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尊总劝我修合欢道 第120章

她不点头,也不纠错,就继续站在那,盯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姑娘。

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惊诧,良久,唇角微微上扬,显然对祝卿安的话充满了兴趣。

但这小小的动作落到祝卿安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意味——想来,她猜对了。

既已知晓对方的身份,那对方的目的便不难猜。土匪嘛,还是女土匪,无非就是图个钱。

祝卿安取出刚刚藏在袖口的步摇,动作之余将腕上那对龙凤镯往后推了推,避免被对方发现。随后双手奉上发钗,诚恳道:“小女愿将身上嫁妆全部送予姐姐,只求姐姐能救我一命。”

听声音寻过来的男人,在看见一身喜服的祝卿安后,立即高声呼喊,示意另外两个同伴过来。

只是这话还没说全,就被几个黑衣人按下。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但却被女人误以为她要推开,一瞬间昏暗的屋内雷光乍亮,连案边那一线缭绕的烟气也染上了紫色。

她们两人平分天道的力量,如今实力不分上下,没有谁比谁厉害一说,祝卿安完全抵御不住她放出来的灵力。

腰间被雷光触及发麻,她腿忍不住一软,撑住窗边才没摔下去,“师尊,等一下。”

但越尔已经听不得她的拒绝,身子抖得愈发厉害,雷光便释放的愈多,祝卿安忍不住也哆嗦起来,咬唇才没喊出声。

她神魂都被雷灵触到了似的,瞳色生润,唯剩的力气已经抓不住窗框了,只能靠越尔支撑着,声音有点哭腔,“别,别这样……”

“徒儿又不想要为师了吗?”越尔在她颈窝处低喃,往日柔媚的声音在这时候就像是导火索,瞬间点燃了祝卿安所有的感官。

在禁闭室的记忆瞬间涌入脑中,那些雷光游走带来的酥麻几乎是炸开,明明师尊还没有碰到自己,祝卿安却已经克制不住地软了腿。

腿上曾经那块被咬的齿痕早已消下,此时却好像又开始发烫。

在这样的情景下,祝卿安竟突然想起来,阿娘与自己说的,魔物最怕天雷,师尊体内的雷灵可以压制魔族。

怪不得,自己完全反抗不了这些雷光。

下颚突然被捏住,祝卿安被迫回神,正与墨发女人琉璃色的眸子对上。

越尔眼尾浮红,眼下那枚红痣像是逗猫的光点,牢牢吸引了祝卿安所有的目光,她无助并了并腿,讨饶开口道。

“师,师尊,别用这个好不好……”

可惜女人已经彻底堵住了她的唇。

第117章 【正文完】

“仙尊。”贪欢垂头。

“你出去吧。”坐在窗边的墨发女人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面色淡然。

“是。”贪欢虽应了,但抬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出去。

越尔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背影孤寂。

她所有看似恢复生机的模样,都是假象,只要徒儿离开,就会和之前一样,像是一簇衰败枯萎的花,沉默得仿佛马上就要消散。

面前矮案上摆着一套冰色玉质茶具,干净没有被使用。

是贪欢为她摆上的。

越尔只是扫一眼,很快又移开了目光,她缓缓呼吸,只觉得屋内温暖的檀香让她愈发烦躁。

不是徒儿的气息。

凤眸里的情绪随着时间流逝而堆积,她摩挲着腕上的墨镯,只觉得每一息都很难熬。

那时祝卿安一句话,最终还是让她冷静下来,压抑住自己已经有些病态的感情。

但那都是建立在对方时时刻刻陪伴她的情况下,而现在是徒儿回来后,第一次离开她这么久。

越尔指尖止不住颤抖,她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这种汹涌的情感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

思绪叫嚣着对方这是要丢下她了,这是已经不在乎她了,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将她独自一人扔在朝眠峰。

她面上渐渐泛起红,凤眸盈出水色,颤抖着喘息,像一尾被人强行扔上岸的鱼,再没有水的滋润就要窒息死去。

像是戒断。

但她这样的症状,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拯救她,唯有……

门外传来响动。

越尔倏然抬眸,往屏风处望,边界显出一片衣角,而后是那头耀眼夺目的银发,女子面容温润,嘴角牵起一丝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眉眼皆是温柔。

去哪了呢?

祝卿安点的菜很快上齐全,基本都是茵曼在细品,她只是尝了几口就顿时没有胃口吃了,因为陈兰欣也来到了膳堂,并且直径来到她身边。

“祝卿安,你好阔绰,你们祝家有那么多灵石给你带过来吗?”陈兰欣的陈家是做灵符生意的,下品灵石她可是带了很多过来。

“怎么出门吃顿饭都能遇上/你,以后得看黄历才能出门了。”祝卿安没有理会这人,只用言语刺激对方,希望对方识趣点离开。

陈兰欣每次都被无视,面子就有点挂不住,她一拍桌子,可她身后同行的内门弟子却迅速拉着她手腕,连连摇头说:“她可是韶华真君的亲传弟子,我们不可无礼。”

说道这个,陈兰欣就更气了,明明她才是第一个攀崖顶的,却没想到被自己安排的侍女反而成了祝卿安的垫脚石,害得自己错失良机。

陈家制符的能力只在二阶,他们试图寻求突破,却不得其法,而陈兰欣天赋出众,年纪轻轻,制符能力已经入了一阶,这一次道玄宗之行,陈家做了很多准备,包括掏空族中灵石,为的就是帮陈兰欣成为韶华真君的弟子。

可惜全被祝卿安毁了,陈兰欣自然恨死了她,连看她的目光都恨不得一刀刀剐了她:“你们怕她,我可不怕,祝卿安,你可知演武场决斗?”

内门弟子听言,顿时一惊,纷纷逃开不去管这个疯子了,生怕被这个疯子给牵连,惹得韶华真君不悦。

祝卿安摇头,不知对方其意。

“宗门禁止私斗,唯有演武场决斗除外,不管是私人恩怨亦或者切磋,都可去演武场解决,你可敢同我定下一年之约,一年后不管你我修为到何种地步,有何恩怨,都在决斗场定胜负。”

祝卿安嗤笑,她平静地喝了一口茶,不作理会。她虽然不了解陈兰欣,但她知道就算自己胜了陈兰欣,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演武场决斗不过是多此一举,还惹得旁人看笑话。

陈兰欣再次拍桌,响声让四周的人侧目,她铁青着脸说:“祝卿安,你倒是快给个准话。”

陈兰欣本来就绷不住了,看见祝卿安翻了个白眼,她气得火冒三丈,又见其侍女茵曼同样无视自己吃东西,她一挥手打翻盘子,汤汁尽数洒到二人衣裙上,污了一大片。

茵曼穿的紫群倒还好,可祝卿安穿的白裙,上面染了一坨黑黄,还油得很,素来爱干净的她就感觉全身都是这种油腻腻粘稠感,难受得要死。

“陈兰欣,何必等一年之后,我们现在就去演武场决斗!”祝卿安气得一甩袖,将剩下的盘子全飞到陈兰欣身上,食物残渣弄得满地都是。

“不行,就一年后!”陈兰欣憋着一股气说。她可是带了族里的宝贝过来的,需要闭关静修一年,等突破再决斗才能稳操胜券。

祝卿安现在就想揍人,但是杂役弟子匆忙跑过来说:“二位,打烂东西是要赔灵石的,三十二碟盘子,一共两块下品灵石,不知二位师姐谁来付?”

祝卿安心疼,无缘无故赔钱,她说:“盘子有一半是她砸的,我只赔我那部分。”

祝卿安结清账务和费用,离开前对陈兰欣说:“那就一年后决斗,到时候你别失约。”

“放心,绝对不会失约。”

今日着实晦气,祝卿安也没什么心情带茵曼逛宗门了,二人草草回了别院,茵曼忍着不适给祝卿安备好浴桶和热水。

“小姐,衣裳交给我去洗。”

“恩,我待会把脏衣裳放在一旁,你也赶紧回房洗洗吧。”

茵曼点了点头,带上房门便走了。

祝卿安褪去衣裳躺进浴桶,难得无忧无虑闭眼泡澡,身心的放松,令她不一会便昏昏欲睡……

一片皑皑的白雪上染了红。

在祝卿安倒下之时,四周之人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怜悯,就和这漫天的雪花一般夺人温暖。

越尔走到面色苍白的祝卿安身旁,她知道再有一会,祝卿安就会咽下最后一口,此刻也不知是何意志让祝卿安苦苦撑着,她也不明白二人之间为何会走到如此的地步。

祝卿安用尽力气抬起血手,撮着越尔裙角,艳红的色彩污了一角白边,她低低唤了一声:“师尊……”

冷硬的越尔面色有所松动,她蹲下/身,把没有温度的祝卿安揽在怀里,给予最后一丝温度。

“师尊,千年古梨树真的不会结果吗?”

“不会结果的。”越尔敛着眸,想起昔日的小徒弟素来洁身自好,便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洁面,越是做着这些,她心里越是难过得透不过气。

或许是人之将死,原本面容妖冶的祝卿安褪去了戾气,仿佛回到十六刚入门之时的稚气女孩,懵懵懂懂,莽莽撞撞却是率直天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祝卿安变得越来越阴沉,屡次致越尔于死地。

“是么……”祝卿安拽着越尔没有温度的手,又或许是自己感觉不到温度,而她的目光因为回光返照又有了神采,“可我还是不甘心,就算是死,我也定要和你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越尔愣了愣,仿佛要明白了什么,偏生这时,祝卿安的掌心上凝聚一团紫色焰火,一掌打入她的心肺。

“试炼规则未曾说过不能用旁门左道的手段,修仙界弱肉强食可远比人界还要来得残酷,这一场试炼就是给新入门的弟子上的第一课。”

男子听言,颇为懊悔,他还以为这种试炼不能用伤害同门的手段,早知如此,他也该不择手段的。

半个时辰已过一半。

祝卿安额头缀了点汗珠,不一会就被风吹干了,她已经穿过浓雾,看见火热的太阳和飞来的群鸟,崖顶近在眼前,而陈兰欣就快到了。

让祝卿安有些意外的是,陆秋然凭借身躯之力紧咬在陈兰欣身后,即使离得远,她也能看见陆秋然身上的汗水把那一身缝缝补补的衣服给浸透了。

祝卿安不论是出生还是修炼都比别人有优势,可论毅力她是不如陆秋然的,祝卿安紧了紧双手,正想继续爬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什么东西飞了上去,她抬头一看,铁链上方贴了一张灵符。

“陈家的灵符?”

这张符上有陈家的标记,符纹闪过一阵光芒,“砰”的一声,把祝卿安的铁链炸断,失重感令她回过神,才知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陈家侍女动的手脚。

祝卿安就不明白,她无害人之心,为何全世界的人都在针对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拥有下品神元还不够,非要人人踩一脚把她踩进尘埃才能罢手吗?

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崖顶,把她的自信抽得一干二净,好像这辈子都不可能爬上去,更别提打败韶华真君。

她是不是不该来道玄宗?

就在祝卿安迷茫之时,不知哪里吹来一股清凉的风力将她身躯托起,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可也足够她把心里的不甘化作怒火。

手里断掉的铁链直径甩了出去,把陈家侍女的脚踝缠绕住,祝卿安不顾灵力消耗,双手发力,硬是把身体拽飞,然后脚踩着陈家侍女的肩膀再次发力向上一跃,直奔崖顶。

而陈家侍女却因为祝卿安这一脚,被踩进了万丈深渊,只剩惊呼声在谷底回荡。

祝卿安第一个攀顶,她这种行为也导致别人纷纷效仿,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被踩的人真成了垫脚石,谁也不想做这块石头,便大打出手。

茵曼紧张地来到祝卿安身边,问:“那陈家真是太不要脸了,小姐有没有受伤?”

祝卿安摇头,她看着底下乱作一团的人群皱眉,然后环顾四周,寻找暗中相助的人,不过一层白雾覆盖大半的视线,她大概是找不到的。

她不认识什么高手,不明白何人会相助她,思来想去,也只有昨晚偶然见到的仙女最有可能帮她,祝卿安喃喃自语:“会是她吗?”

“小姐在说谁?”

祝卿安也茫然摇头,“我没和别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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