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野笑着道:“你这就不懂了吧,那家店的红豆粥会吃的人才懂,走,带你去,保证你一口就爱上。”
案子很快就判了,陆坤被判了二十年,他不是见死不救,而是蓄意谋杀,那天陈珂家里的老人走了,孩子还小,本就身体不好,最好是不要沾这种丧事,所以陈珂就让陆坤在家照看孩子,她自己回去奔丧。
晚上突然变天,温度骤降,狂风大作,陆坤上楼把豆豆房间的窗户打开了,又故意将他被子揭开,就算豆豆被冻醒自己重新盖上被子,也因为晚上的变天发烧了。
心脏病最怕就是发烧,陆坤没送豆豆去医院,还哄着他把维生素当退烧药吃,拖到豆豆昏迷奄奄一息才叫了救护车。
高烧了一天一夜的先心小孩,送到医院最终没能抢救过来,一场看似意外的谋杀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
审判那天,陈珂在陆坤面前哭的一脸无措,一直在说没有你,她和孩子要怎么办,孩子还那么小,她一个人靠什么把孩子拉扯大。
陆坤才刚四十出头的年纪,就算判了二十年,出来也就六十岁,如果表现好减刑,说不定还能早点出来,他知道陈珂是个没什么本事的,毕业工作还没多久就跟他结了婚,当了这么久的全职太太,让她打理公司根本不可能。
但也是因为这样才更好掌控,他需要有人帮他守着公司,陈珂作为他的合法伴侣,股权让渡自然是理所当然,他不信陈珂的能力,于是指导她到时候将公司交给专业的人去打理,还哄着她说这以后都是儿子的,她只要拿好股份守好公司就行了。
从法院出来,陈珂的闺蜜站在车边满脸笑意地等着她:“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喊你一声陈总了?”
陈珂笑着白了她一眼,拍了拍股权让渡书:“还有硬仗要打呢,陆坤做出这种事,看着豆豆外公面子跟他那公司签合约的作者肯定要解约,得先把局势稳下来。”
闺蜜啧了一声:“你还真打算守公司啊。”
陈珂:“守什么公司,知道这是什么吗?”
闺蜜:“股权?”
陈珂笑了一声:“错,这是版权。”
闺蜜眼睛一亮,立刻就懂了陈珂的意思。
跟陆坤结婚之后,陈珂从未放弃过自己的事业,但她很清楚,陆坤那种人只需要一个听话的花瓶,他不需要女人有脑子。
所以陈珂跟闺蜜合作,她出资金,以闺蜜的名义开了一家短剧影视公司,一开始网络短剧没什么水花,这两年质量上来了,也有了受众群体,现在出版公司的股权在她手里,又不需要再躲着陆坤掩掩藏藏,这家出版公司,将会是她事业的垫脚石。
陆坤进去之后,陈珂就没有探监过,等陈珂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名义上的丈夫时,直接带着离婚律师去探监。
看着苍老又憔悴的男人,陈珂将几份文件丢到他的面前:“我会让律师走离婚流程,是配合还是起诉都随便你。”
陆坤看着气场明显强势起来的陈珂:“你疯了?”
陈珂:“我挺后悔的,当初看你条件不错,想着基因应该还行,虽然我儿子不需要考公,但有你这么一个杀人犯父亲,真是倒霉,哦对了,你的公司已经经营不善倒闭了,你手里还抓着的那点股份也已经没用了,今天来是提前告诉你一声,免得等你出来了发现外面变天了,一时承受不住气死了,那就太便宜你了。”
陆坤看着那一对破产文件:“你什么意思?”
陈珂:“男人真是一种又狠又毒偏偏又蠢的生物,你知道那天我通过监控看你在家里见到豆豆视频后的样子想的是什么吗,我怎么看上了你这种人,不出事就人模狗样,出了事就窝囊怂包,还好我儿子不像你。”
陆坤怒道:“陈珂!你什么意思!”
陈珂戴上墨镜:“你对得起豆豆喊你那一声爸爸吗,你对得起为你拼死生下孩子的学姐吗,自私的男人,这就是报应。”
等陆坤服刑完出来,他一无所有穷困潦倒,就连他名下的那栋楼也因为破产抵债了出去,而当初在他眼里一无是处的花瓶已经成了一家上市影业公司的老总,听说还把豆豆的外公照顾到去世。
陈珂已经跟他离了婚,但乐乐还是他的孩子,他想要找到乐乐,那是他亲儿子,哪有儿子不认爸爸的。
可陈珂把乐乐保护的太好,他还没找到见儿子的机会,就被人打断腿赶走了。
几次想要缠上去但得到的是被狠狠收拾一顿,陆坤就有些不敢了,瘸着腿甚至就连垃圾都抢不过别人。
像个流浪汉一样到处流浪的时候,想起曾经豪华的房子,听话的儿子,出行有车被人称总的日子,可惜那些只能在梦里回忆了。
第 327 章
◎偷偷摸摸的宵野◎
时间变得昼短夜长的时候,人们也开始穿上了厚厚的冬衣。
校服一如既往的丑,宽大到能够在里面再塞进去一件羽绒服。
宵野火气重又闲不住,课间十分钟都想要喊人去操场上打一把,他身上总是暖呼呼的,每天都有消耗不完的精力。
天气变冷之后季南星越发不爱动弹,宵野每堂课下课后就给他换一个热水袋,季南星就暖在座位上不是睡觉就是写作业。
每天各科一套卷子,还要写习题集,各种真题册,哪怕是季南星这种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的学神,这作业量加起来也差不多是致死量了。
刚把一套试卷刷完,身后就响起一道哀嚎声。
正在写作业的张沅头都没偏一下:“写个作业吵什么吵。”
董琦生无可恋地趴在了桌上:“太难了,高三的生活太难了,你们看我的手,拿笔拿到变形!为什么别人的高中生活是青春,是恋爱,是能治愈一生的友情爱情,而我的高中,是写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试。”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董琦稍微沉稳了一点,但本性这东西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记住了教训,也咬牙勤奋刻骨地学了一段时间,现在大概被写不完的试卷磨平了伤痛,他又恢复了咋咋呼呼又八卦的本性,沉稳不了一点。
听他这么哀嚎,张沅这才停笔看向他:“怎么,还想谈恋爱?”
董琦下意识打了个摆子,连连摇头:“不了不了,我就是感慨感慨,对了学神,上个星期五你们不是请假去处理什么墙面渗血的灵异事件吗,处理完了吗?是闹鬼吗,还是是墙面漆出了问题?”
季南星:“闹鬼,是一桩墙体封尸的案子。”
董琦嘶了一声,搓了搓胳膊。
张沅:“是那个原户主出国的案子吧?”
董琦:“什么原户主出国?”
张沅:“就是最开始那房子的户主卖了房子移民了,买房子的人搬进去之后没有大动作改装,就换了些家具住下了,住了两年才出现墙面渗血的事。”
董琦一脸可惜:“好好的房子就这样被毁了,别墅诶,墙面砌尸藏了这么久,那家人得多大心理阴影啊,那这事要怎么解决啊,要把原户主引渡回国吗?”
张沅:“查清了真相,如果原户主是凶手,那肯定是要抓人的,移民出国不表示犯了罪就不能抓了。”
董琦看向张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张沅:“因为这案子是我爸负责。”
虽然报案理由有点灵异,那家人做的是墙面砖,有一面墙总有红色的液体渗出,但实际上并不是血,如果是血他们就直接报警而不是找大师了。
结果找来大师一看,最后还是报了警。
找到了灵异的根源,剩下的事自然有警察处理,尸体被砌在墙里,这就是最大的证据,都不需要管理局的天师辅助查案。
宵野踩着第一道上课铃拎着篮球跑了进来,喘着气坐下用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还带着热气的草莓奶:“特意让老板给留的,快趁热喝。”
季南星伸手接过但没喝,只握在手里暖手,看宵野一坐下就拿着手机在给人回消息,季南星没那么重的好奇心,不会对宵野要求什么事都要知道,因此没特意去看。
结果宵野是上课也回,下课也回,时不时看一眼手机,这模样简直跟之前董琦网恋一样。
季南星微微眯眼往他身上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宵野待一起太久了牵扯过深看不清,还是他想错了,他并没有在宵野身上看到红鸾心动,也没看到宵野身上有什么桃花劫。
但宵野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奇怪,从高一到现在他们几乎是时刻在一起,对彼此也没什么秘密,除了宵野自以为偷摸隐藏得很好的那份小心思除外。
现在回个消息还要特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神神秘秘的。
距离现在最近的节日就是圣诞节,但他们对圣诞节都比较无所谓,不是什么重大节日,不需要这么偷摸准备礼物,他的生日在八月,今年已经过完,明年那还早着,不至于现在就开始准备礼物。
所以干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总不至于是计划着表白吧?
季南星想了想,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没有任何表白契机,时间也不对,再怎么样也不会挑距离高考就剩半年时间的现在。
而且就宵野那看似大大咧咧实际对感情这一块胆小得要命的性格,没有满分把握或者一些事情的刺激,他不会突然表白,他要是有这胆量直球,在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早就采取行动了。
这样鬼鬼祟祟了好几天,到了周末,每次都舍不得他回家不想跟他分开的人竟然主动问他:“这周你回家吗?”
季南星:“不回,怎么了?”
宵野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道:“我明天回去一下,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我可能晚上才能过来。”
季南星:“你爷爷不是已经去海城过冬了吗?”
他们这边冬天的温度自然不可能比北方还要低,最低也不过零下十来度,但湿气重就显得特别阴冷,对年纪大的人来说非常不友好,所以一降温入冬,宵野的哥哥就把他爷爷送去海城了。
宵野眼神有些游移:“去找个朋友,你乖乖吃饭,我完事了马上就回来。”
季南星没再多问,但第二天宵野走了之后,季南星就跟了上去。
他早就查到宵野买了去邻省的机票,也跟着顺便买了一张,他不是要时刻掌握宵野在干什么,如果宵野大大方方处理他的私事,季南星也不会过问,但这么偷偷摸摸的,很难不让人好奇。
同一班飞机,季南星特地买的头等舱,所以躲过了跟宵野碰上的可能,一下飞机就拦了一辆车跟在了宵野的后面。
季南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出门身边肯定跟着保镖,这会儿莫哥看宵野奇奇怪怪的举动,忍不住猜测:“那小子不会是招惹了什么情债,特别跑过来摆平的吧?”
季南星:“一个每天只知道打篮球的人,会招惹情债吗。”
他送了宵野那么多礼物,生日礼物,各种节气礼物,最贵的是能防护自身的手串,便宜的有游戏机有鞋子,还有一个签了两大巨头篮球队签名的篮球,他最爱的就是那个篮球,舍不得打,还亲手做了个展示架放家里供奉着。
这样一个单细胞直男,只怕把他对除了篮球之外所有的专注力都给了自己的人,能招惹什么情债。
莫哥提醒:“宵野他们家好歹也算是高干,小说里不是经常写,这种高干子弟都有个青梅竹马。”
季南星笑了一声,他最好是真的有。
宵野的车停在了一家会所前,那会所似乎是会员制,宵野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好像是联系了谁才进去。
季南星看向跟着他的保镖莫哥:“我家有这家会所的会员吗?”
季南星在找会员卡的时候,宵野已经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约定的包厢。
推门进去,坐在最中间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青年,宵野:“卢先生?”
卢言其主动站起来朝着宵野伸出手:“宵先生,没想到宵先生竟然这么年轻,年纪轻轻的画符大师,未来无可限量。”
宵野还想赶早回去,最好能赶得及回去陪闹闹吃晚餐,所以也不想跟他继续寒暄,直接道:“你说的雷击木在哪里。”
卢言其将桌上摆放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木头,木头并不是以为的焦黑,反而偏暗的木黄,上面有着很特别的纹路,并不像是树木自带的木纹。
卢言其将那块雷击木从盒子里拿了出来:“这是一块柳木,柳木藏阴,千年柳树的灵性更不同于别的树,这块雷击木最不同的地方在于,它原本树干被掏空,已经枯死多年,结果被一道雷劈中,被劈后它不止没继续枯萎死亡,反而重新焕发了生机。”
宵野并没有惊叹这被雷劈的死而复生,而是问道:“然后你们就把那棵树给砍了?”
卢言其一瞬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还是一旁不知道是他朋友还是助理的接话道:“对于玄门来说,这种雷击阴木最是难得,无论是做护身符还是做带有攻击力的法器,都是可遇不可求,市面上打着雷击木招牌的东西太多了,但哪有那么多雷天天劈木头,你可以看看这里面蕴藏的能量,可不是那些所谓的电击木头能比的。”
宵野心想他又不是天师,他哪里能感受到所谓的能量不能量,但这个卢言其是别的天师介绍的,能跟真天师认识的人,总不会卖假货吧。
宵野打量着雷击木在心里权衡这一笔交易能不能做,倒也不是钱的问题,这个卢言其不收钱,他有一个镇宅兽,但那只镇宅兽需要阳气极重的人的血来炼化,还说一般阳气重的人不如整天跟各种灵符打交道的符师。
说是整日画符,气血被符€€被朱砂侵染,这种极阳血才能对镇宅兽有用。
要如果不是对方不收钱,只想要一点他的血,他怎么会偷偷摸摸瞒着季闹闹来,因为季闹闹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
天师对自身的东西,像是头发,八字,血液都格外注意,就连每年体检,季闹闹都只在他家的医院体检,体检完那些血都还会专门派人盯着销毁。
他不是天师,血啊头发这些以前都没在意过,每年体检他都要被抽好几管子血,更不用说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哥带他去献血,拿了人生中第一张献血证。
所以被抽点血应该也没关系吧。
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但宵野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忐忑不安,他觉得季闹闹知道了肯定会生气,跟季闹闹认识以来,他还没见过季闹闹生气,要是太生气了哄不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