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呢,大庭广众的就能心猿意马,关键还只是脑补了一些画面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变态都没他这么变态吧。
季南星看他恨不得将脸埋桌子里去,又耳朵红红的,奇怪道:“你干什么呢?”
上一秒还在跟他玩闹,下一秒就突然自闭。
突然莫名其妙抽风,就跟那天突然莫名其妙咬他一口一样,青春期的男生这么奇奇怪怪的吗。
宵野哼哼了一声,扭过头将脸贴在了课桌上,用后脑勺对着季南星。
这一副我不要跟你说话的样子看得季南星好笑,伸手揪住他一缕头发不轻不重地扯了扯,凑过去小声道:“说你恶霸生气啦?逗你玩呢。”
宵野像蛇一样坐在椅子上扭了扭,但还是没转过头去。
季南星道:“下课我请你喝奶茶?”
宵野怎么会生他的气,只是不想一些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模样被季南星看到,听他哄自己,心里是恨不得原地跳舞的高兴,但又不舍得他哄太久,就慢慢吞吞抬起头,将下巴搁在课桌上,小声道:“我要双倍奶油的。”
季南星松开了揪住的那一缕小卷毛,笑着道:“行,给你双倍奶油。”
放在课桌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季南星看了眼上面讲题的老师,见她没有注意下面,这才拿出手机看了看,道:“蒋棠棠在群里发的消息,说中午去后面吃火锅。”
宵野:“哪个后面?”
季南星:“小破楼,自己买食材过去煮,食材她们买好了,是和林艺肖筱一起用管理局发的补偿金买的,还问我们想要吃什么,可以提前点外卖等中午送过来。”
前几天蒋棠棠建了个群,把他们几个都拉了进去,还说大家都是过命参与过灵异事件的交情,以后就是小团体了。
这成立小团体当然要吃喝庆祝一下,可惜周末大家时间凑不到一起,放学又太晚了,干脆就中午小破楼吃一顿了。
对于吃,陈十一第一个响应,说她们买了食材,那他就负责饮料。
坐在季南星他们后面的张沅也偷摸在下面发消息,不客气地点了一些小吃,还发了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
蒋棠棠在群里特意艾特了季南星想要吃什么,其他都是陪衬,学神的喜好才是重点。
季南星说了句都可以,刚准备锁屏,又一条消息传了过来,他退出群聊一看,是许久没出现的夏君彦,还是那句连多一个字都懒得打的直白:【要符吗?】
还不等他回消息,就感觉到旁边一股强烈的视线袭来,微微抬头一看,就对上宵野那张满脸写着我竟然满足不了你的委屈表情。
莫名有种出轨被抓包的心虚,于是迎着他控诉的目光,季南星小声道:“我没准备要。”
宵野的视线往下移,一脸我盯着看你怎么回的眼神。
季南星点开相册,发了一张家中符€€泛滥成灾的照片过去。
夏君彦几乎是秒回:【p的?】
季南星:【真的,所以不缺符,你问问其他人要不要。】
夏君彦:【是哪家符€€师为五斗米折腰被你包了?】
季南星:【你贫贱不能移,我只能找愿意折腰的。】
夏君彦很恨戳着手机,发了个你牛的表情包,最爽快的金主没了,虽然符€€不是卖不出去,但这么爽快从来不还价的只有季南星。
因为管理局一张天雷符是五千块,虽然得靠抢,如果卖给别的天师,除非是对方急用,否则超过五千多少都要讨价还价一番,买得多还要跟你硬拗折扣。
他爽快的大金主没了,这以后日子要怎么过。
不知道夏君彦在网络另一边正在痛苦流失掉了他这个金主的季南星将聊天记录朝着宵野示意了一下:“没要他的。”
宵野哦了一声,端端正正坐好没再看他,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住,今天季闹闹哄他了,还哄了两次,还为他拒绝了长期合作的符€€师。
手上的笔简直要转成螺旋桨了。
一处顶楼搭建的小屋,学校课间操的声音穿透薄砖传递进屋内,原本蒙头大睡的青年被吵醒,无比烦躁地掀开被子,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
看了眼时间,还不到早上十点,这让缺眠少觉的青年心情越发不好。
住在这里,除非拥有跟学生一样的作息,否则白天想要休息甚至只是睡个懒觉都不可能,前面是高中,后面是幼儿园,前后夹击之下简直能把人逼疯。
但这里便宜,虽然他住的是顶楼加盖,可好歹有砖瓦,还有卫生间,不需要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共住胶囊房。
只是这低廉的房租也弥补不了每天被铃声,课间操音乐声,幼儿园小孩尖锐喊叫声吵醒时想要杀人的心。
吵闹得让人无法休息,戴远江只能起床简单洗漱一下,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将昨天没吃完的吐司拿出来吃了几口,一个早餐就这么应付过去了。
把空了的包装袋丢进垃圾桶后,戴远江走到屋外伸了个懒腰,确定顶楼没人这才又重新回到屋里,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黑色的箱子,一打开,里面是一把熔金枪和一个高温碗。
放好工具,戴远江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盒子,里面是好几件金灿灿的首饰,有单只耳环,有各种项链,还有一些吊坠。
看着满盒子的金饰,戴远江双眼都在放光,这些可都是钱。
他把那些漂亮的金饰放进碗里,打开火枪,各种精致造型的黄金在高温的熔烧下一点点融化,然后凝结成并不那么浑圆精致的金豆豆。
等到金豆豆稍微凝固了一些后,戴远江用镊子将金豆豆夹起来丢进一旁的水里降温,转头又重新拿了一些金饰继续重复操作。
直到将所有的饰品都熔成金豆豆后,戴远江收了工具,将几颗金豆豆装进那种装流沙的小瓶子里。
积攒了一段时间,这个小瓶子今天刚好装满,戴远江也打算将东西拿出去卖掉,留在家里总觉得不安全。
如果直接卖金饰,他也不好解释来源,这样弄成一颗颗金豆豆就容易得多。
回收黄金的地方他也观察了一段时间,找了个价格适中,回收量比较大的。
店家看到那一小瓶的金豆豆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来源,有没有票据。
戴远江摇头:“都是以前买的一些小零碎,不喜欢了就烧成小金豆收藏了,那些收据早就丢了。”
黄金不同别的奢侈品,只要是纯金,这东西就是它本身的价值,店家先是称重了一下,然后将一整瓶小金豆倒出来重新熔成一团,还抽检了一下纯度,确定没问题这才开了价钱。
戴远江从回收点里出来,别看那小小一瓶,重量也快有两百克了,一瓶出手换来了八万多块钱。
这一笔横财让戴远江走路都好像在飘,心脏怦怦跳,激动地握紧了手机。
手里有钱了,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搬家,搬离这每天吵死人的破地。
但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顶楼虽然吵,但没有邻居,附近都是老小区,私搭乱建不少,很多地方也没安装监控,如果搬到大楼里,要是哪天被人看到他的鹦鹉,那事情就败露了。
所以他还不能搬,至少得再住一段时间,再多积攒一些,这一次就八万多了,如果每个月都能有这收入,只要一年,他就能直接在小县城买个房了。
到时候他也是有房一族,再也不用拖着一堆繁重的行李在街头流浪无处可去了。
激动的心情稍微冷静下来后,戴远江去了附近的花鸟市场,买了一些他家鹦鹉爱吃的鸟食。
回去的路上戴远江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速食,以前他只舍得买几块钱就五大包的袋装泡面,今天有钱了,难得想要奢侈一下,于是买了好几盒桶装面,还有一些打折水果。
他没敢乱花钱,这些钱是他能在大城市生存下去的底气,所以即便有了大几万的入账,也依旧不敢放开了手脚的用。
虽然抠搜自己,但戴远江一回到家就用手机给父母的卡里转了五千,又打了个电话回去说了一声。
电话那头是他妈妈殷切地叮嘱,说家里有田有地,自己种菜还养了鸡鸭,用不到什么钱,他自己在外面,身上多留点钱,别总是记挂着家里。
戴远江嗯嗯地应着,听着妈妈说完了才道:“放心吧妈,我这里好着呢,老板刚发了一笔奖金,我手里有钱,等再过几年,我们就去县城买房子,到时候把你和爸都接出来。”
又说了一会儿话,戴远江的父母心疼话费,知道儿子在城市里一切都好就挂了电话。
跟家人通完电话,想着总有一天能把父母从连路都没修过的农村接出来,戴远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哚哚哚的声音从窗户外传来。
戴远江连忙打开窗户,一只巴掌大的灰毛鹦鹉从外面飞了进来。
戴远江一伸手,一条金链子就从鹦鹉的嘴里掉到了他的手心。
戴远江抱着鹦鹉连亲了好几口:“好宝贝,你真是爸爸的大宝贝,爸爸今天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虫虫,宝贝辛苦了,快来吃东西。”
虫子并不是鹦鹉的主食,大多数鸟类更喜欢吃谷物,但他家这只鹦鹉从小就爱吃虫,谷物也吃,但小米麦谷和虫放在一起,它就只吃虫。
只可惜它爱的虫子不便宜,论条卖的,一条就要好几块钱,不过自从小灰往家里叼金饰,甚至捡到钱也往家里叼之后,戴远江宁可省着自己也要宝贝鹦鹉,它爱吃的再贵都给买。
看鹦鹉一条条小虫吃得欢,戴远江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这只鹦鹉是他捡的,之前它的翅膀不知道是被人为还是被什么动物给弄伤了,瘫在他家窗口飞不动了。
他也没有什么经验,正好家里有白药粉,就拿着白药粉给它撒了一点,喂了点吃的喝的,谁知道这小鹦鹉就留下来了。
他独自一人在城市里打拼,做着送快递的辛苦工作,还总是被客户刁难,家里又没那个条件让他说辞职就辞职,这年头找个工作不容易,受气多了,人也变得有些阴郁了。
家里多了一只小活物,戴远江偶尔会跟它说说话,权当是养宠物了,结果它的翅膀养好了之后,某天从外面飞回来,嘴里叼着一张十块钱的纸币。
戴远江当时都惊了,然后就慢慢动了心思,拿所有面额的钱币给它演示,训练它叼回来给自己。
鹦鹉很聪明,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被人训练过,它每天都出去,然后三不五时地叼一些钱回来,但大多数都是几块钱,十块二十,五十一百很少,因为这年头好多人都不用现金了,别说捡了,抢钱都抢不到。
再然后戴远江就教它抢人项链,抢身上的饰品,要不是手机太重鹦鹉叼不动,他都想教鹦鹉抢手机了。
至于这么做是不是不道德,戴远江根本无所谓,他都苦得只能住这种顶楼搭建,吃白水煮面,让他道德,他没有这么高的觉悟,他只想把日子过好。
吃饱了的鹦鹉飞到了它的鸟窝里睡觉,戴远江也趁着还没到上班的时间想要再补一会儿觉,只是多了好几万块钱,让他根本睡不着,干脆拿出手机来玩。
看到同城推送的鹦鹉抢劫新闻,戴远江先是慌乱了一下,但看到只有小区张贴告示的截图,根本没有拍摄到他家鹦鹉的画面,戴远江又安心了下来,不过心里想着要不然这几天让小灰好好待在家里,等新闻热度过去了再说。
指尖往下滑动,他看到了不少人的评论,有人羡慕谁家养了这样一只鹦鹉,也太发财了。
有人却说花这种抢来的钱财是会有报应的。
戴远江冷笑了一声,钱就是钱,那钱还能知道自己是正规来的还是被抢来的?还报应,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懒得看这种嫉妒的言论,戴远江直接将新闻滑开了,世上坏人那么多,真有报应这东西,早就没人敢作恶了。
远在老家的乡下,戴远江的父亲骑着小三轮去了集市,他们村里可没有银行,唯一的一家银行在集市上。
儿子说打了钱,他不拿着卡亲眼去查看一下自然不放心,看到账户上的钱,戴父想了想,取了五百块,家里的屋顶破很久了,五百块可以买点砖瓦去修缮一下。
戴父年纪不大,还不到五十,经常下地干活,身体健朗得很,拖着一车砖瓦回家后就搬来梯子上了房顶,结果修到一半一脚踩空,直接从房顶上掉了下去。
第 123 章
◎桃花咒◎
戴远江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他爸修房顶,结果不小心从房顶上掉了下来,直接磕到了脑袋,人还活着,他妈妈喊来村里的人帮忙送去了医院,医院正在抢救。
卡里还有儿子刚打回来的钱,加上以前的积攒,也有小一万,但这钱显然远远不够,戴远江的妈妈也怕有个什么万一,至少要让儿子回来见他爸最后一面,这才急忙给儿子打了电话。
戴远江立刻就慌了,赶紧订了回家的票,收拾东西的时候整个人脑子都是木的。
鹦鹉肯定是不可能带走的,戴远江把食物和水给它放好,还把窗户给开着,方便鹦鹉进出,说着让它乖乖在家里别乱跑的话,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
安顿好家里,戴远江一边打电话请假一边往火车站去。
等他赶回老家,他爸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但依旧在重症。
医生正在跟他妈说着情况,摔下来的时候不只是磕到头,还有一块碎瓦片直接戳进他脑袋里了,现在只能是暂时维持生命体征,因为能动这种脑部大手术的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
如果抢救,不一定能救活,且费用高昂,如果放弃,那估计就是很快的事,以伤者现在的状态,可能连遗言都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