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子柴没听清：“啊？什么鸡花？学委你是想吃鸡米花吗？”
半泽雅纪叹了口气。
果然，和笨蛋沟通是没有结果的。
“好了好了，别杵这儿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里就是未来两周你们的主战场。”渡真利从背后将两人推着往前走，生怕他们耽搁一点时间。
“我只答应了帮忙画画。”半泽雅纪纠正他的说辞。
“可开学这么忙，你就眼睁睁看着姐姐累死累活吗？”
还没到半泽说话，御子柴先愤愤不平起来：“那当然是不能的！”
半泽雅纪：“……”
好在现在申请期还没结束，今天又是开学第一天，排球部并没有什么忙事，二楼除去老部员，只有走特招的新生在训练。渡真利今天把他们拉来也不过是详细介绍一下社团的情况，再带他们认认脸。
“多认识认识前辈也是好事，尤其是你御子柴，你也太容易害羞了。”
“诶？！哪儿有！”
半泽雅纪缩了缩脑袋，还好现在新生去楼下训练体能了，佐久早他们并不在。
排球部的另一位经理名叫江崎一惠，普通的158身高，看起来却很瘦弱，细胳膊细腿的，说起话来也弱声弱气，面颊苍白，似乎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就像是大河剧里温婉却体弱的大家小姐，只能被人捧在手心中，稍微不注意就会被风吹走。
“学姐，我帮您拿吧。”作为一个正常人，半泽雅纪没办法看着忙却不帮。
“没事，不用了，很轻的。”棕色的发丝掠过白皙的面颊，那双橙色的眼睛如同一潭温水，可以包容世间万物，看向谁都含情脉脉。
半泽雅纪一愣——并不是被学姐看的，而是江崎一惠在说完话后，就真的轻松地一手一桶饮用水，丝毫不见吃力。
“一惠可是举队的必争法宝，不过她不愿意去罢了。”渡真利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带你们见见教练老师和部长。”
“我们这是被安排了吗？”直到看见门上大大的“教练办公室”，御子柴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到底是什么社团才会在公共体育馆直接有教练办公室啊！这些东西不该在部活楼吗？！”
“因为在这儿办公要方便很多，三楼和一楼也有浴室和换衣间，完全够用了，部活室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开集体会议吧。”渡真利敲响了门，“毕竟是全国优胜的队伍嘛，学校又财大气粗的，戏剧社他们还每天霸占着礼堂呢。”
真要说的话，无非是地儿大钱多，学生少，社团之间基本没什么利益争夺，大家也就一起其乐融融共同发展，最终井闼山在各个赛事上文体两开花。
“教练，我把人带来啦！”
大门推开，里面坐着一个着装讲究的外国老人和年轻男子，还有一个站着的胡子拉碴的男人，看起来像个大叔，周身散发着凶恶的气势，但却穿着运动服。
年轻男子半泽雅纪认识，文质彬彬的气质和标志性的黑框眼镜，正是他舍管的老师，安井志亮。
而另外两人……
还没等他开口问好，被氛围吓到的御子柴已经先一步冲着胡子大叔鞠躬问好：“老师好！我是御子柴实琴！”
他想的很简单，那个最年轻的一定是排球部的部长吧！剩下的两个年龄大的一定是老师。
当下，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oops。”长得像某肯基标志的外国老头小口啜饮着咖啡，借着杯口遮挡自己的表情，而安井志亮只是弯了弯唇角，又马上恢复了矜持的模样，好像无事发生。
但渡真利雪晴就肆无忌惮了：“噗呲！”
“哈哈哈哈哈护松都和你说了要常剃胡子哈哈哈哈！”
“我有每天认真剃……”胡子大叔有些无奈，转过头来和他们认真说话，半泽雅纪这才发现对方有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眉目长得很是深邃，“我是护松正辉，是排球部的部长，只是天生毛发比较茂密。”
“咳，这两位才是排球部的老师。”
看起来部长性格还挺好的，和隔壁暴力破坏公共财产的剑道部部长不太一样。
半泽雅纪乖顺的点头：“学长好，老师好，我是半泽雅纪。”
护松正辉给两个新经理一一介绍，安井志亮是排球队的领队老师，平时主要负责外出比赛的联系和登记工作，而井闼山排球部的正牌教练正是旁边的肯基老头，谢尔顿康利思。
半泽雅纪扫了眼教练的桌子，很好，肯□基爷爷现在正在吃麦□劳。
“教练是学校外聘的专家，以前是有名的排球手，嘛，不过现在就是个爱吃垃圾食品看漫画的糟老头。”护松正辉前一秒还在不遗余力地吹嘘着教练的光辉战绩，下一秒就将对方的老底买了个干净。
谢尔顿顿时吹胡子瞪眼：“胡说，我还是很年轻的。”
安井志亮呵呵一笑：“是呢，心态年轻也是年轻。”
护松正辉没理他们：“排球上的事听教练的就好，之外的事绝对不要听他的，拿不住注意可以去问安井老师，问我们也可以。”
其实新来的经理没那么多事要做，护松这么说无非是给新生一针定心剂。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助教，现在在训练新生，叫多多良……算了，他名字太长，大家都记不住，反正也只叫姓，你们也叫多多良助教就好了。”
渡真利点了点头：“确实难记，我也记不住他名字。”
御子柴在旁边点头如捣蒜，只有半泽雅纪被一道火热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舒服，他一抬头，就看到在一边吃薯条的肯方块基教练直勾勾地看着他。
“……您有什么事吗？”他问。
“少年，你打排球吗。”谢尔顿有着浓浓的意大利口音，说起话的语调怪怪的，“你的条件很适合打排球。”
“你，一看就是热血少年运动番里最终被主角打败的大BOSS——”
第99章
哈？
这话渡真利雪晴可不爱听了。
“怎么就是被主角打败的大boss？教练你看我弟弟这脸这身高，还有超棒的成绩——怎么会是要被打败的大boss了？？怎么看都是主角吧！”她激动得比划着，平时闹归闹，两人凑在一起也是嘻嘻哈哈，但半泽雅纪的努力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哪里是一句“会被打败的大boss”可以概括的。
就算教练是在开玩笑，这种话她也不喜欢。
这话说的谢尔顿有些委屈：“可是你说的这些优点哪个是线下流行少年漫主角的特征？”
阳光，开朗，热血，对梦想的追求，才是少年漫男主的特征，而这些标签和半泽雅纪没有半毛钱关系，反倒是美强惨反派更加流行。
“不过也是我疏忽了，他也符合被男主不断追逐的目标……嗯，不能打败的大boss也很带感啊。”说着，谢尔顿的手就摸到了桌边花花绿绿的漫画杂志，想再汲取下自己的精神食粮。
在统一冷色调装修的教练办公室里，除去色彩还算统一的运动期刊和专业书，就那些书脊花花绿绿的漫画最为显眼。
不过比起旁边被翻到卷边泛黄的笔记，漫画期刊仍旧崭新如初。
“康利思教练。”安井老师微笑，柔软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和拒绝的力量，“说些正事吧。”
“好的，安井老师。”谢尔顿瞬间正色，脸上挂起和蔼的微笑，嘴上的那对胡子也跟着一翘一翘，完美还原了肯德基老爷爷的神色，“呵呵，这位同学，看你的身材，平时是有运动的吧，真的不考虑一下打排球吗？”
“试试也可以，人不试试怎么能知道自己的天赋所在呢？就像教练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好苗子的。”
作为教练，除去打磨玉石，就是要去发掘那些可能存在的金子，给那些懒惰的马屁股上来上一鞭子，看他们跑起来究竟有没有成为千里马的天赋。
话说的蛮中肯的，但是……
“排球我会打。”半泽雅纪老实地承认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遮掩的。
谢尔顿激动地拍桌：“哦哦！！怎么样呢？打的什么位置？MB吗？有没有再打的想法？要来我们排球部吗？”
旁边的御子柴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忍不住往渡真利的身后挪了挪。
“不，是二传，副攻也尝试过。”半泽雅纪说的很认真，“有，但只打算作为兴趣开展，我准备加入剑道部了，康利思老师。”
“因为我打的很一般。”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是急于证实自己与众不同的年龄，很少有人会承认自己“一般”，能说出这种话的反而少见。
“你这张脸长得就是‘我不一般’的强者脸啊。”谢尔顿嘴上没把，这句话刚说完，一边的安井老师就状似无意的咳了一声。
对方说的应该是实话，如果是东京的学生，只要有些天赋，又是这个个头和相貌，他们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说明对方在学校连正选都没混上，除非根本不在排球部……
安井志亮突然想到什么，他记得办公室的老师都很喜欢夸赞半泽，文化课老师表扬第一很正常，但明明才开学，就连没给他们上过课的体育老师也对他满口称赞。
这不正常。
他轻声问：“半泽，你国中是什么社团的？”
“网球部。”
谢尔顿也及时接茬：“哦？网球很好吗？什么水平？”
“冰帝是全国冠军，我算是……那段时间里部门最强的吧。”半泽雅纪对时间的划分非常精准，经过U17世赛的打磨，现在的迹部和他就难说了。
“嘶——”御子柴吸了口凉气。
一边的护松正辉眼睛都亮了，就算不是同一项运动，那也是个全国冠军！
“砰！”
谢尔顿大手一挥，再次一把拍上了桌子，就连桌上成堆的文件都抖了抖。
“打练习！”
“差点被那个‘一般’驴过去——和全国冠军比起来都大赛冠军也是一般！”
“正好今天高一新生有场练习赛，你也参加吧！”
*
“虽然不放过好苗子的心态我能理解啦，但教练这也太过分了，平时怎么不见他这么强势，只爱吃甜食炸物的家伙。”一离开教练办公室，刚关上门，渡真利雪晴就忍不住吐槽起来，“根本就不给人拒绝的机会，雅纪本来只答应帮忙做海报和宣传的。”
“可能是压力问题吧。”护松正辉若有所思道。
“他？他能有什么压力？学校对社团已经够宽容了。”
护松摸了摸茂密的胡子：“他和棒球部的教练打赌今年的入部人数，输的人要请对方喝一个月的酒。”
棒球部的教练是个酒鬼，反倒他们教练是个三杯倒，这种情况下要是输了，可没好果子吃，教练买手办的私房钱就要全输进去了。
渡真利听完更加恼火了：“怪不得他昨天闹得要去迎新祭，所以说这种无聊的打赌有存在的必要吗！”
“嘛，往好的想也是一件好事。”护松正辉厚着脸皮说，“你想，学弟如果真的入部了，做完排球训练，他也可以帮你画宣传海报啊。”
简直是一举两得，排球部即多了名部员，又不缺做宣传美术的人。
排球部员为排球部多做贡献是天经地义。
渡真利雪晴瞳孔地震。
太邪恶了，梦想做人力资源的自己果然还是过于天真！
“护松部长，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