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怎么会比网球卷啊 第225章

真田说话中气十足:“今天晚上你跟我睡觉,我们一定要好好讨论讨论这些事!”

“噗。”半泽雅纪没忍住。

“咳。”身为外人,白石还能克制一些。

“啊?我不要——”半泽隆博的痛呼响彻整个客厅,而大人们都无动于衷,只有在客厅熟悉环境的小猫舔着爪子,又摆了摆尾巴。

两只脚走路的大家伙真的好吵啊。

*

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小区别墅的面积自然比不上一户建,因此半泽雅纪的房间并不算大,但比起以前的员工公寓,还是要好上不少的。

如果说和以前最大的区别,就是房间里属于排球的踪影多了许多,网球好歹还有些存在感,以前堆积整理的绘画颜料们已经不知去向了。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即使是半泽雅纪,有时也得把一些爱好排在后面。

“隆博真和真田睡啊?”白石拿起床边的排球在手里垫了垫,手感要比他想得轻一些。

正在整理床铺的半泽雅纪头也没抬:“不然呢?你可以现在选择去和弦一郎睡,我把隆博抱过来。”

“……那还是不了。”

两个房间现在都是小床,借宿也是在地上铺上被褥,其实在哪儿睡都是一样的,但在冬天的寒夜里独自面对弦一郎这种事,还是交给隆博吧。

即使他和弦一郎是队友也不行呢。

到点关完灯后,两人都默契地缩进了自己的被窝,穿着幼驯染睡衣的白石却有些睡不着,明明他平时都是一沾枕头就睡的。

可能是地板比较硬吧。

“雅纪开学学业上就忙起来了吧。”他小声地问道。

“嗯,学的科目会比国内高考多一些。”半泽雅纪的声音还比较清醒,说完,床上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好像翻了个身。

“对了,阿藏选的还是理科吗?”他翻到了床边,在被子的包围中探出了个脑袋。

“嗯,没变。”白石说,“准备考公立大学,因为之后志向会偏向医学吧。”

和文理分科一样,考公立还是考私立大学也是要早早确定的事,因为同一专业的学费差别会很大。

尤其是医学,而且排名前列的公立好大学要多一些。

“医学啊。”雅纪想了想,他对这方面之前也有查过,“如果是临床医学的话……哈,不会我都工作两年了你才毕业吧。”

他对幼驯染的学习能力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白石很赞同:“完全有可能哦,可能你都赚大钱了我还在读书呢。”

临床医学读完还是4年博士,就算是4年制的基础医学读完还有两年的硕士要读——总之,医学这种东西没个十年是拿不下的。

“我还以为你会学什么植物学昆虫学呢。”对方显然对生物学更感兴趣。

“万事皆有可能嘛,而且只是一个可能性,可能过段时间又变了呢。”白石并没有想很多,其实他对未来的规划也没有那么明确,“毕竟人还是要吃饭的,东京的房价会很贵。”

研究植物什么的,可不赚钱啊。

“而且都是生物范畴内,都得考理科的,之后再说也来得及,现在好好读书就行。”

半泽雅纪倒没想那些,他只是想到白石叔叔本就是药剂师,医药又是个好就业领域,藏之介学医学方向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的成绩肯定没问题的。”他笃定道,“不管是什么专业,好歹是东大吧?”

“那你也太高看我啦!”

“哪儿有,我在说实话。”

“四天宝寺每年能考上东大的也就那么些人啊……”聊着聊着,困意也涌了上来,白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说,雅纪。”过了会儿,他想到了前辈们的话,忍不住又问了声。

“你考虑过以后要走职业吗?”

对方好像睡着了,并没有回答,仔细听后,还有浅浅的鼻息声。

八成不会的吧。

想着,白石的眼皮也逐渐重了起来。

第205章 番外一(二合一)

对浦野向太郎来说,菊亭益木的存在,是个可怕的对照。

是因为菊亭有多优秀吗?那倒不至于,他们的存在还远达不到被大人拿来一一攀比的程度,更别说在菊亭益木改名之前,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菊亭家的“公子”。

只是单纯因为出身罢了,因为相似的家庭背景,最终走出了截然不同的结局。

就像狗血桥段经常被人八卦一样,王子爱上灰姑娘的故事也总是被世人传颂。

从小说到电影,从北美洲到东南亚,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都会上演各种完美的爱情故事,人们总对这种突破阶级、突破隔阂的美好感情而着迷,就连好莱坞的大片,也会高举着旗帜大喊真爱无敌。

女孩儿们会幻想有一天自己的白马王子突然降临,男生也会想像有个美丽的心上人会爱上变得一无所有的自己。

浦野向太郎对此嗤之以鼻,因为现实的结局往往是最终形同陌路。

在上一辈间流传的故事中,浦野先生和菊亭先生都是出了名的情种,都爱上不同阶级的女孩儿,并要和对方坚定的携手走下去。

可惜前者是在大学时就坠入爱河,后者春心萌动的时候已经年近三十了。

一个是还未跨入政坛、也为接手家族资源的年轻小子,一个是工作多年已经有了番自己事业的稳重成年人,两人的结果自然不同。

前者是青涩又冲动的,而后者则是利己的深思熟虑。

同样是和家里吵得天翻地覆,闹得不可开交,菊亭先生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妻子娶进门,即使对方当时只是个普通的体育老师,而浦野先生只能拉着大学刚毕业的女朋友一起领证私奔。

而傻女人居然也答应了,这是作为儿子的向太郎最不能理解的。

爱情真的会使人盲目吗?可最后不都是归于油盐酱醋茶。

“你是浦野向太郎?今天不是你家的宴会吗,怎么不进去,是也觉得里面无聊?”

“这不是我家的宴会,与我无关。”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都说我是野种。”

“谁?谁说得?”

“……我奶奶。”当时刚上小学的向太郎把头塞进了双膝之间,好像重力让他的脑部血液集中后,人就可以清醒一点,“因为我不是在家里出生的。”

在老人眼里,私奔的夫妇毫无名分,结婚证有什么用?仪式、入谱才是关键。同样的,他们在外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私生子。

“那她儿子是什么,野人吗?”当时的菊亭益木,不,应该说是加藤益木翻着死鱼眼,语气并不尊敬。

他对奶奶这种存在没什么感情,因为对方对老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也不怎么管他,但也不会对孩子说出这种难听的话。

毕竟老人老了以后,终究还是要在孩子手下讨生活的。

“……”向太郎惊讶于对方的口无遮拦,良久,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像也没错。”

他对父亲是有埋怨的,但是恨不起来。

私奔的小夫妻幸福得并不长久,积攒的积蓄即使省吃俭用也维持不了一生,他们可以节流,却不能开源,在日本那个经济繁华、毕业生完全不愁就业的时代,明明都是高才生,却无法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是谁在幕后操控,不言而喻。

尤其是浦野夫人,学习播音的学生本就就业路径狭窄,在那个没有互联网的年度,被电视台和传媒公司拒绝后基本无路可走。

临时工的薪酬尚且可以满足小两口的生活,事业满足上的精神空虚可以被爱情的滋润弥补,但如果有个孩子呢?突然增大的开支,在东京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所以,浦野向太郎小时候是在日本的小城市郊区长大的,说是乡下也不为过。

其实田园生活也不错,起码在他的记忆中,那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候。

小城市的孩子没有那么多新奇的玩具,大家会凑在一起看电视上的转播比赛,然后一群人围着那么一颗球跑,可以当足球踢,也可以当排球打,没什么讲究。

只是麻绳专往细处断,母亲患病后,他的人生也迎来了转折。

他也记不得太清的细节,只记得妈妈出去工作的时间越来越少,神色也越来越憔悴,然后呢?然后他就被父亲带去东京,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上京,然后迈入只有大河剧里才会出现的古旧大宅。

从此他就没见过爸爸妈妈了。

据照顾他的阿姨说,妈妈生病住院了,爸爸要去照看,从此他会被奶奶管教起来。

“哼,那个女人死了最好——”雍容华贵的妇人说起自己的儿媳时,语气是与外表不匹配的狠戾,但良好的家教让她也想不到什么粗俗的骂人词语。

“别让那小子整天出去野,一点礼仪都不知道,和他母亲一个样,真是野种。”

这样的话他听了很多,开始听不懂,后来也有哭过,到最后已经麻木了。

卑微,懦弱,苟且偷生,几乎是他在浦野大宅生存的真实写照。

直到他在晚宴上遇见了一个人。

“也没必要那么害怕她吧。”留着黑色齐耳短发的男生并没有大人口中的礼仪和形象,穿着西式的小短裤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反正老太太也就你爸一个儿子,你又是唯一的孙子。”

“……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只要浦野叔叔没有第二个孩子,你就是将来唯一的继承人,不然要把地方挪给老太太的小叔子一家吗?那个叫什么宫来着?我也忘了。”明明是一样的年纪,都是上小学的孩子,大人理应不会告诉那么多的,对方却说的头头是道。

“但那是我奶奶。”向太郎想辩驳什么,又发现自己也无法否认,“好吧,她好像也不觉得她是。”

对浦野老夫人来说,就是有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女人抢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从此儿子不再听她的话,不再属于她一个人,对方甚至还和儿子偷偷生下了一个男胎——抱孙子本是件开心的事,但一想到男孩身上还有那个女人一半的血,即使长得和儿子再像,也忍不住连带的嫌弃起来。

要加藤益木说,这是种最愚蠢的做法,和自己的奶奶如出一辙。

只是他妈妈脾气没那么好,一忍再忍后,直接甩了婆婆几巴掌,从此和丈夫也离婚,带着崽子分道扬镳。

虽说现在又复婚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向太郎干巴巴地问。

“猥琐发育,你懂吗?好吧你不懂。”经历了无数家庭风波的加藤益木对这方面很有一招,“你安心过你日子就好了,好好学习好好长身体,等妈妈回来时,让她觉得放心。”

“不用管奶奶,也不用去刻意讨好她。”毕竟家里老爷子还在,奶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吃穿用度是少不了的。

“好好爱爸爸妈妈就好了,嘴甜一点,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和爸爸说,能哭的话就哭出来,当然,和爸爸一个人说就好了。对爷爷也嘴甜一些。”

浦野家当家的到底是老爷子,未来也会传给独子,而男人总是会疼爱自己孩子的。虽然儿子不像女儿在父辈面前有撒娇卖萌的优势,但没人不会对掉眼泪的小孩心软的。

愧疚,这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时常会让人不断退却自己的底线。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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