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师尊带我改命 第49章

她褪下手指上的小空间,塞进甯修洁的手中,哪怕什么都没说,女人也意识到这戒指中别有一方天地,而这方天地中装着至为重要的一个人。

“韵欢,在这里?”

“是的,她也在等你,所以……”

“你带她走!我没有任何的灵力,她身上也有伤,你……你还只是元婴修为的小修士,我们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的……”

“乐颜,你最听姑姑的话了,带她走,带你的……”甯修洁咬唇,下一瞬,叹道:“你跟你的表姐,一起离开,听话。”

甯乐颜大概猜到了这个看起来高高的冷冷的姐姐的身份,但听到自己的姑姑这样说还是自心底觉得惊讶,听到甯修洁让她也离开更是惊讶,“不行,小姑,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你身上那些伤,不行,我不走,表姐我送你出去。”

甯修洁却是匍匐着爬了一步,拽过她垂落而下的袍子,如水的秋眸却是看向宁淞雾的,道:“乐颜是我兄长的遗腹子,兄长与甯远月政见不同被她诛杀,只留下了乐颜。她的经脉天生与宁家子弟不同,所以我教她修了九州陆上的功法,她很有修炼的天赋,你带她走……不求亲传,但也可以换个地方生活……”

宁淞雾:“你还记得怎么控制灵力吧?”

甯修洁微愣,她已经被束缚了几十年了,虽然还记得控制灵力的方法,但她都不知多久没有感受过灵力,经脉早已枯竭,四肢也愈发无力,况且缚灵锁还在,这是什么意思?

宁淞雾继续说:“不仅需要控制,还需要伪装,你要记住现在的状态,并且继续以这个状态示人。”

甯修洁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点了点头。

出发前,猫猫长老耳提面命的开始补灵阵的方法浮现在宁淞雾的脑中,她以指为笔,在空中勾出一道道开启机关,身形变换间踩着极复杂的方向变换按在符纸之上。

大阵之上,缚灵带来的森幽气息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但整座阵却已然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若是向内求不得,那便向外求。】

【等我变厉害了,我一定要打回去,嗷,宋义师兄是吧,等着!!】

【好疼,他怎么不提醒我这么多小伤口呢。】

【咦,剑意原来还能不伤衣服,直接割破皮肤?】

不见得,这反而是最聪明的才对。

因为这句话的完整版应该是:“打一架,你赢了,你的身份,我替你保密。”

仅仅从贺兰长老的弟子和不是魔族两条消息就推测出她的身份不简单,从而借此提出战斗请求,这人只是直了点,但一点都不笨。

罗笙双指夹过没用什么气力的长剑,一点点推向一侧,淡声道:“贵宗在上云宗应该会停留几日,烦请走正常流程申请。”

江茫道:“有钱,不知道怎么申请,现在打。”

“我帮你申请,后日见。”

待罗笙走远,江茫偏头看着一副劫后新生模样的蒋悦,轻声道:“好了,申请好了。”

蒋悦:……啊对对对。

*

临近比试时间,两宗长老依着约定分坐两侧,中间则是主峰上的练武场,提前筛选过的弟子业已在两侧站定,只等一一上线。

冉繁殷谢绝天成仙门请她过去一叙的请求,温声道:“本座尚还病着,万不可度了病气给明德道人啊。”

她都已经这样说了,明德道人也不好坚持,拱手做礼便作罢。

冉繁殷挑了处舒适的角落,贺兰眠眠坐在一侧,微眯双眼,盯着远处正和掌门谈笑的明德道人,十分不爽,暗暗传音:“这老头,怎么跟你聊完就去找岑染了,怎么不去找老二老五。”

冉繁殷闷咳几声,无奈看她,“你怎么和甯宁越来越像了?”言外之意,怎么越长越幼稚了。

“就是看他不爽。”

“好了,和本座聊是因为若干年前那场战争,剑仙彼时还是闲散游仙,顺手在天成仙门应的战,是老朋友了。和岑染……需要本座给你这个无理取闹的小猫解释吗?”

贺兰拱了拱鼻子,轻哼一声,不知从何处变出来温水,递给冉繁殷。

这边不再闲聊,纷纷将目光投入练武场中,弟子们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这场比试选用车轮战,双方各十人,哪边先打完最后一人就算失败,主要是剑修刀修的比试,其余弟子均在看台上坐着围观。

无需过多叮嘱,双方弟子行礼后均握着剑站定,待结界升起,刀剑抵在一处,火花纷飞。

一开始还打的有来有回,甚至上云宗占了上风,不过上了三个人,却已经将对面打到了只剩两人。

直到一位白衣女子抱剑跃上擂台,并不行礼,只冷寡着一张脸道:“江茫。”

“宋义,请指教。”

结界升腾而起的瞬间,无数条藤蔓自擂台的缝隙钻出,宋义唤出的水影像是藤蔓的助力,帮着它们越长越高,越长越粗壮,江茫也在此时抽出了长剑,幽绿色的窄长剑身在藤蔓的缝隙中泛着冷光。

江茫脚下发力,一柄长剑重重向下一点,剑尖抵上宋义手中水剑,手腕回勾,缴着长剑带向自己一侧。

宋义咬牙夺回长剑,堪堪后退半步,幽绿色剑身却紧紧跟了上来,直奔握剑那侧的肩头而去。

“这江茫竟是木灵根。”贺兰长老感慨道:“定有很多人劝她学医,能在剑术一道上走这么久,真不容易。”

贺兰双手托脸,“心志坚定,出手俐落干脆,战意昂扬。能不能把甯宁从雪里扒出来,让她来学习学习?”

冉繁殷本还在有意无意地看着场中战势,闻言,颇为好笑地看向贺兰眠眠,“你去扒。”

“重点是这个吗,师姐?重点是甯宁到现在打架还太乖了不是吗?注重防守,一副不愿伤人的模样,哎。”

冉繁殷抬手点着侧额,心中无奈。

天性如此,如何强求呢?

若宁淞雾同大阵的关系真的如她所想,那以守为主,不能伤人算是刻在灵魂深处的守则了。

能怎么办呢?

点着侧额的手指一僵,周围传来阵阵惊呼。

场中,江茫单剑一往无前,直直压上宋义前额,将他逼退到场边,宋义抬剑拦着这幽绿剑身继续下压的动势,半个身体已经压上外缘,堪堪悬在空中。

他扭头看了眼身后,一咬牙,单脚落地借力,巨大的力气推着江茫倒跌好几步,未等江茫反应过来,层层水影浮现在他身边,不再是能助力藤蔓生长的柔软水雾,而是轻触一下就能在肌肤上落下点点伤痕。

自上场便一言不发的江茫轻啧一声,一根根藤蔓自护手向后伸展,在她手上勾出一圈防御,而后,她十分坚定地向前冲去,在水影融为剑意前直冲过去,不顾脸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伤痕,撩开水剑,一剑刺入宋义肩胛,止了他的攻势。

江茫轻轻收剑,冷声道:“结束。”

宋义拱手:“姑娘剑心坚定,是在下输了。”

“嗯,对。”江茫留下这句,而后转身退回场边。

嗯的是剑心坚定,对的是他确实输了。

场边,饶是冉繁殷都忍不住翘了唇角,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

但傻乎乎的孩子,确实担得起剑道天才之称,一路战至最后一人,眼看着方才掉了脸色的明德道人渐渐恢复笑意,上云宗这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再那么轻松了。

在江茫出其不意地从身后反手刺出一剑后,最后一人也被逼至练武场边缘,只消女人重重一点便可直接出局。

岑染放在身前的手早已紧紧捏拳,关节泛白,到了此时此刻,又缓缓放开,松了一口气。

罢了,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也没必要再去强求。

败了,便败了吧。

不过是这些孩子都需要好好磨炼一番,加大训练量势在必得。

女人轻轻摩挲上扳指,已经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同贺兰眠眠开口,如何去请那些妖族前辈出手。

谁料想,在这关键时刻,场中冷然剑士忽然放下剑,大声说:“我认输。”

众人静了几秒。

看到明德道人唇角凝固的笑意,岑染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艰难压下嘴角,威压甚重,扬声问:“江茫师侄,发生什么了?为何突然认输?”

【嗷,怎么能打女孩子的脸呢!】

【这个是不是先前梦境中的那个人给林玉雪涂的药啊?】

【看来不是了。】

彼时岑染同贺兰二人正在做最后的盘点与部署,门被扣响后,二人外出一瞧€€€€

江茫怎的被送到这里来了,还一副陷入昏迷的模样。

好在送她来的人不想二人费劲猜谜,留了一封信,就妥帖地放在江茫的胸`前。

折得七零八落的,也就比废纸团略好一些,但不多。

贺兰眠眠皱着眉捡起这封信,展开,一瞬间被这字丑到闭了闭眼。

也不是丑,就是太过狂放,太不符合她的阅读习惯。

岑染顺势将纸张拿过去,就听得某只猫在一旁嘀嘀咕咕道:“你应该能看懂,你跟这个的字儿也差不离。”

也不用把心里话说出来的,再说她已经在练字了,但是无甚进展,她能有什么办法?就跟写话本子这事儿一样,她真的努力了,但是上苍看不到她的努力并且一次次关上了她的门。

她能有什么办法!

岑染深吸一口气,看向这封放荡不羁的信,书此信者应是一位极活泼可爱的女孩子,用词相当随性€€€€

“致上云宗诸位,

哎呦一两千年没这么正经了好不习惯,算了,不正经了。

江茫这姑娘呢,我给你们送过来了,你们也都挺聪明的应该知道怎么用吧?(听说你们找到了克制源毒的方法,所以我也只是帮她压制了一下,而彻底拔除这就需得你们来做喽。)

但是呢,你们记得要好好跟人家说,这姑娘有点自残倾向,可别真把自己当棋子说去死就去死了。(哎呦,说起来我就害怕,我不就一句话没说到,这孩子居然想把自己献祭给我,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另外呢,不用担心小冉儿和某个憨货的去向,她们有她们需要了解的东西,你们放心地走,不多时她们会追上的。(别硬要留下等她俩,听话,我还能坑她俩不成。)

再其次,别问我为什么帮你们,没办法啊,有点实力有点脑子又有点运气的只有你们了,感谢你们的祖师选址眼光不错吧,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定然会庇护着你们,平平安安,风风光光的。

最后,请替我向甯修洁、成韵欢二位问好,不能亲自见一面坐下来吃顿饭真是遗憾,在下真的很欣赏二位和二位家的憨货呢。(真的,没有咬牙切齿。)”

署名€€€€爱你们的,你们的前辈。

之后似乎写了个名字,但是被人用笔狠狠划了几道,只剩一团半干墨迹,足以看出这信是在多么急迫的情况下写的,以及……

贺兰眠眠沉思良久还是询问:“看起来这应该是另一位同甯儿身份一致的人,所以她为何要问甯修洁和成韵欢好?”

岑染耸了耸肩,面色依旧凝重,只能道:“我哪里知道呢,不过还是要谢谢处处帮助咱们的人了。”

“那便……离开?”

岑染郑重点头,恰好此时前往仙门辞别的二长老回来了,同二人交换了资讯后叹了一声,道:“本想再待两天,让孩子们再长长见识的。”

岑染将信扔进他的怀中,半是讽意半是冷然道:“也不缺这点见识,接下来才是长见识的好时间啊。”

“现在就让留在宗里的人开始加固护山大阵,请药宗移居青叶峰,那二位按着先前所言前往东海沿岸。”

她轻轻拉着衣袖,呵笑一声,道:“既然要玩,那便试一试这仙门之深浅吧。”

冉繁殷脑内的所谓系统仍在故弄玄虚地讲着如今之情况,诸如九天之下有三千小世界,而她如今所在的便是其中之一,一个没有修仙道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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