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魅魔,在线○○ 第53章

因为那是连影子都没有的非人存在,是……

“喂。”

火山头开口,单凭独眼便在脸上扭出了嫌弃的表情:

“这都第几个了,你这家伙就不能自己收拾好烂摊子?”

阴影里的脚终于迈到月光下,而他的脚边正散落着一具尸体。

之所以用‘散落’,只因尸体的确过于零碎,像是被什么从内部撑开。

膨胀过度的血肉于某一刻轰然炸裂,无论是内脏还是肢块皮肤统统糊在地上、墙上,就连野狗都会因这骇然一幕仓皇奔逃,而火山头却对此视若无睹。

同样如此的还有另一人。

“啊,毕竟如果沾上血可不好清。”

女性温婉的嗓音突兀响起,为此情此景添上几笔诡谲。

窈窕身影施施然走出,夜风将发丝吹动,隐隐露出额上的缝合痕迹,让原本笑着的女人蓦地阴沉起来。

“悠仁那孩子对气味可是很敏感的,发现什么就不好了。”

停顿片刻,她笑意加深:“况且,处试验废料…也是同伴的职责之一哦。”

这话似是在推脱责任,惹得火山头愈发不快。

可他还是忍下怒气,只是让头顶火山喷了几缕火苗,便开口道:

“怎样,我等的同胞找到了么?”

女人摊开手:“很遗憾,没有。”

“嚯,”火山头不耐烦的表情更明显了,隐隐有些火气:

“也就是说,你叫老夫来只是为了处一个人类?”

话音刚落,冲天火焰自眼前乍现,几乎是将所有血肉都拖进火龙卷中。

甚至有火舌舔|过了女人不远处的地面,腥臭尸块于高温下迅速燃烧,眨眼便只剩一地残灰。

可被威胁的女人只是轻轻抚掌,在独眼瞪过来时继续道:

“不要心急,我还没有说完。我去试探的那位目前来看应该并非我们的同伴,毕竟他展现出来的能力似乎太单调了,而且——”

将余下呢喃隐没,缝合线女人掩住唇嗤笑一声:

“将爱从有咒力的存在里引导出来,再形成攻击,这可不是[欲望]能做到的事。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将目标放在那位黑市传说身上,这是我的判断,漏瑚。”

“你一个照面就看出他不是我们要找的?”

名为漏瑚的火山头皱了皱鼻子,有些疑惑。

“因为爱啊。”女人喟叹。

“[欲望]怎么会懂得爱,它天性就该混乱、拙劣,一视同仁地将所有人拖入深渊。而相比之下,那个人未免太过平和了。”

平和到连情绪都是寻常人类的范围,这对[欲望]来说本就不正常。

说着,她目光移向手掌。

掌心里的纸式神如今只是普通纸片,失去了那名咒术师老者的身体,她便没办法使用对方的术式。

可她还是在老者被彻底吞噬的前一刻,藉由那具咒术师的身体,领悟到了那个青年的攻击模式,这也是她想要将青年排除寻找范围的原因。

——爱与欲望无法共存。

除非……

忆起那对灿若流金的眼眸,以及其中划过的冷淡与红。

女人摊开手掌,任由薄薄纸片吹落,而后转身朝着咒灵微眯起眼:

“除非,有人甘愿牺牲一切将其封印或是容纳,但全人类的欲望何其庞大,只有……不,说不定那样也不行。”

她笑意收敛,随后话锋一转,似是改换主意:

“不过,或许是我试探的方式不对,还是等到‘祂’诞生后再去试探好了。”

“毕竟人对人的憎恨和恐惧,以及人之欲,某种程度来说十分相似呢。”

听到最后一句,火山头咒灵咧开嘴,露出黢黑牙齿:“你说的没错,只需再过些时日……”

他们就能拥有打败咒术师的底牌了。

——而且是两副。

与来时不同,两道脚步声并列着渐行渐远,月光却只能将一道影子逐渐拉长。

直至光暗交错,无论是诡异的火山头还是缝合线女子都消失在夜色中,只余尾音掉落在窄巷里。

“说起来,你和那群人类的合作如何?”

“进度还算合格。但未雨绸缪的话,还有些麻烦要处,比如如何躲过高专的结界。”

“或许,我需要借用那对‘双子’其中之一的术式。”

脚步声停滞,女人的轻笑淹没于黑夜:

“——当然,若是完整的身体就更好了。”

*

电话挂断。

夜幕下,玻璃映出金发青年因沉思而微蹙的眉头。

直至风刮过树梢的沙沙声响吹进屋子,安室透这才回神,拉好窗帘离开了阳台。

给诸伏景光打电话的初衷,自然是与对方交流情报。

只是在那端接通的一刻,安室透没来由生出一种微妙预感,让他并未将贝尔摩德与他说的信息复述给幼驯染,只是将椰奶酒的相关情报说了去。

[恶和欲望仅一念之间,况且有些场地还是让给他人比较好呢。]

组织著名谜语人给他的提示只有一行字,安室透只能从中看出并不推荐他参与其中的意味。

然而可惜又庆幸的是,贝尔摩德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而无论是组织的波本还是公安的降谷零,都不可能在这风雨中独善其身。

——他们是卧底。

尽管在得知组织与咒术界有联系后,这份卧底工作就难度升级,但不管是降谷零亦或诸伏景光,都没有退让的后路。

只是……

为自己准备了面包当作夜宵,重新坐到电脑前的金发卧底困惑地思考一下,末了还是甩了甩头发。

方才听上去hiro似乎没事,可那真是幼驯染养的狗?而不是什么擅闯民宅的恶犬?

算了,左右想想,养狗也不是什么罕见事,自己不就养了哈罗吗。

至于情报,等明天再说,反正这种事也不能急于一时。

如此想着,安室透便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投入工作。

而在收拾包装纸,看到上面的涂鸦小狗图案时,金发青年不禁勾出一抹笑容。

虽说hiro家的狗听起来不像小型犬,但呜呜叫的时候…总有种挑衅和撒娇集一身的感觉呢?

也不知是公的母的,下次问问好了。

*

——浴室。

雾气将镜面氤氲。

双足赤||裸着踩在地砖上,诸伏景光后背靠在冰凉瓷砖,身前却是开到最大的花洒水流。

尚有些发抖的手则在冰火之间来回攒动,直到大脑再度空白一片,情|热的烟花炸开在幻觉左右,男人这才深呼吸几下恢复体力,认真冲洗起来。

待到诸伏景光将衣服穿好,热水器的温度已经降到了27°C。

他抹开镜子上的水汽,从满室热潮里看向自己。

镜中人熟悉的面孔上还染着红,下唇左侧有些肿起,是他自己意乱情迷间撕咬的结果,看上去一晚上就能消除。

而拨开衣领往下看,脖颈间的痕迹却与之相反,那是完完全全不会考虑体面的人留下的东西。

像是玩弄猎物的撕咬,又像要将他彻底拆吞入腹,诸伏景光想,大抵五月朝宫的本性便是如此,对确认的猎物从不吝啬占有欲。

仅仅是因为幼驯染的一个电话,那对鎏金的主人便能随时变成任何生物,但就是不当人。

不得不说这家伙过于难应付了。

而且……

湛蓝色深沉下来,诸伏景光总感觉五月朝宫太明白该如何引诱一个人了,熟练得根本不像他说的无实操人员。

但诸伏景光姑且愿意相信对方,就当这人是天赋异禀。

毕竟很多事往往迈出第一步就再也无法阻止,底线也就随之一降再降,他自己就是典例。

刚从思索间回神,浴室的门就被突如其来的敲击轻轻震了震。

公安卧底当即换上冷淡表情,一把拉开门,便看到了蹲在门外的人——

抱着臂俯视着对方的发顶,猫眼男人幽幽道:

“你还真当起看门狗了?”

将夹在指间的未点燃烟卷晃晃,五月朝宫不急不缓地眨了眨眼,一直到男人的脚尖踢过来,这才慢悠悠站起身。

配合着一身衬衫西裤,颇有种社畜沦落风|尘的味道。

风|尘社畜开口便戳破了男人的伪装:“前辈果然又在里面来了一次吧?”

“看上去有十多分钟?果然刚刚是因为波本在才去得比较快?还是说,可以承认一下我的技术不错?”

最后一句几乎是和身子一起粘过来。

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诸伏景光视线落在对方手里的烟上,认出那应该是自己放到茶几上的。

“你抽烟?”他对前问不置可否。

黑发青年摇摇头:

“不抽,但我觉得如今的情况挺适合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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