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这儿不是办正事的啊,哈哈哈哈。”姑娘推搡着卢进,打趣道。
“一边去,我找你们东家殷十娘。”卢进面色一冷,推开人。
“哟,今儿吹的什么风,又把甯公子和卢公子吹来了,快楼上请。”殷十娘现在二楼,朝楼下的两人邀请道。
卢进:“近两日,十娘可有买新的姑娘?”
“有是有,但规矩还没学呢,伺候不了人。”殷十娘以为二人来寻欢,但瞧着宁淞雾神情严肃相又不像。
“人在哪里?劳烦十娘带我们看看?”宁淞雾言语中透着焦急。
“他亲戚的女儿说是被拐卖了,十娘你就带我们看看是不是。”卢进解释着。
“好说好说,你下去把那两个新来的带过来。”殷十娘对着身旁的丫鬟说道。
不一会儿,丫鬟领来两个颤颤巍巍的青涩姑娘。
“就这两个,没有其他新人了吗?”宁淞雾神情有些失望。
殷十娘如实回:“是啊,我还能给你藏着掖着不成。”
卢进:“打扰了,我等先行一步。”
二人出了时花楼,又陆陆续续去了五家,均一无所获。
宁淞雾心如死灰,脑海中设想无数种可能,无论是哪种她都无法承受,此时的心脏好似有把利剑,正一寸一寸慢慢刺入,就差临门一脚便可将心刺破贯穿,踢下深渊。
她的右手忍不住抬起捂住胸口,似乎这样可以缓解酸涩,左手在袖中握成拳。
“甯大人,最后一家了。”卢进轻声提醒。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一点点消逝在天边,留仅剩一丝余光,如同宁淞雾心中那抹摇摇欲坠的火光。
“进去吧。”宁淞雾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赫然写着凤鸣苑三个大字。
【但平心而论,她也是爱我的……算了,大抵是大家爱人的方式各有不同吧,既然在这里便安心地享受来自这位母亲的关怀吧。】
【居然莫名有几分道理。】
【谁家好娘亲这样啊?!】
【若是想要了解源毒的问题,还是从阿娘入手比较好,毕竟乐颜什么都不知道。】
【还好这域外人不爱来大陆,从千年前就开始利用这东西,若是常来大陆,恐怕情况会比现在要棘手的多。】
【看来这位幕后的操盘手年岁早就过了千年,甚至可能达到万年。】
【那就很好找了,年纪这么大的人可不多。等养好伤,我一个一个找。】
【是啊,我怎么知道我要去逢灵渊?】
【好像……我怎么知道,师尊受重伤了?】
【对啊,师尊好端端的怎么会受重伤?】
【四大家族离心离德看来真是不假。】
【感谢你们,感谢永远学不会团结的天性。】
【是啊,我们不能永远躲着,这可怎么办?】
【我对这块儿不是很熟悉啊。】
【你?!】
第105章 归程(2)
归程(2)
【……】
【……这太疯狂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
【感觉没什么危害,就是要缠着罗笙?】
【刚到这里,字幕就消失了,然后这东西就出来了……嘶……】
【这东西能照出来前世?】
【那为何照不出来我的啊……】
【双世……之魂……是什么?】宾客散去,热闹非凡的司马府,回归平静,一干家奴挤在甯淞雾住的小院里,等着看热闹,闹洞房。
宁淞雾手里拿着酒盅,一路跌跌撞撞,被媒婆拉着往新房走。
“新郎新娘共饮合欢酒”
“礼成€€€€”
“恭祝大公子少夫人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媒婆及嬷嬷们笑不拢嘴,花枝招展摆弄着手绢退下。
按照礼数,这时宁淞雾应该用玉如意掀起新娘的红盖头,只是她内心还在苦苦挣扎,想拖延下去。
冉繁殷盖了一整天的红盖头,心里堵得慌,有些喘不上气,见宁淞雾还还迟迟不动手,安耐不住了。
“雾郎,该掀盖头了,你不掀,要我自己是动手吗?”冉繁殷咬牙切齿催促。
宁淞雾愣了一下,才缓缓拿起桌上的玉如意,走到冉繁殷跟前,轻掀起盖头。
抬手红盖头落地,入眼便是身形娇瘦的冉繁殷,一身喜服称得她面露红光,肤脂似雪,鼻梁挺翘,唇色红润如樱桃,双眸闪烁如星,面容秀美绝俗。
竟一时看得出神呆愣在原地,原来京都第一才女也是一个绝世脱俗的女郎!心里苦笑道,只可惜嫁给我这个假儿郎。
冉繁殷本有些不悦,直到盖头被掀起那刻,甯淞雾殷秀面容闯入眼中,不悦随即一晃而散。
眼前人,一袭红色喜袍,华美艳丽如凤凰,有着一张得不可非议的容貌,凤眉修目,朱唇瑶鼻,精致的五官看不出一丝瑕疵,不禁感慨道:果然女生男相,男生女相颜值都很不错。
她心里暗骂着,该死,怎么长得比我还好看!那腰细得仿佛轻轻一捏便会折断。眼神干净明亮,柔中透着一丝刚毅,等她定睛一看宁淞雾的眼睛,又摇了摇头,可惜了,是个单眼皮。
甯泾阳原为杨伦幕僚,后随杨伦起兵,官至大司马,此人才高八斗,乃文学大家,备受盛宗杨伦赏识,司马府中养着许多妾室,唯独没有正房。
奈何众多妾室竟无人为其诞下儿子,于是立下规矩:谁先生下儿子便立谁为正房。
甯淞雾生母周华秀为寒门之女,为家族命运及稳固其在司马府的地位,不惜收买产婆成功隐瞒甯淞雾身份,因此一跃成了司马府当家主母。
因为母亲的一己私欲,宁淞雾自小活得小心翼翼,隐匿锋芒,伪装自己。
现如今,京都第一才女冉繁殷,也要因阿母的一己私欲,耽误本该幸福美满的一生。
甯淞雾看冉繁殷有些慌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提议道:“夫人,今日是我俩大喜之日,小酌几杯如何?”。
“妾,正有此意。”她正愁如何诱导宁淞雾喝酒,虽不知他心理藏着什么诡计,但喝酒这事她信手拈来,至今难逢对手。
酒过三巡,宁淞雾撑不住了,看着眼前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的冉繁殷,后悔不已,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一来二去,冉繁殷也看出来了宁淞雾想灌醉她的意图,索性就如他所愿。
“雾郎,妾,妾头好晕,眼皮好重啊,咦,你怎么变成两个了。”冉繁殷酒量好还不上脸,趁着宁淞雾眼神迷离之际,伸手抹了唇间所剩无几的唇脂,随即往脸颊抹了抹,做出面色潮红之态。
甯淞雾强撑醉意,眯眼看冉繁殷面色一片绯红,被酒精润湿的眼中,尽是迷离之态,娇艳欲滴的红唇好似熟透的樱桃,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的意志快要被酒精吞噬,用手掐了一下大腿维持殷醒:“夫人,我们歇息吧,去床上。”说完上手搀扶着冉繁殷艰难往床榻走。
一到床边,冉繁殷作势倾倒而下,手里握着早已备好的匕首,她想试探一下宁淞雾到底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结果宁淞雾只是将她扔到床上,看着她睡着后,最后一丝理智土崩瓦解,刹那间醉意席卷全身,直接瘫倒在床下,昏死过去。
哈?就这?我蒙汗药都还没用上呢。冉繁殷错愕,真是人菜瘾大。
“喂,醒醒。”冉繁殷坐在床边,脚踹了踹宁淞雾,见人没反应,便自顾倒床睡去。
第二日殷晨,宁淞雾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身边人正饶有深意盯着她看。
“早啊,雾郎。”冉繁殷侧身笑眯眯对着宁淞雾打招呼。
宁淞雾脸色瞬间惨白,窘迫揉着额头,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拼命回想昨晚喝完酒后,扶醉酒的冉繁殷上床,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毫无印象。不由得一惊,连忙掀起被子想确认,只见一身喜服完好如初穿在身上。
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这一切都被冉繁殷收入眼中,那一口缓缓吐出的气息,出卖了宁淞雾。
冉繁殷冷笑,神情不屑,我看着像是会见色起意,非礼他的人吗?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不一大早把他搬上床了,他值得在地上一觉到天亮。
就在此时,屋外适时叫门:“大公子,少夫人,该起床了。”
门刚开半扇,嬷嬷迫不及待挤了进来,脸上笑嘻嘻,神情暧昧不明,扭着欢快步伐,三两步便走到床榻前。
嬷嬷掀开被子,看着干净床单满眼疑惑,心中狐疑道:这是没圆房?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敬茶之时,嬷嬷面露难色,颤颤巍巍将床单呈上,宁淞雾和冉繁殷看到那一刻,顿时羞红脸。
至于这样露骨吗?冉繁殷恨不得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她昨夜本来还记着要落红做假,可是睡意渐浓,想着第二日再弄也可,真到了殷晨,自己又下不去手,怕疼啊。
大厅之上,甯泾阳阴着脸一言不发,周华秀正想着法子,甯泾阳的妾室们,则是窃窃私语,看笑话。
“想不到我们司马府唯一的嫡子,竟然柔弱到不能行房。”
“笑死人了,嫡子又如何。”“二位客官,本店还未开业,明日正式开业,请明日再来。”小厮伸手拦住甯淞雾卢进二人。
“不是来找乐子的,我们有事找你们东家。”卢进掏出钱袋,夹了几个铜板出来,递给小厮“大兄弟,通融一下吧。”
小六闻言从屋内走了出来:“二位实在对不住,真是还没营业,屋内忙着装扮,一团乱,就不招待二位了,请回吧。”
“你们大门对外开,却拒客千里外,这说得过去吗?”宁淞雾不管小六,径直走了进去。
“二位客官,莫要为难小的,喝口薄茶早些回去吧。”小六见阻拦无效,遂给二人倒了杯茶水。
“劳烦小哥去把你们东家请出来,我们有点事,问问就走,就跟她说卢进有要事相商。”卢进自曝名讳,自从凤鸣楼没落他便没再来过,芸娘应该还是能记住他的吧。
芸娘刚劝说成功冉繁殷领舞,还未来得及观看第一遍合舞过场,小六就急冲冲跑上楼喊她。
“东家,门外有两个男子没拦住闯进来了,现在楼下坐着不肯走,说他叫卢进,要见您”小六自知理亏,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用余光撇了一眼芸娘的神情。
“想不到成效这么快,哈哈哈,于姑娘你继续忙你的。”芸娘笑得合不拢嘴,卢进早前还常来光顾,后来时花楼后者居上,便不来了。
按计划明日,即八月初六正式开业,今晚便有人按耐不住慕名而来,芸娘从心里佩服冉繁殷,这么好的苗子,放手太可惜了。
“走,领我去看看。”芸娘跟在小六身后,心里盘算着等下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