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海洋下凶光一闪,就将双腿试着收紧,果不其然听到了一声闷哼,他这才扳过一局般冷笑着:
“所以说,你隐瞒了我这么久,就想看我被耍得团团转?”
着实没料到对方竟揪了这样的陈年旧事来对付自己,五月朝宫心下感叹,面上却急转为一副诚恳道歉的模样。
一对鎏金眨了又眨,看似危险的竖瞳都泛出粼粼水光:
“抱歉,但前辈为了我冥思苦想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况且这也没办法,谁让我们两个最开始就在互相试探呢?”
他说着还歪了下头,长发顺从身体的弧度垂落于锁骨处,携了猫眼男人的视线去看那近些的银钉:
“只是把某些无伤大雅的情报藏起来了而已,是前辈事先没有问我啊。”
这话直接把诸伏景光气乐了:
“你还有了!”
一巴掌按在凑近的脸上,猫眼男人把那颗脑袋往后推,却觉手心被温热濡湿,意识过来后脸色爆红。
视线晃动间就见黑发青年顺势探出舌尖,灵巧殷红剐在对方掌心柔软处,刺得男人一个激灵。
在那双眼阴沉地射过来时,五月朝宫这才讨好地蹭了蹭对方的手:
“前辈,想知道我是怎么清楚你和波本的联系的吗?”
诸伏景光:?
还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极为考验体力和羞耻心的事,结果却被中途打断。
视线下移瞄了眼青年的情况,诸伏景光不可避免地怀疑起人生:
难不成那本魅魔饲养手册上的内容全是假的?
但这份疑惑到底未能盖过对情报的好奇,是以猫眼男人仅是板住脸点了下头,给了黑发青年一个让他说下去的眼神,后者便温声道:
“之前和前辈说过我能看到欲望,实际上不止是颜色和形态。”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往前送了送。
难以忽视的热度蹭在罅隙间,粗糙布料将之剐搔得愈发暧昧,让清晰感到自己被挟住的男人忍不住偏过视线,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一般小声催促:
“还有呢?”
猎食者心情愉悦,笑着露出锋利牙尖:
“还有啊……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关联。”
呼吸蓦地一滞,诸伏景光便见对方抬起手,摸在了自己的皮带扣上,一边意味深长地道:
“波本和前辈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们的欲望在对彼此打招呼呢。虽说跳起来的样子和小动物如出一辙,只可惜当我意识到这背后的可能时,就完全没有了欣赏的心思。”
“前辈,那时的我可是相当嫉妒着波本啊——”
危险地拖着长音,在男人心虚地将眼神飘移出走后,黑发青年却无奈摇了摇头:
“说起来,要不要现在确认一下,和朗姆二世报个平安?”
“现在?”诸伏景光一愣,旋即失笑:
“朗姆二世这种叫法也太奇怪了……不过,的确。”
他确实应该尽快和zero取得联系。
并不是不信任五月朝宫的说辞,而是到底对这两人放心不下,鬼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达成了什么协议。
只是…五月朝宫竟然会纵容自己现在联系zero,这家伙不会又想干什么吧?
怀疑自那对深海里由潮汐送来,五月朝宫微微一笑,并未计较这些,而是看似大度地道:
“别这样看我哦,毕竟已经和前辈有了深入交流,我再去嫉妒朗姆二世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他可不会急于一时,盛宴总需要漫长的等待时间。
而为了让苏格兰彻底放松下来,让一让波本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两位——
“……还是说,你们两个不止是我看到的关系?”
话到最后急转直下,鎏金色倏然眯起。
诸伏景光却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摇头否定:
“我们是幼驯染。”
五月朝宫:?
这次轮到五月朝宫打问号了。
他极为费解:“也就是说,你们都在一个官方组织……公安竟然会派好朋友一起卧底到同一个组织?”
听他这么说,诸伏景光也无奈道:
“不。其实我们分别在警察厅和警视厅,只是两边并没有事先进行沟通,所以……”
一切尽在不言中,黑发青年为对方的遭遇默哀一秒,同时又打从心底庆幸。
如若不是公安委派对方进入组织卧底,再加上组织安排的任务等种种巧合,自己也不会在酒吧那样的地方遇到苏格兰。
但想起窄巷里的相遇,五月朝宫了然:
“所以前辈之前被组织怀疑,也是因为卧底……一年前有什么让你险些暴露了么。”
不着痕迹地瞟过浴室里的装饰,诸伏景光将自己缓慢下滑的身体往上蹭了蹭,却在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时尴尬僵持,一时间不上不下。
于是他索性止住动作,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轻轻叹了口气:
“是,那时警视厅里的卧底大概发现了什么端倪。恰逢那次接的任务让我受了不轻的伤,接应人也没有及时赶到,才显得很是狼狈,不过好在有你。”
那天的记忆不甚清晰,诸伏景光到现在也只能记起昏迷前看到的画面。
然而即便如此,冷雨夜下的艳色身影却依旧在他心里扎根,第二天便恢复的伤口更是让他发自内心地感激着这位神秘人,期待有一天能够再次重逢。
……不,现在这样算是把他自己当作礼物给出去了啊!
如此想着,难以消化的羞耻心再度浮出,他一抬头却撞进灿金色的流光里。
五月朝宫第一次完全摒弃了欲望的视野,透过莹白去完完整整地看一个人,在观察到对方开始漫开薄红的脸颊后,呼吸粗重一瞬:
“前辈,那凭借昨晚我在巷子里做的那些,你应该猜到当初治疗你的方法了吧,那可是我的第一次。所以——”
警笛拉响,猫眼男人双目圆睁,却见黑发青年温驯地垂下头,将不知何时从自己这儿盗走的手机塞到他手里。
比寻常人要红润的色彩贴在他耳边,缓缓将句子吹进耳中:
“喏,我倒是无所谓,给朗姆二世打电话确认他的平安吧,我想这种时候他会很需要你。”
?
拿起电话在对方脸上扫了一圈,诸伏景光狐疑地打过去,一边呢喃道:
“我还以为你……”
黑发青年眉梢轻挑:“什么?”
他换了话题:“没什么,我以为你还会有那么一点在乎组织。”
不然为什么会在被怀疑的情况下,继续留在组织里?五月朝宫可不是卧底。
心说谁家特工机构会派魅魔做卧底,另一边听到铃声响起,黑发青年于暗处不着痕迹地勾起唇,一边温声道:
“我的立场一直都是前辈你。”
“除此之外,这里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握住手机的手一紧,一时间心跳如鼓,连呼吸都忘了去。
然而就在对面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诸伏景光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那就是——
五月朝宫,这家伙为什么要让他以现在这样的姿势给zero打电话?
……等等,不会吧!
极其不妙的预感还未全然攀上心头,猫眼男人便感视线一转。
眨眼间,自己竟被黑发青年抱着转了半圈,一只手抵在被后背勉强焐热的镜面上,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则感受到一股抽力,紧接着手机便被甩到了一边。
他立刻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什么,几乎是面带惊恐地想要回头看去,却被一道声音蓦地钉住——
“喂……hiro?”
见电话打过来,安室透有一瞬的愧疚,同时也暗叹两人的默契。
此刻他刚和上线汇报完毕,正打算给诸伏景光报个平安,便留在朗姆的基地里核心文件,没想到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料到诸伏景光一定是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会联络自己,安室透也叫了对方的昵称以示安全。
然而对面却沉默片刻方有反应,末尾还卷了些潮湿回音:
“zero,你在哪里?”
尽可能平静地呼出问题,诸伏景光此刻整个人贴在镜面上,身后的青年从后面抱住自己。
一双手臂牢牢钳制着腰胯,像要用能够将人揉进血肉的力气捕捉一只蝴蝶。
在翻身时被迫岔开的腿又重新闭合,竭力并紧,却因炽灼的阻碍始终无法并牢,反而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原来叫hiro……景吗?是昵称吧,zero和hiro叫得真亲密啊。”
捕食者压低的、危险的气息洒满全身上下,就连浴室里早已消散的热气也重新追回。
睫毛细碎颤抖,视线无意间扫过镜面,诸伏景光感觉自己全身红得像被蒸过的螃蟹。他竭力忍耐着不去给身后的人一手肘,一边任由五月朝宫将自己的衣物褪下。
电话响起的那刻,对方的计谋就已成了定局。
毕竟他没办法在这敏感时期给zero打电话之后又挂断,如此这般反而会让对方担心。
而既然接通了,那么挣扎就会让衣物摩擦声更大,若是暴露出什么不一样的情况,也难保zero不会发现端倪。
所以目前来说最好的做法,竟然只有任由五月朝宫为非作歹这一条路。
——放过zero吧,他不是你play的一环啊!
心一横,索性只去注意安室透的话,诸伏景光在心里默念一百遍不要被身后人的动作所影响,大不了就让对方蹭蹭。
然而当那两只温热的手从上身撤去,转而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时,猫眼男人还算淡定的假面骤然皲裂:
[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