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欲哭无泪:“师姐,好痒……”
她也不想动的,只是越尔常年练剑,指尖有一层薄茧,偏生她这具身子又是肌肤细嫩得像是豆腐,对方的手指一触上来,就痒得祝卿安想躲。
越尔试了好几回,都被祝卿安下意识躲开。
被缠住的衣料非但没能解开,反而使得衣衫滑落,露出少女雪白圆润的肩头。
越尔微微抿唇,眸光暗了几分:“祝师妹,得罪了。”
祝卿安并不知她要做什么,没想到话音未落,越尔已握住她的手腕,将人转过来带入她的怀中。
越尔一只手按在祝卿安腰间,让她挣脱不得,另一只手顺着少女的脖颈向下摩挲,触到被勾住的那片衣料。
祝卿安已是痒得快哭出来了,双腿还莫名发软。
可她就算是再想躲,也只能往越尔怀里钻。
正当这时,越尔指尖轻轻一挑,总算将那片衣料取下。
越尔嗓音波澜不惊:“好了。”
“多……多谢师姐。”
大抵是本能的生理反应,祝卿安一张脸红得厉害。
锢在腰间的手已经松开,祝卿安不觉后退半步,她莫名觉得胸前凉飕飕的……
祝卿安一惊,忙胡乱拾起落下的衣裙重新裹在身上——她怎么忘记了,自己上半身只穿着贴身的赤金兜衣,肩颈之下还有一大片雪白袒露出来……
祝卿安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似乎烫得快要冒烟。
越尔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我就在门外等着,祝师妹若还有事,出声唤我即可。”
“哦……好。”祝卿安支支吾吾地答应。
待越尔离开后,她才逐渐冷静下来——没关系,两人都是女子,就算看到了也不算什么。
更何况原身和越尔还算情敌呢,难道被她看了,还会少一块肉不成?
。
越尔走出房间,顺手阖上了身后的门。
店铺里依旧是客来客往,街道上人流喧嚣,日光晴好。
她不觉低下头,看向自己抬起的右手。
指尖依旧残存着少女肌肤的温热,以及软嫩得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触感。
不仅是指尖异样的温度,就连心口处的跳动声,似乎也变得更加有力。
越尔对自己这样的反应,没有意外太久。
她只是……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独属于人间的温暖。
没有触碰,没有拥抱,没有亲近。
自从来到清徽宗后,她所有的生活,只有练剑修炼而已。
在抱住少女那一刻,越尔并未多想,直到现在,她才似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她的温度,她发丝间的香气。
以及她后退半步时,那白得晃眼的……越尔微微抿唇,强行让自己不再过多回忆。
两人正说着话,问仙派的女修又来了。
女修在屋中逡巡一圈后,告诉她们今日殷二公子到来,决定婚事照常举办,烦请两位贵客留到后日。
祝卿安自是乐见其成。
其中一位女修又道:“大师姐托我转告祝姑娘一声,昨夜的话还不曾说完,今夜同样的时辰,她在房中等你。”
“好。”祝卿安点头,“多谢道友转告。”
心中却难免疑惑——问仙派出了这么大的事,李守真还有心情同她讲起旧事?
疑惑归疑惑,既然李守真愿意讲,祝卿安当然乐意去听。
毕竟这可是与凶手有关的重要线索。
越尔感觉到身旁的少女长舒了一口气。
她侧过头,有几分不解:“祝师妹这是何意?”
祝卿安不知她是真的不懂,抑或是在试探自己。
她喉间咽了咽:“师姐……现在总能告诉我,你今夜去了何处吧?”
越尔听出了祝卿安的话外之音。
她眸色沉下来:“我方才说过,此事不便为旁人知晓。”
“有什么不能说的?”祝卿安一把扯住她的衣袖,终究是按捺不住,“好端端的,师姐将自己弄成这样,我只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已。”
越尔看得出来,自己今夜若不交待实情,只怕祝卿安不会善罢甘休。
她斟酌着开口:“临行前,肖长老曾私下交待我,向问仙派掌管药圃的谢前辈讨要一株雪灵草。”
雪灵草乃是问仙派独有,修真界人皆知晓,它的功效乃是净化浊气,炼成丹药后,用来给生出心魔的修士定神最为有效。
肖长老性情洒脱,不像会受心魔困扰的人,需要雪灵草的,大抵是她哪位修炼得走火入魔的弟子。
所以越尔觉得此事不便提及。
祝卿安并未想到这上头:“可便是要灵草,师姐身上为何会有血腥气息?”
她一时心急,语气中多了几分紧追不舍。
越尔抬起眼,漆黑眸子看着她:“祝师妹怀疑我是杀死殷家弟子的人?”
祝卿安唇瓣嗫嚅:“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
话未说完,她听到一声自哂般的低笑。
越尔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方掌心大小的漆盒来,将它交到祝卿安手上。
祝卿安打开一瞧,只见盒子里是六颗火红的丹药,在昏暗中犹然发着光。
“这是……”
“此乃苍炎丹。”越尔道,“师妹那夜告诉我,倘若日后你再寒毒发作,不必再用心头血帮你。”
“问仙派再向东行十多里的山中,常年有偷食雪灵草的紫晔兽出没,用它妖丹炼成的苍炎丹,可以让寒毒发作时的痛苦减少大半,我便御剑去了一趟。”
越尔没有告诉她,因为担心将祝卿安独自留在问仙派,若她遇着意外恐怕难以应付,自己连夜御剑回了问仙派,甚至来不及使用净尘诀除去身上的血污。
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祝卿安愣住了。
那越尔身上的血腥气息,是她的还是妖兽的?
不等她说些什么,越尔冷声道:“我有些乏了,还请祝师妹先回自己房间去,容我歇息片刻。”
祝卿安心中咯噔一声——师姐是不是生气了?
可她瞧着越尔面色如常,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祝卿安不知该说什么,只捧着装丹药的漆盒讷讷应了声,朝外头走去。
直到身后的门关上,她才如梦初醒——越尔一定是生气了!
要是换作自己,好心好意为了谁去杀妖兽炼丹,却被对方当做杀人凶手,祝卿安一定气得暴跳如雷,痛骂她是个白眼儿狼。
越尔没有骂自己,不过是因为她素质好,并不代表她不生气。
糟糕,糟糕,她竟然这样误会了越师姐。
祝卿安巴掌大的小脸,顿时垮下来……
第78章
“要我说,炼器阁承载宗门如此多法器的来源,也该是多分一些灵脉才对。”方知止敲了敲椅子把手。
“放你娘的屁!按你这个理,上清宗所有丹药产出皆是从药阁来,这灵脉理应是多分给我沉青峰。”向善生顶着眼底乌青拍案而起。
她这话太糙,让方知止不由蹙起眉。
“二师妹何必动如此大的气,”池秋水浅抿一口茶水,坐得端正笑开口,“四师妹她也是为自己着想。”
向善生可不怕她什么大师姐的威势,冷笑一下,“怎么,师姐这么想当和事佬,那你乐阁的灵脉全给我们如何?”
只这话一出,池秋水得体的笑容顿时有些扭曲,指尖紧紧捏着茶杯,“你说的什么话?”
越尔抿唇,没有拒绝她的话,算是答应了。
像是生怕被越尔丢下般,祝卿安捏紧她的衣袖,亦步亦趋跟上她的步伐。
吱呀——
越尔打开睡房的木门。
外头吃饭的屋子,布置依旧和祝卿安睡下前差不多,只是取暖用的炉火已经熄灭,不似先前那般燃烧着温暖火光。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越尔敲了敲离得最近的房门,却许久没有等到回应。
她只得自行推开门,和祝卿安一起走进去。
只见床上躺着一人,正是屋主那位老翁。
想必他是睡得正香,才没有听见敲门声。
祝卿安有些难为情,轻轻扯了下越尔衣袖:“师姐,要不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越尔不语,却忽地变出一枚灵符:“诸恶莫作,众善随行,破——”
清泠嗓音不疾不徐,话音落地之际,灵符朝老翁的方向飞去。
还不等祝卿安反应过来,灵符化开一道红光,床上白发满头的老翁变了模样。
居然是木头做的人形傀儡。
祝卿安惊愕地睁大眼,只觉得凉气从后背直窜上来,她欲哭无泪:“师……师姐……”
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