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礼帽间隙去看站在光下的青年,银发杀手压低帽檐道:
“他是编外人员,这是……BOSS的命令。”
尽管邮箱里并没有躺着类似邮件,但琴酒总记得BOSS说过。
左右这不是机密任务,而椰奶酒……虽然知道对方早上跟苏格兰在一起,但琴酒都是默认这人工作日朝九晚五不在,所以才没叫他。
没错,这才是琴酒只叫苏格兰一个人做任务的原因!
但既然现在椰奶酒有时间,那也不是不可以来。
而听到这个,安室透只是皱了皱眉便揭过话题。
虽然对这个结果不甘,但他也不好发表什么,毕竟这次行动并非他主导,况且……
他瞥了眼旁边的那群人,不禁在心里露出半月眼。
组织里的这群人一个个都开始拥护椰奶酒,真不知对方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汤,还是说催眠的影响力这么持久?
应该不至于。
否则岂不是五月朝宫一个念头间,整个组织都会变成对方的游乐场?
将随身带的武器都检查好,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无辜青年,安室透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
“你究竟来做什么?”
对此,五月朝宫耸了耸肩:
“苏格兰那边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我的,我好歹也知道狙击任务不能打扰他。而且——”
目光暧昧丛生,一对金眸掠过冷漠注视他的琴酒,随后便是行动组的其他人,最终才转回到安室透身上。
黑发青年笑意盈盈,言语间充满暗示之意:
“而且,我也并非要一直和苏格兰绑在一起的。”
!
一句话将氛围点燃,鎏金流转间,人群蠢蠢欲动。
就连琴酒也只是嗤了一声,却未多言,而是一转身将风衣衣角翻出黑云滚滚,告诉他们时间将至,于是所有人都带着躁动回到各自的位置。
17:59。
而在最后一分钟的时间,五月朝宫抬眸看向西方,那里相隔600码外正是苏格兰的狙击点。
只要在杀掉目标后调整准镜,对方就能刚好看到这里。
——绝妙。
金眸眯起,黑发青年自始至终都没再挪动半步。
直至枪声响彻云霄,对面的预谋出乎意料地让整座塔楼都为之震颤。
他这才从仿若沉思的状态里回过神,在同行人惊呼‘他的竟然用武|装直升机!不讲武德!’的吼声里扬起一个微笑。
随后灵巧地躲过子弹,朝安室透那边挪去。
不远处,金发青年刚换过弹夹,正遥望上空的武|装直升机,余光扫过还有段距离的塔顶门,估算着角度。
可突然有什么自上空落下,紫灰色瞳孔骤然紧缩,安室透来不及反应,身体便下意识往旁边跑去!
快,还要再快一点!
“轰隆——!”
左耳轰鸣。
爆炸形成的冲击波与烟尘席卷而来,汹涌着要将他掀翻。
可比它们先一步到来的,却是一个温热拥抱。
一道黑色的影毫不犹豫劈开浓浓烟障,将他护在身下滚到了塔顶门的后方。
“椰奶酒和波本撤了,大哥,我们也走吧!”
耳机里伏特加的声音格外明显,而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可安室透却一动也不敢动。
被压在下面,汗水顺着额头滑过面额,金发青年快速吞咽一下,不敢相信手下传来的异物感。
带着些许凉意的硬物硌在指缝间,随心跳起伏,即使隔了层衣料磨蹭在皮肉上,也依旧可以刮搔出内心深处的颤栗。
而形状…像一颗十字星。
这并不是纽扣。
深吸一口气,尽管智告诉他前方或许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
皮肤颜色深,但此刻的安室透已是满脸涨红。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最终却只反复挤出一个字:“你,你——”
“喔,你说这个啊。”
撑起身,看着身下青年瞳孔地震的表情,与金发青年短暂心有灵犀的人蓦地笑了:
“虽然不是很想宣之于口,但既然安室先生问了,那也不是不能说。”
说着,青年稍微俯下身,明明还隔着不算近的距离,可安室透却只觉那翘而长的睫毛都扫到自己脸上。
金发卧底潜意识将手往外推,却听到一声轻哼,带着湿哒哒的黏腻感,像被蜜糖冲刷过一般,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于是他眼里便全是那近在咫尺的嫣红,五月朝宫捉住他手腕的力道格外轻盈,几乎是放纵他方才的胡乱摸索。
随后就连包裹着鎏金色的眼角都泛起红意,将唇边溢出的低语衬得愈发晦涩:
“这个是苏格兰给我的礼物,不过是今天刚打上去的,还有些疼。所以——”
“可以请你不要扯吗?波本。”
第45章
薄纱之下,肤色若隐若现。
无意间按在胸口上的手掌滚烫,让布料与皮肤进一步贴合。
是以在应急灯灯光的照映下,安室透刚好能从指缝间捕捉到十字形的凸起,埋于软|肉深处,随着呼吸起伏颤动。
除此之外还能隐约得见被黑纱藏匿的蓝,似乎一旁还有细小链绳拖拽着,勾连起靡颓的另一端。
而只要轻轻一碰,那颗十字星目前的所有者就会不适应地扇动睫毛,将喘息漏出唇角。
——咕咚。
喉结再次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却并非因着其他缘由。
如此令寻常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放在安室透眼里只能让他脸色白上一个度。
他满脑子都是对方话语的回放:
苏格兰的礼物,苏格兰的礼物,苏格兰的……
而觉得这反应甚是有趣,五月朝宫垂眸打量似乎大脑宕机的男人。
他承认波本有一张好皮相,情报工作者擅长靠一切换取所需,波本更应该是其中佼佼者,只是对自己来说,他远没有苏格兰那么吸引人。
但若是能让苏格兰将更多的注意放到自己身上,那也算是个不错的消遣。
——不。
或许波本在看到这些之后给出的反应,就已经值回票价了。
想到这儿,零碎的轻喘只一刻便化作浅笑,蛛网下徘徊的猎手微微俯身。
而此时安室透的大脑则疯狂冒烟,优秀的卧底素质却迫使他回神。
于是金发青年的手刚撑到缓步台上,便感到身上人有动作。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视线却跟随着对方上移至一处阴影——
不,那不是阴影。
是掐痕,是手印,触目惊心。
雪白脖颈间环着一圈黑紫色的手印,浓郁得让安室透一时间恍然,说不定凑近些都能看到施暴者留下的掌纹。
然而这样的‘作品’与此刻五月朝宫脸上的诡笑无比配合,有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怪异感。
而见他不动了,黑发青年沿视线思躇,露出了然神色:
“在看这个?”
他刻意将衣领往下扯了扯,抱怨里都是心甘情愿堕落的甜蜜:
“很吓人?也是呢,那时候苏格兰下手太重了。”
安室透:“……”
苏格兰掐的,苏格兰掐的,苏格兰……!
——hiro,你当初说的蜂蜜陷阱它正经吗!!!
安室透觉得自己就像被汉堡胚夹在中间的肉饼原料,机器流水线把他翻来覆去摆弄,左一拳右一拳锤成饼状。
嘈杂声在脑内嗡鸣不止,最后都变成无声的尖叫!
可优秀的卧底敢于直面深渊。
所以当黑发青年看过来时,情报员只是冷着脸一把推开他,随后拍了拍身上灰尘。
眉眼间的弧度完全不同,却莫名让五月朝宫想到那个600码外的男人:
“你和苏格兰的事与我无关。”
他不能承认自己和诸伏景光的亲近,尤其是在椰奶酒这里,否则惹怒这喜怒无常的家伙就不好了。
会给幼驯染添麻烦。
而看着金发男人这副模样,不知怎么的,五月朝宫飘飘然的心情莫名低沉了些。
可他还是稳住被推开的身体,点了点耳机,笑意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