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4章

“哎呦小祖宗,您怎么跑来了?”刘管家赶忙迎上去。

“这个哥哥是谁?”小家伙好奇问道。

“这是府里的客人。”刘管家忙道。

喻君酌与门口的小娃娃对视片刻,反应过来这就是汇鲜楼那些人口中,淮王与巫女生的“小怪物”。眼前这小娃娃看着不过四五岁,长得乖巧可爱,跟个白面团子一般,怎么看也和怪物沾不上边。

“你手里拿的什么?”喻君酌刻意放软了声音朝小家伙问道。

“这个吗?”小娃娃举起手里的纸,这是他新写的字,原本想拿给父王看的。

“这画的是蚯蚓吗?真不错。”喻君酌夸赞道。

“……”

小家伙原以为眼前这漂亮哥哥要夸自己,没想到对方竟然说他写的字是蚯蚓!他小脸一垮,委屈地瘪了瘪嘴,虽然没哭出来,但眼泪已经在打转了。

喻君酌:……

完了,好像说错话了。

喻君酌被人带着送出王府时,隐约听到了那小娃娃的哭声。他有点内疚,却也没太明白自己的话错在了哪儿,那歪歪扭扭画的不是蚯蚓,难道是虫子?

茶厅里,小家伙正将脑袋埋在男人怀里抽泣。

“榕儿不哭,父王替你教训他。”淮王哄道。

“唔?”小家伙闻言抬起脑袋,抽抽噎噎地道:“父王别教训他,漂亮哥哥不是坏人,他夸榕儿画得好。”

小家伙名叫周榕,五年前尚在襁褓中时被淮王带回了京城。没有人知道这孩子真正的来历,但他既然跟着淮王的姓,又喊对方父王,众人便默认了这是淮王的私生子。

“王爷,就这么放他走了吗?”一旁的谭砚邦问。

淮王打算谎称重伤的事情旁人不知,谭砚邦却是知道的。喻君酌今日所言,难免令他心生忌惮,甚至怀疑自家王爷身边是不是有奸细泄露了此事?

“若他真知道什么,现在扣下他也没用。”男人冷声道。

“王爷放心,属下亲自挑两个暗卫盯着他。”

淮王府的暗卫都是一顶一的,有他们盯着,这喻小公子是人是鬼很快就会有结论。

另一边,喻君酌对自己被盯上了一事毫无所觉。

那日去淮王府提醒,也算是了结了他一桩心事,这几日他在忙别的事情。

当年他的母亲在生产之前,特意替他做过筹谋,留了几处铺子给他。永兴侯大概是心里内疚,后来一直没让人动过这些产业,如今这几间铺子依旧在喻君酌名下。

喻君酌以后不想继续留在侯府,所以得提前做打算。

他没有带小厮,自己装成客人去名下的几间铺子里都逛了一遍,发觉他那位父亲虽然没有收了这几处产业,却也没上过心。母亲当初给他挑的定然都是最好的,但时隔多年无人用心打,如今几间铺子都是勉强撑着了。

将来若想靠着这几间铺子吃饭,他可能得花点心思才行。

这边喻君酌在几间铺子里奔波,却不知他的行踪都被暗卫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淮王。

“喻小公子一早去了玉器店,在里头逛了小半个时辰,看了扳指、手镯、玉佩、玉如意,还看了玉.势……”暗卫面不改色地道。

淮王原本正在喝茶,闻言被呛了一口。

“他买了什么?”一旁的谭砚邦问。

“只看没买。”暗卫道。

见淮王没有任何表示,暗卫又继续汇报:“从玉器铺子出来,喻小公子又去了饭馆,点了一桌子菜,共有十二道,都是那馆子里的招牌菜。”

“有人与他同席?”谭砚邦问。

“他一个人吃的,每道菜就尝了一口,看起来没什么胃口。”

淮王略一挑眉,他记得那日在汇鲜楼,那少年胃口挺大的,吃得比他还多,怎么今日就没胃口了?

“从饭馆出来,他又去了书肆,看了一个时辰的书。”暗卫将拎回来的包袱放到了案上,又道:“属下把他看过的书都买了回来,就是这些。”

一旁的谭砚邦取出里头的书翻看了一下,似乎是想找出什么端倪。淮王眸光扫过其中的一本,见书封上写着几个大字“龙阳秘术”。

淮王:……

喻君酌考察完几间铺子后,针对各家铺子存在的问题,做了一些总结。

玉器铺子卖的东西太杂,分区做得不好,女子用的钗环首饰和玉.势那种东西竟然摆在一起,这哪家女子看了还敢再来?

饭馆也好不到哪里去,招牌菜做得没滋没味,分量还少,难吃。

书肆就更过分了,卖的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书……

就在他琢磨着该如何着手整顿铺子时,永兴侯着人来了一趟偏院,说是叫他过去,有事情要跟他说。

喻君酌回府已经数日,一直没有主动拜见过父亲,今日对方主动着人来唤,他也不好再推辞。

到了前厅时,永兴侯和喻君齐都在。

父子俩正相谈甚欢,见喻君酌进来,永兴侯登时收敛了笑意。

“三弟,快过来坐。”喻君齐招呼他。

“侯爷。”喻君酌朝永兴侯行了个礼,态度十分疏离。

永兴侯被他一句侯爷叫得当场变了脸色,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了怒气。

“我着人安排了你去武训营,下月初十你兄长会送你过去,你准备一下。”

“武训营?”喻君酌有些惊讶,“那日我让大哥转告您……”

“你大哥确实说过,但我思忖再三,那里确实最适合你。”永兴侯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强硬,丝毫没给喻君酌反驳的余地。

喻君酌想到上一世在武训营里的经历,便觉胸口发闷。那些毫无来由的恶意和欺凌,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后来是营中的管事看不过去,找了个由头将他打发走了。

离开武训营后,永兴侯才安排他进了宫塾。

“我不去武训营。”喻君酌道。

“此事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喻君酌看着眼前的永兴侯,眸光失望至极。但他并未再争辩,他心知自己这位父亲性情独断,让对方改主意比登天还难。

若他不想去武训营,只能靠自己想法子。

喻君酌正欲离开,便见大哥喻君泓疾步而来,面上表情凝重。

“君酌,你也在?”喻君泓上前在弟弟肩上轻轻拍了拍,开口道:“今日南境又传来消息,淮王殿下受伤了。”

“怎么会……”这么快?

喻君酌一脸的难以置信,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不是去淮王府特意提醒过么,怎么还是同样的结果?

“淮王受伤了?伤得重吗?”永兴侯问。

“没说重不重,但陛下要找人为淮王冲喜,想来淮王是伤势比较棘手。”

“冲喜?淮王远在南境,怎么冲喜?”

“陛下应该是太过着急,说是要在三日之内把婚事办了,眼下礼部已经开始筹备大婚之礼了。”喻君泓眉头紧锁,他是武人,因此知道淮王一旦有事,南境只怕将危在旦夕。

一旁的喻君齐好奇问道:“三日之内把婚事办了,那找谁当淮王妃呢?”

“陛下的意思,身份不能太低,要配得上淮王的身份。而且司天监那边也不知怎么合计的,说是淮王八字硬,冲喜必须找个八字更硬的人,最好是男子。”

“男子?”喻君齐一脸震惊。

“我朝还没有哪位王爷娶男王妃的,这不胡闹吗?”永兴侯道。

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虽然自古有之,但到底不是正统。别说是王公贵族了,本朝就算是普通百姓家,也没听说过哪家的儿郎娶个男人当媳妇。

喻君酌仔细回忆了一番,想不起上一世淮王冲喜到底娶的谁,当时他好像病了一场,等病好了的时候,就听说淮王死了。

他甚至怀疑,上一世冲喜一事压根没成。

京中的勋贵之家,谁会愿意让家中的儿郎给人做男妻?

除非是哪家有个“逆子”,想气死自家老子,主动请缨嫁给淮王……

第5章 少年今日特意换了一袭红衣

淮王重伤的消息,令喻君酌有些失落。

不仅因着前世他和淮王府的那点牵绊,还因为淮王重伤一事让他意识到,哪怕重活一世想要改变命运也并非易事。

淮王还是重伤了。

永兴侯依旧要送他去武训营。

喻君酌忍不住想,从前他经历的那些,这一世会不会都要再经历一遍,直到他再一次横死街头?若真是这样,那命运何必再给他这次机会?

回到偏院后,喻君酌倚在矮榻上小憩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他做了梦,梦到了上一世他被淮王府收留的那一夜。那夜他浑身是伤,还淋了雨,烧得很厉害。

半睡半醒间,他感觉有人替他清了伤口,涂了药。

那只手很大,指腹带着薄茧,刮过皮肤时带着微微的麻痒。许是生病的缘故,喻君酌浑身冷得发抖,因此对那只手上温热的触感很是留恋。

“冷……”少年忽然抱住了那只手,想汲取一点温度。

他烧得睁不开眼睛,只摸到那只手的虎口处似是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去看看姜汤煮好了吗?”男人沉声道。

“我去看。”一个小娃娃的声音随即响起。

与此同时,房门被推开,有人端着姜汤进来了。

“哎呦小祖宗,你可不能接,刚煮好的姜汤烫着呢!”

“哥哥睡着了,要怎么喝呢?”小娃娃问。

小家伙话音一落,喻君酌便觉身体一轻,被人扶了起来。紧接着他背后一暖,像是靠在了谁的怀里。那人肩膀宽阔,将人拢在怀里时很有安全感。

“君酌?”

“唔?”

喻君酌骤然醒了过来,见自家大哥正立在矮榻边。

“睡觉也不说盖个毯子,仔细着凉了。”喻君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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