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小后,黑羽快斗化名为[江户川柯北]。原因无他,就是单纯因为他和江户川柯南长得太像了,就和表兄弟一样!
所以对外解释,黑羽快斗就是江户川柯南的表兄弟,借住在阿笠博士家。而曾经的九十九肉松蛋卷——也就是朝日夕秋,对外的解释则为亲戚来接,外出一段时间。
阿笠博士收到过来自朝日夕秋的邮件。那是一封报平安的邮件,让他们不必担心,他最近在外勘察。
知道九十九肉松蛋卷(也就是朝日夕秋)无事,江户川柯南等人原本提起的心也落回去了。
紧接着,他们的关注点放在了别的地方——
“你是说,肉松蛋卷表示,自己是吃了西瓜皮变大的?”江户川柯南脸色有些古怪。
“对啊。”黑羽快斗嘟囔着回答,他单手搭在下颌,“……但这是可能的吗?总觉得好敷衍。”
“肉松蛋卷很诚实。”旁边,灰原哀说道,“你们不妨试一下。”
于是阿笠博士特意从市场上买了几个新鲜的西瓜,去掉瓜肉,只留瓜皮,摆在桌面上。
江户川柯南和黑羽快斗大吃三斤瓜皮,结果无事发生。
阿笠博士又从街边摘了一些街头瓜回来,重复上述操作——但依然无事发生。
哦、不对,或许有点事——江户川柯南和黑羽快斗吃瓜皮吃得东倒西歪,至少一段时间都戒瓜了。
“所以我才说瓜皮好假啊!”黑羽快斗仰躺在沙发上,怀疑道,“这不会是什么自己想要吃瓜肉,然后让别人吃瓜皮的阴谋吧?”
江户川柯南:“不,他才不缺瓜。他每天上学都有一路西瓜滚着陪送。”
黑羽快斗:“?”
江户川柯南:“他想吃的时候随便一指,落地的都是熟瓜。”
黑羽快斗:“??”
西瓜之子,神之右手?大侦探也会开这种神话玩笑了吗哈哈哈——
然而,他看见江户川柯南的表情十分自然,完全不像是玩笑的样子。
于是黑羽快斗沉默了。
江户川柯南单手搭在下颌,接着说:“或许,是我们的吃瓜总量太少了,还远远不够。”
黑羽快斗艰难开口:“……我们都吃五斤瓜皮了,这还不够啊?”
再吃感觉自己都要变成西瓜皮了!脸已经要绿了啊,发黑发绿了啊。
“……”灰原哀眉头蹙起,她陷入沉思。
相处这段时间,她也了解了朝日夕秋的性格,不认为对方会说谎。关键之处的话语应该是正确的。
要么就如工藤所言,是量积累的还不够。要么,是因为吃法不太对,也许他们没有掌握正确的吃瓜皮姿势与顺序。
亦或者……朝日夕秋体内有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元素,能够直接合成什么、触发不同的反应。灰原哀持续思考。
总之,西瓜皮里大概率有针对A药的解毒要素。
她一直在寻觅A药的解毒试剂,各种材料都试了个遍。西瓜皮的确是她从未涉及过的领域,说不定真正的答案就在这里。
于是灰原哀带走了桌上切好的其他瓜皮,声音平静,表示:“我再研究一下。”
灰原哀拎着新鲜瓜皮,回到了她的实验室。
黑羽快斗从被满肚子西瓜皮支配的恐惧中回过神,他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记起什么,打算先联系一下管家。
变小那天,从麻醉药效中清醒,他就和管家短暂联系过,免得对方牵挂。
此时发现自己暂且没办法变大后,他决定再和管家说一下,需要对方帮忙处一下学校那边的问题。
不能让别人发现怪盗基德出事后,黑羽快斗也不见了,从而将两者联系起来。
在黑羽快斗问家里情况的后几分钟,管家便发来了回复。
【已经给您在学校那边以合由请了个小长假,快斗少爷。
今日无事,只有送瓜的来了。(附图.jpg)】
黑羽快斗浏览过文字,而后注视向屏幕上的图片,沉默一两秒。
好消息:找到那位游轮上和自己换号的肉松蛋卷君了。
但是,短短一日,这家伙怎么就成为熟练的西瓜售货员了啊,还卖到了自己家那边!
所以当初的瓜皮问题真的只是销售的小技巧吧……吃瓜皮真的有用吗??
眼见着阿笠博士又打算下单西瓜皮,黑羽快斗要尔康手了:不要了吧,不要再有瓜了!
继鱼类之后,黑羽快斗对瓜类也隐隐有了阴影。
而正在被念叨的朝日夕秋,此时刚刚卸下一批瓜,离开了黑羽快斗家,站在门口。紧接着,他被隔壁住的邻居叫住了。
坐在轮椅上的那名浅灰色发少女出现在院落门口,她正盯着他。
朝日夕秋留意到对方。
看到少女的模样,他脑海中划过模糊的图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有点像北村医生?
轮椅上的少女扬起脸,隔了半晌,轻声开口说话了:“劳驾,我想换一下屋内的挂画,可以进来帮我一下吗?”
第68章 68
朝日夕秋觉得自己并非那种过于热心的人, 但有人求助,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看了眼屋里,注意到戴针织帽的诸星先生还在与管家一同安置那些送货上门的瓜, 暂时不会走, 于是对着少女点点头, 表示可以帮忙。
朝日夕秋原本想帮忙推一下轮椅, 但又觉得有些冒犯所以没伸手。轮椅少女电动驱使着自己回屋, 朝日夕秋便没再纠结这个。
“哪一张的挂画?”朝日夕秋跟从轮椅少女走进屋中。
轮椅少女停在屋内一角, 伸手指了指:“这里,先生。”
悬挂在偏里的那面墙上的是一副风景油画, 在林林总总的树丛簇拥中, 矗立着一座显赫别馆。
朝日夕秋抬臂将油画取下,视线本能地落在画面主体的那栋建筑。
那是围成四方、伫立堡垒的一座宏伟别馆,油画浓墨重彩色调饱满, 没有刻画别馆的细节,只是粗笔勾勒了轮廓、铺上彩墨。
背景是一片日落西沉的黄昏之景,远处还有黑笔涂抹的鸟类……似乎是飞起的乌鸦。
“……黄昏别馆。”朝日夕秋喃喃开口,一栋建筑的名字从他唇齿间滑出。
轮椅少女端坐着, 在旁边轻飘飘补了句:“曾经乌丸家的祖宅, 已经成为过去的东西。”
乌丸。这个名字乍一入耳, 就透露出几分熟悉,在记忆深处如一缕苇草随着回忆的翻动而飘荡。
那不是令人愉快的回忆,摇曳的名字像是拉扯的绳索,拴在他的脖颈。
“……”朝日夕秋视线持续盯着手中的油画,大面积色块铺出来的建筑越看越清晰, 边缘处的黑色乌鸦几乎要脱离画面展翅腾飞,发出干哑生冷的鸣叫。
朝日夕秋右眼皮跳了几下。而后他果断“唰”一下翻转过手中的油画, 将正面朝下。
右眼皮跳灾,这画不吉利啊!!
既然不祥,还是少看为妙,万一是那种看一眼就爆炸的恐怖传说呢?
思路一旦打开,就像开了闸的河水一样顺延而下。朝日夕秋一瞬间从脑海中翻出了许多鬼片常识剧情——
什么安娜贝尔、夺命木偶、柜中有人……呃最后一个也有可能不是鬼片剧情。
总之,说不定轮椅少女拜托自己取下这幅画,就是因为它带来了太多诡异事件。
话说自己现在碰了,鬼不会又沾到了自己身上吧!
不要啊QAQ他其实很怕鬼的啊,救命!怎么才能一瞬间成为唯物主义者。
朝日夕秋表情正常转黑,又由黑转白,最后转绿,宛若一个闪烁的三色灯泡。
那双深金色眼眸显得愈发深沉,眼尾略略向下垂,抿直的微笑唇显得有些严肃。
轮椅少女搭在椅侧的手稍稍收紧。
自从面前人攥紧油画,动作幅度极大地将画作朝下以示轻蔑后,她就等待着面前人的话语,就像等待着发号令的枪声响起。
轮椅少女——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北村葵。当年实验室惨案后,她被救出,安顿在了江古田镇。
最初她以为救自己的是日本公安,后来才知道那是日本公安与某个名为[玫瑰]的团体达成的临时合作。
公安人员将她带出以后,后续的安置便不再由公安负责。按月拨来的生活费都是那个[玫瑰]团体给她的。
北村葵不清楚自己哥哥北村一隼的去向。安全起见,在父母工作的那个酒名代号组织破灭前,她不打算大张旗鼓地寻找哥哥,只是安安静静待在江古田镇。
北村葵生来残疾,但她从不向命运低头,小时候独自待在实验室里她就阅读了许多书籍。
她有出色的科研能力,精于设计,在江古田镇慢慢建立了自己的交易和信息渠道。
也是凭借着这样的能力与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她最终加入了[玫瑰]。
[玫瑰]不属于任何一个官方。它只是一群“受害者”、“遇难者”组成的团体,一个由“死人”集合而成的阵营。
应该被组织杀死、却还没死的人们,怀着复仇的心,抱着先死而后生的想,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再堂堂正正回到阳光下,聚合成了一柄利剑。
也是到此,她才得知了更多与哥哥有关的消息:当年救出自己哥哥的人,是[玫瑰]团体的领袖[夜莺]。
只是[夜莺]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据说已经死了。
当初北村葵听闻这个消息,怔了一秒,问:“[夜莺]是真的死了,还是如同我们一样是个'死人',但依然存在?”
“……我们希望他还活着。”负责引导她的那人轻声回答,“但无论如何——永生的灵鸟,它不会死掉。”
那是《夜莺颂》里的一句,北村葵读过这篇诗歌。
她最初没有完全解对方的回答。直到某个夜间沐浴着窗外明晃晃的月光,反复翻阅着手中的诗集时,灵感才入如一道闪电般划过。
*[永生的灵鸟!你生而不死,
贪馋的时间不能将你击倒。
今晚我听到的你的声音,
也曾为古代的帝王和庶民听闻!]
北村葵缓慢眨动眼睛,她抚摸着平滑的书页。
也许一个特定的人会死亡,但精神是杀不死的——
只要组织还存在,只要残害不停止,就永远有新的像他们一样从地狱爬出来的‘死人’,有引吭高歌的夜莺,与随着歌声与鲜血浇灌出来的玫瑰。
经过多年的潜伏,现如今,[玫瑰]团体已经和多个官方机构建立了私下里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