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大师兄他重生了 第18章

季观棋有些无奈地抬起手,比了几个手势,示意自己不会说话,这一下倒是将萧堂情弄得一愣,特别是当眼前人抬起头时,那张其貌不扬的脸闯入了视野里,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他的神情微微僵住,而后便道:“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虽然道歉了,但不难听出语气中的倨傲和冷意,不等季观棋有下一步动作,萧堂情就径自绕开了对方,前面的稽星洲抱臂看着这边,瞧见萧堂情走过来便笑着道:“我还以为萧兄在交易所里遇到了什么好友。”

“认错了。”萧堂情短短三个字就绕开了这个话题,他拱手道:“之后的事情,烦请稽兄帮忙。”

“好说好说,若是有观棋兄的消息,定然会传音玄天宗的。”稽星洲也跟着拱手应道,两人站在门口分开之后,稽星洲便长舒了一口气,转头便发现原本站在拍品旁边的人不见了,他微微半眯起了眼睛,低声喃喃道:“改容换貌的法器可不常见啊,也难怪这萧堂情不认识。”

别人不认识这法器,可他可是掌管交易所的,对这些法器自然是如数家珍,只是他可懒得告知萧堂情,管他眼前是不是季观棋都和他稽星洲无关,只要来了交易所,那就是他的客人。

交易所内几乎都是明码标价,到了晚上更是直接有拍品上来,本来季观棋只是在里面购置了一批治疗的丹药,但一瞧见今晚拍品上面还有回春丹,思虑再三,便留到了晚上。

他拿着自己的座位牌,由于并没有经常出入这交易所的记录,因此只是去了台下散客区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直奔季观棋这里,他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路小池不知道怎么也来了这里,手里举着座位牌往这边挤,竟然直接坐在了季观棋的身边,路小池也很诧异道:“李公子?”

季观棋无奈点头,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来拍今晚的灵兽羽鹤。”路小池小声道:“羽鹤是守宗门的灵兽,乖巧认主,我准备拍给师弟师妹们,不然平时我不在宗门里,他们很容易受到欺负。”

“你师尊呢?”季观棋问道。

“师尊有伤在身,是积年已久的旧伤,伤及经脉,很难再运行灵力了。”路小池抓了抓头发笑着道:“整个宗门也就我修为高一些,但我也不是总是在宗门里的,偶尔也得去采买,所以放一只护主的灵兽在宗门,总归是放心些,最主要的是这是万兽宗的交易行,里面的灵兽价格不高且都是上等品。”

季观棋点了点头,每个宗门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他也只是礼貌问询一下而已。

“李公子,你准备拍什么?”路小池也跟着问道。

“回春丹。”季观棋说道:“听闻有两瓶,外面比较少见,干脆在这里买了。”

路小池闻言,眼睛提溜转了一圈,立刻就猜到了季观棋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也是个聪明人,既然季观棋没有明确告知他自己的去向,那么路小池即便是猜出来了也不会说,只是道:“李公子若是去的话,就来我宗门走一走吧,那庙真的很灵,定然能让你心想事成。”

“多谢。”季观棋应道。

楼上的人坐在包厢里,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稽星洲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季观棋所在的位置,他哼笑道:“这不是能说话吗,又不是哑巴……这玄天宗的大弟子不在玄天宗待着,来我这里干什么?”

“少宗主,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旁的管事问道。

“无事。”稽星洲才不管这些事情,他道:“一切照旧。”

然而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视到了上散客区域角落里的一个位置,肩头站着的飞鹰重重一颤,罕见地有些不安。

“那里有谁吗?”稽星洲问道。

飞鹰无法回答他的问道,但他瞧见那边一抹黑色衣袍一闪而过,一切仿佛只是错觉,但被飞鹰在紧张情况下抓破的衣衫却是真的。

……

路小池买了东西就走了,他看得出季观棋并不准备与人同行,便十分知趣地离开,而季观棋则是以三百灵石的价格拍下回春丹后,拿着丹药也准备离开百鸟城。

只是出了交易所便感觉到了有人尾随,干脆加快步伐,甩掉了那些尾随者,再次从路人中走出来的时候,手里还牵着一匹刚买的千里驹作为坐骑。

客栈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家当都在乾坤袋里,带着千里驹便直奔玄金山。

而此刻,萧堂情正站在一人身边,他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甚至都不敢直视坐在椅子上的那位。

对方身着黑银长袍,正襟危坐,面容看上去有些冷峻,只是站在他的身边都能感觉到一股万物肃杀之意。

“让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吗?”乌行白开口问道,话一出口,萧堂情立刻恭敬道:“师尊吩咐的事情,弟子已经全部做了,只是搜查了附近,还是未能找到大师兄的踪迹,弟子会加派人手,继续寻找。”

“不必。”乌行白语调平静道:“撤去一半的人。”

萧堂情有些不解,明明之前乌行白还急着找季观棋,如今却忽然撤去一半的人手,但不待他询问,就听到乌行白说道:“他不想让你找到,就算有再多的人也没用,且福地洞天开启在即,先去秘境,再商议其他。”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底掠过了一丝暗色,一旁的萧堂情并不知晓,但既然是乌行白的吩咐,也只能照办,顺便问道:“那乔游和小师弟……”

“他们也会前来。”乌行白说道:“不要外传本尊也去秘境一事,本尊会跟随在尔等身后,不必担忧。”

“是,多谢师尊。”萧堂情立刻跪下来,有了乌行白在身后,这前往秘境就多了一份保障,他心中惊喜,却也只敢道:“弟子定不负师尊所望。”

当他抬起头时,只见乌行白已经起身离开,刚要跟上去就被拦住了,看着乌行白的背影,不知为何,萧堂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觉得师尊和往日有些不同,又或者说,从季观棋离开后,师尊就大为不同了。

不,如果真要说的话,应该是季观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完全变了。

*

“山野田间好风光。”季观棋骑着千里驹,一路向前,朝着玄金山的方向,他走的路比较偏僻,避开了人群,倒是能欣赏到不少的自然风光,往常是长居在玄天宗,即便下山也是带着师弟师妹们,少有这般的悠闲时光。

青鸾可是对他现在的这张脸嫌弃得够厉害,时不时就要啄季观棋两下。

要知道,青鸾可是出了名的喜欢美人的鸟类灵兽,长得不好看的人,它甚至都不乐意落在人家肩头。

“好了好了。”季观棋笑着道:“等从秘境出来,修复了我的经脉,我就不必掩饰自己的样貌了。”

到那时候有了自保之力,他就谁也不畏惧了。

千里驹算是低阶灵兽,跑起来的速度比普通的马快一些,但比起飞禽坐骑可是慢了不少,只是季观棋想要掩人耳目,干脆就慢慢过去,也省得太招摇了。

每一次青鸾过来,这只千里驹都马上缓慢了许多,要不是季观棋还在上面坐着,只怕它要直接撅蹄子跑了。

不过等他休息的时候,这只千里驹还是十分没有道义地丢下他跑了,季观棋刚刚下马就只能瞧见马尾巴,它爆发了之前都没有的速度,以最快速度消失在了季观棋的视野里。

季观棋:……啊?

青鸾见闯了祸,立刻收起了翅膀站在树干上,假装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这可是我花了五块灵石买的千里驹啊,你这败家鸟。”季观棋笑着打趣,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干脆原地生火,反正是在山野间,也就顺便抓了点野味过来,和青鸾一起打打牙祭。

这林子人烟罕至,至少季观棋从进到这个山脉开始就没见到别人,除了偶尔能听到一些飞禽走兽的声音,其他什么动静都没有,再往前就是溪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过雨的缘故,山林里雾气很大,到了傍晚时分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他试探了一下这不是瘴气,便松了口气,干脆上了树干和青鸾共歇在一处。

夜色正浓时,林子里传来了几声夜莺的叫声,季观棋听到树下有人走过的声音,准备却来说不止一个,他们行色匆匆,看起来不像是在赶路,倒更像是在躲避着谁。

“快走!”其中一人压低着声音,但依旧能听出他的恐惧:“那个人又追上来了!他到底是谁?!”

季观棋有些好奇地瞧着这人,虽然看不清是谁,但不难察觉到这灵力有些不对劲,若是没猜错,这逃跑的正是一群邪修,他们朝着林子更深处逃去,能让一群邪修这么逃命的,季观棋脑海里立刻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

“不至于这么巧吧。”他低声喃喃:“若真是他,那我也要跑了。”

很快前面不远处就传来了几声惨叫,灵力激荡开,季观棋立刻就确定了这是谁在前面。

血腥味在山野之间弥漫开,雾气都被这灵力震开了不少,本来季观棋懒得管,只是起身时目光掠过了那处,而后就瞧见青鸾带回了一个小鸟落在了季观棋的身上,这只鸟显然是出生不久,还不太会飞,只是这通体白色,额头更是一点微红,他立刻认出了这只鸟的身份。

“羽鹤?”季观棋脸色微变,骤然看向那处:“路小池!”

羽鹤和青鸾一样,是认主的鸟,仰起头发出了稚嫩的叫声。

而此刻,路小池瑟瑟发抖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藏着,他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瞧着那些邪修被吸收了灵力后直接杀死,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被发现,也是死路一条。

腰间的乾坤袋被他紧紧攥着,他的身体都在发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满眼都是惧色。

这是路小池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这种恐惧可比上次大汉的拳头要可怕得多,那顶多不过是皮肉伤,疼一阵子罢了,可是这个,他很清楚就是死路一条。

第026章 险些暴露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尸体, 还有一个跪在地上求饶,一个劲地磕头道:“求求了,放我走吧,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我发誓, 要是我往外说, 我就……我就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站在他前面的萧堂情正握着刀,那把双刃刀是他的标志, 此刻他的衣袍上沾着邪修的鲜血,体内刚刚吸食的灵力正在到处乱串, 急需找个地方梳理一下,然而眼前这人跪在地上一直求饶,萧堂情强压□□内不安分的灵力,冷冷打量着这个人, 沉声道:“滚。”

这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特赦令一般,立刻爬起来就要跑,却不想刚刚跑到了一棵大树旁就被一把刀直接贯穿了喉咙, 浑身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那刀回了萧堂情的手中, 刀刃上鲜血往下低落,他随意看了眼就准备收刀离开了。

路小池紧紧捂着嘴巴,那邪修倒地的时候就死在了路小池的面前,从脖颈处喷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但他动都不敢动,那邪修的眼睛满是怨毒, 死死盯着路小池,看上去狰狞可怖。

若非萧堂情今天吸食了太多的灵力, 这个邪修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死了。

“死的倒是痛快。”萧堂情嗤笑了一声,他将这些邪修身上的乾坤袋都拿走了,伪装成了一副杀人越货的样子,正准备朝着路小池这边的邪修走来时,路小池眼中露出了一丝绝望,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拼死一搏之时,忽然被人揽住腰,捂着口鼻,对方用力很大,一时间动弹不得。

他眼角余光瞥视到了身后人的衣袖,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影,身子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咻€€€€”一声巨响从山林里传来,本来准备朝着这边走的萧堂情顿时转头看去,他脸色急变,正准备朝着那边走过去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头也不回地将手中的刀刃朝身后丢去。

“铿!”一声刀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而后迷雾再次涌了过来,在雾气中萧堂情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道:“走!”

他顿时停下了脚步,雾气散去之后,原地只有他的那把刀刃斜插入地。

“季观棋。”萧堂情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刚刚那声音明显就是季观棋的,他上前拿起自己的刀反手插入刀鞘中,目光朝着人影消失的地方看了眼,立刻拿出了传音符,似乎是想要跟乌行白报信,但是又瞧见自己脚下的死尸,眼底神情变幻莫测,最后还是将传音符收了起来。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朝着百鸟城的方向走去。

死里逃生的路小池捂着胸口,他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只感觉那种濒死的恐惧感如影随形,瞧着身后的布衣青年,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多谢李公子,你又救了我一命,这一下,我欠你两条命了。”

“快点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季观棋说道。

且不说萧堂情在这里,就说这里死了这么多的邪修,难保对方的门派不会找过来,到时候就难办了。

两人一路往前,直到走出了这片密林才算是松了口气,季观棋放松下来之后,脚步逐渐有些虚浮,他抬手扶着旁边的树干,低声喘气了一下才继续往前走。

“李公子,我跟你说,这片林子阴森森的,可远没有我们宗门山后的那片林子好看,里面还有我们种的树。”

“等你到了我们那里,可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保证让你喜欢。”

“这一次回去定然要告诉师尊,是你救了我两次了!”

……

路小池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说这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呀”了一声,一拍脑袋道:“完了!我的羽鹤丢了,那可是现在宗门最贵的东西了!”

说完他转身就瞧见季观棋扶着树,脸色有些不好看,路小池笑容顿时收敛,快步上前道:“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季观棋就低咳了好几声,唇角顿现一缕血线,惊得路小池瞳孔一颤,连忙道:“你受伤了?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人?”

“无碍。”季观棋抬手随意擦拭了,他瞧这里距离萧堂情也够远了,干脆原地盘腿坐下,道:“我体内灵力有些乱,你替我看着四周,不要让人打扰我。”

“哦哦好的!”路小池还是有些不放心,上前道:“我……要不我……”

“你帮不了我,我也没多大事情。”季观棋在君子剑和双刃刀的碰撞下浑身灵力激荡,血气翻涌,他强行压下口中的血腥,开口道:“陈年旧伤,跟你没关系。”

路小池本来还想说什么,可见季观棋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丹药咽下,已经开始修炼了,只得去了旁边蹲坐着,防止有人靠近会打扰道季观棋。

这伤的确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只是萧堂情修为进步太快,那一击之下并未留手,而季观棋又担心被识破身份,只得硬抗这一招,这才倒是灵力翻涌,胸膛钝疼。

旁边的君子剑被布裹着,看上去其貌不扬,季观棋随意瞥视了一眼,微微蹙眉,他只担心那一声刀剑相撞的声音会让萧堂情有所怀疑,不过这么长时间都没追出来,想必对方也没有注意这些。

想到这里,季观棋心中觉得好笑,他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其实他的顾虑没错,刀剑相撞的那一刻,萧堂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是跟季观棋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两人平日里交手也不少次,但他却将此事直接压下去。

甚至后来回了客栈,看到乌行白的时候,他也没有将此事告知,原因无他,因为当时他正在吸收邪修的灵力,若是季观棋在那里,说明季观棋已经看到了,这让萧堂情有些头疼,他心中顿时升腾起了一股杀意,然而脑海里下意识浮现了当时看到季观棋的背影,萧堂情摸了摸自己的刀,最后只是低声喃喃道:“逃吧,你逃得远远的,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刮风下雨,萧堂情站在窗口,低声道:“要变天了。”

此刻刚刚才疏通了灵力的季观棋和死里逃生的路小池二人淋成了落汤鸡,躲到了一处破庙里才算是好一些,路小池见季观棋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便立刻去找了一些干柴,升起了火,道:“李公子,你过来烤烤火,别染上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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