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两更？如果不加班的话。
第208章
橘色的毛茸茸脑袋, 橘色的眼睛，圆圆的脸庞，再加上不高的个子, 对方看起来就像个圆溜溜的橘子。
还是过了热水的那种。
“橘子……”半泽雅纪不小心说出了口。
“准确来说是耙耙柑。”对方不但没有生气，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看起来有几分自得, “我发型没那么圆, 还乱糟糟的, 这个形状更像啦，而且耙耙柑超甜啊，半泽学长！”
确实是这样, 对方的发质似乎很干涩，头发看起来更像是一团鸡窝。
糟糕，居然把想法说出来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半泽雅纪忍不住露出歉意的微笑。
“你和圣臣很熟悉吗？”他问。
“是啊, 我是佐久早学长的学弟, 也是怒所中学毕业的，是学长最优秀的后辈。”说着，“耙耙柑”少年忍不住看向了佐久早圣臣, 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是吧佐久早学长！”
是吧佐久早学长。
这种眼神跟路边向人讨要火腿肠的流浪狗有什么区别。
“……”
已经黑暗到要遁入尘埃中的佐久早学长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他的眉毛好像在那秒微微抽动了一下，好像脑袋也有点上那么微微的一毫米。
不管现实怎样，橘子头似乎都觉得这是肯定的回应。
“呀！学长也这么认为！我真是太开心了！”
不，圣臣刚刚是有动一点点吗, 你怎么就看出他赞同了。
自认为对佐久早内心还有些揣测, 或者说是读心经验的半泽雅纪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虽说圣臣确实也不反感就是了。
要知道大部分人都是被对方划分在“不宜接触”和“尚可接触”的分类里的。
“同学是想入部吗？”知道佐久早吉祥物作用的半泽雅纪微微一笑, 开始了营业。
怪不得临走时元也会指着圣臣说：“要招生的话，会很辛苦，带上这个吧。”
目前看起来确实有点用。
“是的！”
“那先填下这个表？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叶凉橘太郎！”
还真叫橘子啊。
轻敲着桌面的食指一顿，半泽雅纪有些失笑：“打得是什么位置呢？”
“是自由人。”橘太郎说，“我的目标是给二传传出最好的一传，这样二传就最有可能给攻手传出好球了！”
“真好呢。”怪不得对他也那么热情满满。
看起来还真是圣臣的真爱粉。
半泽雅纪垂下眼，看着对方在身高那栏写下了175.54cm。
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也不知道是孩子谨慎认真还是过于执着。
恭喜，现在14人名单里还差一名自由人，如果他能入选的话，他们就有一名不足180cm的球员了。
“其实我本来也是想给古森学长传球的，但可惜他不打主攻手了。”橘太郎很自来熟地攀谈起来。
“既然他现在是自由人，那么也就是我的对手了！”说着说着又成了自己抒发壮志的时候。
半泽雅纪很捧孩子的场：“哇哦，那不容易呢。”
“当然，我的目标可是高中第一自由人！”
叶凉橘太郎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填完了名单，保证自己一个人就能找到地方，会马上报道的，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和半泽雅纪告别，拉着他的手不放。
半泽雅纪敢打赌，如果不是佐久早的眼神过于恐怖，小孩儿一定会把他那双细心呵护的手也抱个三分钟。
等对方走了，他才忍不住感慨道：“真好啊，今年要燃起来了。”
佐久早：“？”
“我是说，孩子太热血了。”
幸好这样的人只有一个，要是有两个那还得了。
虽说橘猫很可爱就是了。
*
当天的招新还算顺利，起码有叶凉橘太郎在，他们绝对不会是空手而归。
但这并不意味着排球部就能风平浪静下去。
“星野呢？”
“被青叶主任叫去搬教具了。”
“他为什么会被叫去搬教具，是不是又被刚好抓住……算了不管他了，野间呢？”
“被弓道部借去招新了。”
“……弓道部为什么要叫他去招新？他们没人了吗？”
“实际上可以这么说，他们部长要迎新，副部长放假时骑车摔伤了手臂，还有个今天请假没来，现在男生里能上场拉弓的只有一个了，他就被借走了。”
“那其他人呢？高二生不会只有一个你了吧？”饭纲脸上的笑意都快僵住了，怎么开学第一天，人都找不齐。
“剩下的都迎新去了。”大和田木着张脸，那双还算大的眼睛中毫无情绪波动。
他以为他就想来吗？作为班长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安排，结果现在先来到了排球部，训练才做了一半，就被要求去带新生介绍排球部的环境。
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但除了他好像也没其他人了。
今天排球部大部分人还是会正常训练的，毕竟一年365天，节假日他们都不会放满，只是开学新气象，除了日常的训练和规划外，他们还会分配的进行大扫除。
当然，最重要的是迎接新人，每年都有特招进来的学生，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在今年拿到名单，但让学长们好好带着介绍，接受队长的欢迎还是很必要的激励流程。
只是今天正选本就缺人太多，只能先进行体能训练，现在好像连训练都要停下来了。
饭纲觉得自己这个队长毫无威严。
“放心队长，新生我已经叫人去带着参观了，各个部室和后勤老师也有打招呼，雅纪昨天没和你说吗？他应该就快回来了。”大和田觉得有些奇怪，虽然麻烦，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缺少的训练岔开就行了，时间并不是很必须，其实就算是职业运动员也不会每天十几个小时都摸球的。
“他应该有和你在线上沟通，或者线下也行？”
“哦，他。”被他这么一说，饭纲掌好像想起来了，“他好像是说过……”
但那个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好像在看比赛录像。
“……”大和田诚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打量着对方。
他和饭纲掌其实也算不上非常熟悉，高三的学长中他最熟的是铃木拓人——并不是因为打球的位置，而是对方认为他是个可发展为小花玲忠实fans的潜力股。
但熟不熟悉也不重要，只要不是菊亭、浦野和半泽那种鬼畜的家伙，普通运动少年的心思其实很好猜。
“我觉得你不用那么紧张。”他平静地说，“当队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诶？我没紧张，不。”饭纲先是否认，紧接着又是追问，“为什么说当队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很重要的吧。”
“因为我当过。”大和田拿起跑步机上挂着的毛巾搭上脖子，好像队长这个职位就跟甩毛巾一样轻松。
“你紧张的太明显了，半泽那家伙都看出来了。”
这话半真半假，其实只有后半句是真的。
可能是因为比较熟悉，也可能是因为半泽雅纪善于察觉他人情绪的变化，当然，更可能两者都有——反正他大和田诚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对于朋友“饭纲前辈好像压力很大，为开学这事紧张很久了，你有时间了把他开导开导吧。”的话，他是无法理解的。
怎么会有人对拥有权力这种事感到紧张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爽歪歪吗？
那是队长诶！
但队里当过队长的人只有他，这样的经历使他成了最好的人选，即使是饭纲掌在国中时也没当过。
突然被半泽雅纪加以重任什么的，这反而让大和田压力有些大。
他看起来像是心灵导师，能给别人话疗的样子吗？
不管怎么说，论忽悠人这件事，还是雅纪那家伙更在行吧？
大和田早就把刚刚被铃木拓人带来的新生给忘了，也把等会儿要集结一年新生打练习赛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自己准备了一晚上的措辞。
今天这事要是办不成，被半泽雅纪话疗的人就得是他自己了。
“我觉得吧……”
他话还没说完，体育馆一楼健身房的门就被人轰然打开。
“啊哟，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健身房吧，元也学长？”
“害，肯定是啦，跟以前完全没有变化嘛，不愧是井闼山啊，空间还真大。”
“不不，没有变化才说不过去吧，学校不应该是财大气粗吗，财大气粗应该土豪的像冰帝一样把健身房好好翻新一遍……啊哟。”
突然闯入的两人将门撞开，外面灿烂的阳光瞬间倾斜而入，但罪魁祸首似乎毫无负罪感，全无顾忌地给屋中的一切打分。
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语气，远远听着像是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
视线在一个点聚焦，嘈杂就此打住。
“啊哟啊哟。”
“啊哟，啊哟。”
随着一个人发出感叹，另一个人也跟着鹦鹉学舌般地叫了起来，只是语调有些不同。
但都一样讨厌。
“你刚刚还在说冰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