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又是钞能力走的捷径,他们当天取车,当天上牌,许景屿还让写了方玦名字,以免方玦在成都有工作时又没车开。
“不过之后尽量让邹泽给你接北京的活。”
“好。”方玦笑着跳进副驾,他当然也想经常和许景屿待在一起,所以早有打算,“我回去就把我那辆租出去E260拿回来。”
“省了……”许景屿原本想说,租过的车还拿回来干什么,卖了吧,但想到方玦可能会在乎那辆车是他送的,于是不得不改了口,“随你,车库里那么多车,你都可以开,或者不喜欢想买别的,直接告诉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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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隔天从市区出发,走成名高速,刚进入雅安境内,空气湿度便骤然增大,没下雨也感觉雾蒙蒙的,氤氲湿凉,绿荫蔽日。
找了个服务区停下休整,两人更换保暖防风的冲锋衣。
方玦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转头瞥见许景屿正一脚踩着车侧的踏板,在整理马丁靴前的系带。
许景屿穿了一身黑,裤脚被皮质的靴筒紧束包裹,显得小腿又长又直,整理完后,他直起腰身,还又往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运动款墨镜,冷峻中藏着邪性。
帅得方玦完全把持不住,径直冲了过去,蹦到许景屿怀里,“你勾引我。”
“什么?”许景屿被撞得一个踉跄,斜着肩倚靠住车门,然后感觉到方玦往他身上胡乱蹭着的反应,笑得梨涡深陷,“你现在特别像一个痴汉。”
第86章 86章 戒指+87章 风景
“我就是。”方玦两手拽住许景屿的衣领,往他脸上亲了几大口,顾忌着服务区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没做其他更出格的举动。
再次启程,方玦一边看景,一边看人,别提有多幸福了。
沿路满是绵延嶙峋的山脉,在云舒云卷中半遮半掩,穿过长长的隧道后,到达康定,天空开始变得广阔,瓦蓝如洗一般的晴,比滤镜中的颜色还要不真实,仿佛流动的诗画。
“老公。”
“嗯。”
“看我。”
方玦举着相机,在许景屿偏头望过来的瞬间,定格下碎金洒光里,让他无数次迷恋上的侧颜。
他把照片用蓝牙导出,久违地发了条微博,【看风景.jpg】正大光明地秀一把恩爱。
“要吃薯片吗?”方玦又翻出他临出发前在超市扫荡的零食,拆开递到许景屿的嘴边,“不是高速路了,可以开慢一点。”
许景屿张嘴咬住,“少吃点,我马上找餐馆,先吃午饭。”
他们随便挑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小店,点了牛肉汤锅和配套小菜。
方玦下车后先溜到外面晃了一圈,“我看隔壁在卖生牛肉,一刀划下去,那肉居然还冒热气。”
“我们和隔壁一家的嘞,刚杀的牛,绝对新鲜。”老板娘用蹩脚的普通话给方玦解释道。
方玦随即瞪大了眼,嘴上说着“罪过”,实际哈喇子都要馋出来了。
“超鲜!”汤锅端上来,方玦给许景屿盛了一碗,然后美滋滋地就吃上了,“好久没和老公出来旅游,好开心啊。”
说起来两人复合也有一阵子了,但各种大小事应接不暇,裹挟在纷纷扰扰中,缺少一些隐秘的浪漫。
许景屿自然清楚,所以才想带方玦出来玩,“川西玩得差不多,坦桑尼亚的签证也该下来了,我们接着去看角马过河。”
“好。”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两人本就是因为旅游相识,一旦在外漂泊游荡,方玦特别容易兴奋,随时随地想大叫,撒欢一样地围着许景屿转圈。
他们去木格措,路上碰见拦路的羊群。
许景屿把车停靠到路边,不慌不忙地看羊群散步,带起尘土,甩着尾,栖息到缎波粼粼湖边的草滩。
“这种羊是什么羊啊?产毛吗?”
“岩羊吧,应该不产。”
进入木格措景区,方玦开始有浅显的高原反应,跑得稍微急一点,便喘得不行,吓得许景屿牢牢牵住他的手,不让他一个人上蹿下跳。
“我没事儿。”方玦把和许景屿牵着的手,甩得高高的。
许景屿冷下脸,“有事就晚了。”
“好嘛。”
木格措是方玦闹着要来玩的,虽然网上评分很低,说它里面能看见的风景,其实在川西随处可见,却要多花一份门票钱。
“小时候我爸带我们出去玩,从来都是骑个摩托车,载我们到景点门口看一眼就回去了,美其名曰,门口最好看。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他是单纯舍不得付门票钱,毕竟一家人每人一张票,加起来也有几大百了。”
“有什么不一样吗?”许景屿闻言,朝前抬颌,示意容纳着山脉倒影的湖泊,“和刚才路过的门口相比?”
“都好看。”
蔚蓝的湖面,倒映着与它一样色彩的天空,灵魂都被洗涤干净了,有风轻轻吹过,还能闻到青草绿叶的清香,区别于大海的咸湿,静婉且空荡。
“主要是我本来也没想过这里是什么样的。”方玦挽着许景屿的胳膊,把下巴搭在他的肩头,“不像我爸总带我到门口的动物园,前两年去了一趟,发现里面的动物没我想象中丰富,困在很狭窄的场地里,毛发也脏脏的。”
许景屿没由来地心跳沉闷,垂眼看着方玦嘟囔的样子,淡淡道:“你的想象把它美化了,很多东西都是这样,没得到时千好万好,得到了就不过如此。”
“那也不一定。”方玦感觉许景屿不像在说景色,翘起的发梢蹭着脖颈,非常识趣地大方表达心意,“我就觉得你好,得到得不到都好。”
“少肉麻,没和你谈论我。”
“哦。”
“走了。”许景屿拽着方玦往回走。
他刚自己说完那话,都尴尬得不行,怎么像是患得患失上了?有病。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变得释然,毕竟方玦的爱太真挚赤忱了,舍不得放手,自然也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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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们从木格措驶回康定,是方玦开的车。
入住酒店,方玦趁着许景屿还没脱掉他那身帅气的穿搭,迅速把许景屿拐到了床上。
许景屿岿然不动,“不行。”还把方玦从自己的身上提溜开。
方玦丧气地耷拉下眉眼,“为什么?”
“怕你高反,适应两天。”
理由正当,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只是许景屿单对方玦严苛,自己却仗着有在高原游玩的经验,适应良好,不要脸地拉着方玦的手替他打。
“你喜欢这样?”他让方玦跪下,用马丁靴隔着裤子轻踩方玦下身,“不准s出来。”
方玦眼睛一下子亮了,情不自禁地上下磨动鞋尖,然后配合地拿双手替许景屿抚慰,还伸出舌头,作出随时接应的模样。
“不准。”许景屿警告地又踩了方玦一下,表情冷漠。
可越是不准,方玦越是兴奋。
尤其是那双被马丁靴束缚住的小腿,与懒散松开的皮带,像把他也一起捆住了似的,适时地还有几声许景屿的气息,混淆着在方玦的脑内炸开。
他努力将许景屿榨出,又拿舌头清理干净,吞咽入喉。
“你这都不止是痴汉了,小变态。”许景屿发现方玦全程都没有消下去过,分明都没有触碰他,居然还越演越烈。
“那要是明天没有高原反应……”方玦忍着不适起身,凑上前亲吻许景屿,“老公还穿这身好不好?”
许景屿笑,“行。”
互相的生理性喜欢,不失为一种非常有用的感情粘合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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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睡到自然醒,吃完早饭,出发前往雅哈垭口,去那儿看贡嘎雪山。
途径新都桥时,方玦看见有商家卖炸小土豆,非要下车去买一份。“好香啊,你快尝尝。”他挑着竹签,习惯性地把第一块递给许景屿。
“还行。”许景屿咀嚼着,重新打燃车。
方玦自己吃了一块,“比我们平常吃的那种糯呢,说不出来,感觉不一样!”
过一会儿,他又举着自己查出来的资料给许景屿科普,“这种好像叫高山小土豆,市面上有卖的,我查购买记录,我还买过呢,但印象中没这个好吃。”
“可能市面上那种只是个幌子,实际不是从山上运下去的。”
“啊?”
“也有可能是你现在心情好,给它美化了口感。”
“有道理,那我要多吃一点。”
慢慢悠悠地抵达雅哈垭口,太阳还未下山。
“赶上了!”方玦见四周没车,激动地把脑袋伸出车窗外,“那儿吧,那个方向,我看见雪山了!”
高海拔使得呼吸开始急促、绵长,方玦等许景屿停好车,迫不及待从上面跳了下来。
原以为雪山就是白色的,但它其实带着些灰蓝色彩,可能是被天空染上了一层光影,看上去更像是晶莹的矿石。
群峰伫立,磅礴地直插云霄,仿佛是大地的脊梁,没多久,又被慢慢变红的夕阳,裹上温和余晖,呈现出掠光一样的金顶。
“许景屿。”方玦回首抱住慢一步下车的许景屿,“我们运气好好,刚好能看到日照金山。”
“不是运气好。”
“嗯?”
“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小狗?”许景屿没头没尾地说。
“哪朵啊?”而方玦轻易被许景屿带偏了关注点。
“那儿。”许景屿走到方玦背后,抓起他的手,高高举到雪山和云面前,“你这样透过指缝看,看到了吗?”
“没有啊。”
接着一枚比金山还要闪耀的戒指,从天而降,迎着如晕一样的落日,套到了方玦的无名指上。
方玦没有回头,如鼓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排山倒海。
他很小幅度地蜷缩了一下手指,想要看清戒指的模样,却被心里膨胀而出的满足,堵塞了五感,怎么都看不清楚。
“你什么时候买的呀?”
“你答应和好之前,就订了。”许景屿伸出自己的手,握住方玦,无名指上是另一枚成对的戒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