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困 第9章

就算再傻我也该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我睁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是闷油瓶能对我做出来的事情。

我得忍着,绝对不能尿出来。我把手指塞进嘴里,想靠疼痛缓解下面那股想射的冲动,他比我更快察觉到我的意图,掐着我的下巴不许我用力。我自认是个脾气还不错的人,被他这样接二连三跌破下限地欺负也终于到了极限,我拿杭州话长沙话还有福建土话变着法骂他,考虑到对象是他我没舍得骂太脏,但还是得罪了听不得半点污言秽语的大张哥。

他用他的两根手指伸我嘴里捏我舌头,他手指很粗,把我嘴都塞满了,没说出口的粗话都变成了含混不清的呜咽,口水顺着下巴洇湿了枕头。

囊袋里的东西早在前几次就射空了,他手法再好、揉得再起劲都只能滴滴答答地往外流水。半天没看到成效,他放开我惨兮兮的那根东西,转而在我小腹上摸索。

“是这里?”他这一下下摸得我后背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还是这里?”

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他精准地找到了我快被他鸡巴捅穿的生殖腔,比我之前随便乱估摸的不知道要准上多少。

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我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含着他的手指拼命摇头。他娘的到底谁教他的?我真不知道他到底哪学的这么变态的……哦,好像是我自己,我亲自拉着他的手教他怎么找我生殖腔的位置。

他含着我的腺体,下面铆足了劲干我,小腹被他顶出形状的同时,他的手掌用力地按下去。

多重快感让我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彻底失守。

排泄的冲动压过道德占据了上风,滴滴答答的热流从我半勃的性器里失了控地往外淌,弄脏了床单和我的膝盖。

人在性亢奋时尿道会充血,想尿尿不出来加剧了我的那种痛苦,更何况我从上小学就再没尿过床,到了这把年纪居然被自己的Alpha在床上搞到下面失禁,强烈的羞耻淹没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粗糙沉重的呼吸。

不想活了,我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我宁可回去跟汪家人生死大逃杀再跳一回崖也不想被他看到这么丢脸的样子。

他很温柔地亲我的脖子、耳朵还有脸颊,我不想看到他的脸也不想被他看到,一边躲一边羞愧地想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委屈,直到他的手指擦过我的眼角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哭得满脸泪水。

够了。够了。够了。我不想哭,我就是……杀千刀的闷油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他要在床上这么教训我。

他完全不管我有多狼狈,捉着我的四肢把我转过来想要抱我。

我下面一塌糊涂,各种体液混一起,脏得连我自己都嫌弃,我实在不想把他身上也弄脏,用力挥开他的手不给他抱,结果没想到这个举动竟然惹到他了,他拧着眉,手臂穿过我的腋下,不顾我的反抗强行把我搂在怀里。

“吴邪,对不起。”他把我的脸按在他的肩膀上,可能是他的身体太温暖,我又没办法真的对他硬起心肠,终于还是妥协似的闭上眼和他依偎在一起。

由着闷油瓶一通胡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我的床又不能睡人了。

等我心情稍微平复一点,下面还硬着的闷油瓶啧了一声,一把把我捞起来,失重的感觉很不好受,我怕被他丢出去手脚并用地扒在他身上。

他没走多远,就近把我按在靠窗户的墙上,掰开臀肉重新插了进来。

被操开操软的后穴顺畅地吃下了他的整根性器,我面朝冷冰冰的墙壁,后背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单纯的高潮没法缓解生殖腔里那种磨人的痒,我踮起脚试图离他更近一点。

“别急,放耐心点。”他一巴掌甩在我屁股上。

“你他娘的鸡巴还硬着就别……”

这人一到床上就凶得跟变了个人一样,我恼怒地回头瞪他,被他捉着舌头又亲又咬。我气短,肺里的空气很快就不够了,他咬着我的嘴唇等我换气,往往是我刚吸进去一口气,他就紧跟上来不依不饶地继续亲。

我求他骂他,抽噎得自己听着都觉得有点惨,好像真的被他怎么样了,但实际上对于发情期的Omega来说和喜欢的Alpha做爱是很舒服的一件事,估计他也看出来这点,搁那变着法子勾我让我自投罗网。

我鼻子不行,别的味道闻不到一点,唯独对费洛蒙和信息素格外灵敏。他亲我亲得很深,喉咙里满是他不加收敛的信息素,吸得多了我意识又开始昏沉,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点不一样的声音,打了个激灵从那种快活得都快忘自己是谁的迷糊劲儿里清醒过来。

闷油瓶整个人覆在我身上,把我笼得严严实实的,为了排除两个人叠在一起的心跳和脉搏带来的干扰,我侧过头,朝着窗户的方向看过去。

环在我胸前的手臂收紧了一点。闷油瓶平时看着冷冷清清的,一副睡不醒又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实际上控制欲强得吓人。他很不喜欢我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分心,偏偏我又是个脑子里喜欢跑火车的,每次走神被他抓到都要去一层皮。

“小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他重重地抵着我的生殖腔口研磨,磨得我腿肚子直哆嗦,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站不稳,每次往下栽的途中被他捞起来都会不由自主把他的性器吞得更深。

他嘴唇贴着我的颈子,舔弄间发出一点含糊的鼻音,像是在问我又怎么了。

“你听,外面下雨了。”说完我就意识到自己是个傻逼,闷油瓶多敏锐一个人,他肯定早就发现了,只是他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至少比不上操我。

闷油瓶顺着我的方向听了听,“是,下雨了。”

看来我没有听错,外面确实下雨了,雨声让寂静的夜晚多了点不一样的动静。

很长时间我都在寻找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但实际上我并不喜欢那种没有一丝活人气的阴冷氛围。

不知道是我生来就有这种矫情潜质还是计划那几年改变了我,现在的我是一个特别害怕散场和寂寞的人。闷油瓶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又凑过来亲我,和之前要把我嚼碎了吃下去的那种不一样,是很旖旎的那种吻法,吻得我节节败退,别说站着,不化在他身上都算是很有出息。

可能是一次次捞我捞得烦了,闷油瓶索性把我抱着翻过来让我腿缠在他腰上。这种姿势下,我整个人的重量就压在他身上,身体下落的自然重力加上他能拧爆活物脑袋的可怕腰力,他每一下都顶得很深,深到我怀疑自己五脏六腑都不在原位了。

从闷油瓶第一次把手放在我身上,他的纹身就全烧出来,一直烧到肚脐下面,整晚都没怎么褪下去。他半闭着眼睛,嘴唇抿得紧紧的,配上他眉间浅浅的纹路,那种笼罩着一层不常见的欲色又微微带点不耐烦的样子性感得要命。

我这方面的耐力本来就远不如他,他这样大开大合地弄我,我爽得满嘴胡话很快就又要到了。

“吴邪,你上次说最多两年是什么意思?”闷油瓶停下来问了我一个有点复杂的问题。

如果我再清醒一点,肯定会意识到这是某种危险即将到来的讯号,但男人在这种时候基本是不具备自主思维能力的,“最多两年,我就随便找个理由提离婚。”我抓着他的手臂,边喘着气边说。

他扣在我颈子上的手用了点力,“什么理由?”

我姑且还算聪明的大脑被他带给我的快感泡烂了,只想赶快满足他的一切需求好让他继续操我。

别说什么一年两年了,他问我遗嘱的内容我都会告诉他。

“感情破裂吧。”

“那你的标记怎么办?”他的语气从那种很随意的亲昵变得极为冷静,仿佛回到了地底下那种生死悬于一线的危急关头。

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多话,“未婚和离婚又不一样,离婚的话随便哪家医院都能给我洗。”

他没再说话,察觉到气氛不对的我抬起头,看到他不算好看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完蛋了。他妈的张起灵把我操傻了,我居然把打算一辈子烂肚子里的那个馊主意说给他听了。

“哎,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我当时也就是一时糊涂,小哥你别跟我计较。”

“你很认真地考虑过这件事。”

“那还不是因为……”对上闷油瓶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生气了。

窗户外面雨下得很大,我俩之间的气氛也很尴尬。他那玩意还跟烙铁一样插在我里面,随便擦着碰着都让我腰酸腿软,我想要聊天的话至少得先从他身上下来,可他的手臂跟铁钳一样抓着我不让我动。

我人不动不代表别的地方不动。都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容易塞牙缝,我那讨债鬼似的生殖腔等了半天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又开始孜孜不倦地作妖,湿润的小口包裹着他的阴茎头吮,淫荡得我头皮直发麻。

他妈的能不能别闹了,老子说要跟他离婚把他惹毛了,你还等他操你是不是有病?我这人疯起来连自己都骂。吃抑制剂不行,不做又不行,我总不能拉下脸去求闷油瓶接着操我然后射里面吧?

闷油瓶看穿我的窘迫,单手把我腰抬起来,然后手上松了劲,我腰一沉,屁股直直地撞在他顶进来的阴茎上。

“呃。”我咬嘴唇被他看出来,他故技重施捏我下颌骨迫使我松口,然后靠过来舔我被咬破的嘴唇。

放开我时他下唇还沾着点我的血,脸冷得堪比鲁王宫底下拿刀扔胖子那会儿。

跟他之前给我的那种有很多亲吻还有拥抱的缠绵不一样,这次纯纯是为了解决我的情热。他没再收着劲儿干我,没两下我就不行了,开始哭着讨饶。鉴于我有不止一次咬自己的前科,他想想干脆又把手指塞我嘴里。考虑到是他,我咬也咬不下嘴,被他的手指夹着舌头一通乱搅,堵不住的浪叫都碎成了一堆无意义的颤音。

什么叫男人的鸡巴和心能各过各的,我这就叫。我心里堵得难受,下面却爽得直流水。约莫抽送了十几二十下,他低低地喘了一声,抵着我生殖腔口把精液一点点灌进去,过程中他呼出的热气一下下地拍打在我的耳边,听得我浑身发烫€€€€我特地观察过,他肺活量特别大,气很足,呼吸都是浅浅的,和平时相比他这会儿的呼吸已经算得上是很重了。

等闷油瓶平复下来,我不知道他消气了没有,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他没理我也没看我,只是摸摸我的额头和脸颊,确定我没有低烧或是别的状况,然后从我里面退出来,就着这个姿势把我抱去了浴室。

浴室很小,勉强能够容纳我和闷油瓶两个一米八大男人。

一直待在昏暗的房间里,我眼睛突然见光有点不适应,闷油瓶抬手帮我遮了下。

他让腿软得站不稳的我靠在瓷砖墙上,自己则是拿花洒先试了水温再帮我冲掉身上混杂的各种体液。

把我全身上下都洗干净后,他自己也简单冲了冲。看着他没太多表情的脸,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我才是我们之中更不理性更容易被感情驱使的那个,要吵架也该是我跟他无理取闹。

“小哥,你还在生我气啊?”我试着去拉他的手,他没有躲开,我知道这是愿意讲和的意思。

哄人讲究一个拿出诚意来,我搓搓发烫的脸颊,低声说:“我真没想跟你离婚,我那会就是猪油了蒙了心,觉得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责任那些……实际上能和你结婚我高兴还来不及。我肖想你很久了。”

他摇头,从旁边扯了块毛巾搭在我头上帮我擦头发,“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啊。”毛巾把我遮了个严严实实,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和你结婚不是什么一时的权宜之计,更不存在感情破裂,和你一样,我是真心的。”毛巾被拿走,我得以重见光明,我看到闷油瓶那双总是很淡漠的眼睛里多了点什么,类似的情绪我只在墨脱的那尊石像上见过,“洗标记很伤身体,吴邪,我会对你好,你别伤害你自己。”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脸。这么长一串话他到底憋了多久?从他刚进门看到气息奄奄的我还是更久以前?

一四年到一五年,计划结束后我一直在给自己洗脑,比如我不需要他的感激,他是自由的,去雨村养老是我和胖子的事,他可以有不一样的选择……我洗了很久很久,洗得自己都差点信了。

我发自内心痛恨操纵他命运的那些人那些事,竭尽全力不让自己成为其中一员,结果他告诉我他追寻的自由本身就是可以待在我身边做个闷不吭声的拖油瓶。

他垂着眼睛,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满是疤痕的手臂。令他感到痛苦的源头是我。我心里某个地方塌下来一块,抬手学着他之前抱我的样子也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脖子里。这个角度和位置,我张嘴就能咬穿他的大动脉,但他还是允许了我的靠近。是不是说他把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交到了我的手上……当然也可能是他自信到一根手指就能制止我,对我没必要提防。

这杀千刀的闷油瓶天生就是来克我的,我放不下他又拿他没辙,最后只能全都认了。我脸颊贴着他有力的脉搏,自暴自弃地说,“你得给我点时间,我习惯了那种做事风格,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得过来的。”

“要改。”闷油瓶回抱住我,短短几天我从他这里得到了过去几十倍几百倍的拥抱,而我还想要更多。

我以为我已经够固执,没想到在这件事上还是败给他了。

既然他是真的喜欢我也想要我,那么我可以对自己稍微坦诚一点吧?

“不会让你等很久的,我保证。”

他太好了,我舍不得放他走。

因为我的发情期有被内射的硬性生理需求,所以我们做的时候往往是按闷油瓶的次数算。

后来的一天多时间里我们又做了四次。尽管闷油瓶已经很照顾我,不仅该停就停,还喂我吃东西喝水,帮我按摩身体,我仍然没能坚持到最后。在他把我压在盥洗台前对着镜子后入我时我实在熬不住,短暂地失去了几次意识又被他强悍的腰力给震醒。要说我没爽到肯定是骗人的,就是想到自己快被摇散架的老胳膊老腿还是有点苦不堪言。唉,对象找得太优秀也是一种烦恼。

我再醒过来是在床上。天知道闷油瓶什么时候又把床收拾得能够睡人,之前弄脏的床单被揉成一座小山丢在浴室门口的洗衣篮里。

躺得太久容易浑身僵硬,我本来是想下床抽根烟透透气,没想闷油瓶死命抓着我手,不让我从他身边离开。我以为他醒着就想叫他,还没叫出口发现他竟然是靠在我胸前睡着了。

闷油瓶的肌肉密度奇大无比,人看着没几两肉实际上沉得要命,跟个实心铅球似的。为了不把我压坏,他选了个侧躺的姿势,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乌黑的发顶。

从他回来到现在不是在日我就是在照顾我,为我忙前忙后,连我在睡梦里他都没法彻底安下心来。哪怕是“张起灵”也不能是铁做的,也需要休息,我很害怕会闹醒他,别说动弹,连呼吸都不自觉放得很轻。

认识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我醒着而他毫无痛苦地陷入熟睡,这对我来说是个非常新奇的发现:十多年前我们在野外和地下,闷油瓶警觉性高身手又好,常常是队伍里负责守夜的那个人,而我意志不坚定还是个四体不勤的废柴,为了第二天不拖后腿总是被赶回帐篷里呼呼大睡。我对那时的他最大的印象就是远离人群的背影,和极为不安定、随时都会睁开眼睛的仓促睡脸。张家教给他的那种睡眠方式对大脑伤害很大,把他从青铜门里接出来后我都尽可能避免打扰他让他产生危机感。在雨村的大半年时间,我睡眠质量差,早上要赖上很久的床,等我起来闷油瓶晨练都练完好几轮,和胖子站在门边吃早饭。出于奇怪的避嫌心理我们的房间离得远,我只能通过他每天起床的时间和脸上的表情来判断他应该对我找的这个地方还算满意。

找到雨村是个不算意外的意外。

计划执行期间我有很严重的神经衰弱和焦虑,每天必须靠药物辅助才能勉强睡上一会儿。

某段时间我对于与长寿传说有关的村落和山区异常感兴趣,派手下留意收集了许多这方面的信息。这个位于福建南边的村庄因为奇怪的风水进入到我的视野里,我以“关根”的名义独自前往考察后发现这里确实是一个空气清新、风景还很美丽的地方。

很遗憾,当时的我要找不是避世的世外桃源而是更为凶险诡谲的古墓和遗迹。压在我身上的担子很重,时间紧迫,我本来打算连夜离开却受限于交通条件被村里的老人劝着留下。留宿当晚,听着远处传来的瀑布的声音我很难得多睡了一两个小时。

醒来的那一刻我决定等一切结束我要在这里待很长时间,如果胖子愿意的话就带上胖子……至于更多的东西,我没有去想也不敢想。

曾经的我想都不敢想的那个人就睡在我的身上,我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了这么久,没把他看醒倒是把自己看困了。

反正暂时除了做爱和睡觉也没别的事可做,我打了个哈欠,靠着他的脑袋也闭上了眼睛。

睡不好觉是件很折磨的事情,对此我深有体会。既然闷油瓶愿意跟我一起生活,那么我希望我们都能多睡觉、睡个好觉,这是我最淳朴也最真挚的愿望。

我这一觉没睡很久,睁开眼睛看到闷油瓶放大的脸和轻轻颤动的睫毛,心跳都差点被他吓停。

“干什么呢?”我懒洋洋地扯出一个笑容。

“看你。”

我眨眨眼睛,闷油瓶离远一点问我是不是想要了。说实话我还是很受不了他冷着一张俊脸讲下三路话题,不过没羞没臊滚了几天床单,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都被他看过了,我的脸皮厚度和接受能力都增加不少,至少不会怀疑眼前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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