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黑瞎子的拎包少爷 第179章

霍绣绣瞧着只有十七八岁,行事虽已经有大家风范,但终归稚气未脱,心里的忿忿不平随着语气张牙舞爪地冒出尖尖来。

黑瞎子身形一歪,抱臂靠着门笑她:“伶牙俐齿。”

霍绣绣知道这是反话,很不服气的瞧着黑瞎子,关皓见她气哼哼的,像个膨胀的汤圆儿,就笑着打圆场。

想她还是个小姑娘,语气也放得很温柔。

“好啦,你们两个。”

关皓从兜里给霍绣绣捏了两颗薄荷糖,“霍小姐,你刚才不是要找人吗?”

“要我们帮你一起找吗?或者你不害怕,可以到雅间里等着,我帮你叫伙计来找。”

黑瞎子笑了一声,倒也没抗议。

霍绣绣抬眼瞧着关皓,又眼神偏移看了眼黑瞎子,心下觉得关皓温柔体贴的同时,也冒出来更多的不可思议。

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两个性格差异这么大的人?

霍绣绣一边惊奇着,一边冲关皓谢道:“不用了€€€€”

猜测对方兴许真的不是介意礼法的人,霍绣绣刚欲斟酌着回答,右侧的雅间门就轻轻打开了。

三人齐齐转头看去,雅间里走出来一位穿着粉红衬衫的男人。

原是解语臣听到外面的动静,又等不到霍绣绣找来,就出来查看了。

黑瞎子当即眉毛轻挑,打着京腔笑道:“今儿可真是巧了,解老板也在这里?”

霍绣绣轻声叫了句“小花哥哥”,解语臣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来,冲她招了招手叫她到自己身边。

解语臣走出雅间来,一眼便见着了黑瞎子左手腕上的帝王绿玉镯。

霍老太喜好玉石,上月过寿,他提前到香港赴一场玉石拍卖会,为最终拍品€€€€

一只帝王绿玉镯。

这玉镯成色绝无仅有,浓郁深邃,据说是清代留存下来的贵族遗物,光照下绿的发亮,没有一丁点杂质,不然也不会拿来压台。

香港本就有喜好玉石的风气,这场拍卖会更是去了不少豪门大佬,但也只有这压台玉镯,和压轴的玉佛拍出了过亿的天价。

玉镯的买家低调至极,电话委托,从头到尾没有露面。

但这镯子从百万喊到千万,人人以一百万为加价涨幅,也只有这最终拍得玉镯的代理人,两次加价,两次千万级打底来叫价。

一次从五千万加到一个亿,一次从一亿一百五十万,加到一亿三千万。

玉镯最终以一亿三千万成交。

而竞拍人(委托代理),从头到尾举牌两次,从头到尾就拍这一只镯子,从头到尾加价都凑整数。

这做派,横到摆明了要“点这镯子的天灯”,谁来都不管用。

原来是京圈的这位太子爷。

解语臣加深了些笑容的弧度,心道:不对。

该说...

果然是京圈的这位太子爷。

解语臣心下微哂,不知是该讶异黑瞎子这样的天涯浪子,也能安下心思步入红尘;还是该讶异京圈贵不可攀的小爷,低眉顺目,怜我怜卿。

解语臣存了些打趣的心思,正着身子对关皓二人道:“看黑爷这气色,想必日子是过得无忧无虑,爽快得很呐。”

黑瞎子轻佻地摊开手来,任玉镯在腕上温润的转了转。

“那当然是不比解老板荣华富贵,光彩照人,瞧瞧,瞎子的眼睛都要被解老板的姿容闪着了。”

解语臣轻轻笑起来,微微耸了耸肩。霍秀秀乖巧地站在他手边,眼眸明亮圆润。

“光彩照人,荣华富贵?”

解语臣单手插兜,微微偏了偏头。

黑瞎子正揽着关皓的肩膀,一副悠闲懒散的样子,解语臣调侃道:“黑爷真是折煞我了,若说荣华富贵,恐怕多少个‘解老板’,都不比黑爷身边这位啊。”

“黑爷,不给我和秀秀介绍介绍这一位爷?”

黑瞎子偏头看向关皓,不欲自己做主,松松地放下揽着肩膀的手来。

关皓嘴角微抿,伸手短暂的和解语臣握了下手。

“关皓。”

关皓答话很短,礼貌地笑了笑,“解老板,过去听说过你,不轻许诺,言出必行。”

说罢,关皓伸手牵起黑瞎子的手,意有所指的说道:“多谢。”

解语臣眉梢微挑,眼神在两人相牵的手上转了一下,心知关皓这话谢的应该是那眼药代购的事儿,但敏锐的直觉又让他觉出一丝丝细微的古怪来。

解语臣下意识回了个微笑,就见关皓从西装裤里拿出了一张名片。

白色棉纸,活版印刷。

关皓表情平静地递出名片去。

“不轻许诺,言出必行。”

“解老板,有事联系。”

解语臣微微意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把持偌大一个解家,他早已习惯了多疑多虑,更料想不到身份同等的关皓会如此轻巧地许出一句诺言。

轻轻巧巧为玉镯在香港掷一亿,把一个快破产的医药公司投到快上市。

还有这轻巧给出的承诺€€€€

这大少爷行事是当真就如此大开大合,还是黑瞎子在他心中北斗之尊,他甘之如饴,适情率意?

解语臣接过名片,几分思量后,还是笑叹道:“解语花可不是真的解语花,关小爷,当真不怕一诺‘千金’?”

关皓听出了解语臣话里加重的那“千金”二字,对方这是在试探他的许诺能重到何种地步。

解语臣的试探合情合理,说话声音也轻柔适耳,有股说不出来,但就是听起来舒心的韵脚在,像是全无冒犯之意,只是真诚询问一个底线。

但关皓心下总有些不耐,就没忍住,极轻微地“啧”了一声。

他不喜欢绕来绕去的讲话,他又不擅长这个。

但显然,解语臣比他道行高。

三两句话而已,人家游刃有余,他却已经开始头大,觉得疲惫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很早就酸解语臣,酸他那么久远的过去就帮过黑瞎子,也酸现如今,这两个人两相见面默契的侃来侃去。

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关皓知道自己这是拈酸吃醋,开始思维劈叉了,可解语臣说的话到他耳朵里,哪一句都是怎么听怎么挑衅。

他就是幼稚,他就是无能狂怒,他就是忍不住冷淡下去,连带着松开了牵着黑瞎子的手。

牵着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一个没底气才要拉手的男高中生。

我是个男人。

a man,a powerful man。

我不。

关皓:心情复杂,想不通,已较劲。

手指被放开的一瞬,黑瞎子微微错愕,下意识勾了勾关皓的手。

更让他意外的是,关皓没理会,细细看去,竟像是有点暴躁了。

“你可以试一下。”关皓声线本身就冷冽,态度一不热切就显得他恼了,即便他并无此意。

可能...吧?

“我的‘千金’...”关皓像是觉得这问题有点荒唐,除了性命和所爱,没什么东西是他给不了的。

他嗤笑了一声,冰凉的傲慢爬上来,让霍秀秀有些心惊肉跳,黑瞎子也懵了一下,频频借着墨镜瞄他。

关皓道:“解老板若真有那般重托,‘千金’一诺而已,我已诺必诚。”

霍绣绣瞧他,关皓眉眼疏离客气,方才温润的样子,全然散去了。

原来这人内里也是包着一块儿暖冰的,合适的人攥着,就是趁手玉,不合适的人攥着,就是刺骨霜,寒凉的绕上脊背来,像皮肉贴着铁,让人牙颤。

黑瞎子觉得指尖稍凉,锲而不舍地伸手去勾关皓垂落的右手,关皓手指微动,由着他牵了上来,慢吞吞地替他暖着。

倒是解语臣听得关皓这硬邦邦的回应怔愣了一下。

他直觉自己被呛了,但思量关皓的身份,还有人话里这睥睨的意思,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解语臣想得很开。

管你呛不呛我,只要这笔“生意”落到自己手里,优势占尽,其他的就无需在意。

所以,他相当友好的勾起唇来,甚至觉得自己“平白无故”地得了一空白支票,心情甚好。

解语臣生得美,一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潋滟的光华。

“关小爷说的是,这满京城旁人做不到的,也唯有您做得到了。”

听着解语臣这话,关皓气息一滞。

他觉得自己给自己下了套,但这倒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解语臣是不是阴阳他?

但关皓抬眼去看,人家解老板站在那里光彩照人,面若冠玉,看起来分明就是堂堂正正,真心实意的夸赞他无出其右。

关皓暗自磨了磨牙,还要较劲,说你“小解”也不错,话没出口,感觉手背被人轻轻蹭了蹭。

关皓偏头看去,黑瞎子有点询问之意,估计是在问他在做什么。

关皓一时语塞,也真解释不来这邪火。

气氛有点僵持之际,霍绣绣看了看时间,拽了拽解语臣的袖子:“小花哥哥,奶奶那边一会儿要急了,我要先回去了。”

解语臣点了点头,“我送你过去。”

随后,他笑着对关皓说:“先前就想过来问问,是哪家的主做了我的‘东家’,没想到是关小爷。”

“那解语花便承关小爷的情,不推辞了,之后务必要让我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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