪大双眼。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祝时宴猛然惊醒,脸瞬间爆红,慌慌张张地躲进被子里,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容清呆呆地伸出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巴,然后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回,他低头望向祝时宴,眼睛又明又亮,“你亲我?”
祝时宴羞耻地连脚趾都蜷缩在一起,他将头埋进被子里,拒不承认:“我没有。”
容清扒拉着他的被子,语气肯定的说:“你刚刚亲我了。”
祝时宴拽回自己的被子,呼吸急促的反驳:“我没有!”
容清才不理他,自顾自的说:“你说不准亲,但是你刚刚亲我了,所以我也要亲回来。”
他轻而易举地把祝时宴转过来,低头就想亲,祝时宴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
容清不满地瞪他。
祝时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虚地移开视线:“刚刚是意外,你忘记这件事好不好?”
容清用眼神告诉他:不好。
祝时宴也来了脾气,放下手,板着脸开始跟他翻旧账:“你之前偷偷亲了我多少次?我就亲回来一次怎么了?你少不依不饶。”
容清被他的话堵住,想反驳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
祝时宴占据上风,腰板立马就挺直了:“还有,睡觉就睡觉,你老搂着我的腰干什么,就是因为我俩离的太近了才会发生这种意外,你松手。”
但容清不仅不放,反而搂的更紧了些。
祝时宴瞥了眼,作势要起身,“那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睡,反正客栈房间多的是,我找掌柜的再开一个。”
容清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你不讲理!”
看到他吃瘪,祝时宴的心情十分愉悦,轻飘飘地往下扫了眼:“不肯放?”
容清讲不过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转过身,连背影都散发着怨气。
而在他背后,祝时宴明显松了口气,迟来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默默的也转了个身,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脸,挡住上面掩盖不住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就在他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的时候,容清背对着他声音闷闷地问:“你为什么亲我?”
祝时宴顿了一下,没好气地回道:“自己想。”
容清不吭声了,伸出手扯了一半他的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第二日祝时宴还是在容清的怀里醒来的。
他连忙坐起身,然后自以为天衣无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在他走后,容清睁开眼,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动不动,眸中的神情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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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溪和公孙禾仪两人已经到了,祝时宴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宋玉溪拿出一样东西给路子游,“这是你爹让我转交给你的。”
路阳秋身为一城之主,几人住在这里的事情根本瞒不住他,路子游抿了抿唇,打开看了眼,里面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最底下还压了几锭银子。
宋玉溪斟酌着开口:“我看你爹挺想你的,给你准备的东西也很用心,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多余的话他没有多说,家家都有本难忘的经,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他不清楚内情也没资格劝对方原谅。
路子游动作缓慢地收起这些东西,声音微哑:“多谢师兄......我会好好考虑的。”
宋玉溪嗯了一声,抬头看到祝时宴,他打了个招呼:“阿宴,你起了。容清呢?”
“他等会儿下来。”
祝时宴在路子游身旁坐下,随手拿了一个包子,边吃边问:“城主怎么说?”
公孙禾仪道:“城主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说他会全力配合我们。”
“那就好,我吃完饭再去一趟船夫家,让他的儿子给我们作证。”
公孙禾仪顿了一下,道:“这件事我去吧,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祝时宴疑惑地抬起头:“?”
宋玉溪解释道:“容清只听你的话,所以要麻烦阿宴你劝说他尽快找出那153个影魔。”
祝时宴懂了,点头应下:“好,我们吃完饭就去。”
姜清月打着哈欠下来,迷迷瞪瞪地问:“你们这么早?”
“至于其他人。”公孙禾仪瞥了她一眼,声音微冷:“先把城中已经发现的影魔清除掉,我已经分配好了名单€€€€姜清月。”
姜清月身体一抖,没好气的说:“干嘛?”
“懒散无状。”公孙禾仪冷着脸传了张符给她:“以你的修为,清除6个不是问题,这些你今天清不完不准回来。”
姜清月不满:“萧澜不是也没起来吗?干嘛就说我一个人。”
宋玉溪委婉道:“姜师姐,阿澜和绍师弟一大早就出去了。”
姜清月神情一僵,略显尴尬地收起那张符,“知道了知道了,€€嗦。”
祝时宴吃完早饭,道:“小游,你修为薄弱,清一个都勉强,便留在客栈吧。”
路子游自从收到那个包裹便有些魂不守舍的,听了他的话半天才反应过来,怏怏地趴在桌子上:“好哦。”
祝时宴摸了摸他的头,上楼去找容清。
公孙禾仪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宋玉溪将一切尽收眼底,轻声提醒道:“师兄,我们也走吧。”
公孙禾仪垂眸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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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邪祟的事进行的很顺利。
祝时宴带着容清找到了其他藏匿的影魔,在李相余和城主的游说下,这些百姓对他们的抵触逐渐消失,尤其是在亲眼见到一个发了狂的男子迅速被安抚下来并且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便恢复了正常后,那点抵触也瞬间变成了推崇。
沿路走过不再是谩骂驱赶,而是夹道欢迎€€€€随着时间的流逝,恢复正常的人越来越多,松庆城的百姓开始称呼他们为神仙。
这日,客栈中就只有路子游、萧澜和容清三人。
萧澜正在恢复灵力中,不宜出门,而容清是想跟祝时宴出门没成功,被迫留在了客栈中。
因此他看谁谁不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气压。
路子游这么神经大条的人也能看出来他现在很不好惹,拖着凳子离他远了点,戳了下萧澜的胳膊,问:“还剩多少个没清?”
萧澜算了下,道:“二十几个吧,快了,估计再过三五天就能回去了。”
路子游又不说话了。
他最近这段时间经常这样,说着说着就开始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澜沉默了一会儿,道:“马上就要走了,你还不肯回去见你爹一面吗?”
路子游避而不谈:“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过得怎么样。”
萧澜目露无奈:“你明明也想回去的,为什么就是嘴硬不肯承认呢?”
路子游有些恼了,扭过头不搭他的话,赌气道:“别一副很了解我的语气,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萧澜呼吸微滞,低低地嗯了一声,道:“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他一直以为路子游是在父母恩爱、无忧无虑的环境下长大的,但来了这里才知道,原来他心里藏着一个很深的秘密,这个秘密让他与自己的亲生父亲产生了隔阂,宁肯住在客栈也不肯踏进城主府一步。
萧澜既心疼又无力,而更让他觉得伤心的是,路子游不肯告诉他。
他以为......他原本以为,至少他是不一样的。
€€€€原来不是。
路子游张了张嘴,正准备说点什么时,门口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请问,萧仙人在吗?”
话题就此打断,萧澜直起身,看到来人后有些惊讶:“慕容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慕容枝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萧仙人,我特意来感谢您昨日救了家父。昨天若不是您在场,家父还不知道会发生何事,如此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这个香囊是我亲手所做,里面的香料有安神静气的功效,还请仙人不嫌弃能够收下。”
第175章
萧澜下意识扭头看向路子游。
路子游却根本不看他, 冷着脸,酸味十足的说:“慕容姑娘特意找来,萧仙人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萧澜无奈:“我不是......”
路子游打断他的话:“慕容姑娘还等着呢, 你一直与我说话干什么。”
慕容枝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把香囊往前递了递:“萧仙人......”
萧澜皱了皱眉,并未伸手接下:“清除邪祟乃是我灵虚宗弟子分内之事, 昨日换做是谁我都会那样做,还请慕容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此香囊请收回吧。”
慕容枝的脸色白了白,神情怯怯地缩了缩手:“仙人天人之姿,想来是用不上这些俗世之物, 是小女子莽撞了,还请仙人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