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老板的娃进了八角笼 第59章

闻人律手里拿着一件粉红带花的小衣服,满脸坦然:“拿月凨的衣服给你。”

劈手夺过衣服,洛城哼一声,又关上了门。闻人律倒没什么反应——他想着洛城刚才捋手捋脚的打扮,还有他跟月凨絮絮叨叨的那些话……半晌垂下眼帘,忍不住笑了笑。

待月凨洗完澡,洛城的衣服也溅湿了一多半。敏姨看见,不禁低呼:“这还怎么穿呀!你快快脱下来,我帮你烘干……你直接到床上躺着去!”

“哦,好。”在训练馆半祼惯了,现在洛城也没什么好忸怩的,直接把上衣和长裤脱了下来,只穿着一条黑色内裤坐在床边给女儿吹头发。

小丫头的头发虽然多,但是不长,一会儿就吹干了,“哇~”一声滚到床里去,在柔软的床垫上开心地扑腾。洛城宠溺地看着女儿,半晌想起什么,悄悄俯下身,贴着床褥嗅闻一下……唔,还好,没有那股兰花香。

默默地也躺上去,他靠着床头想,平常从来没闻到过那家伙的信息素味……就只有摊牌那天,他好像略显心浮气躁,才嗅到了一点儿。今天来做客,洛城还以为屋里到处都会是他的味,却没想到,他家干净得像没人住一样,一丝丝气味都没有!

……不愧是公司里著名的洁癖怪啊。洛城哼哼地想。

这时,房门上响起“笃笃”两声。以为是敏姨把衣裤烘干了,他毫无防备地走过去打开门,却见是闻人律站在外头,手里托着一套黑色睡衣:“……拿睡衣给你穿。”

虽然洛城是半裸惯了的人,但此时此刻站在人家家里,这家伙跟自己还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莫名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胸膛也不由自主地瑟缩起来:“这么麻烦干什么?我不穿睡衣的。”

没料到他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闻人律抿紧唇,却不打算放弃,拧眉思忖着如何说服他。洛城见了,还以为他是不想自己的气味沾到床上,便“啧”一声,烦躁地把睡衣抢了过来:“好好好我穿,我穿行了吧!你们这种洁癖真麻烦……”随即“呯”地关上了房门。

气鼓鼓地回到床边,穿上睡衣、穿上睡裤,黑色真丝布料贴在身上,滑滑的、凉凉的,倒是挺舒服。只不过……他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兰花香味?

狐疑地拧起眉,洛城抬起胳膊,把衣袖贴到鼻子上。霎时间,丝丝缕缕的淡淡兰花香飘进鼻腔,嗅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火速把睡衣脱了下来!

那晚的荒唐记忆瞬间被这股香气勾起,像潮水一般涌上来。洛城飞快地扎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和月凨一起裹紧,用力闭上了眼睛: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要再阴魂不散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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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洛城睡在闻人律家的客房里,避无可避地做起了梦。

他梦见闻人律把自己带到一个陌生的房间,给他查看路易咬的那一口:“没出血吧,严重吗?”

裤子被他脱下来,露出被啃出牙印的屁股肉。梦里的自己不知为何无法反抗,趴在床边任他为所欲为:“没出血……就一点点牙印,皮都没破,你别看了!”

“别动!”那股熟悉的可怖力道从他摁着自己的手上传过来,洛城瞬间明白了自己无法反抗的原因——这个怪力alpha!力气这么大还要增肌,他增什么肌啊,简直莫名其妙!

微凉的手指摁在自己的皮肤上,触感十分清晰,又痒又酥。洛城憋屈地忍耐着,却感觉那触碰开始移动,慢慢伸向缝隙之间。闻人律的身体压上来,四周随即暗下去,耳边只剩下他的呼吸……那股幽雅的兰花香气也飘了过来:“你身上好烫。”他说。

我身上烫关你什么事啊!心慌意乱地屏住呼吸,那个人却掰过自己的脸,用力吻了下来。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啃咬接踵而至,闻人律的亲吻像野兽,拥抱也像,搂得自己喘不过气,只好张大嘴,任由他的舌在里面作恶。

这家伙还是那么霸道,一旦自己有挣扎的意思,他便用身体卡住位置,再屈起双腿,逼迫自己蓬门大敞。以往学习过的防摔技巧在这一刻全部忘得一干二净,神志完全被他那股香味迷惑了,只剩下飘飘欲仙的恍惚感。

颠簸之中,洛城下意识想抬起手臂,揽住他的后颈,再抓一抓他那头浓密的黑发。但双手软得像面条那样,只轻轻搭了一下便滑下来,瘫在床上反复蜷缩。下一秒,闻人律喘息着俯身,抓起他的手臂搭上去,同时腰胯用力下压:“这么快就没力气了?……夜还很长呢。”

……洛城疾喘着醒了过来。

失魂落魄地靠在床头大口呼吸,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这突然的动静把月凨都吵醒了,抻着小胳膊开始不满地呜咽。赶忙抱着她轻声安抚,好半晌,待女儿又睡过去,他才终于有机会擦去额上的细汗,心慌意乱地坐到床边,抑制自己失控的体温。

被子底下那物还半立着,犹自不满足地轻轻跳动。洛城赶忙蜷起身体,在昏暗的房间里懊恼地呜咽一声,将自己的头发抓成了鸡窝。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哭笑不得地倒在床边,他望着墙上的小夜灯,感觉身上依旧烫得惊人,喉咙也干渴到冒烟。狼狈地爬起来,摸到床头柜附近——上面空空如也。

睡前忘了倒一杯水备着,此时此刻,他只好扭开房门,去餐厅倒水喝。浑浑噩噩地走到廊子末端,他注意到角落有光,心里顿时一惊,抬起头,赫然看见闻人律半祼地站在饮水机前,正意外地望着自己!

洛城僵在原地,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

不知是不是梦里被他压制的原因,这一瞬间,望着眼前这个跟自己身形相差无几的人,他感觉自己无力反抗,只能战战兢兢地绷紧四肢,浑身悚立。闻人律居然也不说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狭长凤眼中透着晦暗不清的情绪……随即,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水杯,转过身,两人顿时正面相对。

半祼的强壮身体是那样的白,仿佛美术馆里那些摆在聚光灯下的石膏雕像,兼具了力与美,在昏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光。洛城的眼珠子惶然颤动,望着望着,又不禁走了神——这家伙练得这么好,为什么突然要增肌呢?他再增肌,自己岂不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了?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闻人律端起水杯,无声地走了过来。洛城顿时全身绷紧、眉目紧锁,缓缓向后贴在墙壁上,十足警惕地瞪住他。一股略显浓烈的兰花冷香随着他的靠近逐渐压来,洛城猝不及防地嗅到,立即屏住呼吸……却不料,这家伙只是把水杯往自己面前一递,哑声道:“你也渴醒了?”

“啊……嗯。”含糊地应着,洛城犹豫两秒,默默接过水杯,在他的注视下喝了一口。见这人依旧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回去的意思,他头皮发紧,只好干笑两声,端着水杯往回走:“那个,我去睡觉了……晚安。”

逃也似的走向客卧,在关上门的那一瞬,他听见了闻人律沙哑的回复:“好,晚安。”

第75章 绿帽子 暴雨过后,天气明媚,小区里的……

暴雨过后, 天气明媚,小区里的银杏树一夜之间脱光了树叶,只剩下干枯的树枝指着湛蓝的天空, 显得分外寂寥。桂花树却有了开花的意思,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桂花馨香。月凨闻见了,不禁惊异地看向爸爸:“哦?……啊!”

洛城好笑地道:“这个叫香,香香,知道么?”

月凨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一下, 又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 闻人律开着车从地库驶出来,停在他们身前。洛城抱着女儿钻进后排座位,把月凨塞进儿童座椅里,扣好安全带, 随后安安静静地坐正来,一声不吭地享受大老板的接送服务。

他不说话,闻人律也不说话。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 闻人律不问他昨夜为何惊醒,他也不问闻人律为什么会失控地散发出信息素味, 双方都选择了闭口不言。直到车子驶入望海街口, 闻人律才终于开口:“你回去清点一下,飞了多少件衣服,家里缺什么东西也一并报给我,我好帮你一次性补全。”

说得这么好听……洛城撇撇嘴,心想:老子现在缺个房, 你补不补?但没说出口,只哼哼一句:“知道了。”

不多时,车子停在居民楼前的泡桐树下。洛城抱着女儿下车来, 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一口气爬上四楼,开门之前,他忍不住往下瞥了一眼——闻人律居然还站在车旁!一身西装玉树临风的,单手插兜,正静静地望着楼上。

洛城忍不住猛地躲了一下,藏到柱子后头。半晌,他借着掩护悄悄地向下打量,见闻人似乎叹了一口气,随即垂下头,看着脚尖静静地思索着什么。

这时,一阵风吹过,泡桐树的蒴果掉落一簇,正好砸到他头上。闻人律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摸摸脑袋,又抬头打量……洛城在楼上笑出声来:“哈哈哈,傻子!”

终于,他揉揉后脑勺,转身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看着那辆黑色宾利慢慢驶离望海街,洛城的笑容也逐渐隐去,心里沉沉的,莫名生出了一股叹气的冲动。

……真是奇奇怪怪。他负气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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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骤雨过后,家里颇有些惨不忍睹——昨夜走之前他没有关窗,主卧次卧的床褥全部被暴雨打湿了,窗帘也扭成一长条甩在窗帘杆上。树叶、纸屑到处都是,一些轻质的摆设东倒西歪,妈妈的相框还从墙上掉了下来,玻璃摔得粉碎。洛城傻站在房门口,那个欲哭无泪,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打扫。

再去阳台看昨天晾晒的衣服——晒衣杆上空荡荡的,衣服鞋袜一件不剩,全吹飞了!洛城彻底崩溃了,拿出手机气急败坏地给闻人律发信息:“老子衣服内裤全没了,你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吧!”

回头看见室内的狼藉,他咬牙切齿地又补一句:“我要请钟点工打扫卫生!你给我老老实实地报销费用,不准抵赖!”

半晌,对面直接转过来两万,并附言一句:衣服过两天送去给你。

扁着嘴坐在沙发上,洛城哼哼一声,收了转账,心道:这还差不多!

晚上,他洗过澡,搂着月凨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举着手机跟女儿一起刷科目一的题目:“宝宝,你看,这个标志是什么意思?是选A呢,还是选B?”

月凨蜷着腿儿挤在爸爸的咯吱窝里,两只小手抓着大脚趾,半晌,伸手在A的选项上用力一点:“哦!”

结果弹出来,选择错误。洛城大笑,轻轻咯吱她的圆肚肚:“选错了,要接受惩罚!”

月凨被挠得不断扭动,左躲右闪地笑出了海豚音。父女俩在温暖的被窝里打闹一通,体温直线上升,月凨的小脸蛋都透出了苹果红。洛城忍不住把被子掀开一点,吁一口气:“呼!……怎么这么热啊。”

“乐啊!”月凨咿咿呀呀地学他说话,只可惜发音不标准,别人根本听不懂。洛城被逗得发笑,忍不住又挠挠她:“哟?这会儿不害羞啦,敢学舌啦?之前在你老爸那儿怎么就装矜持呢?”

“昂~”不好意思地扭一下身子,月凨往爸爸怀里一扎,捂住脸不吭声了。洛城好笑地亲亲她后脑勺,小丫头的发丝里沁出了汗,潮乎乎一颗小脑袋,像在外头疯跑一通的小狗,散发着一股暖烘烘的味道。

思绪不禁飘到了远处,洛城又闻一闻,忍不住想:月凨分化性别之后,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呢?他们闻人家好像都是一股冷香味,闻人律是兰花香,闻人晴是腊梅香……月凨呢,不会也是兰花香吧?

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昨晚忽然出现在餐厅里的闻人律,他半裸的身躯和那股迫而不发的慑人气势……那瞬间,洛城感觉身体又开始发热。额头和面颊热烘烘的,简直像发烧那般,烘得他出了一身的汗。

“操……”低声咒骂一句,他不得不冲进卫生间,洗了一个冷水澡。再出来时,手机里多了一条信息,是来自宁祁的:

“那天我去你家,落了一件外套。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过去拿,顺便跟你聊聊天。”

外套啊?不疑有他,洛城想了想,道:“我明天去练车。你下午六点过来吧,太早的话我没空。”

“好。”对面答复得非常快,仿佛一只摩拳擦掌的猫,在屏幕前守着自己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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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洛城照例是把月凨送到闻人律家里,自己则前往驾校练车。闻人律正在办公室里挑选陆庭风递交上来的节目邀约呢,微信里敏姨就发来了一张照片,是月凨在爬爬毯上跟路易一起爬行的画面。他撇眼看见,脸上不禁露出一个十足宠溺的笑容,俨然已经适应了“父亲”这个新身份。

陆庭风在旁边瞥见那张照片,不由默默缩回来,讳莫如深地瞪大眼,暗暗咋舌,也不知脑补了什么。半晌,他试探着道:“你今天是不是又准备早退啊?”

“嗯?”闻人律回复完敏姨的信息,心不在焉地瞥他一眼,继续看文件:“唔,早退一个钟,拿点儿东西给洛城。”

“啊,拿什么东西啊?”陆庭风八卦地问。

“前天中秋,我让他带月凨去我那儿过。结果晚上下大雨,他忘记关家里的门窗了,衣服裤子飞了大半,被褥什么的也坏了。我就准备买几套补给他。”闻人律语调平静,神情坦然,仿佛在陈述一件公事。

陆庭风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是啊,让人家帮你养了大半年的女儿,中秋节还要求人家把女儿送过去……你这确实应该补偿一下,不然说不过去。

经过前阵子的洛城和闻人律之间的“腥风血雨”,以及他俩交接月凨之后的诡异举动,公司大部分人都在心里默认了洛城“冤大头”的事实,并对他报以深重的同情。对此,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闻人律浑然不知,还在兀自考虑着要不要给洛城再多买几套衣服。

那天他说,内裤也飞了……唔,再买几条内裤吧。

内裤这东西到得快,当天下午四点,四个大包裹、一个小包裹就送到了前台。五点时,闻人律打卡下班,将那几个包裹塞到车厢里,一脚油门杀回家接上月凨,又一脚油门轰到了洛城家楼下。

此时正是傍晚六点,他知道洛城去学车了,琢磨着这会儿也该到家了,便把车停在泡桐树下等候。不开车的时候,他会把月凨抱到怀里,搭着女儿的小手指低声说话:“月凨今天跟路易玩得高兴吗?它乖不乖,有没有大声叫?”

“昂~”月凨兴致盎然地哼叫一声,张开短短的小手指,在空中划来划去,好像想描述什么。闻人律看得心里痒酥酥的,忍不住低头亲一下她的发顶,开始诱哄小朋友:“月凨,你叫我一声好不好?叫我爸爸,爸——爸——”

“昂?”听见熟悉的称呼,月凨瞬间兴奋起来,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爸爸?爸爸?”

闻人律哭笑不得:“不是那个爸爸,是我这个爸爸。而且他也不是你的爸爸,他是你妈妈……”正孜孜不倦地纠正着,月凨的小身子突然一挣,又喊了一声:“爸爸!”并向前伸出小手,指着居民楼方向。

顺着她的手指抬头望去,闻人律看见洛城跟一个眼熟的alpha一前一后下了楼,两人相谈甚欢,脸上带着落拓的笑容。不由警觉地坐正身体,他拧眉细望,赫然发现那个alpha居然是医生宁祁——!

不仅如此,他身上还穿着一件眼熟的蓝白双色棒球服,正是前几天丢在洛城家沙发上的那件!

顿时,耳畔像是响起一记闷雷,将他砸得大脑一片空白。闻人律才明白,原来他俩一直交往频繁。在自己与洛城争夺月凨到达白热化的时候,在他忙于考驾照无暇照看月凨的时候……他居然都能抽出空档,跟宁祁见面、闲聊。

闻人律的面色不禁难堪到了极点。

看着那两人走到台阶下方,有说有笑地朝这边走来,他一言不发地搂着月凨打开门,下了车,面若冰霜地盯着宁祁。洛城还没发现他呢,垂着眼“害”一声,道:“反正他答应给我配个车,有没有用的,我先考了再说……”

这时,宁祁先一步发现了前方的闻人律,不禁伸手拽一下洛城的衣袖,道:“你老板。”

洛城诧异地抬起头,这才看见了面色森冷的闻人律。他脚下一顿,那瞬间莫名有些心虚,哑然两秒才勉强找回声音:“……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你说的要我赶紧把衣服补给你么?”闻人律冷声道。说话时,他狠狠瞪向洛城身后的宁祁——这人正好整以暇地微笑着,用一种闲适而自如的神情睨着自己,好似有恃无恐。洛城居然也没有撇清关系的意思,反而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哦,我不知道你这么快就送来……那你拿来吧,我扛上去。”

用力剜一眼宁祁,闻人律抱着月凨打开后车厢,里头整整齐齐四个大纸箱并一个小箱子,看得洛城目瞪口呆:“你买这么多啊!”

闻人律淡淡地“哼”了一声。

“操,我该怎么拿……”郁闷地嘀咕一句,洛城想起身旁还有个宁祁,便回头道:“哎,你帮我扛两个!”

宁祁受宠若惊地瞪大眼,下意识瞥向又腾起怒火的闻人律,笑道:“好啊。”

说着,这两人各扛起两个纸箱上楼去,一路上依旧是有说有笑的,声音从一楼直飘上四楼。闻人律站在楼下,胸腔剧烈地一起一伏,几乎要被烦闷的怒气撑裂了!月凨则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好像感觉到这个叔叔的怒气,不禁抿抿小嘴唇,歪头往他肩上一倒,“哦”了一声。

女儿软软的安慰像一根针,将他鼓胀的郁气扎出一个洞,瞬间瘪得只剩下软软的一张皮。他不禁垂下眼,露出苦笑:自己有什么立场生气呢?不过是阴错阳差之间睡过一次而已,洛城只是孩子的妈妈,并不是他的谁。

不一会儿,洛城和那个碍眼的家伙放好东西下了楼,见还有一个小纸箱放在后车厢,不禁懊恼地轻啧一声:“操,漏了一个!”

“没事,放我车上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你再拿上楼。”宁祁朗声道。

“……那月凨呢?”闻人律冷不丁开口道。他走上前,把女儿往洛城怀里一塞,满脸都是烦郁。洛城好像有点儿心虚,抱着女儿讷讷地回头瞥一眼宁祁,犹豫道:“这……月凨回来了,今天就先算了吧?”

“这有什么要紧?”宁祁却不以为意地笑着走过来,还伸手逗了逗月凨,一副熟稔的模样:“带月凨一起去呗。我跟她也好久没见面了——想当年她刚生出来,还是我第一个抱她的呢。”

……闻人律的脸已然接近迸裂的边缘。

“好吧。”悻悻地应下来,洛城扭过头,却莫名不敢看闻人律的脸:“那个……我跟朋友去吃饭了,明天……我是把月凨送到办公室,还是送你家里?”

“随便你。”遏制着怒气丢下这句话,闻人律不再逗留,将小纸箱丢给他,转身上了车,绝尘而去。洛城站在原地挠挠头,没说什么,抱着月凨走向宁祁的车,闷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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