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弟弟都是美强惨 第45章

“他…hiro他明明已经……我亲眼看到……”

松田阵平打断道:“你以为我就没有亲眼看到萩的尸体吗?!我亲手把他的骨灰盒放进墓里的!”

他压抑着音量,又无意识地流露出些许迟疑和不解,看着双手茫然道:“不会有错,是我亲手……”

萩原研二在死后六年重新出现,松田阵平确信那绝对不是一个长相相像的人而已,没有人能在他面前冒充萩原研二。

“他看起来还和殉职前一天硬要拉着我去甜品店的时候一模一样,但是我已经二十八岁了。”

松田阵平顿了顿,低声问:“诸伏是哪年发生意外的?”

“二十六岁。”

松田阵平的火气蹭的一下又冒上来了,重重捶了降谷零的肩膀一拳:“等后面我再跟你算账,回去吧,彼此透个底我心里就差不多有数了。”

降谷零看着那个潇洒的背影,叫住那位认识多年的朋友:“松田。”

“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边走边说,别浪费时间,快跟上。”

“在我的记忆里,你在二十六岁的时候殉职了。”

松田阵平脚步一顿。

“就在我们最后一次四个人一起去为萩原扫墓的第二天,你发生了意外,一个月后,hiro也殉职了。”

“后来班长因为车祸去世,没过多久,娜塔莉自杀了。”

“但是你们现在都活着,所有人都活着。”

那是一段孤独前行且与过往越走越远的道路,偶尔恍然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名字,也会在某些时刻想起已经见不到的旧友,深夜只身一人围着墓园徘徊打转。

降谷零仿佛被松田阵平的坦然和洒脱所感染,第一次打开了本该永久尘封的话匣子,将那段只存在于他记忆中的往事诉之于口。

他不知道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他也曾怀疑过,是否所谓的重回一年前都是自己的臆想,那段只有自己知晓的记忆或许是自高压下的后遗症。

“我的记忆里也没有明日见零零一这个人,明闪闪也没有。”

松田阵平一动不动地站了几秒,“啧”了一声,转头理直气壮地催促起来:“别磨磨蹭蹭的,都说了边走边说,总之问了闪闪就知道了!”

说完,松田阵平大步离开,脚步似乎愈发急促。

降谷零明白,对身为明日见零零一的监护人且和明日见零零一相处时间最长的松田阵平来说,或许此刻重新见到明日见零零一才是最好的平息心情和困惑的办法。

如果一切与明日见零零一脱不开关系,那与其无谓猜测,不如直接去找本人求解。

明日见零零一,一个完全不存在于他记忆中的明星,与之同时出现的异状是,记忆中已经殉职的友人竟然尚在人间。

明日见零零一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的那天是松田阵平原本会殉职的那天,但松田阵平完好无损地从摩天轮里走了出来,明日见零零一间接改变了松田阵平的命运,又过了两年,明日见零零一救下了差点发生意外的伊达航,扭转了伊达航和娜塔莉的悲剧。

降谷零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病房中见到那个与自己拥有相似发色的年轻人时的情景,短暂的惊艳后心中生出的是尽数的惊疑,后来面对活着的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他以为那是上天的仁慈,等到见到睁开双眼的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时,他又恍然觉得或许自己已经死了,睁眼后回到的一年前以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场走马灯,此刻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临终前的一场梦。

松田阵平是正确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明日见零零一。

明日见零零一或许也不知全貌,但如果是明日见零零一,那就绝对不会欺骗他们。

降谷零加快脚步,自言自语道:“哥哥和弟弟……”

他久违地想起,其实时至今日,明日见零零一判定弟弟的标准仍旧是个谜。

***

原则上来说,死而复生的人更应该好好休养一番,但灵魂融入空白的马甲中,身体强度随之提升,反而更应该多做些事情适应一下新的身体。

在萩原研二眼中,他在执行任务时遇袭,再醒来时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过周围的人里倒是有不少熟人。

他本该生出警惕,但能够信任的人就在身边且反应比他剧烈得多,最终心中剩下的大多是困惑而非慌张。

萩原研二的目光落在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金发青年身上,对方很敏锐,察觉到他的注视后便睁眼看过来,虽然神情冷淡但也能看出带着些许询问的意味。

那个人叫做明日见零零一,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对其抱有天然的信任,唯独一个人除外。

萩原研二看向诸伏景光,目光一对接,那双蓝眸中的锐利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余下了温和和笑意,仿佛刚刚捕捉到的警惕只是错觉。

诸伏对情绪的把控原来有这么细致吗?从前还从来没注意到过。

他理所应当地对那个叫做明日见零零一的人抱有警惕和怀疑,他自己亲身经历的和亲眼看到的都无法作假,但他下意识仍旧觉得好友不是被骗了。

他认识的松田阵平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被骗的家伙,更不会轻易对谁付诸信任。

更令他在意的是,在场的熟人看起来都和警校刚刚毕业时有所差异,纵然还是那张脸,但身形和气质骗不了人。

只有他仿佛还停留在二十二岁。

降谷零被松田阵平拽出去了,应该是有什么要私下谈,房间里剩下的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守在各自的角落,大概也都如他一样正在思考现状。

兜兜转转,萩原研二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全场的中心。

失去意识前原本已经停止计时的炸弹突然重启,暂且先不去关注为什么炸弹会重新启动,寥寥几秒,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帮他们逃出生天,但无论是他还是那个人都安然无恙。

那个叫做明日见零零一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目前没有人主动向其求解,那人看起来也没有主动开口的准备。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回来再做打算,但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萩原研二走到那个人面前,问道:“你喜欢吃甜品吗?”

这个举动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无论是怪盗还是侦探,亦或者是FBI和公安,除了房子的主人仍旧一脸无所谓以外,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的金发青年。

明日见零零一说:“嗯。”

诸伏景光有些紧张,下意识地起身想拦住萩原研二,塞德尔无疑是一枚定时炸弹,他不知道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是怎么和塞德尔扯上关系的,但在一切未明了之前,为了保证安全,还是先拉开距离为妙。

“萩原!”

萩原研二像是没听到那声劝阻,继续问道:“你是我们之前经常在甜品店里遇到的那位客人对吗?”

明日见零零一不假思索:“嗯。”

听到这句话,诸伏景光一愣,下意识地放慢了上前阻拦的动作。

在长久的相处中,即使背负了教塞德尔说话的荒谬任务,他依然极少听到塞德尔的声音,纵使某个瞬间微妙的熟悉感闪过,也仍旧不得其解。

久远的记忆冲破尘封的往事复苏,诸伏景光像是骤然醒悟一般想起了警校时期曾在甜品店里听过的一道声音,短暂且模糊,但已经足够让他做出判断。

塞德尔在他加入组织之前就见过他。

塞德尔一直都知道他是警察吗?

那组织里其他人是否知道?

如果组织知道,为什么没有戳穿他,他发回给上线的情报不像有假,抑或是其实是真假参半故意诱导他上钩?

如果组织不知道,塞德尔为什么知情不报,又为什么找上门赖在他身边不走?后来的卧底身份暴露是否与塞德尔有关?

诸伏景光快步走过去:“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警察吗?”

那个金发青年点点头:“嗯。”

诸伏景光顺手把萩原研二护在身后,追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次,塞德尔没有回答,只是笑而不语。

诸伏景光为那种熟悉的寡言而一同沉默下来。

塞德尔从前也是这样,无论对他说什么都不会做出回答,但诸伏景光还是觉得此刻的塞德尔和记忆中的塞德尔是不同的。

他记忆中的那个塞德尔,即使不做回答也会给出不同的回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一个被封印的躯壳,故作玄虚地将自己封闭起来。

“苏格兰。”

诸伏景光循声看过去,说话的是黑麦威士忌。

他对黑麦的印象还停留在天台上的对峙和真假难辨的坦白,不过参考刚刚zero的反应,那段自曝身份的内容大概是真的。

一直默不作声地靠在墙角的FBI搜查官问:“介意跟我出去单独聊聊吗?”

诸伏景光微微颔首,先是拍了拍萩原研二的手臂,示意他不要乱来,然后看了一眼塞德尔,转身往外走,塞德尔全程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塞德尔应该也知晓zero和黑麦的真实身份,并且私下里交集不少,不过在他记忆里,无论是波本还是黑麦,准确来说是组织里绝大多数人都和塞德尔几乎没有联系,塞德尔唯一的爱好就是或远或近地看着他做任务,没习惯被以那种如影随形的目光注视前,塞德尔的目光在任务中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塞德尔被公安或者FBI策反了?还是有其他隐情?

最后的最后,诸伏景光想起那个月光不显的天台。

他的记忆停留在喃喃念出好友的名字后扣动板机的那一刻,再睁眼时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赤井秀一在余光中注意到身后跟着的那个人抬手摸了下胸口,他干脆停下脚步,率先开口:“你是在疑惑自己怎么还活着吗?”

诸伏景光放下手,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是其中之一。”

“虽然这么说很冒昧,不过其实这也是我的疑惑之处,苏格兰,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赤井秀一认真审视面前的那个人,缓缓说道:“而且和两年前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诸伏景光皱眉:“……两年?”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脑海中刹那间闪过萩原研二年轻的面庞,于是话音戛然而止,眸中只余下愕然。

苏格兰向他投来了一个惊疑的眼神,赤井秀一点头,任由苏格兰消化这个消息,没有继续开口。

更准确一些来说,其实是三年,但重生回一年前这种事,大概很难有人相信。

看着苏格兰眸间的思考,赤井秀一又想,现在看起来像是死而复生了一般的苏格兰或许是能够尝试相信重生回一年前这种事存在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口中的塞德尔是指在场的哪个人?”

诸伏景光微愣,抬头迅速打量了一遍黑麦。

“怎么?”

“你……你不记得塞德尔了吗?虽然他平常的确不太露面,但是我们碰面的时候你也跟着见过他不止一次了吧。”

两人面面相觑,赤井秀一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破了几近凝固的氛围。

“看来问题又多了一个啊。”

赤井秀一耸耸肩,姿态放松,眸间的情绪却全然暗沉下来:“我可从来没听说过,组织里还有塞德尔这么一号人物。”

第51章

房间里的人出去了大半,工藤新一若有所思,抬手扯了一下怪盗的披风。

黑羽快斗蹲下身,“怎么?你也要和我出去单独聊聊?”

工藤新一白了基德一眼,又正色道:“你还没回答,为什么会带着复生之卵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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