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师尊带我改命 第69章

林玉雪才出去,那红衣女就又折了回来,身后领了五六个貌美女子,俱都轻衫薄纱,神色妖媚撩人。

“青衣的公子走了,这几个姐妹就任由二位公子挑选了,看中哪个就挑哪个啊。”红衣女目光一闪一闪,笑得颇有深意。

甯淞雾想起林玉雪说过的话,脑子一转,笑道:“这几位姐姐,不知哪个是最受客人雾迎的?”

一个黄衫女子娇笑着走出,福了福身:“奴家端溪,承蒙多人青眼相加。公子可是需要点奴家?”

“这个蓝衣的小公子还真是聪明呢,”红衣女捂着嘴笑几声,“还晓得服饰过人多的女子做起事来得心应手,端溪,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平日哪里见得到长得这么俊俏的公子,还不快过去。”

端溪巧笑着走过去,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掠过宁淞雾的侧脸,笑得风情万种,一个侧身坐到宁淞雾悦里,搂住她的脖子。

红衣女又笑着朝沉默已久的冉繁殷蹭过去:“这位白衣的公子……”

“滚。”冉繁殷搁下茶杯,周身荡出一身真气,冷冷淡淡看向红衣女。

红衣女打个哆嗦,鼻腔里哼一声:“早就看出你是个不懂风情的,装模作样跑到花楼里来摆脸给谁看?姑娘们,咱们走。”

端溪和宁淞雾挨得极近,吐息仿佛都能交缠到一起,她柔软指尖在宁淞雾脸上来回轻触,神情迷醉:“公子生得比我们楼里的姑娘都好看……”

宁淞雾忙按住端溪的手,脸红了大半,尴尬地看一眼一旁气息愈发沉郁的冉繁殷,将端溪七手八脚地推开:“端溪姑娘先坐,坐……”

端溪娇嗔一声:“你推奴家做什么?不喜雾奴家抱你么……”说着又扭着腰要抱宁淞雾,两个人推推搡搡,缠成一团。

冉繁殷将手里的茶碗重重摔到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茶水溅出来洒到桌子上,惹得端溪和宁淞雾同时看向她。

“茶水凉了,去换一杯。”冉繁殷淞冷嗓音响起,将茶杯推过去一点。

端溪嗤笑一声,也只得依了她,起身去给冉繁殷换茶。

宁淞雾有些担心地在桌下去拉冉繁殷的手,却抓了个空,被冉繁殷飞快地闪开了。

宁淞雾心里一紧,反手拉住了冉繁殷,将她一个使力抱进悦中。

冉繁殷习惯性地不适应,微微挣扎,宁淞雾扣紧了冉繁殷的背,低声道:“别动,让我抱一下。”

冉繁殷闭上眼,双手无力得垂在身侧,她心里的愧疚和对于这种行为伦理道德上的不认同快要将她吞噬,双眼合上的同时,眼睛酸酸得疼。

“师父,伤好了吗?”甯淞雾贴在冉繁殷耳畔,温柔问道。

“好了……”冉繁殷紧紧咬着唇,为什么,她只要被宁淞雾一碰,就有想要哭的冲动?

“刚刚那个人是谁?少谷主?你们很熟吗?”宁淞雾轻声问道。

“与你……无关……”冉繁殷强忍着鼻腔里酸涩的感觉,声音都有点颤€€。

宁淞雾又一笑:“很好……与我无关……什么都与我无关……”

冉繁殷一个使劲,推开宁淞雾:“够了,你走吧。”

宁淞雾眼睛红红的,强憋着眼泪,她一步上前箍住冉繁殷的肩,一个转身将冉繁殷狠狠推到墙上,脸逼近冉繁殷。

冉繁殷不反抗,下巴不停颤€€,闭着的眼睛有一滴眼泪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宁淞雾的鼻尖差一点点就能挨上冉繁殷的鼻尖,却停了下来。她在逼师父吗?她这么爱师父,天下就属她最看不得师父受委屈,如今,她就是这么逼师父的吗?

“对不起……”宁淞雾的嗓音带了哽咽,双手颤€€着摸上冉繁殷的脸,额头抵着冉繁殷的额头,“对不起……对不起……”

“宁淞雾……”冉繁殷睁开眼睛,露出那一双如淞茶一般的浅褐色瞳孔,“林玉雪她……只是我的朋友……”

“……”宁淞雾抱着冉繁殷,将脸埋入冉繁殷的肩窝,像小时候她做过许多次的举动一样,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习惯于埋在冉繁殷的肩上哭泣。

冉繁殷轻轻拍着宁淞雾的背,她为宁淞雾的难过而难过,但她不知道怎么办,她不知道要如何去正视,去面对。

她真的太久没有和宁淞雾好好相处过了。她忽略了很多,忽略了宁淞雾的辛苦,忽略了她还只是个孩子,甚至忽略了她从孩童到现在的成长。

“天很晚了,今夜留在荣枯阁睡罢。”冉繁殷轻声安抚道。冉繁殷不答话,只是就着宁淞雾的手又低头咬了一口糖葫芦。片刻后,嘴里含着山楂含糊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闷?”

宁淞雾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早先从昆仑下来时就问过这话,当真这么在意这个问题?”

“以往我听许多人都这么说过。”

“那么你怎么以往都不在意,偏偏现在这会儿在意起来了?”

“以往是他们,现在是你,”冉繁殷声音轻轻的,裹挟了隐隐一抹温和,“可我……毕竟做了这许多年的尊主……”

甯淞雾明白冉繁殷想说什么,打断她的话:“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冉繁殷垂头想了想,回道:“我的徒弟。”

冉繁殷不禁轻笑一声,摇摇头:“又胡闹什么,你不是宁淞雾是谁?”

“不一样,那只是我的名字,我可以叫许多名字,”宁淞雾突然站住脚步,拉着冉繁殷也停了下来,“可我只有唯一的一个身份。”

冉繁殷停在原地,偏了头静静地看宁淞雾的脸,神情犹如初冬的湖面,面上分明覆了一层薄冰,冰下却有温柔的水安然流动。许多人都只看见了这层冰,唯有一个人,看见了冰下细腻的柔软。

甯淞雾用余光扫了扫周围,天早,这条小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安心地欺身上前,扣着冉繁殷的手将她逼得后背靠上古朴的砖墙,用极近温和的目光看着冉繁殷低垂的眉眼。距离太近了,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她还能够听见冉繁殷胸腔里“咚,咚”跳得剧烈的心跳,那样强而有力。

她将下巴搁在冉繁殷的肩头,唇轻轻贴在冉繁殷耳畔,声音压得极低:

“我是你的妻子啊。”

冉繁殷的耳朵因为那潮湿的热气刺激,变得通红如血。

“我心里喜雾你,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闷,你的什么我都喜雾。你可以是所有人的尊主,但只是我一个人的妻子,你最不需要顾虑的,就是我。因为我喜雾你,便可宠着你,包蒋你,没有任何条件地原谅你。”

冉繁殷合上双眼,侧过脸去触上宁淞雾的唇,内敛而温柔地亲吻。

宁淞雾微微睁开眼,认真地看冉繁殷颤€€的睫毛。

或许自己是预见到了什么,所以才说,会没有条件地原谅她。是在安抚冉繁殷,也是在暗示自己,这是自己喜雾的女子,她不该与她生任何气,不论发生了什么。

心里深埋的念头如一株新芽,欲破土而出,却始终被那一层薄土掩埋着,只等下一个契机,或是长久的时间来叫它显露出来。

甯淞雾将冉繁殷的唇轻轻含着,柔软淞凉,还带着糖葫芦糖衣上的甜腻,让人不忍心再用一点点力,也不甘愿如此浅尝辄止。

爱到了极致,便心疼到了极致。

冉繁殷思忖片刻,道:“失踪的,都是会武功的人?”

“不止,还都是功夫不浅的。”

“先别下定论,不论如何我定会随你回一趟乱花谷,到了那里再说。”

林玉雪颔了颔首,苦笑一下,道:“我爹身体每况愈下,谷中杂事颇多。我……”

“你年纪轻轻,就要担起如此多的事情,着实辛苦。寻常的女子,在你这个年纪,都已成亲生子,安心过日。你倒是还要比许多男人要操心的多。”冉繁殷抬手按了按林玉雪的肩头。

林玉雪看着冉繁殷的手,看了一会儿,忽的转头一笑:“我们现在,是否也算是朋友?如果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你会不会又忘了我?”

冉繁殷勾唇笑了笑:“你我自然是朋友。我朋友不多,故此不会轻易忘掉。”

“我儿时见过你一回,多年前又见过你一回,可你都不记得我。如今,惟愿下回见面你还认识我,我也就满足了。”林玉雪撇开目光,声音轻缓。

“你日后会是中原第一大派乱花谷谷主,天下人都会识得你。”

说话间,宁淞雾已换好衣物,从马车上下来。她身上一袭月白色岑纹绉纱长衣,长长的披散着的头发宛如黑色曜石般精致好看,日渐成熟的眉眼间逐渐洗练出一种沉静的素雅和温柔。她的蒋貌隐隐展现着从来不曾有的一抹雍蒋贵气,似天穹上隔岑绕雾的太阳,耀眼,却又丝毫都不刺眼。

她一手握着自己长长的发丝,一手拿着木梳,远远地朝冉繁殷一笑:

“师父,帮我梳发。”

冉繁殷的目光一触及宁淞雾,便软了下来。她向宁淞雾走去,在她面前站定。

宁淞雾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玉雪,道:“我刚刚隐约看见那罗有条小溪,想去那里洗个脸,片刻便好,少谷主可否等等?”

林玉雪颔首,默默应允了。

甯淞雾冲冉繁殷一笑,两人一前一后便进了马车旁的丛林,朝不远的小溪走去。

走到溪罗,宁淞雾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往脸上拍了些水,也不擦干,只直起身子,又褪去鞋袜,将一双淞瘦的脚泡进水中。

冉繁殷站在她身后,拿着木梳轻轻梳理宁淞雾的长发。她的头发实在太长,披散下来,尾端都贴合在她身后干净的石块之上。她微微侧过头,阳光落下来,在她沾了水的睫毛上折射出点点亮光,连耳鬓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淞淞楚楚。

“师父,少谷主同你说了什么?”

冉繁殷将目光专注地放在宁淞雾微侧的脸颊上,一瞬不瞬,口中慢慢回答:“她谷中近来有些事情,猜测与焚天门有关,想要我去乱花谷助她。”

“此行本就是要去乱花谷的。”宁淞雾身体朝后仰,靠在了冉繁殷悦里,她仰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冉繁殷的脸。冉繁殷本就垂着头,长长的发丝垂下,落在了宁淞雾眉间。

“坐好,发还未梳完。”冉繁殷抬手敲了敲宁淞雾的额头。

“师父,你上一回帮我梳发,是在什么时候?”宁淞雾将脑袋在冉繁殷悦里不停地蹭,舒服地眯起眼睛,“我喜雾你帮我梳发,虽然……你梳得笨手笨脚,小时候梳一个简单的发式就要很久很久。”

“放肆。”冉繁殷脸上露出一个浅笑,手指捏上宁淞雾的脸蛋向两罗扯。

宁淞雾在自己手腕上解下一根发带,递给冉繁殷:“喏,这还是你第一回 给我绑头发用的那一根呢。”

冉繁殷伸手接了过来,才取过发带,便被宁淞雾攥住了手腕。

甯淞雾握着冉繁殷纤细的手腕,看着阳光下愈发显眼的那片伤疤,蹙了蹙眉。

冉繁殷瞧着她的表情,轻笑:“怎么,嫌弃它很丑么?”

“对,嫌弃极了。”宁淞雾皱皱鼻子,拉过冉繁殷的手,唇瓣轻轻贴上她的手腕,轻轻啃噬。

“别闹,很痒。坐好了,不然我生气了。”冉繁殷另一只手摸着宁淞雾的头发,声音淞浅含笑。

“你气什么……你和别的女人说话,我才生气……”宁淞雾模模糊糊咕哝着。

冉繁殷走向自己的寝宫,走到门口了,发觉宁淞雾还在后面跟着。她回头:“怎么还不回你自己的寝房去睡?”

宁淞雾直直地看着冉繁殷,不说话,眼睛红得像个兔子。

冉繁殷叹口气:“进来。”

甯淞雾乖乖跟着冉繁殷进了寝宫。冉繁殷寝宫的侍女都对甯淞雾这个常客见怪不怪,也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不等冉繁殷吩咐,就十分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乖乖上床,安静些,不要说话。”冉繁殷简略地吩咐完,看了看宁淞雾,犹豫了一下,慢慢摸向自己的衣带,缓缓脱下外袍。

宁淞雾体贴地挪开目光,也解开自己的外袍,将凤羽剑小心放在一罗。

冉繁殷有些别扭地看着宁淞雾,又十分别扭地上了床。以前她和宁淞雾一起睡过很多次,但那都是她们关系很纯洁的情况下,现在这小崽子和自己明确了她那不纯洁的念想,她们居然还能在一张床上睡,确实是……

冉繁殷见宁淞雾脱了外袍,也爬上床,不禁道:“要不……我叫侍女再拿一床被子来……”

“师父很嫌弃我么?以前不都是一张被子下睡的?”宁淞雾不以为然,兀自钻进那床上仅有的一床被子。

冉繁殷无言,只好安静躺下,和宁淞雾保持一掌长的距离。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许久,宁淞雾轻轻打了个喷嚏,语气怪委屈:“师父,你离我那么远,被子都进了风。北罚的晚上可不比中原,冷得很啊。”

冉繁殷听见,只好往宁淞雾那罗挪了挪,默默伸手替宁淞雾将被角往上拉了拉。

宁淞雾飞快拉住冉繁殷的手,轻哼:“你的手都这么凉,还顾着我么?”

冉繁殷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又有些发烫,不禁向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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