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老板的娃进了八角笼 第76章

廊子岔开三条路,分别通向不同的木楼。闻人律轻啧一声,翻出手机正要质问陆庭风怎么定了个这么崎岖幽深的包间,可点开对话框一看,人家早就给自己留了言:“右边的那间,别走错了。”

闻人律悻悻地拐进了最右边的岔道。

在即将走到大门口时,廊子转角处突然走出来一大一小,差点儿撞进他怀里——正是洛城抱着月凨!这人见了自己,瞪大眼,直气壮地还问呢:“你怎么现在才来?”

闻人律忍不住怨念地瞪他:“我回家找月凨啊!”

被他堵得一噎,洛城悻悻地挠一挠后脑勺,含糊道:“我忘了……”

补偿似的把月凨递到他怀里,洛城尴尬地抿抿嘴角,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哦,有件事!下午我带着月凨在入口草坪那边玩的时候,碰见了褚云争。他也在这里吃饭,不过是赴别人的约。那人我看着有点儿眼熟,好像在电视上出现过。”

“可能是市里哪位领导吧。”褚家在申城扎根多年,人脉广博,认识几个领导很正常,闻人律并不觉得奇怪。但他很快想到了另一件事:“等等,他看见月凨了吗?”

“昂,看见了。”其实洛城想说的正是这个:“他盯着月凨看了好一会儿,不过……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我们道别时,我见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大概率是把闻人晴当做月凨的生母了吧?闻人律颇觉无奈,但又不好替堂妹解释,只得叹口气,抱着月凨走进了包间里:“走吧,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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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是一派的热闹非凡,大家盘腿坐在蒲团上,低矮的长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陆庭风已经跟曹教练喝上了,举着酒杯大笑不止,也不知聊什么这么开心。

闻人律本以为他们给自己和洛城留了相邻的座位,可走近一看,他俩的座位居然分设在桌子的两侧!而且还不是正对面,是斜对面,错开了两个座位!

闻人律不禁残念地剜了一眼陆庭风。

有他照顾月凨,洛城终于得以放开顾忌,兴高采烈地一屁股坐到陆庭风旁边,加入了他们的喝酒大军。见陆庭风殷勤地往洛城杯里倒酒,闻人律都惊呆了:操,是谁特意告诫我,让洛城少喝酒的!?怎么你这边倒起油来了!

他忍不住低喝道:“陆庭风,你少倒点儿!洛城你也别喝那么多,晚上还要带月凨回家呢!”

那二人怪模怪样地扭头看他,“哦”一声,随即密谋般对视一眼,窃笑着继续倒酒。闻人律不禁扶额:好好好,陆庭风你醉了是吧?……最好喝得忘记给停车的位置拍照存根,明天找不到车!

气闷地抱着月凨坐下,拿起筷子吃饭。小丫头窝在他怀里,对桌上香喷喷的各种饭菜馋得不行,扒着桌边总想抓。闻人律低头看见,不禁失笑:你的胃口倒是不错,比我小时候好不少。抬头又看见桌子对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洛城,他一怔,随即叹口气:……看来是随了妈妈。

挑了些女儿能吃的东西喂给她,小丫头填饱了肚子,不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但桌上人太吵,她睡不着,就揪着爸爸的西装领子哼哼唧唧。不得已,闻人律只得抱着女儿走到门口,在相对安静的檐廊下反复绕圈,哄她入睡。

一侧是深幽夜色,一侧是觥筹交错。闻人律西装革履地横抱着女儿,在光亮的边缘缓慢徘徊,轻轻拍抚她的背,低头轻喃:“月凨乖,好好睡觉,睡着了爸爸带你回家,跟路易一起睡窝窝里,好不好?”

哄了约莫五分钟,月凨终于安静下来,在他怀里睡着了。怕里面的声音把她吵醒,闻人律又多待了十分钟,等她进入深度睡眠,这才走进室内,准备找洛城要婴儿车。

本以为他肯定还在喝酒,可一抬头,却见这人背靠陆庭风,正扭着脸呆呆地望着自己。

闻人律不由怔了一秒,心想这人是不是喝迷糊了?狐疑地走上前,洛城的脸随之越抬越高,神志不清地仰视着他,视线一会儿落在他脸上,一会儿又下滑到他领带上。闻人律抱着女儿,没好气地垂着眼帘,灯光在他脸上留下睫毛的阴影:“还记得婴儿车放在哪里吗?”

洛城的眼珠迟钝地动一动,随即抬手一指:“在……母婴间里。”

想不到这包间居然还设置了母婴室,闻人律轻轻地瞪他一眼,抱着月凨走了进去。半晌,等他再走出来,洛城已经扭回头,又跟陆庭风喝上了。不放心地走过去,见他酒杯里是度数不高的红酒,闻人律内心稍安,但还是拍拍他的肩膀,叮嘱一句:“少喝点,喝醉了吓到月凨怎么办?”

洛城坐在蒲团上,向后仰起头,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好像没听懂。不由轻啧一声,闻人律正想再重复一句,这人却失去平衡,缓缓向后倒来!他赶忙用膝盖顶住,双手再抓紧那副结实的肩膀,低喝道:“你清醒一点,别再喝了!”

洛城扶着他的手傻笑一下,脸依旧仰着,没有答话。

又叮嘱一次不能再喝了,闻人律哄小狗似的搓搓他头发,将他扶正坐好,自己回到原位上。这人迷迷糊糊地用两只手撑着脸,好像困了,倒是没有再邀酒。

终于有空填肚子,闻人律一边吃饭一边盯着洛城,见他睁开了眼睛,不大高兴地乜斜着这边。一开始闻人律还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可吃了一会儿,他又看过去,见洛城还在斜着自己!而且那嘴巴撅得越来越高了,一副很有意见的模样。

……这家伙,又发什么酒疯?

无奈地放下筷子,喝一口苏打水,闻人律正准备过去跟他说说话,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不禁轻啧一声,他不耐烦地低头看,却见屏幕上显示着悍马中国区负责人的名字!闻人律身形一顿,随即眯起眼,起身走了出去。

洛城在后头望着他,不禁怨念地“啧”了一声。

“James,别来无恙啊。”站在檐廊下,闻人律好整以暇地插着兜,冷眼注视着庭院中幢幢的树影。

手机那端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像是被香烟和酒精烧坏了喉咙:“Seth……我现在在文华东方,有没有空赏脸过来吃个饭啊?咱们再谈一谈洛城代言的事儿。”

终于等到这个老狐狸开口,闻人律勾起唇,欣然应允:“好啊!我正说明天早上签好合同给您寄去呢……哎,真不巧,既然您有重新谈的意思,咱们就再合计合计。我马上过去,劳烦您等一等。”

“你慢慢过来,不着急,多晚我都会等的。”对方这样道。

挂了电话,闻人律心情大好,院子里那些崎岖病瘦的树影也多了几分可爱。他不紧不慢地收好手机,缓步踱回去找到唐秘书,低头叮嘱道:

“我要去跟悍马的负责人重新谈合同,这边你帮看着点儿,尤其洛城,别让他再喝了。还有,月凨在母婴室里睡觉,散席之后你想办法把她送回我那里,交给我家的阿姨。洛城如果醉得厉害……就一起送到我家吧。”

“诶,好。”

最后抬头看一眼洛城,他这会儿好像清醒了些,双手环胸坐在桌边,正气鼓鼓地思索着什么。闻人律失笑地叹口气,心想:这个醉鬼,又在瞎琢磨什么?傻乎乎的……摇摇头,拿起西装外套和车钥匙走了出去。

在檐廊上穿好外套,他脚步轻快地向前走,来到建筑转角正要下楼梯时,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却叫住了他:“……去哪儿啊?”

步伐来不及收回,一溜烟儿走到了楼梯下面。闻人律诧异地转过身,就见洛城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正居高临下地瞥眼睨着自己,眼神迷离。

被这视线看得胸腔一紧,他不自觉地往回走两步,来到台阶下方,半晌才道:“……公事,去跟别人谈合同。”

“就非得现在去吗……这可是我的庆功宴哎。”洛城走到廊柱前,向后倚住,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他像前几日在八角笼里那样,双手背着,身后倚住什么东西,一副等待的架势。

之前那一次,闻人律知道他在等什么;可现在这次……他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不由走上台阶,闻人律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发涩,说话也变得颠三倒四:“是个很重要的合同,人家已经开好包厢等着了。”

闻言,洛城不悦地撇撇嘴,眼神埋怨地瞪着他:“都没跟我喝一杯酒……”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只看得见嘴唇微撅。这表情简直像在撒娇,勾得闻人律直了眼,不由自主地又往前走了两步:“都醉成这样了,还喝,一身酒味。”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呼吸也谨小慎微地屏住了,等待这个醉鬼的下一次进攻。洛城看着他来到自己眼前,失去焦距的眼睛莫名往下瞟去,停在他胸前。闻人律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望,见领带从背心中脱出些许,便下意识想要。面前这个醉鬼却先一步拽住了他的领带,扯出来,把自己缓缓地拉过去,直至鼻尖相贴。

“有吗?”他醉醺醺地说着,轻轻哈一口气:“没有酒臭吧?”

红酒的气味扑到脸上,随着呼吸沁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闻人律瞬间沉醉,晕头转向,不辨东西。这一刻,他终于可以肯定,洛城是在勾引自己。

那这还有什么好忍的?

闻人律捧住他的脸,用力地吻了上去。

第92章 吃了不认账 红酒味的吻略带一点酸涩味……

红酒味的吻略带一点酸涩味, 单宁的气息在两张唇中流转,恍惚间,闻人律不知道自己是在吻洛城, 还是在喝酒。

他感觉自己醉了, 身体失去控制,渴切地贴上去,但洛城的手好像比他更加迫切。闻人律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他抓得生疼,嘴唇也被他磨得热辣辣的, 仿佛要起火。然后他的舌再不疾不徐地加以安抚, 用甘霖抚慰疼痛。

闻人律几乎着了迷。

在悬而未决的关系之下,两人只能用接吻宣泄自己的爱欲与冲动。他们不知疲倦地纠缠着,忘却时间,忘却地点。不远处的包厢门口持续传来说笑的声音, 两人却充耳不闻,只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躲在昏暗的夜色里, 用唇与舌互相探索。

也许是洛城出去了太久,包厢里, 陆庭风晕乎乎地朝门口看去, 嘀咕道:“搞什么,不是说继续喝的么?……上个厕所这么久!”

不满地爬起来,他摇摇晃晃地扶着墙走出去,半路上还打了个酒嗝。慢腾腾地走出门口,眼神迷离地左右打量, 陆庭风忽然看见右手边的廊子尽头,好像有两个人抱在一起?那架势,那蠕动的幅度……应该是在接吻。

陆特助迷迷糊糊地笑起来, 心道:嘿嘿嘿,哪对野鸳鸯……老子、把你们拍下来,明天发公司群里!地下恋情……曝光啦!

他掏出手机,点开相机,选择视频,再轻触对焦,那对接吻的“野鸳鸯”就被他录了下来。津津有味地录了十多秒,见那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陆庭风逐渐感到不耐烦,结束了录制。他低下头,回放刚才录到的画面,两指放大——两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顿时出现在眼前。

陆庭风瞬间酒醒了。

……不是?这,这两个人?

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他把手机贴到面前细看,随即又抬起脸,望向不远处那两个一模一样的高大身影——这个身高,这个发型,不会再有别人了,就是闻人律和洛城没错!

霎那间,大脑仿佛被雷击中,陷入一种空白的震惊之中。良久,他后退一步,维持着瞠目结舌的神情,木然朝包厢走去……曹教练见他傻呆呆地走回来,坐下,双眼发直,便忍不住挥挥手:“怎么了,撞邪啦?”

“没……”嘴上虽然下意识否认,但陆庭风心里是情真意切地点了点头:确实撞邪了。

屋外,那两人还在忘情地吻着,明明很想前进一步,却因为环境和某种原因,只能欲求不满地在一垒反复徘徊。

突然,远处响起小推车的声音,好像是服务生过来上菜。二人闪电般弹开,一个低头靠着廊柱,一个插着兜望向庭院,好像互不相识的样子。服务生推着小车上了坡,从他们两人中间穿过,还十分体贴地问:“两位是要找卫生间吗?”

“咳……没有,出来抽根烟。”闻人律哑着嗓子道。

“这样,那不打扰二位了。”服务生点点头,推着车子进了包间,檐廊上又恢复寂静。闻人律不禁骚动地撇眼望向洛城,就见他低头背靠着柱子,双手环在胸口下方,脚掌一下下在地上蹬踢着什么,摩擦鞋底发出“叽叽”的声音,好像不大高兴。

正想上前贴近他,那个服务员又出来了。这次对方推着车直接在他们身侧一个转弯,转到包间侧面,在平整的墙壁上打开一扇门,走进去拿了些东西。闻人律和洛城都不禁死死地盯住他,只见服务员手里拿着两叠厚而整齐的布料,像是桌布,放到车上,朝另外两个包厢走去——看来,那是一个杂物间。

两人不由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不知是谁先伸的手——好像是洛城——总之有一人先伸手攥住了对方的手腕,另一人再反握回来,两人安静而迅速地躲进了那个杂物间里。黑暗中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里,这目不能视的情状倒是愈发纵容了他们的冲动。

领带被扯得松开,背心和衬衫尽数开敞,粗糙的大手贴上来,迫切地游走。这直白的触碰让闻人律不禁闷哼一声,反手把洛城推到某个架子上,埋头亲吻。洛城的毛衣是套头式的,天气太冷,他还保持着一点儿智,没有脱下来。于是只能将手伸进下摆,渴求地抚摸、触碰。

偶尔碰到比赛留下来的淤伤,洛城会吃痛地闷哼一声,肌肉绷紧。但吻几下,他身体又会放松下来,摆出享受的、予取予求的姿势。

然而,这享受的状态没有维持太久——他很快在黑暗中哀叫了起来,抬脚试图踹开闻人律,却又被撞得哀叫一声:“操……怎么那么痛啊!”

明明前两次都不痛的!

废话……闻人律大汗淋漓地忍住动作,心想:前两次你是热潮期,现在只是喝醉了,能一样么?

他也被包夹得生疼,但不舍得放弃,于是慢腾腾地钻研、琢磨,直到两人适应为止。黑暗中逐渐响起暧昧的声音,洛城咬牙强忍着,长臂失控地向后抓去——柔软的布料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将他们兜头淹没。闻人律就在这片窒息与柔软中吻上来,将他失控的声音都吞进了喉咙里。

过了许久……约莫二十多分钟后,两人终于好衣服,磨磨蹭蹭地走出杂物间。

洛城垂着头,始终不敢看他,只不自在地反复拉扯外套下摆,又扒一扒自己的头发。闻人律的情绪平息了些,但心跳还是意犹未尽地沸腾着,一边飞快地打领带一边跟在他身后,随即拉住他的胳膊:“待会儿你们散了场,你带月凨回我那儿,知不知道?……在家里等着我。”

“……唔。”洛城好像清醒了过来,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含糊地应了一声。闻人律就当他答应了,靠过去啄一下他滚烫的脸,不舍道:“我尽量快一点结束,你困了可以跟月凨先睡。”

这次洛城没再吭声,只敷衍地摆摆手,一瘸一拐地朝包厢走了过去。

曹教练见他出去好久才回来,不禁大声取笑道:“阿城你干什么,掉厕所里啦,现在才回?来,自罚一杯!”

洛城迟缓地坐下来,屁股碰到蒲团时还不禁龇牙咧嘴一下,脸色青白。他这副表情,曹教练还以为他刚才是出去吐了,于是大笑几声,搓搓他的后脑勺:“这就不行啦?好吧好吧,今天就放过你,以后可得补回来啊。”

另一边,陆庭风看见洛城的动作,神情木然地低下头喝水。出生到现在三十年来建立的认知已被震撼得分崩离析,他大概知道洛城消失的这半个钟去做了什么……但他宁愿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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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余下来的时间里,闻人律都有些心不在焉。

心里惦记着要跟洛城说的话,他坐在文华东方酒店华丽的包厢里,微笑和肢体动作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这不以为意的态度让悍马中国区的负责人James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几番犹豫后,只得不甘不愿地把代言费和签字费提了两档。

闻人律终于正眼看他,俊美容颜好似有些讶异,一副“我还没出招你怎么就投降了”的样子,伸出手来同他用力一握:“那就一言为定,我等着你的正式合同。”

从酒店出来,闻人律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公司群里显示大家已经散席了,那就说明,洛城此时此刻,很有可能已经躺在自己房里——一想到这个,他便心潮澎湃,恨不得直接飞回家去!

开着车迫切地往家赶,当他满怀期待地踏进家门,只看到了用热毛巾给月凨擦身的敏姨。

“敏姨……”闻人律的期待瞬间落空,心跳迟疑地沉缓下来,不断搜索的双眼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洛城没来吗?”

“没有啊。”敏姨反倒觉得奇怪:“怎么突然问阿城?你的同事只送了月凨回来。”

那一刻,尽管闻人律很不想承认,但他明白,洛城又一次做了缩头乌龟。

……一整晚没睡着。

睁眼望着天花板,大脑里一片纷杂,全无睡意。闻人律知道,自己一直是个反应过敏的人,会为了一件重要的事不得安宁,也会为了一些重要的人辗转反侧。

睡不着的时候,他忍不住想:洛城会因为今晚的事寝食难安吗?他会不会像我一样,分析爱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以求找到一点被爱的事实?

……半晌又不禁苦笑出声,闻人律掩饰地垂下眼帘,摇摇头:他根本有恃无恐,又怎么会像自己一样,患得患失?

睁眼到清晨,闻人律再一次开着车来到他家楼下,停在那棵泡桐树下等待。这场景仿佛很熟悉,但冬天的清晨比夏天的更料峭。天空是冷冷的灰蓝色,月亮周围泛着毛边,仿佛冰冷的雾气,令人没来由地感到阴冷刺骨。他只得将车内温度打高一些,双臂环胸,但仍止不住心里一点点下降的温度,逐渐冰冻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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