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疯批 第100章

“昨天有梦到我吗?”

沈言没有回答。

视线越过阮知闲,他看到正在电视里反复播报同一条新闻的主持人。

以及望着他,目光冰冷的三人。

第73章 恨吗

沈言闭眼。

沈言睁眼。

沈言理解了一切。

“早餐买了吗?”沈言平静道。

阮知闲:“买了。”

“醒酒药?”

“买了。”

沈言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撇了阮知闲一眼,阮知闲get到了他的意思,侧开身子让他出去。

从主卧出来, 靠着主卧右边就是卫生间,沈言顶着客厅那三个人恨不得冲过来给他撕碎的目光, 假装没看到, 开始自己新的一天。

进了浴室,准备关门, 刚到他小腿高的小机器人冲过来,卡住门缝。

小机器人仰头看他,开心地笑:

“言言不可以关门哦。”

沈言戳他, “怕我跑?”

小布点头。

沈言无奈, 抬手点了点虎视眈眈的那几个, “怎么跑,小布教教我。”

小布:“言言不可以关门哦。”

沈言盯着小布看了几秒,把门开到最大。

那就看。

沈言恶狠狠地把牙刷往嘴里塞,洗漱时间比平时短了一半。

坐到餐桌上时,人已经清醒了。

他右手边是瓦伦,左手边是法尔森,正对面是布雷兹。

阮知闲游走, 站他身后, 搭着他的椅背,指尖轻轻摸索椅背边角,卡擦卡擦。

桌上放着已经凉透了豆浆油条,沈言解开袋子, 袋子里的水蒸气把油条闷得软趴趴。

实在没胃口。

沈言放下油条,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 叹了口气。

“好安静,很久不见,我以为你们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瓦伦:“解释。”

沈言转头看他,疑惑道:“什么解释?”

瓦伦握紧拳头,望着沈言的眸底满是血丝,整个人的状态十分紧绷,好像马上就会爆炸。

“你明明和我说……”瓦伦顿住。

沈言目光平和地望着他,安静地倾听。

瓦伦咬紧后槽牙。

沈言的谎言像一把被温言蜜语粉饰得毫无攻击力,却又极锐利的刀,被伤害的时候无知无觉,等沈言走了,真相大白,低头一看。

心脏千疮百孔四面透风,无法愈合。

瓦伦一开始不信沈言会抛下他一走了之,见布雷兹和法尔森魂不守舍,一边假惺惺地安慰,一边美滋滋地想,快了快了,沈言很快就回来了,会回来带他走。

阮知闲把沈言在红星和别人相谈甚欢的视频发给他时,瓦伦这才从沈言营造的美梦中清醒。

他望着这个他恨了五百四十七天的骗子,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驱使舌头,努力道:“你明明和我说过,会带我走。”

沈言还没反应,法尔森率先喷笑出声。

“不是吧,你藏藏掖掖的秘密就是这个?”

瓦伦一把抓起旁边空闲的椅子朝法尔森扔了过去。

椅子的攻击面积很大,法尔森泥鳅一样从座位上滑下来,四肢着地,膝行到沈言的脚边,亲密地抱住。

沈言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睡裤裤脚很宽,法尔森的手从底下往上探,一左一右分别抓住沈言的膝盖,分开。

他跪在沈言分开的腿间,朝他笑了笑,“妈妈,瓦伦好可怕啊,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沈言想把腿合上,这个姿势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而且看法尔森的状态,好像不只想摸他膝盖。

可他刚刚有合拢的迹象,法尔森的手就突然施力,膝盖剧痛。

再一看,法尔森还是那副很乖的样子,朝他弯着眼睛,笑眯眯地问:“可以吗?”

事有轻重缓解,沈言思考数秒,摸了摸法尔森的脑袋,平静道:“可以。”

法尔森脸上的笑容凝滞。

明明沈言同意了他的请求,他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意思,重复道:“真的吗?”

沈言:“让你滚,你会滚吗?”

法尔森这才有点笑模样,把沈言的裤脚挽起来,挽至膝盖以上后,又把刚分开没多久的腿并在一起,紧紧抱住,整个人贴在上面,缓慢地磨蹭。

“不会……啊……喜欢妈妈……”

法尔森红着脸,探出一小截舌尖,很煽情地舔沈言的腿。

大腿的布料被他舔得濡湿,从鼻腔里带出来的喘息带着几分刻意的勾引。

“妈妈,我成年了。”他非常强烈地暗示道:“我们可以做很多有趣的事€€€€非常有趣。”

沈言:……

沈言抬眸看瓦伦。

瓦伦沉着脸,对于法尔森这种过分冒犯的话,没像以前一样把人拎起来打,和沈言对视后嘲讽地勾起嘴角。

“别装,我不会再可怜你了。”

沈言不说话,垂眸,法尔森越舔越往里,濡湿的痕迹越来越多,被沈言没怎么用力地拦下时,还得意地朝他笑,对他吐舌头。

沈言把桌上的餐巾纸不紧不慢地往他嘴里塞,边塞边问瓦伦:“好的,瓦伦,你要怎样报复我这个骗子呢?”

瓦伦有备而来,嘴角兴奋地咧开,直勾勾地盯着沈言,强烈而尖锐的恨意,直勾勾地往沈言身上扎。

“报复不是目的,沈言,让你后悔才是。”

“我会让你后悔当一个骗子。”

“好可怕。”沈言叹气,“现在就很后悔了。”

瓦伦意味不明地嗤笑。

沈言手上的纸已经塞完了,法尔森张着嘴巴直勾勾地盯着沈言,面上晕起一抹红,沈言的拖鞋被法尔森取掉扔到一边,所以沈言的脚背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的,超出平均体温的热度。

沈言把好不容易塞进他嘴里的纸巾取出来,刚取完,法尔森就不安分地去咬沈言的大腿。

沈言拍拍他的脑袋,平和道:“你呢?你要怎么报复我?”

法尔森皱眉,眨眨眼,藏在碎发后的那双颜色很浅的眼睛倒映着神情淡漠的沈言,他眼眶飞快变红,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报复?妈妈,为什么要用这么冰冷的字眼。”

他的头埋在沈言腿间,轻缓地磨蹭,鼻尖萦绕着沈言的发暖味道,好香,喜欢,他用力地嗅闻,让温暖的味道流经他完全机械化的五脏六腑。

“什么是恨?不知道,沈言,我好爱你。”

说完,他加快磨蹭的速度,眼睛紧闭着,“非常、爱、你€€€€”

法尔森非常用力地顶了两下,身体紧绷,旋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在沈言心如死灰的目光下,法尔森痴痴地笑:“抱歉,太喜欢了,情难自禁。”

沈言闭眼。

沈言睁眼。

沈言理解了一……

完全理解不了!

或许是崩溃到了一定程度,沈言目前状态诡异地平静,他看向并未表态的最后一人。

“布雷兹。”

沈言只叫了他的名字。

布雷兹半侧着身子,指尖摆弄着外形简洁、流光溢彩的打火机。

打开盖子时会发出很清脆的一声“叮”,蓝火呲呲的冒火的声音很响。

他就这样把打火机放在了桌子上。

火焰给桌布烫出一个洞,洞飞快地扩散、燃烧,不久后,劣质的桌子也被打火机的火点燃。

他没什么表情道:“别看我,我无关紧要。”

沈言转开目光。

电视里还在喋喋不休地播放着他们几个越狱的新闻,新闻是录播,主持人反复强调这几个人的基本情况,入狱的照片挂在屏幕上,缓慢闪过。

主持人的嘴巴张张合合,一开始还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很快那些声音变得模糊、扭曲、无法辨别。

沈言叹气,象征性地问了下:“红星有红星的法律,你们不怕被抓?”

瓦伦大笑,指着电视里的自己,说他会把敢来抓他的红星人一个不剩地全都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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