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12章

“救我。”喻君酌攥着原州的衣服,眼底满是恐惧。

“没事了。”周远洄一手将人护在怀中,见另一边赶来的护卫已经将那人生擒了,“刺客已经被抓住了。”

喻君酌倚在周远洄怀里,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得发着抖。上一世经历这些时,他都没这么害怕,只因当时没想到来人是真想取他的性命。但是死过一次后,他是真的怕了。

他好不容易摆脱原来的一切,嫁到了淮王府,他不想再死一次。

“喻君酌?”周远洄觉察到了少年的异样,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喻君酌惊魂未定,甚至没有发觉对方直呼了他的名字。

“榕儿,榕儿呢?”他忽然想起了周榕,登时又紧张起来。

“他也没事。”周远洄见他抖得太厉害,下意识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小周榕安然无恙,此时正被另一个护卫抱在怀里看人捉刺客。

直至回到寝殿,喝下颜大夫开的安神汤,喻君酌才渐渐缓过来。周远洄吩咐了刘管家和颜大夫在这边守着,见喻君酌已无大碍,便抽.身去看了一眼那个刺客。

王府刑房。

“哎哟哟,轻点轻点。”男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房中传出。

周远洄抬脚在门上一踹,屋里的人登时站直了身体,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谁知此时屋内正被几个护卫围着的人,竟是谭砚邦。

“王爷,属下知罪。”谭砚邦一脸狼狈地跪地请罪。

周远洄眸光一扫,见对方手上被咬伤的地方,看着血肉模糊。

“你何罪之有?”周远洄冷声问道。

“属下不该擅自试探王妃。”谭砚邦道:“属下是怕王爷狠不下心,况且属下并未刻意吓唬王妃,只是装作他的旧识搭话……谁知王妃竟会那般惊慌。”

“你这意思,倒是要怪王妃胆子小喽?”

“属下不敢。”谭砚邦苦着脸道:“属下也没讨着好,肉差点被王妃咬掉了一块,还差点被踹得断子绝孙……”

周远洄深吸了口气,像是在极力克制情绪。那夜谭砚邦曾朝他提过这个馊主意,想假扮喻君酌的旧识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线索,被他否决了。

没想到谭砚邦竟敢真的动手。

“属下知道王爷在意王妃,不想王爷心有芥蒂。”谭砚邦又道:“事实也证明,他压根没有什么旧识,否则不会是那般反应。王爷……或许咱们一开始就误会王妃了。”

周远洄不知在想什么,并未开口。

“王爷,依属下之见,王妃兴许只是想在王府找个人依靠……”谭砚邦见自家王爷似有动容,忙添油加醋道:“如今正好,王妃看上王爷了,方才他吓成那样时喊的还是王爷呢……”

周远洄想到喻君酌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拧了拧眉。

“先关着吧,今日没空处置你。”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

周远洄丝毫不会谭砚邦的求饶,匆匆回了喻君酌的寝殿。

尽管喝了安神汤,喻君酌依旧睡得不怎么安稳,眉头皱着,呼吸也有些乱。周远洄打发了在一旁守着的人,走到榻边伸手在少年额头上贴了一下,没想到竟是把人惊醒了。

“是我。”周远洄忙道。

喻君酌听到他的声音松了口气。

“接着睡吧。”他温声道。

“你不会走吧?”喻君酌很是紧张。

周远洄拖了把椅子在榻边坐下,试图以行动来让喻君酌安心。

“王府里为什么会有刺客?”

“往后不会再有了。”周远洄稍稍靠近了些,问道:“你今日,为何那么害怕?”

喻君酌拽了拽被子将自己裹住,像是在驱散记忆里挥之不去的寒冷。

“我被人杀过一次……”喻君酌道:“那天下着很大的雪,特别冷。他们将我堵在一个无人的巷子里,先是在我肚子上刺了一刀,然后抹了我的脖子。”

周远洄拧了拧眉:“是你,做过的噩梦吗?”

喻君酌苦笑了一声,并未解释,这种事情就算他解释了,也未必有人会信。

这夜,喻君酌睡得极不安稳。

几乎每隔一会儿他就会睁开眼睛,确认一下周远洄还在不在。

后来周远洄实在看不下去,隔着被子将手搭在了他身上,这样他不必睁开眼睛,就能知道人还在不在。

喻君酌感觉到身上那只手后,一脸震惊地看向周远洄。

“你不是说我净身了么,有什么好避讳的?”周远洄一挑眉。

“可我没净身啊。”喻君酌道。

周远洄:……

第12章 有你哭的时候

周远洄这辈子就没见过喻君酌这样的人。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找了一条发带,将一端绑在了他手腕上,又将另一端抓在了自己手里。

“这样你一走,我就能发现了。”喻君酌一脸认真地说。

周远洄垂眸看着手腕上的发带,莫名感觉自己和南境大营里养的那条狗有点像。

大概是绑了条带子心里踏实了,喻君酌后头睡得安稳了不少。周远洄待他呼吸渐匀,解开了手腕上的带子,而后将其绑在了椅背上。

次日一早醒来时,喻君酌感觉怀里热乎乎的。他低头一看,见自己怀里拱着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小周榕也不知何时钻到了他被窝里,还睡得挺香。

“唔?”小家伙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跑来了?”喻君酌笑问。

“嘻嘻。”周榕仰着小脸灿烂一笑,“父王说我陪着你睡觉,你就不害怕了。”

“父王?”喻君酌疑惑道。

“唔……父王梦里说的。”周榕找补道。

“梦到你父王了?”喻君酌捏了捏他的小脸。

小周榕往喻君酌怀里拱了拱,奶声奶气地道:“哥哥,我很担心你,以后都不叫你陪我捉迷藏了,你别害怕好不好。”

“没关系的,有榕儿陪着,哥哥就不怕了。”喻君酌安慰道。

小周榕听了这话顿时眉开眼笑,一骨碌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喻君酌见榻边摆着周榕的衣服,便取过衣服要帮他穿,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说要自己来。

周榕自幼在王府长大,除了读书写字学得慢了些,其他事情都学得很快。穿衣服吃饭这些,只要他自己能做的,大部分都可以在别人的辅助下完成得很好。

“哥哥,我今天跟你一样也穿红色……”周榕穿上衣服,乖乖站着让喻君酌帮他衣带,“父王最喜欢红色了,你也喜欢红色。”

喻君酌倒不是喜欢红色,而是如今刚大婚,总不能像过去一样穿得太素净。

一大一小相继收拾利索洗漱完,便有小厮端来了早饭。喻君酌发现今日早饭的样式和以往有些不同,还有一份专门给他准备的汤。

“这是依着颜大夫的方子,让厨房特意准备的药膳,具有温补之效。”小厮解释道。

“替我谢谢颜大夫和刘管家。”喻君酌所当然认定这是刘管家吩咐的,小厮闻言应声退下,并未多做解释。

原州今日一整天都没见人影,但喻君酌身边有别的护卫,再加上有周榕陪着,所以并不怎么害怕。直到入夜后,原州才出现在喻君酌的寝殿。

“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喻君酌问他。

“天亮才走,去审了一下捉到的刺客。”

“他怎么说?”

“不是冲着你来的,人已经处置了。”

喻君酌有些怀疑:“那他为何要抓我?”

“他若真想伤你,怎会任由你呼救,还被你轻易伤成那样?”

喻君酌一想也是,昨天那个人若真想杀他,早就在他呼救之前一刀抹他脖子了。

当时他只是被刺激到了才会那么害怕。仔细想想,上一世要害他的人,不惜特意找了个雪天在无人的暗巷里埋伏他,还是两个人一起,可见十分谨慎。

那样的人,不敢跑到淮王府来放肆。

这夜,小周榕正式搬到了喻君酌的寝殿。

床上多了个小家伙,殿内不那么冷清,喻君酌睡得也踏实了不少。

半睡半醒间,他依稀听到怀里的小家伙似是唤了一句父王,可他早晨追问周榕时,对方却连连否认,说自己没有唤过父王。

“他可以作证,榕儿没叫过父王。”小家伙指了指一旁的周远洄。

“榕儿没叫,是哥哥听错了。”喻君酌猜测,周榕肯定是想淮王了,所以做梦都在唤“父王”,只是醒了以后不记得了,这才不承认。

这孩子也挺可怜的,自幼在淮王府长大,娘亲不知去向,父亲也常年不在身边。念及此,喻君酌又忍不住想起了淮王,怎么对方的死讯还没传到京城?

这一次,淮王不会没死吧?

“南境还没有消息传来吗?”他问原州。

“没有。”周远洄道。

“今日你陪我和榕儿出去一趟吧,我想带他去寺庙里给王爷祈福。”既然周榕那么惦念淮王,带他去给淮王祈福也算是个安慰吧。

周远洄并未多言,当即去吩咐人备了马车。

大婚后,喻君酌还是第一次离开淮王府,明明相隔不久,他却觉得京城与从前不一样了。街边的树已经裹上了新绿,就连来往行人身上衣服的颜色,也比刚开春时鲜艳了不少。

马车一路驶过京城热闹的街道,去了城外的清音寺。

“这清音寺建在山上,你是故意找了这么个地方吗?”喻君酌看着崎岖的山路,表情十分复杂。

“颜大夫说你可以适当活动活动。”周远洄道。

“你管这叫适当?”

“累了我可以背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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