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可以成为像木兔一样的大明星，还私下里偷偷把对方作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野间，过来抽签了。”冷淡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野间道抬起头，是和他之前一起在二楼训练的半泽雅纪。
对方没穿那身被大家调侃是蜜蜂配色的校供T恤，而是套了件私人的无袖黑色背心，下身也是配套的纯黑色，从头到脚一身黑，只有那头耀眼的金发和灰色的长护膝搭配在其中过于瞩目。
据本人所说，尺码合身的T恤他穿着肩膀紧，肩膀合身的T恤又太宽，容易触网，索性在拿到正选球服前都穿私服了。
野间道看了看自己被教练点名需要加强上肢训练的胳膊，留下了羡慕的眼泪。
什么时候能像浦野前辈和半泽一样呢！
半泽那样的条件，又为什么去死磕二传，如果是攻手的话——诶？
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看着半泽雅纪抽出来的蓝色纸条，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OH，还好不是自由人呢。”古森元也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看来我们是一队呢，我是MB。”
半泽雅纪环视一周，他所在的蓝队不仅聚集了五个三年级，三个二传也都在这里。
“这是捅了二传窝么。”拿着象征二传的“S”，浦野向太郎脸都成了青色，队里最麻烦的三个家伙居然聚在了一起。
居然让他一个副攻打二传，啧。
看着菊亭益木拿着MB的纸条，他忍住了把纸条抢过来换一换的冲动。
想想要给这种家伙托球什么的，想想就恶心。
“所以向太郎要理解我们二传的心情啊。”菊亭益木拍了拍他的肩，还不忘和一边的饭纲掌说，“放心吧，小掌，我会把后背放心的交给你的。”
抽到自由人的饭纲掌有些无语：“话是这么说的，但如果是前辈，很难不怀疑你是会偷懒……”
概率是件很神奇的事，抽到他们这两组的大部分人半泽雅纪都算熟悉，而他所在的蓝组位置打乱的比较多，原有位置的类型也多，只有大冢光仍是主攻，而红组就戏剧性得多，全都是主攻手和副攻。
这种感官的参差在多多良助教把名单写出来时，感觉更强烈了。
[蓝组]
WS：半泽雅纪（原S）、伊藤影（原Li）、大冢光
S：浦野向太郎（原MB）
MB：菊亭益木（原S）、古森元也（原Li）
Li：饭纲掌（原S）
[红组]
WS：星野佑一（原MB）、野间道（原MB）、铃木拓人
S：佐久早圣臣（原WS）
MB：大和田诚（原WS）、平承太郎
Li：护松正辉（原WS）
“这已经不是我们组被捅二传窝的问题了啊。”作为他们自闭组话唯二最多的人，菊亭益木看着名单不由感慨，“这明明是对面被捅了攻手窝。”
伊藤影看着名单，安静地点着头。
红组除了主攻，就是副攻，除了副攻，就是主攻。
名单已经出来了，怎么安排，怎么打是个问题，他们组还好一些，除了半泽雅纪和古森元也其他都是配合有一年以上的老手，但问题是位置打乱以后，以前的默契和习惯都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伊藤影在网前比划了一下身高，他觉得自己当主攻在对面拦网的平承太郎面前和吉祥物没什么区别。
要说优势的话……
“我尽量一传吧。”他说，“阿光很让人放心。”
“对面也会这么想。”围坐在一起，饭纲掌将目光看向了半泽雅纪，“半泽，在面对二传不稳的情况下，你扣球怎么样？”
“不稳的话快球不太行。”半泽雅纪坦诚地说，“可能是经验太少，判断的话我会犹豫，浪费时间，错过打点。”
但不自我调整的话，就算打到球了也打不好。
“没事，打多了就好了。”饭纲掌笑得很平和，似乎一点也不为这场比赛所担忧，“有球你就打好了，作为主攻这场你不用操心很多。”
“二传不稳也没事，丢分也别怕，他们不在我们这边得分就行，我会在后面的。”
被点名二传不行的浦野向太郎：“……”
那是当然，他要是二传好还打什么副攻。
“好的。”半泽雅纪听话地点头，在都是前辈的氛围下他和古森元也也不好说什么，况且他们组的前辈都很让人安心。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用多多良助教的话来说，隔壁红组就是护松正辉和小大人大和田带着一堆问题儿童打球。
“这签抽的还真均衡……发球也是个问题。”浦野蹙眉。
部里发球最好的他和菊亭在这组，可发球臭手饭纲掌和大冢光也在，前者虽然成了自由人不用发球，但一直是自由人的伊藤影却成了主攻……
古森元也的发球也一般，谈不上多好。
“……算了，争取在我和菊亭还有半泽手上发球拿分吧，好歹饭纲不用发球。”正如部长护松所说，作为副部长的浦野脾气很臭，说话也从来不留情面。
饭纲掌听了也是小声的嘟囔，没多说什么。
毕竟自己发球不好是事实，经常抽抽，大家都说他的菜飘很看玄学。
但饭纲掌从来都不是话少的人。
“等会儿在网前的时候，你……”
“对面的拦网是个问题，承太郎他……”
饭纲掌拉着半泽雅纪和古森元也巴拉巴拉讲个不停，即使现在作为自由人的他不再安排主要的战术，但操不完的心还是养成了习惯。
第一次和学长一起打球的半泽雅纪心情复杂，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在看台上看到井闼山的其他人会无情抛下自家二传扬长而去了。
饭纲掌的话，真的很多。
“……饭纲前辈您要不喝口水？”古森小心地试探着。
“行了行了，走啦。”菊亭益木从后面往中间穿过来，把古森和半泽雅纪左拥右抱的带走，“打球啦，之后再说。”
“小掌不要和正辉一样成为妈妈然后掉头发哦。”
无视饭纲掌在后面的喊话，他一直把两个小孩带到了网前。
“你们可能没听过那句话。”菊亭益木伸了个拦腰，蹬了蹬唯一戴着护膝的左腿，“饭纲美人，除了发球都很靠谱，就是话多。”
“等之后你们上场听了学校的应援就懂了。”
半泽雅纪：“啊？”
“这个时候不用管他，战术又不归他说了算。”菊亭益木给唯二的高一新生做着心里工作，“古森不要有压力，拦网尽力就行，还有我呢。”
“半泽不用考虑其他，有球就扣，大胆地扣，扣不好也没关系。”
“向太郎是个万金油半桶水，但是还算靠谱。”
半泽雅纪眨了眨眼，大着胆子动手拍了拍学长的肩膀：“放心吧学长，这只是场练习赛，决定不了什么，对吗？”
“所以你和饭纲前辈也不用有压力。”
他多少能感觉到一些学长们话多下的焦虑——说是练习赛，但谁知道教练会不会突然抽抽拿这做一些什么考评标准。
作为当前队伍的主力，比赛结果基本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但被带着的两个一年级就不同了。
不退就是进步，鬼知道会不会被教练一脚踹回二军。
要知道高一时饭纲掌也曾因为发球被狠狠训过一段时间，在二楼坐过冷板凳，现在已经是他有进步的结果。
古森也赞同地说：“对对，我们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的，不管什么结果也不遗憾。”
“好。”菊亭益木深吸口气，把状态调整了过来，“就像你们说的办。”
“那么，半泽，你开场可要发个好球啊。”
“拿不了分就让向太郎把你抓起来下将棋！”
半泽雅纪：“……”
“您倒也不必这么放松。”
说好的不给他们压力呢！
第121章
排球对高度的要求很高，在井闼山接受系统的训练后，半泽雅纪才切实感受到什么叫下肢力量的强化。
什么后阻力负重弓步走，负重下蹲接提踵……很多针对单腿力量的训练，让他感觉大腿肌肉比以前都粗了一些，在赛前的自行车热身，更是让人浑身都散发着热意，肌肉在不停的叫嚣着要释放力量，连走路的步伐都轻了起来。
发个好球么。
他在线后站定，单手抛球再接旋转的动作比刚入学时流畅了不少，上肢的活动也没了刚开始的滞涩感。
他已经不记得这两个月里发了多少球了。
姿势的瑕疵已经被一一纠正了过来，以后需要的是更多练习，来不断保持手感。
他是一号位，菊亭益木是二号位，接下了依次是浦野向太郎、大冢光、古森元也和伊藤影，基本上发球好手都保证了前三个轮次，而对面的一号位是平承太郎，跳发不错但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威胁，更别说对面接发球把他换成了自由人护松正辉，倒是需要担心一些之后要轮转到一号位的佐久早发球。
井闼山的新星攻手发球和扣球都很恶心。
半泽雅纪看向对面的球场，一次巡视着，最终将目光看向了处于后排的野间道。
红组一号位至六号依次是替换了平承太郎的护松正辉、佐久早圣臣、铃木拓人、大和田诚、星野佑一和野间道。
这种安排对前排二传和两个攻手移动都相对简单，对于临时搭凑起的队伍来说，算是不错的安排。
作为后方大漏勺的野间道，一般对手都会瞄准他，可大和田就在前面不远的三米线附近，作为大主攻的铃木拓人又后撤至5号位，这样届时铃木会从四号位进攻，大和田又能从四号位直接启动，支援二传。
对于不是专业二传的佐久早来说基本不需什么跑到，更能保证传球质量一些。
而自由人的护松正辉位于后场右侧，那里正好是他的防守范围，可以很好保证给前方佐久早的一传，在接发完也可以直接跟进保护攻手进攻。
在防守完美的井闼山，他能坐稳接应一把手的位置，自然也有着远超他人的有些一传能力，在外比赛，几乎很少有人敢在发球时冲着他来，他的存在在球场上就是一种威慑。
半泽雅纪缓缓抬起持球的手臂。
所以，是哪里呢
他对护松正辉的水平没有确切的认知，追发铃木拓人是个不错的选择，能够影响他的进攻和消耗他的体力，但在对方准备充足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打乱左边的节奏，毕竟左后底线那里还有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