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黑瞎子的拎包少爷 第166章

“胖爷之前打电话跟我说,说你画得画儿特别好看,拜托我帮你找一套颜料来。”

“所以,这些颜料本该是胖爷给你的,但既然他现在生死不知,只好我代劳交给你了。”

黑瞎子看了一眼关皓,有些意外他说话这么直接,更意外关皓看着云彩的时候,眼神平静,没有动容,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

“云彩姑娘。”关皓道:“其实严谨来讲,我那三个好兄弟出这事儿,和你和你阿爹关系并不大。”

“不如说,是他们三个自己给自己作到湖里面去了。”

“但我见你哭得这么伤心,想必你也多少对此有些愧疚和无法接受。”

关皓慢慢说道:“你刚才说,这里没有猎户能带路了,但我想...你是认路的吧?”

黑瞎子微微偏头看向关皓,掩在墨镜后面的讶异停留了一瞬,他又立刻了然。

€€€€小关当然找得到那三个作精,但他的意思是,不会用一激灵来冒险。

云彩看着桌子上精致的颜料,轻声回答道:“...我认路的。”

“€€€€那就请你帮帮忙吧。”

关皓说:“但你可以放心,我和我爱人不会让你出什么问题。”

...

他这样说,但他的声线一向就冷。

不熟悉关皓、只听他讲话的人,恐怕下意识都会认为他不好相处。

虽然黑瞎子知道,关皓先拿出颜料,又问云彩是不是认路,确实有交易的心,也确实有道德绑架的意思。

但要是云彩真的不愿意,关皓也不会真的强迫她领路。

...

黑瞎子抬眼去看云彩。

对于云彩来说,关皓说的话做的事,十成十就是威胁和压迫的意思。

而那两盒水彩颜料就是酬金,正直挺挺地在桌子上撂着。

但云彩没有恼怒,也没有害怕,甚至连悲伤都一瞬间消失掉了。

她像是等到了某种解脱一样,长出了一口气。

€€€€她收起了那两盒颜料。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带你们到那个湖边,但不是因为这两盒颜料我才带路。”

“我本来也想去的,只是我一个人,我真的不敢去。”

“但你们来了,也算是给了我一个鼓起勇气再找过去的理由。”

云彩不再噼里啪啦地掉眼泪了,她的眼睛慢慢清亮起来。

“胖老板说我是当云彩的,山再高我也能飞出去。”

云彩道:“那我想,我也能带你们找进去。”

第71章 交锋

好在因为职业习惯的关系,车上放着很多能用得上的装备。

关皓和黑瞎子返回车上整理,又去县城里买了一些干粮,整顿了半天,就和云彩出发了。

昨天晚上就下了一整晚的雨,白天雨倒是停了,但没想到等到出发的时候,阴云密布,瓢泼大雨没一会儿就又下了起来。

山路非常难走,下过雨的山路也大变了样。

云彩一路上都鲜少说话,一直集中注意力领路,三人紧赶慢赶,不日便回到了湖边。

远远一看,云彩就道湖水水位涨了起码五六米,整个湖泊都比当日大了很多。

羊角山大雨磅礴,山坡上泥水飞溅,处处都显得十分狰狞。

山中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震耳欲聋,随时都可能有巨石顺着坡度滚落下来。

云彩赶忙找出一条小道,带着关皓和黑瞎子下到了石滩湖边。

没有了树冠的遮挡,雨帘直挂,能见度极其低。

但云彩眯着眼,靠着从小练出来的方向感和目力,愣是在几近灰色的天地雨幕中,找到了之前和吴€€他们搭出来的雨棚。

三人往雨棚的方向跑去,黑瞎子的镜片材质特殊,雨水划过也不留痕,他的目力更是远超云彩和关皓,一眼就看到了雨棚里有个人影。

跑过去一看,正是云彩的阿爹,阿贵。

经过这么多天,阿贵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慌乱无措,已经慢慢的平静下来。

但他一看这样瓢泼大雨,云彩不怕死一样又找回来,还带着两个陌生男人,阿贵气得当即就大吼着叫嚷起来。

用的是人家瑶苗的语言,关皓和黑瞎子都没听懂,但见阿贵怒目圆睁,内容也可想而知。

云彩也来了火,大雨像锥子一样砸在湖泊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动静,也掩不住云彩高声尖叫着“骂”了回去。

关皓和黑瞎子非常尴尬地缩在雨棚一角,这父女俩说的话他俩是一句也听不懂。

但这剑拔弩张的状态,也只能用对骂来形容,压根不是什么友好交流。

关皓怂怂地把黑瞎子又往角落里挤了挤,黑瞎子也有点尴尬,但见关皓低眉顺眼地盯着地上的石头装不存在,心中又觉得他像个鹌鹑一样,实在是可爱。

黑瞎子悄悄勾上关皓的手指,一下一下转动他的戒指,没转几圈,关皓就勾了勾手,轻易地攥住了他的指尖。

关皓用手心包着黑瞎子的指节,替他暖着淋了雨水湿凉的手指。

黑瞎子不冷,也不怕冷,关皓知道的。

可能是体质太优越的原因,黑瞎子耐热也耐寒,并且能够长久地、让身体维持在低消耗的状态中。

寻常人不喝水可能三五天就会死,黑瞎子虽然没试过,但关皓猜测,他家这位爷至少能让天数翻倍,并且是在不丧失战力€€€€甚至不是活动能力的情况下。

虽然这话说得黑瞎子像个304不锈钢保温杯,但其身体素质的彪悍程度,也可见一斑。

根据环境的变化,随时保持一个能够“捕猎”的身体状态...

换句话说就是,黑瞎子对外界环境的改变非常敏感。

这有点像是变色龙。

黑瞎子善于根据环境的变化来调整身体的状态,但他毕竟不是真的冷血动物。

所以他适应,不代表他不冷,不热,甚至当真要比较,他恐怕要比常人更容易寒冷和燥热。

漫长的,孤身一人的黑白过去,让他丧失了“觉得冷、或者觉得热”的表达和感知能力。

他对于身体不适的理解,停留在粗暴的,赤裸的物理性伤口上。

甚至心酸难受这种简单的精神性不适,也要从遥远的人体实验开始算起,旷日持久地,一直蛰伏在这具强悍的身体里,直到关皓出现,才随着爱与欲一起觉醒。

黑瞎子仍旧不算“知冷知热”,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习惯应对各种极端复杂的环境。

但好在,即便他永远都再学不会痛苦该如何表达,也有人不用他说,便心中明白。

早早地,伸出手来;

早早地,敞开怀抱。

拥抱或者接吻,沉默或者宣泄,他就算把谁的肩胛骨当鸡腕骨一样咬个嘎嘣脆...

他的他,也接得住。

...

关皓默默听着云彩和阿贵吵架不敢插话,他努力地做事,捂热黑瞎子的手,好宽慰自己站在这里是“正当的”,不是尴尬的大灯泡。

尴尬的时候,人就会自觉忙起来。

好在眼前这父女俩骂着骂着,当爹的€€€€阿贵就泄了气。

云彩单方面输出了好多句,他也支支吾吾的回不上话来。

后面云彩也不讲话了,她情绪太激动了,先前就边说边飙泪,眼泪混着沾上的雨水淌下,哗啦啦地流。

但她赌着气,也没呜呜哭起来,倒是标兵一样站在那里,眼眶通红的瞪着阿贵。

虽然像是冰雹打了的白菜一样。

雨棚里一时安静下来,唯有泼天大雨的嘈杂声响还在喧闹着,关皓见这两人都不说话,只好咳嗽了两声,表达一下存在感。

阿贵被关皓吓得一哆嗦,估计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还有俩人儿呢。

关皓硬着头皮和阿贵讲了讲来龙去脉,包括是他们要求云彩带路的事情。

关皓见这父女俩这么大的争执,想着自己也难辞其咎。

他本想揽锅,说是他威胁人家小姑娘非进来不可。

但可能刚才吵架的时候,云彩就囫囵说是她自己要来的,他这话头刚开了一半,云彩就道:“是我要来的,是死是活,我也要看个清楚!”

阿贵抹了把脸,又气又急地指向灰蒙蒙的湖,声音颤抖的叫道:“死了,都死了!人没上来,我在这里等了多少天了,什么都没上来!”

关皓抬起双手来,尴尬地在空气中压了压,但也没压住这两人的火气。

云彩可能是听不得“死”字,一下就急了。

她对着阿贵大叫道:“假惺惺!什么被威胁,我看你和他根本就是一伙的!”

“你们一开始就不想让他们活,所以才要跟着一起来€€€€”

“啪”一巴掌向云彩扇了过去,巴掌未落,关皓抬手就卡住了阿贵的手腕。

关皓还未出言询问“威胁”和“一伙儿”是什么意思,黑瞎子突然叫了下他的名字,并且警惕地朝着雨棚的侧面遥遥地看过去。

雨幕里,七八个人影飘飘摇摇地朝着雨棚这里靠近,时隐时现,似乎正在观察这里,伺机而动。

云彩和阿贵紧张起来,都不说话了。

关皓站到黑瞎子身旁,一起面对着那些逐渐靠近的人影。

关皓问道:“阿贵叔,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阿贵声音紧张地变紧了,“我不知道,我这些天都在这里,除了你们没见过这里来过别人€€€€”

人影缓慢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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