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老板的娃进了八角笼 第45章

洛城笑得更傻了:“你怎么还穿着外套啊,不热吗。”

闻人律倒了一杯热水,正把手贴到杯壁上仔细感受温度,答得心不在焉:“还好,不热。”他的眉心轻轻蹙起,专注眼神好似在做实验。洛城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不禁“哦~”一声,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那种体温低的人!哎,真好啊,摸起来肯定很舒服……”

闻人律差点儿打翻了杯子里的水。

被他这口无遮拦的话惊得心力交瘁,惯来冷静自持的alpha此刻也忍不住垮下肩膀,头疼地道:“洛城,你不能随便对别人说这种话的知道吗?人家真的会告你性骚扰的!”

“啊,不至于吧?”床上的病号依然是一副脑子短路的模样,半晌还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一翻身把自己裹紧:“……不说就不说了呗。”

瞥着他那头任性乱翘的卷毛,闻人律心浮气躁地叹口气,端着温水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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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洛城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只宽大的手掌先碰了碰他的额,随即握住他的肩头,轻轻摇晃:“先别睡,起来吃饭。”

“……有饭吃了?”心里惦记着这是大老板给自己做的饭,洛城立即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睡眼惺忪。闻人律端了张凳子放到床边,权作餐桌,上头摆着一碗白米饭、一小碟葱花,还有一碗镜面般光洁莹润的蒸水蛋。

看见这碗堪称完美的蒸蛋,洛城揉揉眼睛,迷糊的眼神逐渐变得清醒,又变作震惊——他猛地抬头望向这个西装革履、玉树临风的年轻alpha,惊讶道:“这碗蒸蛋是你做的?!”

“是啊,怎么了。”闻人律不明所以地垂眼瞥着他,显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震惊。洛城“哇”地大叫一声,眼神中顿时充满了钦佩:“我蒸了这么多年鸡蛋,从来没有蒸出这个镜面的效果!……你太厉害了吧!”

有没有那么夸张?闻人律略有些怀疑:“那你都蒸成什么样?”

“我跟我妈都是蒸成蜂窝的样子!”迫不及待地用勺子舀起两勺拌进饭里,又洒一搓葱花,洛城满怀期待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嚼一嚼,立即朝闻人律竖起大拇指:“特别好吃!又香又滑又嫩,咸度也刚刚好……你是厨神吗?怎么做得这么完美?”

他夸人跟不要钱似的,天花乱坠,闻人律用力克制住勾唇的冲动,不以为意道:“就上网搜索做法,挑了个热度最高的学着做,严格按照步骤,就做成这样了。”

“是吗?”洛城笑眼眯眯地望着他,看上去并不关心过程,只满心惦记着给大老板吹彩虹屁:“我也是按照步骤来的,但我就做不好。所以啊~律总,肯定是你特别聪明、特别有天分!……我吃了这碗蛋羹拌饭,明天绝对就好了!”

古人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闻人律的脸色立即绷不住了,嘴角突兀地勾了一下。这个变化被洛城看在眼里,当即眼睛一亮,嬉皮笑脸地又要灌迷魂汤,但闻人律的嘴角立即又拽了下去,还伸出手在他额上佯拍一掌:“少给我在这儿装疯卖傻!赶紧吃饭,吃饱了就吃药睡觉,我还指望你复出打比赛呢!”

“哎,好~”这方面洛城跟人精似的,见好就收,不再调戏这个薄脸皮的老板。但没吃几口,他悄悄抬眼,见闻人律背对着自己,攥着手机站在床边,耳廓似乎有些微微发红?

那瞬间,他脑子里某一处得意忘形的,似乎短路了一瞬。洛城愈发胆大包天,心痒痒地窃笑着,冲他试探地轻唤一声:“……小律!”

肩膀一颤,手机应声跌落,闻人律回头怒瞪着他,一张白皙的俊脸气得微微发红:“谁准你这么叫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洛城开心坏了,过于忘形以至于歪到了床上:“叫一叫嘛,我觉得比律总好听~”

……这人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怒气冲冲地捡起手机,闻人律在心中暗骂:早知道就不该给他做饭,点个外卖都是仁至义尽了!

骂完,一转头见这人还在乐,半长卷发笑得一颤一颤的,仿佛一匹恶作剧成功的弗里斯兰马。他不禁咬牙,忿忿丢下一句“雅马哈发过来的机车我让人停在楼下了”,便心浮气躁地走了出去。

飞快地下了楼梯,闻人律大步走到泡桐树下,又不放心地回望,就见洛城不知何时蹭了出来,正披着毯子趴在护栏上朝他挥挥手,一口白牙明晃晃的。他面容不禁错愕地一滞,也不好再挂着脸,抬起手……犹豫地晃了晃。

坐到黑色宾利里,闻人律望着窗外逐渐后退的老街景致,半晌似乎想起什么,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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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家,月凨果然如洛城所说,正在自家的沙发上端坐着。她两只小手把狗狗路易的毛耳朵抓在手里,神情专注,像玩泥巴一般轻轻搓揉。

闻人律一见她便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嘴角微勾着,神情异常和煦:“月凨。”他低声呼唤。小丫头抬起脸,那认真而乖巧的眼神显然记得他,还伸出小手轻轻“哦”一声,好像在说:是你呀!

听见声音,敏姨从厨房里走出来,见他回了,赶忙解释:“少爷,今天阿城病了……”

闻人律抬手止住她的话,平静地点点头:“我知道,我就是从他那儿回来的。”

“这样吗?”敏姨有点儿惊讶:“阿城现在怎么样啊,退烧没有?我走之前给他煮了一锅粥,他吃了吗?”

一提起这个,闻人律的面色就变得有些微妙:“……他不小心把粥打翻了。”

“啊!”敏姨哭笑不得:“那他吃什么?”

“他……”闻人律坐到沙发上,把月凨揽进怀里,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儿:“我点了个清淡的外卖给他吃。”

闻言,敏姨终于放下心来:“吃了东西就好。那孩子随心所欲的,生病了不觉得饿,就懒得吃东西,任性得很……”一边说着一边回了厨房,继续做菜。闻人律深以为然地一挑眉,低头望向沉迷于拽狗狗耳朵的小婴儿,自言自语道:“你爸确实挺可恶的,蹬鼻子上脸……希望你长大了不要像他。”

说来也怪,路易这家伙平常都高冷得很,跟自己挨不了十分钟就要走,这会儿对月凨却异常的有耐心。它整个狗环成一个半圆,把月凨牢牢地圈在沙发角落,跟个尽职尽责的守卫似的,表现也十足温顺。闻人律都忍不住搓搓它的狗头,低声质问:“怎么回事,你尊老爱幼,逮着中间使劲儿揍是不是?就知道给我甩脸色。”

路易的回答是懒洋洋地看他一眼,随即不屑地用鼻子喷了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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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过饭,月凨被敏姨洗得香喷喷的,用浴巾包裹着抱出来,白皙粉嫩仿若一块刚出炉的水豆腐。闻人律听见她们在书房外走动的声音,敏姨唱着歌儿逗月凨开心,小丫头的笑声十分文静,又轻又缓的,仿佛幼鸟的啾鸣。但他忍不住想:月凨跟洛城在一起时好像不是这样的,自己曾看见过。她会被洛城逗得咯咯大笑,声音像银铃那样清脆,甚至会露出光秃秃的粉色牙床。

……看来,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爸爸啊。

正出神地想着,敏姨忽然走了进来,把穿戴整齐的月凨放进他怀里:“少爷,你帮我抱一抱她……我去洗澡。月凨刚到这儿有点紧张,身边离不了人的。”

“哦。”手足无措地搂住这个软绵绵的小家伙,闻人律低下头,与懵懂的月凨大眼瞪小眼,气氛倒也颇为和谐。

也许是在阿布扎比时跟他接触得比较频繁的缘故,月凨对他并不认生,反倒颇为自在,很快就窝在他怀里开始东张西望。看着小婴儿粉白圆润的脸庞,和乌黑灵动的眼眸,闻人律坐在桌前,一种失重感忽然从脚下开始升腾——他仿佛飘到了空中,脑子晕晕乎的,整个人被一种纯粹而美妙的幸福感包围了。

那感觉就像孩提时得到了心爱的狗狗、放学回家看到温柔可亲的妈妈,十分简单,但又直击人心。闻人律无法自制地笑了起来,垂脸轻轻碰一下月凨的小额头,轻声呢喃:“你爸也太幸福了吧……有一个你这样的女儿,真让人眼红。”

“哦~”小家伙无措地闭一下眼,随即又睁开,神情终于有点儿高兴。她伸出手轻轻摸着闻人律的脸,小手指软软的,像羽毛似的触碰着眼前这个温和的alpha,好奇而认真。

忍不住阖上眼帘,闻人律静静感受着她的碰触……良久,他笑起来,低头在月凨额上轻轻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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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月凨在闻人律家住了两天半。

第三天的下午,洛城终于好得七七八八,把家里用酒精消毒过一遍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叫敏姨把月凨送了回来。收拾东西时,闻人律站在一旁,还有点儿不大高兴:“他好全了吗?这么着急,万一没好彻底,把月凨传染怎么办?”

“传染也没办法呀,人家是宝宝的爸爸,难道你还能扣着月凨不让回?”敏姨好笑地睨他一眼,忽然揶揄道:“这么喜欢孩子,你不如赶紧结婚,自己生一个。”

闻人律顿时无言以对。

晚上,家里没了那个玉雪可爱的孩子,原本熟悉的客厅忽然变得异常空旷。路易也蔫儿了,一只狗孤零零地坐在门口,似乎坚信月凨会从门后面出现。闻人律看得无奈,忍不住走过去搓搓它的脑袋:“你这么喜欢月凨,哪天跟敏姨一起过去待几个小时,勉强解解馋吧。”

路易眼巴巴地看着他,喉咙里“呜儿”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闻人律穿上西装,照例坐着黑色宾利车上班。夏日的早晨,阳光虽不如正午炽热,但也足够强烈。看着窗外清晰的树影和隔壁非机动车道上等待的车流,他正心不在焉,前边儿司机忽然回过头,提醒道:“老板,后面好像有人叫你。”

“嗯?”回过神,闻人律下意识朝后头望去,就见斜后方的车道边上,一架眼熟的蓝黑配色雅马哈机车被轿车挤住了,无法上前,只能不断地“滴滴——滴、滴滴——滴”反复鸣笛。

车上的骑手穿着黑色的背心和橄榄绿运动短裤,露出蜜色的结实胳膊和修长大腿,整个面部被头盔遮住了,看不到长相。但他身前用粉色背带挂着一个白嫩嫩的小宝宝!那个眼熟的婴儿就像一只小袋鼠似的,悬挂在爸爸怀里,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

看见这个配置,闻人律想起什么,立即冲到车边摁下车窗,探头望过去。对方见他回应,似乎也相当兴奋,马上抬起修长结实的蜜色胳膊挥一挥,又把头盔的挡风玻璃掰了上去,露出一双再眼熟不过深邃眼眸,笑眼弯弯地喊:“律总,是我啊——”

……果然是洛城!

第59章 迁怒 剧烈的阳光和斑驳的树影之下,洛……

剧烈的阳光和斑驳的树影之下, 洛城把头盔取了下来,一头乌黑的半长卷发微微蓬乱,配上蜜色的脸庞和俊朗的笑颜, 一时间竟分不出他和阳光谁更耀眼。

望着他那口整齐的白牙, 闻人律不由自主地也笑了一下,轻声啐道:“……跟个傻子似的。”这时,那辆碍事的轿车终于识相地让开了一些,洛城立即发动机车开上来, 停在他车窗外, 笑容愈发灿烂:“律总!这架机车帅死了,是你特意给我挑的款式吗?”

闻人律立即绷住笑意,克制地撇开眼:“随便选的。”

“随便选都能选这么好,看来咱们律总的好品味是深入骨髓了~”洛城嬉皮笑脸的, 说着还低头逗弄一下满脸雀跃的月凨:“是不是啊小毛头,律叔叔把咱们月凨照顾得很好对不对?以后肯定是个好爸爸。”

他的彩虹屁仿佛不要钱似的往外倒,闻人律听得心底隐约骚动, 但前几日的经验告诉他,这人肯定又准备蹬鼻子上脸了!果不其然, 抬眼一睨, 便见这家伙蠢动地咬唇笑着,表情促狭,那双晶亮的眼睛里透着跃跃欲试的窃喜……立即意识到他又想叫自己作“小律”!闻人律把脸一绷,沉下面色斩钉截铁地掐灭了他这一念头:“不准叫!”

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洛城没料到他居然看穿了自己的意图!立即把嘴撅得天那么高:“真小气!”

“你又不是我长辈, 凭什么这么叫我!”闻人律不容商量地板着脸,面若冰霜。见状,洛城哼哼着把头盔又戴了回去, 声音变得瓮声瓮气的:“不叫就不叫嘛……”

此时红灯即将结束,闻人律瞪他一眼,准备关窗。但眼睛的余光瞥见月凨毫无保护地挂在他胸前……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操,你这样带孩子很危险的知不知道!既没有护具也没有安全带,你怎么想的?!”

洛城好像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在头盔里懵懂地“啊”了一声。下一秒,他飞快地将月凨从胸前取了下来,连同背带一起从车窗塞进闻人律的怀里:“那你帮我带她去训练馆吧!”

闻人律:“……???”这人怎么能如此一气呵成、心安得?

但前方已经转为绿灯,洛城没有给他抗议的时间,兀自抛一个飞吻,发动机车窜了出去:“场馆见!”

“不是——我车里没有婴儿座椅啊!”不甘的吼声被这家伙抛在身后,闻人律愕然盯着他潇洒的背影,忍不住气结地咒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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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他西装革履地抱着月凨走进训练馆,立即吸引了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冷着脸将馆内扫视一遍,不见洛城的身影,闻人律不禁磨牙,摸出手机给那家伙打电话:“你人呢?”

那头传来他大大咧咧的声音:“我绕路去买个生煎包!你先帮我照顾一下月凨,待会儿我去你办公室接她!”

气闷地挂掉电话,闻人律无奈地低头望向月凨,抱怨似的道:“你爸真是……四六不着。”月凨好似听懂了,小眉头拧一拧,轻轻地“昂”了一声。

哟呵,还知道不高兴呢!闻人律失笑地搂紧她,不疾不徐穿过训练馆,在众人的注视下将小家伙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陆庭风此时正坐在沙发里一边喝咖啡一边刷手机,冷不丁见他抱着洛城家粉嘟嘟的小丫头进来,不由愣住了:“月凨怎么在你这儿……?洛城呢。”

闻人律不想解释,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把小家伙圈在自己怀里:“等会儿他来接。”

“哦。”不明所以,陆庭风只当他俩碰巧遇上了,没有多想。半晌,他忽然想起前几天桑托斯那事儿,便扭头问:“那天你说要说服洛城把出场费都捐出去,他答应了吗?”

闻人律一听,猛然抬起头,凤眼微瞪,一副早已将此事抛到脑后的模样:“……我没有问他。”

陆庭风摊开手,更不解了:“那你去他家干嘛了?”

一言难尽地抿紧唇,闻人律深呼吸,心塞地闭上眼:……去做了一顿饭。

十五分钟后,当洛城啃着生煎包走进总裁办公室时,月凨正坐在闻人律的怀里,抓着几张A4纸专心致志地撕扯。看着这一大一小赏心悦目的容颜,洛城顿觉心旷神怡,当即笑了起来,大步走上前:“我看你俩处得挺开心的,要不就让月凨待在这儿吧!清净一些,方便她睡觉。”

闻人律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好啊,那月凨给我做女儿吧,不认你了。”

洛城立即收敛笑容,摆出一张小气吧啦的脸:“那不行!我辛辛苦苦带大的女儿,你说要就要啦?……不给!”说着,他饶过桌子,走到闻人律身前,一伸手把月凨抢了过来,宝贝地搂好。

闻人律嫌弃地瞪他:“你要真这么宝贝月凨,就别带她骑机车!虽说城里限速开不了太快,但万一有人不遵守交通规则呢?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那以后你帮我接送她呗。”洛城得寸进尺地睨着他,笑得无赖。闻人律忍不住又剜他一眼:“不带!我车上又没有婴儿座椅,照样是不安全的。”

“切……小气就小气嘛,还找借口。”揶揄地轻哼着,洛城抱着月凨转过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看着他嚣张的背影,闻人律忍不住头疼地揉揉眉心,半晌,认命地给唐秘书发了个短信:

“唐姐,你帮我买个婴儿座椅吧,今天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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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的比赛最后定在8月21日,UFC第302期数字赛,北京站。这个时间过于仓促,但考虑到主场优势和桑托斯的竞技水平,闻人律跟曹教练讨论之后,还是选择了趁热打铁。

洛城对这个时间无甚异议,甚至对出场费全捐的决定也表示支持:“他家孩子得那个病,怪可怜的……能帮一点是一点吧,就当是为月凨积德行善了。反正我也穷习惯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日期确定,赛前的宣传和训练便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洛城的恢复性训练已经进行了好一阵子,此时投入高强度备赛也并没有什么不适,十分迅速地适应了密集的节奏,这让闻人律感觉十分欣慰——他时常站在办公室的玻璃幕墙前向下望,高大、结实而矫健的黑发斗士在八角笼中与陪练闪转腾挪,试探周旋,那生机勃勃的野性模样,每次都让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月凨现在已对爸爸的训练见怪不怪了。洛城跟人对战,戴着拳套打得砰砰作响,她不再紧张害怕,而是淡定地坐在婴儿车里,拿着玩具兀自折腾。偶尔有人来逗她,说你看爸爸,哎哟,打得好痛哦!她也不吭声,就攥起小拳头往人家脸上贴一贴,然后摇摇头,好像在说:不痛的,你看,就像这样——不痛的。

逗得教练们哈哈大笑。

7月23日那天,外出度假的伍沛霖终于回来了。

闻人律一开始还不知道,他忙着给洛城筛选媒体,准备做赛前宣传呢。直到陆庭风急匆匆地从办公室大门走进来,面色严肃地在他办公桌上一拍,气喘吁吁道:“有网友在伍沛霖家附近的超市看到他了,还要了签名……就在昨天晚上!他没有跟你联络吗?”

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紧张,闻人律眉心微蹙,并未当回事:“人家刚回来,休息一两天也很正常吧,你着什么急。”

陆庭风却十分坚持:“你赶紧打电话约他!我感觉有点儿不妙……咱们就差这临门一脚了,可不能出了岔子!”

罕见他这么急切的模样,闻人律也没再坚持,拿出手机拨通了伍沛霖的电话。那头一直响了十几秒才接起来,往常诚恳踏实的声音今天却有些迟疑,且心不在焉:“喂,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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