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星和邱遂辰今晚歇家里,不用来回开车,席上开了瓶红酒。
邱奕宇小大人模样给大家露了一手,拿了个超大版钻石型醒酒器来醒酒,然后再一杯杯倒给大家喝。
尤女士介绍这瓶酒的年份和品种,一长串专业术语,换到冉星耳朵里就一个字:贵。
贵有贵的好,冉星尝了几口,平时喝的红酒多有涩感,这款让冉星只觉得甜,尾调带了像草莓又像巧克力的滋味。
一嘴甜到大红床单上。
两人领了证,睡一屋正常。
散席后又在客厅聊了一阵才各自回房。
邱遂辰和冉星都多喝了几杯,进屋,门落锁后就急哄哄抱在了一起。
甜吻从门口黏到床上。
冉星上回社死过一次,这两天亲吻时智总比邱遂辰清醒,他只给邱遂辰亲一会,躺床上后就把邱遂辰推走。
才刚上头还没亲够的邱遂辰被推开到一边,顶着一头问号。
屋里开了恒温的空调。
冉星把大红被子扯过来盖肚子上,刚纠缠间衣服被邱遂辰撩起了半截,冉星伸手把衣角往下拉好。
没两秒,邱遂辰又把人衣角掀起来,还顺带扯开红被子。
冉星那白肉和红床单很配,白里透红。
冉星抬脚要去踢邱遂辰,脚就被大手控制住,邱遂辰从床上跪起来,掰开冉星双腿,跪在其间,居高临下看着冉星,声音暗了下来:“不给亲嘴,那我要亲其他地方了。”
冉星看邱遂辰染上欲念的双眸,下意识去揪裤头。
没揪紧,下一秒裤子就让邱遂辰抢走了。
室内温度逐渐攀升。
冉星捂住嘴巴不敢叫太大声,床垫因两人的动作晃不停。
直到结束。
冉星从床头趟到床尾,邱遂辰起身去翻箱倒柜找抽纸。
冉星浑身发软,没力气管其他,也不敢乱动,怕肚皮上的东西弄脏床单,他就躺在原处,半眯着眼,远远看着邱遂辰不穿裤子满屋翻柜子找纸巾,刚放他右手里活动的东西在灯光下,灯光明亮,水渍泛着银光。
空调制冷好像不太给力,整个房间又热又闷,冉星满身的汗,没眼看这场景,干脆闭上眼睛,直到邱遂辰在洗手间找到唯一的一包纸巾回来,而后,冉星又听到一阵阵的抽纸声。
浴室里有泡澡的浴缸,邱遂辰把冉星擦干净后去浴缸放水,出来后把人捞起来。
一起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再回到大红床上,冉星先检查了一遍床单有没有受污染,确认没有,冉星才开始算账,把枕头丢邱遂辰身上,毫无攻击力地抱怨:“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刚才我、我还没洗澡啊。”
“你说亲嘴巴要刷牙,”邱遂辰把枕头摆回床头,躺下来,直气壮,张口就说:“没说亲口口要刷牙。”
冉星还没平复下去的红脸蛋又热了起来,很小声地嘟囔一句。
邱遂辰:“什么,没听清。”
冉星别开头,邱遂辰把人拉到怀里,耳朵凑近冉星嘴边,才听到冉星是在骂他混蛋。
邱遂辰乐了。
两人都没什么睡意。
夏天的夜有说不上来的平静感。
邱遂辰把大灯关了。
窗帘夜只拉上一半,另一半让月光能进来,一起听他们的深夜话题。
邱遂辰问冉星怎么就答应尤女士的邀请多住几天:“喜欢在家里?”
“中午家常菜是小吴阿姨和妈一起做的,”身上的燥热散去后,室内的空调开始发冷,冉星把手和脚缩进被窝里,想着白天的事情,“好几道菜都有我妈煮的味道。”
邱遂辰也躺进被窝,和冉星盖一床被子,“偏南方的菜色口味。”
冉星嗯声:“我妈以前在南方读书。”
邱遂辰:“那就多待两晚。”
冉星翻了个身,被料发出摩擦声,冉星说:“不好吧,咱们的计划……”
邱遂辰也侧了个身。
两人面对面,他问冉星一个很简答的问题:“今天开心吗?”
冉星不假思索:“开心啊,爸妈都很好。”说到这,还要提个事,“妈还说明天要带我去观音庙拜拜,”冉星有点发愁:“这方面我不是很懂。”
邱遂辰解释:“是给你求平安的,你到时候跟着妈,她会教你怎么做。”
冉星说好。
“开心就多住两天,”邱遂辰把身子翻平,看着有月光反射亮光的天花板,“反正我们的计划不就是一起到处快乐。”
只要开心,到哪里度假都行。
***
拜神上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过午不候香。
冉星大早就和尤女士上山。
家里留仨爷们你看我我看你。
邱奕宇索性回房打游戏,邱遂辰中途去邱遂辰房里,给邱奕宇发了些钱,要他去帮自己办点事。
邱奕宇开始没收钱,怕是什么亲哥给的坑。
邱遂辰把要办的事情说清楚,邱奕宇才伸手:“再来点。”
邱遂辰瞥了邱奕宇一眼。
邱奕宇哎哟声:“要办的话,材料得买最贵最漂亮的是不是?”
有道。
邱遂辰又转了一笔给邱奕宇,还交代:“别整太多华而不实的东西。”
邱奕宇:“放心啦,我好歹是做你恋爱军师的嘛。”
邱遂辰冷笑。
从邱奕宇房间出来,邱进军招手让邱遂辰下楼陪他喝杯茶。
邱遂辰没拒绝。
客厅电视在播财经新闻。
阿姨在厨房准备午饭。
今天外头阳光好,适合爬山拜拜,也适合父子俩坐下来聊聊天。
大儿子从小懂事不让人操心,从前唯一操心的就是读书时的语文成绩,现在长大了,邱进军有了第二操心的事情。
昨天老黄的电话让邱进军耿耿于怀。
顾虑有很多。
但一切的顾虑都要从大儿子的态度做出发点。
邱进军递了一杯茶给邱遂辰,试探问:“冉星和你提过他以前的事情吗?”
邱遂辰抿了口茶,“不多。”茶水烫,放下茶杯,邱遂辰:“怎么了?”
邱进军表情不太自然:“没什么。”
邱遂辰以为父亲还在介意冉家的事,他说明白:“他是他,冉家是冉家,爸如果你不能接受他,原因绝对不能是因为他是冉家人,不能是因为冉家对他做了什么让你们不接受他。”
邱进军正色:“说什么呢,没有不接受他。”
邱遂辰面上表情清冷。
邱进军把嘴里想说的话咽回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这孩子受太多苦,好好对他。”
还是不太好开口。
邱进军不知道那件事说出来会不会影响小两口的感情,也不知道这两口子是不是早谈过那件事,更不知道小两口是不是担心家里人会嫌弃那件事。
不确定因素太多。
邱进军敛下眉,这几天是家里张灯结彩的热闹日子,不适合悲伤和发火。
得再找个时机说。
剩下半杯茶邱遂辰没喝。
客厅就他们父子两。
邱遂辰话直接说开了:“他刚成年就失去母亲,一个人咬牙过了这么多年,又被唯一的朋友背叛,以前他过得很辛苦。可他在那么苦的日子里还满腔热血的喜欢我,我不是冷血动物,我……”说到此,邱遂辰停了一下,眼里有股热意要涌出来。
邱遂辰低下头,看着光亮的地砖。
他低声道:“我恨不得替他受那些苦。”
他恨时间不能倒流,恨自己迟钝,没有早点发现冉星的苦。
邱进军没说话,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冉星和尤女士赶在中午吃饭前回到家。
尤女士上楼换衣服,冉星神神秘秘把邱遂辰拉到屋里,伸出两只握拳头的手,要邱遂辰选:“左手还是右手。”
邱遂辰毫不犹豫,选了有胎记的那只手:“右手。”
就知道邱遂辰会选右手,冉星打开右手掌心:“当当当。”
一枚小巧的护身符躺在掌心里。
冉星眨眨眼:“我给你求的。”
邱遂辰整个人愣了下。
喝茶时丢了的那块心一下被冉星的炙热真诚填满,
他小心翼翼地将护身符拿过来,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左手呢?”
冉星放开左手,掌心空荡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