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其实还没解决,因为他发现班主任家里的阴魂并不是阴客,但对班主任似乎又没有什么恶意,具体情况可能还要调查,不过这事就没必要跟陈十一说那么详细了,于是只道:“她身上有点不好的阴气,不过已经驱散了,没什么大事。”
陈十一哦了一声,虽然很好奇季南星的解决过程,但马上就要考试了,也没那么多时间让他们说话,也只好暂时压下心里的好奇。
另一边考场在二楼的宵野趁着开考前去了一趟小超市,张沅以为他是去买水,结果见他买了几个面包三两口吃了,突然想到什么好笑道:“该不会你带的两个人的早餐被季南星一个人吃了吧?”
宵野喝了一口水咽下嘴里的面包:“我以为他吃不完,想着他吃不完我再吃,这小屁孩身上没几两肉,饭量倒是不小。”
张沅乐不可支道:“人家也没比你小多少,而且这几天一起吃饭就能看出他挺能吃的。”
宵野又拆开一袋面包:“所以失策了,下次我再多带点。”
“还下次呢,你什么情况啊,对人家这么上赶着?”
宵野斜睨了他一眼:“什么上赶着,不是都说了我们两家以前关系好,我哥跟他哥还是发小,现在人家弟弟跟我同班,身体又不好,换你你照不照顾?”
张沅带入一下,那肯定是会照顾的,但总觉得宵野还是有些照顾过头了,不过再一想是季南星,好吧,更该照顾了。
铃声响起,整个学校都安静了下来,除了高一的,高二高三也都在月考,不过高二高三是惯例月考,出成绩就完事了,高一是出了成绩还要开一个家长会。
家长会就定在周五的下午,下午开完直接放学,至于放学后是轻松休息还是棍子烧肉,就看各自的能力了。
两天的考试结束,铃声一响,大家飞快地冲出考场,等宵野和张沅从别的教室回来时,班上的同学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对答案了。
宵野一边将课桌还原,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果酱夹心面包递给季南星:“考得怎么样?”
季南星点头:“还行,给我的?”
宵野笑了笑:“刚去买水看到难得还有,就顺手买了,正好距离下午放学还有半小时,趁老师还没来赶紧吃。”
季南星撕开面包袋,随口道:“我等下微信转你。”
宵野轻啧了一声:“这么点钱转什么转,等下想吃什么?刚考完消耗大,出去吃?”
季南星无所谓,吃什么都行。
后面的张沅道:“那点菜怎么样?要不去吃小餐馆那家?”
宵野和季南星都没意见,又在小群里戳了一下陈十一,现在中午下午吃饭,基本都是他们四人一起了。
教室里叽叽喳喳,班主任一进来敲了敲讲台:“都考得很好是不是?都拿满分了?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吵,整个三楼就你们声音最大!”
班主任一阵输出,众人老老实实安静,明明每个班考完都挺吵的。
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班主任又让他们把椅子都还原:“今天晚自习会给你们讲一讲试卷,你们自己也估个分,明天下午的家长会也就心里有数了。”
这话一听,众人直接哀嚎,今天考完明天出分,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还以为怎么都能拖一个周末呢。
天色越来越暗,一辆行驶在路上的车里坐着一家三口,十五六岁的少年斜靠在车后座,抱着手机打着游戏。
丈夫在开车,坐在副驾驶的妻子眉眼带了些尖酸刻薄:“这本来就是她欠我们的!让她走个关系把儿子塞进玉兰怎么了!她要是敢拒绝,我能闹得全校都知道她是杀人凶手!”
正在开车的男人道:“你别一开始就这么强硬,先好好谈,要是谈不拢就再说。”
女人冷哼一声:“反正儿子以后能不能出息就看你了。”
后座的男生烦躁地白了一眼父母,又低头继续专注起手里的游戏。
而后座的另一边,坐着一个他们看不见的长发女孩,随着夫妻俩人计划着怎么去哄骗,要挟,算计,车里的黑气也蔓延的越来越多。
正在上第二节晚自习的季南星察觉到一丝异样,他留在班主任家那个女鬼身上的印记在消失。
那女鬼执念未散,但神志清醒也没害过人,所以季南星才没有直接出手抓鬼,只留了印记,这印记可以防着她失智伤人,现在这印记被触动,证明女鬼动用了鬼气,能让鬼动用鬼气,要么是遇到更强大的东西出于自保,要么就是要害人了。
察觉到印记离他不算太远,季南星看了眼上面正在讲试卷的老师,然后放下笔捂住胸口。
一旁的宵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伸手扶着他:“怎么了?不舒服?”
季南星皱着眉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宵野急得站了起来:“药呢?你药放哪儿了?”
季南星去拿书包,宵野怕他乱动更不舒服,伸手拿过他的书包,然后从小夹层里面找到药瓶,他之前看嫂嫂给的资料,知道心脏的药有些是要压在舌下的,赶紧倒了一颗出来:“这个是吞服的还是压舌头下的?”
季南星从他手里拿过白色的药片放进了嘴里。
这边的动静早就引起四周的注意了,他们这一节数学晚自习的老师走了过来:“怎么了?”
宵野把情况一说,数学老师是个身材较小的女老师,她也背不动学生,只好道:“是不是很难受?来两个同学帮忙送他去医务室,班长,去找你们班主任,联系他家长过来。”
心脏毛病可不是小事,这必须第一时间联系家长。
就这样季南星被送到医务室,没过多久就被他家里人接走了。
宵野不放心想要跟着,至少得看到季南星没事,但班主任不让,硬是把他压下来了,宵野没办法,只能看着季南星被扶上车。
车一开出学校,一脸病弱的季南星直接坐了起来,朝来接他的助理小哥道:“往民淮路那一带开。”
助理小哥直接调转了方向,按照季南星说的路开去。
八点多,并不在热闹地区的道路上,往来的车辆并不算多,一辆小轿车原本行驶得好好的,突然一个转道直接逆行起来,过路的车辆纷纷惊慌避让,有些甚至探出车窗破口大骂。
但小轿车的司机依旧稳稳逆行开着,直到迎面驶来一辆大货车。
大货车的司机仿佛看不到小轿车一样,匀速前进着。
就在两车快要相撞时,已经到了路口的季南星一张符丢了出去,掐动手诀的瞬间,之前还稳稳开着的逆行轿车突然蛇形滑动了几下。
车里的司机似乎猛打了一下方向盘,避开了那辆大货车,但车身也因为失控,一头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上,车头撞得凹陷,车身惨烈,车里的三人更是鲜血淋漓地倒在车里不知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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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的更新都在凌晨啦,祝所有支持正版的宝宝们都发大财~~
第 25 章
◎跳楼就疼那一下,可活着,要疼好久◎
油箱破裂,汽油浸湿了路面,撞毁的车身零件散落一地,过路的车辆有些赶紧开走了,有些停在了路边,也不知道是想看热闹还是想留下帮忙。
有人第一时间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也报了警,但都远远等在一旁,不敢离车祸的车辆太近,车辆漏油,一旦发生爆炸,靠得太近跑都跑不掉。
远处车里的季南星看着车祸现场,看到围观的路人渐渐多了起来,这才推门下车。
救护车在来的路上,有人已经竖起了警示牌,车里还有人,但现场没人懂救援,所以都不敢乱动。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撞毁车辆的车顶上坐着一个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路灯垂直光线的照耀下,那张死白的脸越发鬼气森森。
女孩晃动着双腿,漆黑的眼珠面无表情地盯在车里,若是细听,甚至还能听到她在哼歌。
直到察觉到天师的力量在逼近,女孩目光扫过人群,然后视线定在了季南星的身上,又或者说,她在看季南星的校服,和别在胸前的校牌。
季南星抬手,晃了晃手上的珠串。
在没有催发灵力时,他珠串下的铃铛并不会发出声响,但无论是金玲还是珠串,即便是在玄门界,也是难得的法器,对这些阴物天生就有着克制之力。
所以季南星的动作对女鬼来说相当于警告,让她自己选择乖乖就范,还是等他动手。
女鬼从车顶轻飘飘飞下来,落在了季南星的旁边,眼里带了几分好奇:“你是专门抓鬼的?刚刚那张符是你丢的?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专门抓鬼的,我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女鬼说完又朝季南星问道:“所以你现在是要抓我?抓我魂飞魄散,还是去超度?”
季南星垂眸看着她:“你想魂飞魄散还是超度?”
女鬼微微睁大了眼睛:“还能自己选?”
季南星看了眼那边的车祸:“他们死,你魂飞魄散,就此收手,就超度。”
女鬼试图讨价还价:“一定要抓我走吗,我做鬼好几年了,都没人管我。”
季南星:“如果你今天没害人,我也不会管你。”
女鬼歪了歪头,黑长的头发顺着她的动作从肩头滑落:“所以你们这些抓鬼的只负责抓鬼?你怎么知道我是害人,而不是报仇呢?”
季南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那你真的要杀了他们吗?”
女孩鬼里鬼气地一笑:“我说是呢?”
季南星也笑了笑:“请便。”
女鬼一噎,再次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抓鬼救人的吗?!”
季南星:“你不是要报仇吗?”
女鬼看了看那边的情况,救护车和消防员都到了,正在破开被撞到变形的车门从里面救人,驾驶座的撞得比较厉害,车门不好破,副驾驶的女人已经被拖出来送上了救护车。
地上已经淌了不少血,警车车顶上闪烁的红蓝|灯倒映在不知是血水还是汽油的路面,围观的人群被挡在防护线外,事不关己地看着热闹。
女鬼又看了看似乎真的打算袖手旁观的季南星,一时间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朝季南星伸出双手:“抓我走吧,反正做鬼也做腻了。”
季南星拿出一根红绳缠绕在她的手腕上。
女鬼看着消失的红绳,但身上明显的束缚感,略有些惊讶:“阴间的手铐?”
季南星转身往自家车停靠的地方走去:“走吧。”
女鬼不情不愿的跟着,她不走也由不得她啦,虽然手上的红绳消失,但她能感觉到哪怕自己跑了,这家伙动动手就能把她抓回来。
女鬼飘上了车,正打算彻底摆烂了,就听季南星朝开车的司机道:“跟着救护车去医院。”
女鬼闻言连忙看向他:“去医院干什么?”
季南星:“去看看他们死了没有,好定你的罪。”
助理小哥通过后视镜往后面看了一眼,试探道:“小少爷?”
季南星嗯了一声:“有一只,没关系,你注意开车。”
女鬼见司机看不到她,但这个抓鬼的又没有隐瞒司机自己的存在,嘿嘿笑了一声:“你说他要是看到东西突然飘起来,会不会被吓到?”
季南星:“你可以试试。”
女鬼伸出手,蠢蠢欲动,但她没有去拿车上的东西,反而伸手朝着助理小哥的脸上摸去。
就在她快要碰到助理小哥的脸时,季南星出声:“他身上有雷符,你可以顺便尝尝被雷符打得滋味。”
季家的生活助理也不是随便找的,毕竟有季南星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这种要经常跟他接触的人,自然不能是一般人。
就像之前说的,有的极阳命格的人,身体健康火气强盛但不代表一定就命好,季家找的这个生活助理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极阳的命格,但命不好。
自幼家里穷苦,一桩事接着一桩事地发生,先是父亲车祸失去了双腿,后来母亲患癌,他还有个妹妹,有一天晚上回家被人抢劫,推搡间摔在了地上磕到了脑袋。
那时候助理小哥卖掉所有能卖的,还准备辍学打工来养家,即便是杯水车薪,但那都是他无法放弃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