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利落的做了个总结,对呆滞的众人露出了无比温和(却虚假)的微笑,“从现在开始,大家可以提出意见,至于我会不会听就不一定了。”
所有人:“……”
“没有人有意见吗?”
说出了惊人之语的青年左右看看,不等众人说话便轻快的拍了下手:“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等、等一下,苍介君。”
被后辈的惊悚发言震得外酥里焦的威兹曼终于回神,手忙脚乱的按住了他的肩膀。
辽苍介面无表情的瞥了眼他的手。
一直看着他的草€€出云呼吸一窒,有些担心他会当场翻脸。
但好在,讨厌触碰的青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重新微笑着抬起眼:“您想说什么,阿道夫先生?”
威兹曼满脸复杂的看着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才终于艰难开口道:“你、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要控制石板的?而且说打底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
“做得到的。”辽苍介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顺便抬起胳膊,稍显冷漠的将他的手格挡开。
“在天上飘了半个世纪的您恐怕不清楚,老爷子估计也没时间对您详细说明,那么我就简单解释一下我刚才说的话吧”
银发青年打了个响指,周身立刻冒出了象征力量的金色光芒。
但威兹曼能感觉出来,那并不是属于王权者的力量。
他听到拥有不可思议能力的青年平静的说:“我拥有一种可以操纵一切事物的异能力,曾经用它杀掉了前代赤之王,并破坏了前代青之王亟待坠落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什、什么?!”威兹曼惊呆了。
“不相信的话,那边的三位都是当事人,他们可以作证。”
辽苍介凉凉的朝周防尊、凤圣悟以及草€€出云抬了抬下巴,然后也不等陷入巨大震撼的威兹曼去看,直接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道:
“至于为什么想到去操纵石板我的能力又不是「不变」,就算我活着的时候可以救人,那我死了以后诞生的赤之王该怎么办?他们掉剑引发的王权爆炸又该怎么办?如果到时候没人能阻止他们,难道要让整个日本跟着陪葬吗?”
“这……”头脑混乱的威兹曼发出一个迟疑的单音。
“所以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王权者彻底消失。”
个性干脆果决的青年也不等他整理好思路,直截了当的给出了最后结论。
他睨了眼脚下的石板,目光中透出一股令人生畏的冷漠。
“只要我和这个东西建立连接,将选王的机制彻底破坏,就可以从此免除一切后患了。”
他说到这里,抬眼看向沉默不语的众人:“即将成为最后一代王的诸位,意下如何?”
“……”
石板之间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青年所提出的思路和办法都太匪夷所思,目光也未免放的太过长远,因此众人一时间都被他的强硬和思想镇住了,谁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始终半阖着眼帘的周防尊轻嗤一声,一脸满不在乎的开口道:“行啊。我看不错,就这么办吧。”
一副“中午吃咖喱啊,不错,就这么办吧”的随便语气。
正低头沉思的草€€出云嘴角一抽,忍不住头疼扶额:“我说你们两个啊,能不能多少认真一点!”
话虽如此,他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了轻松的笑意,目光柔和的望着辽苍介。
和以前一样,无论出现了什么难题,这个人都能一边维持着他那冷淡的姿态,一边毫不费力的解决掉。
他还是那么强大而耀眼,让周围的人完全控制不住的……想要将目光放到他身上。
然而,他这样想,可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想。
“周防,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游戏,是事关德累斯顿石板的重大决策!”
宗像礼司眉头紧蹙,严肃的出声警告着毫无紧张感的赤之氏族。
周防尊斜了他一眼:“那你有办法?如果我真的掉剑了你想如何,用腰上那柄剑杀了我?”
“尊!”草€€出云不赞同的低喊了他一声。
“请慎言,赤之王!”淡岛世理也不悦的出声警告。
“……”宗像礼司的眉头紧紧皱着,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当然也是不行的。王权者之间的互相杀害是绝对禁止的,否则威兹曼偏差值会极速升高,在短时间内濒临掉剑的边缘。
这就是石板规定的王权者的规则……
“我也赞同。”
认真思考许久的凤圣悟在这时沉声开口,目光坚定的看向辽苍介。
“14年前的那一天,至今仍常常构成我的噩梦,我无时无刻不在感到恐惧和后怕。如果你真的能让那样的场景永远不再出现的话……我愿意相信你,少年。你不是个会滥用力量的人。”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辽苍介,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你知道过于超脱常理的力量会带来什么。”
辽苍介唇边的笑意微不可察的收了收。
“感谢信任。”
他最终看不出破绽的点点头,扭头看向宗像礼司和威兹曼。
“现在的情况是三比二。说实话,我其实已经可以不问你们的意见了。”
“辽先生……”
宗像礼司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语气郑重的说:“德累斯顿石板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玩具,它是世界上所有超能力的起源,希望您能再郑重的考虑一下……”
“我已经郑重考虑过了,连准备都做好了,随时可以开始,不然也不会在今天把你们都叫来。”
辽苍介挑了挑眉,一副十分奇怪的样子。
“再说了,我的异能力又不会损伤这东西,只不过是让它不再产生危险的王权者而已,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他又看了看拧眉沉思的威兹曼,不知看出了什么,忽然轻嗤了一声。
“至于这么做会造成军事力量的下滑之类的,那都是我要考虑的东西,就不用你们替我担忧了吧?”
宗像礼司:“……”
他还真没想这么远。
一旁的威兹曼却微微吃了一惊,有些惊讶和忌惮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辽苍介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唇边勾着一抹十足官方的敷衍笑容,“重要的是,不管你问我什么,我的回答都是无可奉告。”
威兹曼:“……”
那这话还谈个屁啊???
中尉选的这个小继承者,个性怎么这么强硬!完全一副不容他人质疑的样子!!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这就是他做事的风格。
辽苍介装作没有看见百岁老人脑门上漂浮的那行控诉他的大字,一脸淡定的移开视线。
围观的草€€出云:“……”你果然就是在迁怒吧?就因为人家碰了你,所以你记仇的在迁怒吧,是吧?
辽苍介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眼里明晃晃的都是“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可惜草€€出云并没有看懂,还因为他对他笑了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
事实上,威兹曼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王权者虽然数量不多,但他们的力量对别国来说好歹是一种威慑。
但辽苍介当然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就提出了这个提案。
他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简单的对威兹曼这位石板的发现者提点道:“别忘了能量是守恒的,阿道夫先生。”
威兹曼一愣,继而恍然大悟。
没错,能量是守恒的。
分给王权者的能量消失了,那么石板势必会将这部分能量以另一种形式吐出来。
只不过到时候会有辽苍介在旁边参与监督和篡改“程序”,确保新产生的能量体系是安全无公害的。
这就是他在接受黄金之王这一身份带来的无上权利时,所必须背负的责任和义务。
当然,新产生的力量该如何归为己用,这些具体的计划就没必要对外人说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
年轻却无比强势的新任王者三两下搞定了百岁老人,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宗像礼司。
司掌秩序的王者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无奈的妥协了:“如果石板有任何不对的迹象,即使会冒犯您,我也会出手阻止的,辽先生。”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全票通过的辽苍介心情大好,勾着唇双手合掌,“不过,我只需要一瞬间就足够了。”
话音刚落,石板之间内金光大盛。
*
与此同时。
超自然情报管理局局长室内,伏案工作的长发男人似有所觉,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他温润的墨瞳缓缓一缩:“那是……”
“嗯?啊……是新任黄金的剑吧。”
善条刚毅把文件放在他桌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一眼就看到了御柱塔上的那柄巨剑。
他打量着那柄刻着简洁的纹路,剑柄镶嵌着一颗绝美蓝宝石的庄严金剑,好半晌,才啧啧感叹了一声:“真够漂亮的,完全看不出来主人是那么不好惹的人。”
“不好惹……吗。”
羽张迅喃喃的念了一句,又在他回答之前重新低下头去,“那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
“你管上任四天就把整个体制攥在手里的手段叫温柔?”善条刚毅依满脸不敢苟同。
羽张迅垂下眼帘,唇角牵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是啊……他有多温柔,同时也就有多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因为迦具都陨坑没有形成,所以小流没有死,绿之王就被蝴蝶掉啦!苍介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