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月凨睡饱午觉,小胳膊一抻,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闻人律立刻走上前,把她抱到怀里:“月凨醒了?”
“嗯……昂……”小丫头有点儿起床气,醒来后哼哼唧唧地搂着他,嘟着嘴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她趴在闻人律的肩上左右张望,半晌哼哼一声:“爸爸?”显然是想找洛城。
闻人律便带她走到玻璃幕墙前面,就见洛城正在训练馆角落里打梨球。两条修长结实的深蜜色双臂舞得只剩残影,以往吊儿郎当的面孔也十足专注,把梨球打得密密颤抖。
父女俩出神地望着,半晌,闻人律勾起嘴角,望向月凨:“妈妈好帅哦,是不是?”
月凨茫然地也望向他,小嘴巴试探着张一张,似乎想学他说“妈妈”二字。见状,闻人律眼光大亮,立即趁热打铁道:“对,他是月凨的妈妈,我是月凨的爸爸,记住了吗?他是妈——妈,妈妈,月凨就是从妈妈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妈……妈。”也许这个音节本来就更容易学会,月凨试探着跟读一次,立即掌握了诀窍:“妈妈~”她说。小手指向楼下的洛城,她又喊一声:“妈妈~”
“对,他是妈妈。”闻人律笑得面颊上的酒窝都露了出来,浅浅的两个,比月凨的稍淡一些。父女俩跟傻子似的相视而笑,仿佛都在为“妈妈”这个亲密的称呼而开心不已。这时,办公室大门方向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一张清秀的小脸随即探了进来——是何砚青。
“给你发信息你怎么没回我呀?”她大大方方地走进来说。
闻人律诧异地抱着月凨迎上去,道:“今天不是工作日么?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来这边办点事。事办完了,懒得回单位,就来你这边讨杯茶喝。”她熟稔地在茶几前坐下,明朗的视线随即落在月凨的脸上:“这是谁的……啊,她长得跟你好像啊!”何砚青面露震惊之色,忍不住看看他,又看看月凨,难以置信道:“你女儿啊?”
“嗯。”拿出她放在这里的粉色汝窑荷瓣杯,闻人律泡了一壶金骏眉,淡定地介绍:“她叫月凨,马上就八个月了。”
“……妈妈是谁啊?”何砚青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敷衍地搪塞过去,闻人律转而问起其他的事:“之前你说的那号文件,正式发布了吗?”
“还没呢,听我爸说,又打回去重新讨论了。放心,有动静的话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两人之间一见面,聊得最多的就是此类公事,俨然处成了心腹好友。闻人律也没想到,父亲帮自己找女朋友,最后却变成了自己在申城的第一条人脉。这要是让父亲和何主任知道了,估计要气得不轻——尤其是当年何砚青来跟自己相亲时,本来就有一个秘密女友的情况下。
想起昨晚在朋友圈里看到的照片,闻人律本着朋友的义务,顺便问了一嘴:“你跟你女朋友,准备一直瞒下去吗?跟我相亲不成功,你爸爸肯定还会安排其他人的……到时候你女友又生气怎么办?”
“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提起这件事,何砚青的面色迅速黯淡了下去,闻人律也识相地不再提起。两人沉默地喝着茶,忽然间,办公室的大门被“呯”一声推开,跑进来急慌慌的洛城!
他面色紧张地冲到何砚青身旁,又猛地停下,看看她,再看看闻人律,神情僵硬道:“何小姐在啊——我,我带月凨下去玩。”
说着,他长臂一伸,从闻人律怀里把小丫头抢了过来。何砚青无措地看着他,下意识招呼一声:“不跟我们喝杯茶吗?”
“喝茶?”垂眼望向茶几,当看见她面前那个粉色的、格格不入的荷花茶杯时,洛城的表情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他怔忡地摇摇头,抱紧月凨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急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茫然地看看闻人律,又望向办公室出口,何砚青满脸不解:“洛城把你女儿带走了耶。”
“嗯,我知道。”闻人律也望着大门方向,只不过眼中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惆怅,又像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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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闻人律照例是让司机先回去了,自己亲自开车送那母女二人回家。
今日洛城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上车后便一直沉默着,捏着女儿的小手百无聊赖地数手指。
从后视镜中瞥一眼他微蹙的眉心,闻人律思忖半晌,没话找话似的道:“国庆假期,你准备去哪里玩儿?”
“国庆假期?”洛城仿佛才想起这回事,撇撇嘴,露出不感兴趣的表情:“月凨还小,去哪儿都不方便,就在市里转一转好了。”
“……去不去动物园?”闻人律问。
“申城有几个动物园?”洛城却一拧眉头,这样反问。
“两个吧。一个常规的动物园,在城西;一个野生动物园,在东郊。”
“哦。”洛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那宁祁说的应该是野生动物园,可以坐游览车进去观光的那种。”
听见那个家伙的名字,闻人律瞬间抬起眼,从后视镜中望向他,眼神强烈:“……你跟宁祁约了去动物园?”
“昂,是啊。”洛城满脸无所谓的神情,垂下眼继续玩女儿的手:“昨天跟他吃饭,他说过几天有空,开车带我们去动物园玩儿。”
闻人律顿时气得不轻,一双凤眼几乎要烧了起来,不甘道:“你干嘛老跟他粘一起?那人品行不端,职业操守也有问题,你知不知道?”
闻言,洛城颇为讶异地瞥他一眼,但那神情却并不感到意外,仿佛早就知晓宁祁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又怎么了?我只是跟他做普通朋友,说说话、聊聊天而已,空闲的时候当个搭子出去玩儿,又什么不可以?”
“你……”此时恰好到了望海街,闻人律气闷地在泡桐树下停了车,咬牙切齿地回头瞪着他:“找搭子谁不能找,偏要找他?!这样的人也结交,你未免太识人不清了!”
这话听得洛城也生了气,不禁“啧”一声,怒瞪回去:“你的眼光又有多好?”他气鼓鼓地将女儿从安全座椅中抱出来,打开车门走出去。经过驾驶座时,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望着闻人律冷笑一声:“你被戴绿帽子了知不知道?……傻子!”
被戴绿帽子……?
被这几个字钉在当场,闻人律怔愣一秒,那双美丽的凤眼随即燃起火焰,气愤难当地看着车窗外趾高气昂的洛城,心中只剩下一个痛苦的念头:他……他果然跟宁祁有一腿!
看着他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洛城昂着下巴,却不禁有些心虚了:啧,我是不是不该说啊?悻悻收回视线,他踌躇几秒,又悄悄地朝闻人律睨去——这人紧抿着嘴唇,面色苍白,视线强烈地瞪着自己,仿佛在责怪他的残忍。
没敢再吭声,洛城兀自背过身,尴尬地揉一揉耳朵,抱着女儿落荒而逃。
第77章 我才没有被绿! 闻人律不常喝酒,一般……
闻人律不常喝酒, 一般只有心烦的时候会喝一点儿,高兴的时候也会喝一点。他酒量不怎么样,通常小酌一杯便罢——但国庆节假期七天, 他每天都忍不住喝了三杯多。有时是白兰地, 有时是加冰的威士忌,一直喝到微醺。
他想不通自己比宁祁差在哪里。
五分醉的时候躺到床上,眼前略微晕眩的视野会给人一种马上就能睡过去的错觉。但闻人律清楚,自己还睡不着。反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中秋那日洛城穿过的睡衣裤, 黑色的真丝睡衣, 被枕头压出了些许细密的褶皱。他呆望一番,缓缓将布料盖下来,掩到脸上轻轻嗅闻……淡淡的麦青味儿立即飘入鼻腔。
只可惜不是烘烤后的麦香味。
麦青,麦香, 大麦茶,这三种香味对应了洛城不同的身体状态。闻人律闭上眼轻轻嗅闻着,心里不由很嫉妒:宁祁肯定闻了很久大麦茶的香气吧?从去年九月到今年三月, 整整七个月的时间……洛城,难道他是赢在对你的照顾吗?
可你有没有想过, 这对我是不公平的呢?将睡衣拽下来, 攥到手里,闻人律睁开双眼,眼底满是苦楚和不甘:我不知道你怀孕了,也不知道你怀的是我的孩子。如果当时你选择向我求助,我敢保证, 我做得绝对比宁祁更好!
然而时过境迁,事情已经发生了,做这些保证又有什么意义呢?
苦笑一声, 闻人律搂着那套睡衣,在不甘和酒意之中慢慢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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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七天假期,登峰的大部分员工放了个长假,但李雪和陆庭风几人还是鞠躬尽瘁地加了几天班,将洛城另外几个代言和节目敲定了下来。
其中最紧急的是那档亲子综艺节目,拍摄时间定在10月11日。闻人律看到这个日期,心里不禁顿了一下:就在洛城生日的前一天啊。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庆祝的打算。
节后第一天,洛城没有来训练馆打卡,而是约了教练学车,一大早就把月凨送到了敏姨手里。彼时闻人律已经上班了,没能第一时间跟女儿见面,就让敏姨打个视频电话过来,通过手机屏幕跟月凨聊天。
“月凨~”看着小丫头懵懂的眼神,闻人律心中柔软不已,笑容宠溺:“还认识我吗,我是谁啊?”
小丫头几天没见他,记忆稍有模糊。但很快,她眼睛一亮,似乎想了起来,指着屏幕“汪汪”地叫了两声。
……原来自己是跟路易捆绑在一起的啊!闻人律哭笑不得,顿时无比失落:还以为她会记得自己是爸爸呢。
傍晚把月凨送回望海街,闻人律终于见到了暌违一整个长假的洛城。他的头发越来越长了,在脑后随意扎成一个揪揪,发尾卷卷地翘出来,忽略身高和强壮身材的话,简直像个文艺青年。
从人群熙攘的街口走过来,洛城看见他,脚下明显顿了一秒,原本闲适的神情也变得有些紧绷。待走到近前,他也不打招呼,而是径直把手伸向月凨,近乎刻意地忽略了自己:“小毛头~想不想爸爸呀?”
“昂~爸爸!”月凨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里,闻人律在边上看着他们母女俩相互亲昵,心里说不郁闷那是假的。可望着洛城躲闪的双眼,他又忍不住主动开口:“你头发长了,找个时间去修一下吧,11号要上节目。”
“哦。”洛城短促地应一声,视线像蜻蜓似的在自己脸上飞掠而过:“还是去上次那家店吗?”
“嗯。我把电话给你,你自己约时间,报我的名字就行。”说着,他伸出手,问洛城讨要手机。黑发斗士犹豫一瞬,磨磨蹭蹭地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闻人律不动声色地点开通通话记录,果不其然,他跟宁祁昨天还通过电话!
暗暗抿唇,闻人律不甘心地点进通讯录,帮他存好美发沙龙的预约电话,随即将手机递还回去:“……12号你生日,要庆祝一下吗?”
“生日?”洛城却无所谓地摇摇头:“我从来不过生日的。”
也好。虽然略觉失望,但闻人律内心稍安:那就意味着,也不会跟宁祁过……这样倒是公平。面色终于好看些,他抬眼睨向洛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该叮嘱的事情已经叮嘱完了,他磨蹭半晌,最后也只得恋恋不舍地摸一摸月凨的脸,郁郁地转身离去。
望着他略显垂头丧气的背影,站在原处的洛城却所应当地想歪了:妈呀,失恋的威力真大……周扒皮居然消沉成这样!他,他就那么喜欢何小姐吗?
心里默默的有些不痛快,洛城搂着女儿目送宾利车远去,半晌忍不住撅起嘴,“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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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日那天,洛城一大早把月凨送到闻人律家,随即按照经纪人给的地址,打的杀到了电视台。
李雪就站在电视台大门的门卫室旁等着,生怕他找不到地方。门卫还跟她打趣儿呢,洛城啊,我认识,你放心我不会拦他的,去里面等吧!这儿风大,凉飕飕的。李雪笑笑,说谢谢大爷,我不是担心您,我是担心他——那家伙有点混不吝,我怕他进去后跑错楼层了。
正说着,洛城在路边下了车,脚下带风地小跑过来,身上只穿了件长袖T恤,袖子还挽了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李雪赶忙拖住他往大楼走,一边走一边在他手臂上四处抚摸:“你不嫌冷啊?……哎哟,热乎乎的。”
洛城卖乖地笑:“哎呀雪姐你别摸我,痒痒!我热着呢,不冷。”
穿过电视台大厅走进电梯里,李雪开始认真叮嘱:“今天这节目,伍沛霖也在。腾云那边可能会怂恿他挑衅你,你务必要把心态稳住了,知道吗?不管他对你说什么,你都装作听不见,微笑就行,OK?”
伍沛霖也在?洛城诧异地一挑眉,心说昨天看台本,上面不是只有四个嘉宾么?
……唔,看来是褚云争的人脉发力了,硬把伍沛霖塞了进来。
若有所思地“嗯”一声,洛城其实并不以为意——以他对伍沛霖的了解,这人不可能配合此类炒作的。腾云再怎么筹谋策划,也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
走进化妆间,洛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里面正接受化妆师修眉服务的伍沛霖。李雪拉着他一起走进去,大大方方地跟“前同事”打招呼:“嗨,伍沛霖,好久不见!”
国字脸的平头alpha被化妆师托着下巴,刮眉刀在眉骨上“唰唰”作响,一时间不敢转头,只能从镜中望着他们:“雪姐,城哥,你们来啦。”
此时化妆间中没有腾云的人,李雪便状若不经意地道:“昨天我看台本,见嘉宾都是陌生人,还想着洛城该怎么办呢。他大大咧咧,嘴上没个把门的,要是说错了话被恶意剪辑怎么办?这下好了,你也在,两个人可以互相帮衬。待会儿到了台上,你帮我盯着他点儿,别让他说错了话。”
“哎,好。”伍沛霖诚恳地应下来,没有一丝犹豫。见状,李雪心底那点儿遗憾不禁又冒了出来,看着他诚挚的双眼无声叹息。半晌,她拍拍洛城的肩,留下一句“你好好化妆”,转身离去。
轻咳一声,洛城在伍沛霖右手边的座位坐下,立刻有化妆师提着箱子上前替他解服务,先解开头发喷雾湿水,再刮胡子修眉毛。洛城很快也跟伍沛霖一样,微微仰着下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有嘴巴能说几句话:
“怎么样,你11月打约书亚,要不要我给你支几招?”洛城开玩笑地说。
“好啊。”伍沛霖也不拿乔,大大方方地道:“昨天我的教练还说,最好能跟你取经。但我们褚总觉得你不会帮忙,现在看来,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果是他来问,我可能真的不会开口。”洛城笑起来,“毕竟是有竞争关系的公司,我要是说了,回头闻人律得骂死我,这是态度问题。但你不一样,你是朋友。我给你出点儿小计策,这是给朋友帮忙,一致对抗外敌。闻人律就算想找茬,也找不出错处。”
一席话听得伍沛霖也露出笑容。但笑声渐止时,洛城听见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执念。他道:“律总不舍得骂你的,就算骂,也只是发两句牢骚罢了。他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平常严厉一些,但对旗下选手还是很爱护,不会搞那种哗众取宠的宣传……我也是出去了才明白这一点。”
伍沛霖话中有话,迟钝如洛城都听了出来。但他惯来不爱打探别人私隐,此时沉默一会儿,满不在乎地“害”一声,宽慰道:“甘蔗哪有两头甜呢,你说是不是?腾云资源好,行事自有一套标准,你要是接受不了,跟褚老板协商就是了,难道他们还能逼你啊?”
“……也是。”沉沉地应一声,伍沛霖露出笑容,从镜中望向他:“还是城哥豁达。今天这节目要不是你在,我都不想来。你看,又是化妆又是做发型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格斗选手,还是艺人明星。”
“宣传也是事业的一部分嘛,习惯就好啦~”大喇喇地拍拍他胳膊,洛城从镜中冲他挤眼睛,促狭道:“你家不是三个娃么?他们要是在电视里看到爸爸,想必会很开心的吧?……你要知道,小孩子也是有虚荣心的。爸爸成了大明星,他们肯定骄傲得不得了,在幼儿园里到处炫耀!这也是宣传的意义之一啊。”
至此,伍沛霖是彻底地被说服了,叹着气笑起来:“也是。我陪孩子的时间不多,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们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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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闻人律赶到摄影棚时,节目已经开始录制了。
见他终于赶到,李雪着急地招招手,飞快地让出座位:“正好你来了!我家里有点事儿,马上得赶回去……你急得发信息给小马,让他打道回府!有你在,就不用他充数了。”
“哦。”心不在焉地坐下,闻人律的视线从进来那一刻起就没有从舞台上移开过,一直粘在洛城身上。今天电视台给他做了个特别倜傥的妆造,半长卷发披散着,蓬松微翘,配上孔雀蓝的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看上去完完全全是个明星,而不是运动员。
伍沛霖在他身旁就显得简单许多,国字脸,清爽的平头,运动装扮,看上去更像个踏实的父亲。不过在节目进行到给婴儿模型换尿片时,他的生疏就暴露了出来——洛城三下五除二就把尿片换好了,他却才刚刚拆开新尿片,还忘了给婴儿擦屁股!
主持人不禁大笑:“伍爸爸,你家宝宝要哭了——被臭哭的!”
伍沛霖只好惭愧地放下尿片,拿起湿润的绵柔巾擦去婴儿模型上的脏污。洛城还在一旁帮他呢,捏着婴儿的脚丫子低声指点:“从前往后擦,大腿肉的褶皱也要掰开,那地方最容易藏污纳垢……”
不多时,所有嘉宾都换好了,育儿专家走上前一一检查,给出分数:“按照速度的话,肯定是洛城最快。但他这质量嘛——”银白头发的omega阿姨无奈地露出一个笑容:“你看,魔术贴贴得太紧了,宝宝会觉得不舒服的;尿布的防漏护围也没有好,都皱在里面,这样很容易漏脏东西。”
洛城不由瞪大眼,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有时候月凨拧来拧去的直哼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