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分化 第33章

“夫人您慢用。”

魏寻听完他说话,刚塞进去嘴里的一口班尼克蛋就有点梗在嘴里,夫人长夫人短的,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他说,“你别这么叫我,我是个alpha你不是知道吗。”

他说话的时候呜呜哝哝的,也就后半句狼吞虎咽下去之后,老范才听清楚了些,为难地说,“这是我们公司规定,一定得用尊称。”

魏寻也不想让老范难做,就说,“那你好歹换一个吧。”

老范想了想,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说,“可是家里有两个先生,也不好分辨啊。”

也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盘子里已经一干二净了,魏寻大快朵颐之后,擦了擦嘴说,“你就叫我小魏吧,或者叫我魏寻。”

“要不我还是叫您魏先生吧。”

“好说好说。”魏寻摆了摆手,想到,他,魏寻,一个alpha,夫人?

想到这里,魏寻难以控制地连带胳膊抱着自己上半身微微扭曲了起来,甩了两下好像才能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甩掉。

虽说是大病了一场,但出院以后的日子,魏寻可以说是在这栋别墅里养得舒舒服服的。

就连这几天陆隽霆来,要做的事也就是在他手边摆上一杯水而已。

老范会把一切收拾妥当,就算晚了些,走之前也会麻利地重新给陆隽霆烧出一桌子菜来。

比如今晚,魏寻从躺着享受家庭影院的沙发上起来,到陆隽霆对面去陪他吃饭的时候,明明已经提前吃过晚饭了,看着老范新做的一道葱烧小排,还是忍不住地多吃了两块。

唯一有一点不那么舒服的,就是洗澡了。虽然老范会把碘伏都提前备好在浴室,但伤口表面愈合了,但里面还在生长,所以真的抹上去的时候偶尔还是会有钻心的疼。

魏寻咬着牙,抹掉雾气,对着镜子自己费力地上药之后又贴好了敷贴,松了口气鬓角已出了些冷汗,转头一看还要吹头发,就站在浴室里磨蹭着没有动。

他刚才出来拿换洗内裤的时候,把浴室门拉开了没有关,所以陆隽霆从书房回来的时候,就看着魏寻只穿了条内裤手里拿着吹风机,僵在浴室门口。

魏寻看见陆隽霆的那刻眼里亮了亮,对束手无策的吹风机忽然有了办法,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听见陆隽霆说,“把衣服穿上。”

“陆隽霆。”魏寻没有穿衣服的打算,反而脆生生地喊了他一下。

陆隽霆的脚步顿住,回身看他,瓷白的皮肤因为刚洗完澡,泛着点透明的淡粉色,他本来身上软肉就多,这时候刚从水里泡出来,看着倒更柔软有弹性了。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陆隽霆对他都挺和颜悦色的,魏寻说话就比之前自如些,也不用再打腹稿,开口道,“你能不能帮我吹头发?”

陆隽霆闻言,第一反应就是,这又是什么勾引他的新手段,他自认经验丰富,但他不爱和床伴玩这些有有的没的,那些善解人意有专业经验的,自然顺着他的喜好走,不会硬往上碰。

可魏寻不同,他看起来杂七杂八的,学废了的样子,什么招都有,全凭着自己的喜好来。

他拿了浴袍走到魏寻面前,低沉地问他,“为什么?”

“一抬胳膊就会牵动伤口,很疼。”魏寻眸子里如一汪春水似的,坦诚又明亮。

说完他还怕陆隽霆不信,接着说道,“是真的,五分钟能吹完的事情,前几天我都生生吹了二十分钟。”

陆隽霆勾着唇角,把浴袍扔到他手里,说,“先穿上。”

“那你拿一下这个。”说完魏寻就自然地把吹风机堆到了陆隽霆怀里,松松垮垮地披了浴袍带子都还没有系,就又接着说,“真的很疼,我不骗你。”

陆隽霆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了一瞬。

魏寻想着这几天陆隽霆都挺顺着他的,虽然现在还面无表情地没有说话,但魏寻觉得这就跟默许差不多,他就牵着陆隽霆的手走到了床边,露着腺体的一面正对着陆隽霆。

又扭头对陆隽霆没皮没脸地笑,说,“麻烦陆总。”

陆隽霆看着他乌黑地发梢落在白皙的脖颈儿上,倒还算赏心悦目,他抬手抚摸上了魏寻的腺体,本来就盈着的稻田香气就更重了些。

手底下的魏寻果然缩了缩,向两侧微微闪躲了下,但被陆隽霆不大不小的力气摁着又躲不开,他转身望了一眼身后的的人,本想提醒他吹头发,但看着陆隽霆眼底幽深一片,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故意的吧。”陆隽霆说。

魏寻嘴唇动了两下,着实也没明白,气氛怎么又变成这样,低声说,“不是。”

发尾的水珠有几滴滴到了陆隽霆的手背上,冰凉但跃动,一瞬之后,陆隽霆哼笑了一声,说,“狗东西。”

他手上不重,一层层很有顺序地吹下去,魏寻觉得头发丝被抚摸地很舒服,但陆隽霆的目光却几乎一直定在魏寻微微泛红的腺体上。

风停了那一刻,魏寻起身想把吹风机放回去,他刚把东西接回手里,就被陆隽霆拦腰挡住了去路。

他另一只手抚摸上了魏寻腰前的敷贴,低声问他,“第几天了。”

医生嘱咐,拆线后七天内不要性生活,魏寻看得懂陆隽霆眼里的火苗,垂眸说,“第四天了。”

“还不行吧。”陆隽霆这话听起来更像是自问自答。

但魏寻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都没说话,彼此之间的温度骤然上升,陆隽霆的宽大的手掌摩挲着魏寻的腺体周围,但到底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魏寻松了口气,想分散一下注意力,就向外推了推陆隽霆,说,“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陆隽霆向后退了一步,不是魏寻推动的,是他自己放弃的,碰不了还不如远一点。

“就是晚上和你说的,我不想要司机。”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买辆车啊。”

陆隽霆脱下罩在睡衣外的羊绒外衫搁在床尾脚凳上,又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魏寻就跟在他旁边,一点手也没伸,嘴倒是不停。

他接着说,“我那辆不是报废了吗?我不买贵的,就和我原来的车一样就行。”

“你短期不能开车。”不知道车祸后的ptsd是不是真的存在,但陆隽霆已经替魏寻做了这个决定。

魏寻追到床上,说“司机跟着不方便啊。”

“为什么不方便?”陆隽霆扫了他一眼,问,“你去哪是司机不方便知道的。”

魏寻被陆隽霆这句噎得哑口无言,呼吸都变重了些,音量上扬地说“我就是感觉不舒服。”

本来欲求不满陆隽霆的耐心就不多,眼下他更是不打算再车轱辘话地浪费时间,说,“那你可以选公共交通。”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陆隽霆说话就是让人血压上升。

魏寻气得伤口隐隐作疼,在心里骂他独裁,但他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你要花人家的钱。

他赌气地翻身上床,完全顾不得自己有没有立场,背对着陆隽霆,一句话也不说了。

陆隽霆懒得跟他计较,在他看来,就跟被路边的小狗忽然呲了牙没什么区别。

那晚醒了之后虽然魏寻自己也知道反应有点过了,但第二天找了台阶下之后,就把这点不愉快都抛到脑后了。

在魏寻回去上班后的第一个周五,行里组织聚餐,还额外定了个要庆祝魏寻回归工作的主题。

人们在他周围推推搡搡了几下,说魏总,你可一定要来啊。

魏寻招架不住,被捧得心花怒放,好在还记得在人群喧闹的间隙低头确认了信息,谢天谢地今晚陆隽霆没有传召他。

那晚气氛热烈,竟然全员续到了第二摊,魏寻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多了。

吕婉柔抱着啤酒瓶子坐在魏寻身边,晃了晃手指,带着些真切地关心对魏寻说,“师父,你说你,怎么才两个月,就大病了两次啊,你会不会是流年不利,犯什么太岁啊。”

她把手搭到了魏寻的肩膀上,“我认识一位特别厉害的老师,要不要帮你算算?”

吕婉柔有点喝醉了,满桌只有魏寻没有碰酒,他拨开了吕婉柔的手,又扶正了她摇晃的肩膀,思索了片刻之后,神秘又带着窃喜地说,“不,恰恰相反,我今年,可以说是大吉大利。”

吕婉柔皱了眉头,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魏寻。

魏寻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说,“你不懂。”

有隔壁部门的omega看着魏寻身边坐了人,就也过来凑热闹。

魏寻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接起来,因为他们这里太过嘈杂,对面似乎喊了好几声,他才听清对面在说什么。

然后他回应道,“老范,我听不清,你说来什么?”

老范在那边喊着问,说你在哪呢。

魏寻估摸着家里有什么事,就说,“我走不开啊,你处理一下可以吗。”

他翻找耳机,摁高了音量键,在他开启降噪隔绝环境音之前,那个刚凑过来的omega在他身边,娇滴滴地又带着夹子音,声音却不小地说,“婉柔妹妹不能自己霸占魏总啊,我也来喝一杯。”

降噪开启,魏寻说,“好了老范,你刚才说什么。”

然后他听见非常清晰的已经迫得极近,一点点钉进在他耳朵里的陆隽霆的声音。

听起来已经滴水成冰。

陆隽霆说,“魏寻,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魏寻立马汗毛倒竖,往包间外面走,边走边说,“你听我解释啊,那个同事她跟谁说话都这么夹”

“你是回家了吗?我马上回去……”

还没有说完,对面已经是一串忙音了。

第36章

魏寻把皮鞋在玄关踢得乱七八糟,两只拖鞋穿反了脚,风风火火地一进门,就冲着正在客厅搓手踱步的老范问,“陆隽霆呢?”

老范看着他叹了口气,说,“先生已经走了。”然后转身去一楼的浴室递了一块热毛巾给他。

魏寻擦了擦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也顾不得脱棉服外套,缓不过神的样子。

“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也就刚走半小时。”老范在一旁提醒道。

魏寻茫然地拿出手机,又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啊。”

翻陆隽霆的号码的时候还嘟囔着,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先生是大概十点半左右回来的,等了你二十分钟。”老范站得规规矩矩的,面露愧疚地说,“我也不知道你几点回来,就想打个电话给你,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魏寻扯了下嘴角,说,“没事……”

反正陆隽霆的耐心差不多也就二十分钟。

电话已经拨出去了,魏寻想自己是不是添了心率不齐的毛病,不然他的心跳怎么随着持续不断的铃声忽高忽低的。

没有人接,自动挂断了。

魏寻看着灭掉的屏幕,露出自己一张失魂落魄的脸来,他定了定神,把公文包和衣服都换下来收好,平静了一些又问老范,“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先生挂了你的电话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他生气了吧?”

老范回忆了一下陆隽霆的神情,有些拿不准,又怕说重了魏寻着急,含糊道,“看不出来,面色一般。”

那八成就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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