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命不凡 第57章

柏然没喝太多酒,原本还算清醒;闻言眼前瞬间一黑,脑袋里“嗡嗡”地响起来,心痛得像在滴血,一边转账一边咬牙切齿:

“以后这种派对再也别叫我了,我要攒钱回血。”

汤姆更懵:“不是……我只是在里面睡了一觉啊,这也算?”

萨曼莎默默朝他点头,无能为力。

“啊——”汤姆一脸痛苦,为平白无故从口袋里飞走的两百块哀恸。

车后排,杰西卡和谢桑榆仍旧安静地闭着眼睛。看样子是醉得厉害了,已经没什么精力出声说话。

没一会儿就到了酒店,大家依次下车。

杰西卡还好,谢桑榆已经站不稳了;闭着眼睛软软地朝柏然的方向倒下,像一张不受控制的多米诺牌。

柏然连忙伸手接住他,左手揽住谢桑榆的腰,扶着他尽量站直。

谢桑榆仍旧戴着来时的那顶渔夫帽,脑袋靠在柏然肩上,帽檐下露出泛红的嘴唇和鼻尖,不安分地蹭动着。

柏然在车上转钱的时候,酒已经因为心痛而醒了大半;下车后被风一吹,基本就完全醒了。想起去年谢桑榆醉酒时浩浩荡荡的场面,心中难免开始警铃大作。

“放开我……”谢桑榆嘟囔。

柏然已然觉得头皮发麻,没敢出声。

“放开……放开我!”谢桑榆挣扎着,声音大了许多。

乐队其他人全都听到了,好奇地回头朝柏然和谢桑榆的方向看。但谢桑榆说的是中文,他们没能听懂意思。

柏然松了松手臂的力气,也用中文回他,压低了声音:“你安分点。”

谢桑榆冷笑一声,口齿不太清晰地说:“要我安分?某些人可比我不安分多了,衣服随便脱,身子也随便给人摸,还当着我的面。真是轻浮,轻浮!”

柏然脸色霎时一窘,耳朵也隐隐红起来。

乐队其他人更摸不着头脑,用英语问柏然:“他在说什么?”

柏然慌张地动了动嘴,眼神躲闪,简要概括:“没事,他骂我呢。”

围观的几人瞬间了然。

所谓酒后吐真言,谢桑榆的“真言”可不就该是骂柏然的话吗?

“他喝多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萨曼莎还很贴心地劝了柏然一句。

柏然点头,正准备说话,谢桑榆又开始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要我吃醋?”

说着,竟还径自委屈起来:“我最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哪里冷落你了吗?所以要故意让我难受?还是你就是想看我吃醋的样子?现在你得偿所愿了。”

柏然如芒在背。他明白是他亏,恋爱关系里的人对身体接触要更小心才行,哪还能像他一样,拉着别人的手让别人摸的?

都怪喝多了酒,做起事来根本不过脑子。

“我错了,别难受了好不好?”柏然温声安慰,顺便抬头朝其他人抱歉地笑了笑。

谢桑榆却不依不饶:“不!你要补偿我!”

柏然不想在酒店门口站太久,万一路过一个听得懂中文的人就惨了,连声答应:“好好好,你要什么都行,咱们先回房间去好不好?”

谢桑榆不说话,不同意也不反驳。

柏然试探性地揽着他往前走。谢桑榆依旧低着头,但默默跟上了。

同时,那顶渔夫帽下垂的帽檐下,谢桑榆的唇角悄悄勾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嘿嘿,柏然还不知道不守男德的下场……

第74章 4.谢桑榆,你骗我

“柏然,你确定你可以?”

临分别前,萨曼莎仍旧不放心,面露担忧:“要不跟汤姆或丹尼尔换一下房间?让你听这么久桑榆骂你的话,感觉有点过分……”

柏然强作镇定,解释:“没事,如果他骂得实在过分,我也会骂回去的。”

听着怎么也不像个说得过去的办法……

萨曼莎抿嘴沉默了一会儿,见柏然的确没有改口的意思,也不好强迫:“好吧,那……睡个好觉。”

“嗯。”柏然点头,伸手把谢桑榆的胳膊抄起来。

两人踉跄着进了房间,房门在身后咔哒关上。

柏然正准备插上房卡,忽然身前一重,身体毫无预料地向后倒去,后背不轻不重地撞在了门板上。

柏然的眼睛瞬间睁大。黑暗里,胸口贴上一片温暖的搏动,一只手伸向他的后腰,倏地抱紧。顷刻之间,两人上半身的每一寸都贴了起来。

湿热的鼻息落在鼻尖和下巴上,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努力遏制着什么。柏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脏没来由地跳得飞快。

外面成员们的声音从一门之隔的走廊传进来,听上去那样近。

“嗯?你们刚有没有听到‘咚’一声?”

“好像有,你不说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什么声音啊?哪里?”

“不知道,哪个房间里吧?这层这么多房间……”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

“就听到一声,应该只是不小心碰到哪了。”

柏然闭了闭眼睛,肩胸的肌肉无意识地绷紧,不敢稍动。

“呵……”身前的人低声笑了,另一只手搭上柏然的肩膀,轻轻地、慢慢地,用指尖从肩膀滑下,蹭掉了半边肩膀上的外套。

微凉的指尖继续摸上手臂的皮肤,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激出一股直冲人喉咙口的酥痒。

柏然的呼吸愈发不稳,胸口起伏着,嘴唇无意识地朝前追去。

蓦地,在手臂上作乱的手指停了下来,跳到了柏然的掌心——

嘀。

房卡入槽,玄关和洗手间的灯亮了起来。

谢桑榆抬高了下巴,目光好整以暇,从帽檐下望进柏然的眼睛,嘴角还残余着未尽的笑意:“想什么呢?”

柏然闭眼重重地呼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已然微微发热的脸侧:“别闹了……”

话音未落,嘴唇张合之际,谢桑榆便一个吻印了上去,旋即又分开。

这个吻很轻很短,并无多少忄青涩意味,却成功地让柏然再次说不出话来。

谢桑榆伸手摘掉帽子,挂上墙上的衣帽架,露出一双炯炯的眼睛:

“你说要补偿我的。”

柏然愣怔,这才意识到不对。谢桑榆的眼睛,对于一个刚还醉得胡言乱语的人来说,未免太过清醒。

柏然的神色略显茫然,回想起方才那个短暂的吻,似乎也没尝到什么酒味。

“你没喝多?”柏然不解地瞪着眼。

谢桑榆并不直接回答,眼神暗了暗,视线从柏然的嘴唇逡巡到锁骨,又重新看向他的眼睛,露出一种迷蒙的表情:

“你说了,我想要什么都行。”

柏然轻轻蹙起眉:“谢桑榆,你骗我。”

谢桑榆的眼神稍稍滞涩,但很快又重新流动起来:“你也没问我是不是喝醉了,怎么算骗你?

“但你拉着别人的手,主动让别人摸你,总是无可争议的吧?我吃醋也好,难受也好,也都是真的。你基于此做出的补偿我的承诺,也该是真的,对吧?”

柏然露出些许犹豫。他今晚也喝了酒,头脑中的逻辑并不像往常那样清晰,并不能做更多批判性的思考。

谢桑榆的嘴唇又覆上来,柔软的、湿润的,重重地叼吮着柏然的唇舌,颇有些不容分说的意味。

“对吧?”

谢桑榆又离开。

柏然的嘴唇下意识想要追上去,却都被谢桑榆避了开去,只重复着尚未得到答案的问题:“对吧?”

柏然晕晕乎乎地:“对。”

说完,迫不及待地又去吻谢桑榆。

谢桑榆这次没再躲开,由着柏然畅快缱绻地吻下去。那点未散的酒味变得暖热香醇,随着唇舌交缠的吻声,一点一点侵蚀着所剩无几的智。

谢桑榆的手指又落在了柏然的肩上,很温柔地,毫无攻击性地,悄无声息地从外套的衣领下探进去,引导他脱出两边的衣袖。

谢桑榆的手已经被暖成了和身体同样的温度,抚上柏然滑润的手臂皮肤,报复性地用力捏了好几下,留下一串交错的浅红色指痕。

柏然身上穿的是谢桑榆的衣服。

谢桑榆了解这些衣服的一切,布料、厚度、裁剪……一双手无比灵巧熟练,顺着袖口的空隙滑进去,在比如宽厚的背脊上轻轻摩挲,状似无意地上提,将无袖T恤的下摆轻而易举地带上去,举重若轻地摆脱裤腰的桎梏。领口也被顺势提了上去,卡在柏然的下巴上。

一切都过分水到渠成,柏然丝毫没有警戒心,配合地仰头让谢桑榆帮他把衣服脱掉。这衣服本就是谢桑榆的,就该按谢桑榆的意愿来处置。

某种意义上,也没错。

兴许是脱掉上衣后觉得冷了,柏然将谢桑榆抱得更紧,吻得更热烈,鼻息重重地颤抖着。

谢桑榆偏了偏头,从绵长酥软的吻中抽离片刻,低声说:“也帮我脱掉吧。”

柏然的手探到谢桑榆的腰际,从T恤的下摆钻进去,很快摸到那片与同人文里别无二致的、薄且紧韧的腰。皮肤下透着诱人的暖意,柏然张开手指,肆无忌惮地掐着两侧揉按。

“快点……”谢桑榆催促。

柏然抬眼看了谢桑榆一眼,缓缓蹲下,撩起一截衣摆,在谢桑榆腰际的皮肤上落下一个吻。

谢桑榆的腰立刻紧了一下,肌肉收缩,显露出了更有攻击力的线条。

柏然的吻又落下来,随着衣摆一点一点向上,一路吻到心脏的位置,方才帮谢桑榆把衣服脱了下来。

目光再一次交汇,这一次,两人都不再掩饰自己眼中的欲念。

就算柏然一开始还懵着,到眼下这一步,也已经明白了谢桑榆想要的“补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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